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追梦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尧堂主
乡村追梦人
作者:木尧堂主
普通大学毕业生白苏一毕业就成了“三无人员”——没钱,没工作,没对象,好在意外考取了大学生村官,来到村里工作。在村里遇上了回村创业的退伍军人秦慕白及以其为首的一群回乡创业的年轻人,白苏也从从最初的格格不入,一心想着离开农村,到后来爱上农村,扎根农村,不仅收获了与慕白的爱情,还一起为了新农村建设共同奋斗,有笑有泪,有苦有甜,谱写了亮丽的青春之歌。
第一章“三无”人员
2009年6月25日,白苏大学毕业了。她拎着行李,坐在飞驰的列车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就像那来不及思考的人生,脑海中一片茫然。
白苏是一名普通的大学本科毕业生,她家境平平,成绩一般,相貌也不出众,是那种没入人群就再难以辨认出的普通人。白苏的家在北方山区一个小县城青河县,她的爸爸白和平,憨厚老实,正直善良,在当地乡政府当司机,她的妈妈苏丽梅,勤劳节俭,性格泼辣,没有正式工作,自己在家承接棉被加工的零活儿。白苏老家本是深山农村,她的父母历经千辛万苦,硬是拖家带口离开了老家,来到县城买了房,站稳了脚跟。这些年,她家生活一直拮据,眼下终于盼着白苏大学毕业,能帮家里挣钱补贴家用了,可是白苏的毕业并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多大改善,因为白苏一毕业就先失业了。
如果说毕业之前,还能装作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子,而现在随着毕业季的到来,白苏不得不面对大学四年的结果,考研不成,公务员考试未过,工作仍旧没有着落,刚刚毕业,她便成为了一名“三无人员”——没钱,没工作,没对象。四年大学,平凡的读书生涯伴随着一无所成的结局,就这样匆匆结束,白苏回家了。
回到自己平凡的家里,在那个储物间兼做卧室且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白苏一个人静静地呆了一下午。她仔细端详着电脑桌上镜子里的自己:圆圆的并无可爱气质的脸庞;一双不大不小、另类而有神的眼睛,之所以说另类,是因为她一只眼睛继承了爸爸的单眼皮,另一只眼睛遗传了妈妈的双眼皮,一单一双搭配起来,看上去有点怪怪的,好在外加500度眼镜的掩饰,双眼立刻毫无特色;一双眉毛稀疏而松散地分布在眼睛上方,完美地淡化了她的五官特征;鼻梁既不坚挺也不扁塌;嘴巴不薄不厚、不大不小;再加上不胖不瘦的身材和1.57米的身高,所有这些特征组合在一起,刚刚好形成了一个具有“大众脸”的普通人,刚刚好可以淹没在人群里而不必担心被发现。如果非要说与众不同的特征,大约就是她下巴上那颗淡淡的痣,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好朋友,都曾竭力地劝她把这颗痣点掉,而白苏始终不肯,用她的话说,这颗痣就是她的标志,让她更像她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丢失了,起码可以在寻人启事里写上,该女子下巴有一颗痣。
面对着如此普通的自己,加上对现实的恐慌,对未来的迷茫,和对父母的的愧疚,白苏想哭,却又哭不出来。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白苏从小有种强烈的使命感,很早就理解父母的艰辛和不易,明白自己肩上背负着整个家的期盼,这也养成了她独立自强、不服输的个性,同时思想也比一般同龄女孩儿更加现实、成熟。
即便如此,回想起自己一无所成的求学生涯,白苏便难以抑制地伤心。她想为未来做个规划,可是在一张纸上划来划去,却想象不到自己未来的模样。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是那么得令人失望,那么得一无是处。但是时光已行至此,所有的过往无法重来,尤其是想到父母这些年来,为了她和弟弟上学的辛苦和付出,她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除此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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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村官录取
七月初的一个清晨,白苏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她摸过手机,打着哈欠,接通了电话。晓娟在电话里激动地嚷嚷着“苏苏,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你村官考试通过了,我刚刚查的,祝贺你啊!还有,我也考上老师了,最近就要准备面试呢!”白苏一骨碌爬起来,方才想起,她还参加过大学生村官考试呢!差点忘了这回事。
“大学生村官”招录考试,还是白苏在学校时参加的,因为是省里招录的第一批大学生村官,完全是一个新鲜事物,同学们对村官都充满疑惑和不解,参加的人极少。而那时为了找工作,白苏逢招必考,于是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参加了,当时并没有那种扎根基层、奉献青春的崇高理想和觉悟,没想到最后却通过了,还成了她迷茫生活中唯一的救命稻草,让她恐慌的内心得以暂时安稳。
白苏和娟子约了去城西公园为她们初步的安稳庆祝一下,她们一人拿着一瓶矿泉水,一边聊天,一边干杯。晓娟家里条件不错,人长得也漂亮,刚刚毕业就已经有人提亲了,晓娟给白苏讲她相亲的奇葩经历,俩人笑得直不起身。
白苏恍惚感觉,好像不久前,她们还是公园里打闹的一群小孩子,一转眼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时光匆匆,竟未在人生里有过片刻的停留,那些“时光不老,我们不散”的青春宣言,不过是人们的一厢情愿罢了,人终究要长大,总有一天会走散在失落的时光里,幸好还好有晓娟,从小到大一直陪着她。其实白苏特别羡慕晓娟,晓娟家庭条件很好,聪明善良,阳光漂亮,无论走到哪儿,都被人喜欢。
“你呢说说你呗,有没有去相亲啊”晓娟打断了白苏的思绪。
白苏回过神来,叹口气说:“没呀,娟儿,我现在好后悔当初没在学校谈一场恋爱,那时候的爱情好纯洁,只是单纯的喜欢,而现在,结婚就像找工作,首先问工作是不是正式的,家里条件好不好,学历怎么样,有没有房子,更搞笑的还有问父母是否有退休金,女方能不能干家务,倒不如干脆登一个招工启事得了,我现在已经对这种世俗的配对婚姻,完全不感兴趣。”
“这就是现实啊,慢慢接受吧,我们总有一天都会结婚的,你老这样想可不行!”娟儿劝说白苏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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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村官上任
白苏工作的村子在青河县三合乡南营村,距县城十里左右,人口不足一千人,东靠山丘,西近县城,北接麻河,南临公路。公路对面约一千米便是县城工业园区,早在几年前,村里土地大多已经被工业园区建设有偿征收,村民多以外出务工为主,也有部分村民在县城或工业园区灵活就业。农民生活收入一般,农业仅够生活,三产不成规模,经济比较落后。
上班第一天,苏丽梅一大早就起来唠叨,再三地叮嘱白苏在村里的注意事项,“苏苏,妈在村里长大,对村里的事儿熟,你千万记着,在村里不比在家里,家里还是个孩子,去村里没人把你当孩子,说话一定要注意,要会说话,懂礼貌,多夸人家,好话无用还暖人心哪;还要少说多听,村里事儿很复杂,多听别人怎么说,不要随便评论,不要说闲话;村里的事儿,千万不要参与,别拿自己当回事,你管不了的,你就抽时间学习,早点考上公务员,大家也都皆大欢喜;再说村里老百姓也巴不得你能考走,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给人村里干点啥......”
“一定要记得这三件事:不叫大小不开口,少说多听不参与,多抽时间好好学,记住没”苏丽梅不厌其烦地叮嘱着。
“妈,您真是个人才,总结得太好了,没有把您选拔到农村去,真是可惜了!您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一定遵从您的教导,早点考上公务员,放心吧。”白苏吃完饭站起身,竖起大拇指恭维道。
“就知道跟我贫嘴,快去换衣服吧!”妈妈催促着。
不管怎样,这是白苏第一份工作,她很重视,还特意买了一身西装,搭配了高跟鞋,扎了高马尾,显得十分干净利落。苏丽梅把女儿送到门口,又吩咐道“除了学习,也要照顾好自己,吃好喝好,每天给家里打电话,如果没事就尽量回来啊!”
白苏打车到了村里,村支书高成祥已经在村口等着了。高成祥,年过六旬,身材高大,肤色黝黑,头发花白而浓密,额头印着几道深深的皱纹,脸上镌刻着岁月的沧桑,但却精神抖擞,囧囧有神的眼睛里充满乐观和慈祥,因为村子较小,村支书和村主任由他一人兼任。
“高书记,我来向您报道了。”白苏一下车就赶紧跟他打招呼。
“小白,欢迎你啊!”高书记爽朗地说着,一边示意白苏跟他走,一边热情地给她介绍村里的情况。很快,他们便来到了
第四章 全体党员会
第二周,星期一上午,高书记告诉白苏“你这儿都收拾好了,村里工作也了解了一些,今天下午开一个全体党员会,村干部全体参加,也把你的情况向大家介绍一下,方便以后在村里开展工作。”停了停,又递给她一把钥匙,“这是会议室的钥匙,下午早点开门,会议的安排就交给你了。”接着,高书记从隔壁办公室的大喇叭上进行了广播,“全体党员请注意,今天下午两点,在村委会会议室召开全体党员会,请大家务必准时参加。”连续广播了三遍。
白苏本就是认真负责的一个人,况且这还是她人生当中第一次组织会议,自然十分重视。白苏中午不敢休息,匆匆吃了一碗泡面,就打开会议室的门,把桌椅擦干净,全面打扫了会议室的卫生,又烧了一壶开水,准备了一包纸杯,将近一点才收拾完毕。然后便坐下来,一边练习自己在会上要讲的话,一边等大家开会。然而,她等啊等,左右不见一个人来,索性整理了一遍手机通讯录,又趴在桌上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见身边多了一位老大爷,六七十岁的样子,头发胡子全白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白苏吓了一跳,一边打哈欠,一边大声跟他打招呼“老爷爷,你好,您是来开会的吗”
老大爷看着白苏和蔼地说:“孩子,你睡醒啦,听说咱们村来了个大学生,就是你吧。”
“嗯”白苏点点头,看了一眼手机,已将近三点,只来了一个人。
那白胡子老爷爷接着跟她说“孩子,我刚刚观你面相,你可不是等闲之辈啊,你面带富贵,有旺夫之相,一生定然衣食无忧,而且命中必有贵人相助......”
“大爷,您等会儿,让我捋一下哈,”白苏一时头脑发懵,反应不过来,这都什么情况,刚刚睡醒,咋就算上命了这时,传来高书记爽朗的笑声,他一边走进屋,一边调侃“胡大仙儿,你又跑这儿来忽悠小白了,人家可是大学生,不好骗,你那点伎俩也就能骗骗县城广场上的老头儿、老太太,可不能骗小白啊!”
第五章 静如止水
11月中旬一直到年底,白苏在村里的工作就这样平静而缓慢地开展着,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一片大海,惊不起一丝波澜。白苏从来没有自信能为村民们带来什么,村民们也从来没有寄望她能给他们改变什么。在白苏眼里,大学生村官是一个跳板;在村民眼里,大学生村官是一种形式。“大学生总是会走的,村里的事很复杂,你还是少管吧。”这是白苏听到最多的忠告。是的,在白苏心里,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农村不是她长呆的地方,她迟早会离开。她只求在离开之前,尽量做好这份工作,不落笑柄,不留遗憾。
村里的工作是白苏日常生活的重中之重,自从拿了档案室的钥匙,白苏便天天钻进档案室,一边整理档案,一边学习农村的各种知识和文件,了解党和国家各项“三农”方针政策,并规划着今后的工作思路。白苏向来习惯不管什么繁杂事项都梳理得井井有条,生活环境不管多么简陋都整理得干净整洁,在村里也不例外,她静下心来,花了一段时间把档案室里杂乱堆放着的全部档案系统整理、分类、归档,并做了显要标记。经过整理,只要是需要查阅的资料,随手就可以拿到。白苏也在整理资料过程中,学到了很多,并进一步了解了村里的情况。南营村一共183户,870口人,以高姓和秦姓为主,基本各占一半,此外也有少量外地迁入人员,有其他不同姓氏。常住人口中,60岁往上的人口将近三分之二,18-59岁的劳动年龄段人口仅占三分之一左右,大量青壮年劳动人口外出务工,也有部分人口常年定居县城和城市,平常村里大多只剩留守老人和儿童。此外,村里还有3户五保户,10户低保户。北方的冬日,白天短暂而寒冷,除了迫于生计,外出干活的人们,村民大多呆在家中,有的围炉而坐闲聊,有的欣赏家长里短的电视节目,更多的则是从事中国传统运动——搓麻将,白苏对南营村的了解大抵只有这些。
在村里,每一天的日子寂静而悠长,若不是孩子们的朗朗书声和桌上的联
第六章 工作汇报
新年下了一场雪,是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下得那么充分,那么豪迈,那么霸气,院子里、树枝上、屋顶上,全是皑皑白雪,一眼望去便是一番银装素裹的景象。纷纷扬扬的大雪里,孩子们在院子里嬉闹着堆雪人、打雪仗,有的调皮的小孩还一边咳嗽,一边偷偷把手中的雪花放在嘴里。白苏热心地送给孩子们一根胡萝卜为他们的雪人插上了鼻子,孩子们兴高采烈地跳着、跑着、笑着,让白苏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跟着他们肆意地欢乐起来。
大雪之后,空气里的温度也下降了很多,村里新建的几处民房,因为管道埋得浅,水管里的水冻得瓷实,实在没办法,有的村民便来拿了水桶来村委院子里接水。白苏听着人们踩在积雪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着村民挑着水桶,颤悠悠地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她想起很久远的回忆,小时候她似乎也曾有过一个这样的山村,只不过随着成长,那些记忆已经模糊在远行的岁月里。
大雪之后,村支书高书记在大喇叭上广播着,让大家及时清雪,并将各家各户邻公路的地方一并清扫。白苏扛起铁锹、带上笤帚簸箕,跟着大伙儿一起扫雪,打扫了小学院子里的雪,村委会门口的雪、门口公路上的雪,又接着帮村里行动不便的老人们扫雪。一时间,寂静的村庄变得热闹起来,村子里到处都是忙忙碌碌扫雪的身影。
大雪之后,县委组织部通知全体大学生村官召开工作汇报会。这场雪终是阻挡不了人们忙碌的脚步,所有的事情都按着自身的节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大学生村官们通过两个多月在村实践,都已经初步适应农村工作,虽然没有做出明显成绩,但是对农村政策及基本情况显然已经有了一定了解。
工作汇报会上,所有大学生村官轮流汇报了自己在村里的工作情况和心得体会。和大家一样,白苏也把自己在村里的工作进行了总结,大抵是努力适应农村生活,有计划、有步
第七章 春节的寂寞
时光荏苒,岁月如流,在日复一日单调而忙碌的农村工作中,不经意间,春节便到了。亲朋好友聚会,难免谈到白苏的工作和对象,小时候,因为白苏乖巧懂事,一心向学,一直是兄弟姐妹中的榜样,那时候大人们都说“你们就不能学学苏苏吗多听话多省心的孩子!”而现在她依然是小弟弟小妹妹们的榜样,只不过已经变成了“千万别学你苏苏姐,大学毕业生去村里工作,连个对象都找不着,上个大学有嘛用!”
尤其是家庭聚会时,在饭桌上,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谈论着,“每个月挣多少钱啊”“对象怎么样了”“某某家闺女考上名校研究生,还没有毕业就挣钱了。”“你初中同学某某已经两个孩子了,人生大事要抓紧啊。”等等,最后再加上句“其实现在农村也不错,慢慢来吧。”还有爷爷奶奶凑热闹的,给小孩子压岁钱,非要连白苏也算上,说是没结婚的都要给,让白苏羞愧得无地自容,每每都觉得万箭穿心,无颜苟活。于是她为了躲避这些闲言碎语和七大姑八大姨的“亲切关怀”,整天借着备考公务员,藏在自己的小屋里,闭门不出。
2010年春节正好是阳历2月14日,东方的春节遇上西方的情人节,双节同庆,举世同欢。白苏的朋友们,包括晓娟,都在进行甜蜜的约会,白苏一个人躲在她的小屋里,在情侣们以各种方式庆祝这千载难逢的节日时,她却感受到了人生中最强烈的无助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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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入户调研
春节过后回到村里,村中外出务工的年轻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家了,村里又剩下一些老幼病弱,热闹的气氛也消减了不少,村庄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白苏也按计划开始走家入户,进行调研,并熟悉村民的基本情况,将每天的工作整理成工作日志,一来以备上级检查,二来也可记录存档,方便日后查阅。
白苏走访的第一家便是村头秦二毛老人一家,秦二毛大爷和老伴儿刘金梅,都已将近七十,刘奶奶前几年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智力下降,记忆力也不好,常常认不出家里的人,出门找到回家的路。他们的儿女都在市里生活,多次想要接他们同住,但是老两口早已习惯了农村的生活,尤其是刘奶奶在市里住一次,病情就恶化一些,一回村里精神就会好很多,多亏秦大爷身体一直不错,就一直一个人在家照顾老伴儿。在秦大爷精心照顾下,刘奶奶病情有了好转,前两年需要时刻有人陪着,现在已经能自己去村里大街上跟老人们歇会儿,再独自找回家了。
白苏关切地跟秦大爷聊天,刘奶奶在边上面带微笑,却始终不说话。“你刘奶奶以前可是个爱唠叨的人,年轻的时候经常吵,自从得了这病,就不怎么说话了。”秦大爷叹了口气,“真希望她还能像过去那样唠叨,不过,这些年我都习惯了,她不用说话,我也知道她想干什么。”白苏看着两位老人依偎着坐在院子里的草墩上,刘奶奶像一个羞怯的小女孩儿,秦大爷则心有灵犀地陪伴着,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也许最美的爱情,不过是平淡生活中的柴米油盐,絮絮叨叨,吵吵闹闹,不过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相濡以沫,不离不弃,无论多么浪漫的爱情终会转化为亲情,然后爱便成了一种责任,从此只要我在,你便安好。
紧接着白苏又走访了第二户村民—五保户高洪宝、高洪福家。两人是亲兄弟,住在一处旧院里,门口有个简单的木栅栏,院子里杂乱无章地堆放着做饭的柴火、捡来的尚未分类的废品,没有清理的垃圾等等。房子已经有些年头,看上去破旧不堪,如同一个孱弱的病人,寻常一股大风就能够吹倒。窗户一半是玻璃,还有一半是麻纸糊的,门口有个灶台,灶台里的烟刚刚好熏到窗户下面,窗棱又黑又脏,挂满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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