月牙寨狼兵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江木子
李程钜痛苦地叫道:“哎哟,轻点!轻点!我痛死了!”
胡志诚厉声喝道:“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手上却没有松劲。
“我一个教书先生,我说是什么人”
“不,你分明是国民党狗特务,在这里装模做样的,要引我上勾对不对”
“你先松开手好不好,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翻脸就翻脸。”
“你老实点,你今天千方百计引我念出黄巢的诗句,到底想试探什么”
“我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不明白,你老实点。”
李程钜被胡志诚制伏,心中曾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个钟老板不是自己苦苦等待的人吗但是李程钜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他相信自己的眼力,于是他朗声说道:“你不就是来找我要两样东西吗”
“什么东西”
李程钜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铁锤……镰刀。”
胡志诚这才松了劲,放开他的手,回道:“工农革命。”
两人终于对上了暗号。
李程钜一脸的不满:“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胡志诚面对面地
双手紧紧地握住李程钜的双手:“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正当胡志诚去寻找同志的这些日子里,韦保宁在城里也没闲着,也在四处寻找女匪的线索。为了引出那失踪的玉如意,韦保宁想出了一计,对城里唯一的玉器店老板说,江湖上有人放出消息,有一把翠绿色的玉如意近来流落到了高山县地面,如果有人拿着这把玉如意来到店里,务必把它留下,他愿意出价一千块大洋收藏这把玉如意。
这个开价让玉器店老板很是动心。
与此同时,韦桂忠与陆振宁继续在岜思山上寻找女匪的踪迹,他们俩从飞鹰峰转到西陵峰,只见西陵峰的山腰上有一座破败的庙宇,两人扛着长长的火铳,迤逦而来。
夕阳西下,暮鸟投林,两人来到庙前抬眼一看,只见庙门上书:“龙母神庙”四字。大门两边还有一副对子,字迹班驳,依稀可见。陆振宁早年读过几年私塾,认得几个字,便仔细辨认起来,只见那对子写道:“举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陆振宁也不解何意,便没有细究。入得庙来,但见一位老和尚,须发皆白,盘腿而坐。菩萨身后有两块牌匾分别写着:“神镇四方”、“有求必应”。
两人上前跟老和尚打了个招呼,老和尚便带他们俩找地方歇息去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此刻,他们正睡在一个巨大山洞的入口,而这个山洞正是他们日后要苦苦寻找的山洞,可是他们却浑然不知。
韦桂忠和陆振宁在岜思山西陵峰转悠了几天。后来陆振宁终于在三叠瀑布附近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那天,他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一块破布,拾起来一看,破布上还沾着许多血,已经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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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以诗会友
胡志诚和罗元元的乔装打扮被李程钜看穿了,两人只好老老实实恢复了本来面目。
“李先生说得对!我们行事靠的是周密的计划和安排,不能依靠乔装打扮来隐藏我们的行迹”胡志诚说着,扯下了假胡子。
罗元元有点小尴尬,脸上便飞起红云。她摘下头上的帽子,披散着头发,恢复了女儿貌,用嗔怪地眼神瞟了一下胡志诚:“我本来就不喜欢这种打扮。”
胡志诚倒显得很大方,哈哈一笑说:“来,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胡志诚,她叫罗元元。”
李程钜一抱拳:“李程钜,**党员,一九二八年入的党。”
“好,以后我们就是革命同志了。”
“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李程钜急切地问,“我也有一年多没有和组织产生过任何联系。但是,我坚信,我找不到组织,组织是可以找得到我的。”
“上次我来找过你,可是你不在,进城当药铺掌柜去了。”
“对对对,是我错了。唉,也是父命难违呀,其实自从父亲过世后,我早就想把药铺转出去,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现在好了,药铺转给了自己人,这我就更加放心了。”
“和善堂药铺就是我们在高山县城的联络点,这也是你对革命的一份贡献。”
“好说,好说。你说吧,下去我们该做什么。”
“发动工农群众,组织工农武装,准备迎接革命**的到来。等到党组织在南疆打出红旗,我们就带队伍去参加,为工农革命增添力量。”
“我再多余地问一句,高山县警察局长韦德宏真是你们除掉的吗”
这时,罗元元抢着回答道:“对,就是我们俩一起干的。”
李程钜竖起大姆指说:“干得好,干得漂亮。就该给反动派一点颜色看。看你的身手,在部队里干过吧?”
胡志诚主动跟李程钜聊起了自己的经历:“我是民国十年赴广东从军,先在陈炯明的部队里干,后来陈炯明兵败,我加入了孙中山的革命军,任过少尉排长。民国十二年春,曾跟随程潜攻打湖南长沙,攻打长沙失败后退回广东北江,被派在广州通讯处工作。在此期间常与在广州工专学校读书的社会主义青年团员一起谈论有关中国革命问题,开始阅读《新青年》、《向导》等刊物。民国十五年八月在广州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一年后转为正式党员。不久,我跟随党组织再次前住长沙要参加秋收起义工作,因中途被白军袭击,与部队失去了联络,被迫只身逃到铜州,几经辗转终于与铜州的地下党联系上。后来听闻南昌义军一部转战粤北湘南,在湘南占领县城,捕杀了县长,成立了工农革命军。我听后热血沸腾,想要赶往湘南投奔工农革命军的队伍,但地下党组织指示,让我潜回家乡高
山县,想办法联络当地的党员,先在自己的家乡组织一些工农武装,一旦党组织在南疆省也打出红旗,我就带队伍去参加。”
“太好了。有你回来做主心骨,我们就有信心了。”
“现在,还有一条线没联系上。”
“可以跟我说吗。”
“可以,这条线在金陵镇。”胡志诚说,“我去找过,没联系上,也是像第一次找你一样,‘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联络方法也是黄巢的菊花诗”
“对。”
“这不难,我和你一起去金陵镇走一趟,如何”
“好的。”胡志诚答应着,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说:“李先生,我有两句诗一直不解其意,你能给我解解吗”【# #免费阅读】
“嗬,说说看。”
胡志诚提笔写下两句诗:“举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
李程钜沉吟子片刻,说:“这两句诗字面上应该是写一个很高的山峰,站在山峰上,举头靠近红日,低头可见白云。诗的意境颇有李白的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那种意思。这似乎在写某个地方,或一处很高的山峰,有一种脚踩白云观日出的意思。”
“李先生真是学识渊博,经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在哪看到的这两句诗”
“在一个小盒子里面”
“小盒子里面”
“对。我们在刺杀韦德宏的时候,缴获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把翠绿色的玉如意,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这两句诗,我一直不解其意,所以特地向你请教。”
“请教二字不敢当,哪天你拿了那东西来让我看一看,我们一起参透参透,也许有些好玩的故事尚未可知。”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程钜见胡志诚讲到诗,便高兴起来,朗声说:“今日以诗会友,岂能无酒。”
“此话甚妙,正合我意。”
罗元元说:“我去烧饭菜,让你们两个喝两杯。”
“妙极妙极!”
两人归座,李程钜说:“胡先生可知诗与酒乎”
“不敢说知道,略有耳闻,但记得老杜有一绝句: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之用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李程钜击掌称赞“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今天与胡先生相会,必须喝个痛快!古
第二十五章 金陵卖字
次日清晨,胡志诚又想起了如何联系金陵镇那个人的事。
“李先生,我们何时动身去金陵呢这条线没联系上,我总放心不下。”
“你说过,联络方法也是黄巢的菊花诗是吗”李程钜问。
“对。”
“这事容我想想。”
李程钜昨天喝得高兴,头还有点晕,便叫罗元元泡了一壶茶拿上来。
李程钜慢慢品着香茶,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仿佛在自言自语地:“以菊花诗来联络,证明对方是个读书人。”
“该不会和你一样,也是个私塾先生吧”罗元元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李程钜摇摇头:“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知道这两首诗的不一定就是私塾先生。但他一定是识文断字的。”胡志诚说。
“这可怎么办啊既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是高的还是矮的,是老的还是小的,金陵镇上那么多人,上哪找这个人去”罗元元挠着头说。
“这人的确不好找。”胡志诚也没了主意。
李程钜望着天空发呆了一阵子,突然说:“我们与其走来走去地找,倒不如来个守株待兔。”
说完,他叫罗元元去房间里把他的笔墨拿到庭院来。
“你要干什么”
“我要写几个字。”
罗元元照着他的吩咐去办了,在庭院中将笔墨纸砚摆了一桌子。
李程钜穿着一身棉衣衣,执笔望着天空发愣,一下子又甩甩头,样子怪怪的。
罗元元看着他摇头问:“是不是昨天的洒还没醒呀,李先生”
“还有点头重脚轻。”
罗元元莞尔一笑:“我有醒酒的办法!”说着便跑去把昨天的酒坛拿来,又将两只酒杯拿来放在桌面上,对李程钜说:“你要不要喝一杯再写我听说读书人要写字,得先喝一杯酒才能写得好。”
胡志诚接口道:“这主意真是妙极了。昨天李先生似乎喝得还不够尽兴,今天我陪你再喝一大杯,怎样”
胡志诚说完,拿起酒壶打开塞子,倒了满满两大杯。
他先拿起一杯凑近嘴里砸了一口道:“好酒!现在这杯酒叫回龙酒,来,李先生,咱再喝一杯,把那份豪情找出来。”
李程钜被胡志诚这么一激,便也端起一杯酒:“来,干了!”
李程钜皱着眉头,把酒杯凑近嘴巴,像喝药一样把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
李程钜放下酒杯,顿觉精神倍增,马上伸手去抓毛笔,将毛笔蘸进墨汁里,轻轻一旋,再落到纸上,飞快地写起来。不一会,一幅大字就写好了,李程钜自己看着感觉还挺满意的,问罗元元道:“怎么样,我这幅字到金陵镇上去卖,能不能卖十块银元”
“十块银元拉倒吧,十个铜钱有没有人要还不一定呢。”罗元元撇着嘴说。
胡志诚马上领会李程钜的意思,便说:“我
看行。明天我陪你到金陵镇上摆摊去。”
“这字真能卖钱啊鬼才相信!我才不去丢这个脸!”罗元元鄙夷地说。
“也好。明天你回莲花洞取些腊肉来给李先生。我们吃了李先生的,喝了李先生的,不能没有回报。”胡志诚顺水推舟,给罗元元指派了任务。
于是,胡志诚和李程钜一起来到金陵镇,李程钜在街上摆了个字画摊,公开摆买那幅黄巢诗的条幅,胡志诚则在附近遛跶观望。
此时已近年关,附近的一座寺庙异常热闹,庙里挤满了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平日灰驳的气象变的簇新起来,香烟参差不齐的插满了庙堂面前的鼎炉里,袅袅轻烟升腾回薄,槐树上,地上,屋脊上,披满了红色鞭炮碎屑,入眼一片新红,寺庙钟声每隔一位客人走过,便是一声闷响,低沉的佛号断断续续传来,又被欢声笑语所掩盖。
街上倒也是人流如织,一番热闹的景象,但是却没人光顾李程钜的字画摊。
胡志诚在街上转了一圈回来,李程钜的生意还没开张,胡志诚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买字画的人还没来到。你想啊,赶早集的都是为了买油盐酱醋的,要买字画的肯定不会赶早集。如果我是想买字画的人,就肯定不会这么早出门,当然是睡个舒舒服服的午觉,喝过优雅的下午茶之后再慢慢地出门。”
李程钜知道胡志诚在安慰自己,笑而不答。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李程钜没做成一笔生意。
第二天,李程钜继续在那个地方摆字画摊。第二天虽然有人来买了几张年画,但生意寥寥,那幅字更没有人多看一眼。
也难怪,眼看年关将至,谁会花钱买一幅字回家去挂呢,还不如买两斤猪肉,几匹布实在。商铺门前各种红黄蓝绿幡旗在微风中无精打采地摇动着,大街上人来人往,来去匆匆,各忙各的事。
李程钜守在字画摊前的时间久了,冰冷的空气不断灌进衣服里,身子慢慢被冻得发麻。太阳西移,天上鬼气森森,眼看一天又要过去了,正打算收摊。正在此时,摊前来了一个身穿军人制服的中年汉子,在字画摊前对那幅字端祥了许久,问:“老板,你这幅字怎么卖”
“十块大洋。”李程钜漫不经心地回答。
“怎么那么贵这字看起来倒是不错,不过这首诗却是生僻得很,有什么讲究吗”
“字是鄙人所写,并非名家之手。诗却是名家之作。”
“这就更奇怪了,诗的名家,无非唐代的李杜王孟,或宋代的欧苏陆杨,但不管是谁的诗,后人都可以写来挂卖。倒是字,得看出自谁家之手,这才是字幅的价值所在。你说这幅字出自自己之手,为何要卖那么贵”
“看来这位先生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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