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轻点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夜潇湘
临近4月,暖气已经不像寒冬里烧的那样足了,刚刚进屋,就感到一阵阴冷的气息从四肢百骸袭来。
厉伟领着她回到卧室,扶她到床上躺好,这才走进客厅,不一会推了一个白色的电暖气回到床边。
插上电,淡淡的热度扩散开来。
这是自她流产后厉伟就让承子买来的,怕她小月子里冻着。
偶尔想想,也许孙一柔就是被他这些细致微小的关怀给侵蚀了,才会沦陷,才会舍不得离开。
房门敲响,他走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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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这个黑锅她背定了
四下看看,才发现那只是一场梦。
一场很真实,很真实的恶梦!
清晨醒来,不见厉伟在身边,她披了衣服进浴室洗脸,才发现男人的手机竟然落在洗漱台上。
上面有一条微信。
“大叔,上次你欠我的人情,该还了吧阿姨说要吃云祥记的水蒸饺,我先带她去了,你不来的话,我可把你妈妈拐跑了哦!”
微信名,梦水千瑶。
孙一柔正失神,卧室里的手机响起。
是物业打来的座机号码,孙一柔怕是什么重要的事别耽误了,立刻接起。
电话里传来各种嘈杂嘶吼的声线,愤怒、不平、歇斯底里。
“我们都是跟公司签过劳务合同的,又没做错事,凭什么你说开除我们就开除啊”
“就是。”下面有人附议:“我们在物业公司做了8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们说开除就开除,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连给我们找工作的时间都没有,还没有任何补偿与说法,这样就想打发我们,门都没有。”
“对,不给说法,打死我们都不走,看他能把我们怎么办。”
一群人耍起无赖,个个义正言辞、呼声震天。
反观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男子,不慌不忙,从律师的手里拿过一份文件。
“我不管你们之前跟公司签了哪种合同,都与我们无关,你们的前公司已经破产,找说法去找他要。”
“他旗下的物业公司已被我们张氏置业收购,今天我来,就是通知你们收拾东西走人,我只给你们3个小时时间,3小时后还不走,别怪我不讲人情。”
“就不走,你们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打死都不走。”一群人仗着人多垂死叫嚣。
男人理都没理,带着身后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离去。
电话里的女孩声音微颤:“柔柔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大家都知道,这样的垂死挣扎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孙一柔默默挂断电话,转身来到阳台。
看着对面那栋早已废弃的阁楼,说毫不在意,又怎能真的无动于衷,毕竟在这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和厉伟就是从这里开始,现在连物业公司都没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和他的……结束
……
孙一柔站在办公桌前收拾东西,目光落在身侧姚笛曾经坐过的位置。
拉开抽屉,里面只有几本封面名字都很露骨的言情小说,一些笔,还有用剩的半卷卷纸,一条口香糖,和抽屉里侧的白灵芝烟盒。
孙一柔先把那几本小说拿出来,装进箱子里。
什么《暖婚密爱,绕床弄娇妻》
《龙少,情妇要逆袭》
《在你的身下绽放》
《今夜我为你盛开》等等。
孙一柔一边拿,小脸也染上酡红,拿到最后,她取出那个白灵芝的烟盒,还以为是空的,结果,却从里面拿出一块深灰色的布料,看着眼熟。
孙一柔想了想,突然想到几个月前她收拾衣服,突然发现厉伟的一件深灰色衬衫少了半截袖子,问他怎么回事男人想了想才漫不经心的答,说之前让姚笛来303取饭盒时,刚好赶上楼上的401正在搬家,搬家工人不小心摔倒,身上背的东西全部砸落下来。
当时的姚笛为躲避重物差点摔下楼梯,幸好厉伟及时出现,扯住他的衣袖顺势被男人拉进怀里才没有摔下去。
袖子就是那时候被扯坏的。
本来,这事也没什么,即便姚迪没有告诉她。
当时的孙一柔和厉伟的关系还很尴尬,即便送饭,姚迪也是打着自己的名义送的,所以不告诉她也没什么。
只是,过了这么久她还留着这半截衣袖,甚至这盒早已没多少人抽的白灵芝烟盒,她都小心翼翼的留着,叠放整齐,说明了什么
孙一柔敛下视线,她竟不知姚笛曾有过这样的心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这个闺蜜,真真算是白当了。
安静收拾好东西,正要抱着箱子离去时,几个保安以及外聘的农民工怒气腾腾的从门外闯了进来。
“这个月的工资为什么还没有开孙一柔,你在搞什么”
没开
女孩愣了下,拿出手机,打开银行app。
果然,她的工资卡里还是上个月剩下的那十块钱,多一分都没有。
可是,工资报表她在3月中旬就已经报上去了,怎么会没开呐
孙一柔给总公司的财务主管杨姐打电话,然而……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杨姐的电话打不通了。
她又坐回椅子,打开电脑,发现之前存进银行账户里刚刚收上来的物业费也不翼而飞,知道这个账户密码的除了她,还有财务主管杨姐,以及原总公司的老板,现在,他们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孙一柔并不傻,身为会计,这种事即便没有经历过,也在报纸新闻上看到过。
最后遭殃的,一定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会计,这个黑锅她背定了!
看着面前越聚越多的那些狰狞面孔,女孩的心脏紧缩,四肢一点一点的寒凉,后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为止!
漂亮的红色宝马停在汽配店门口,不待厉伟下车,王慧已慌慌张张的跑到车前,大力拍打着窗户。
厉伟修长的双腿迈向地面,墨眸蹙起:“怎么了”这么急,他连车还没下呢。
王慧的目光从驾驶座上的张梦瑶处收回,语气中带着轻微埋怨的道:“厉哥,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物业那边出事了。”
出事
不待王慧把话说完,他已脚步一转,大跨步着往物业公司走去。
电话今早忘在家里的洗漱台上了,他也是出去了才想起来。
走到物业公司门前,狐疑的目光落在那几辆看着眼熟的车牌号上,来不及多想,几个跨步迈进去。
不大的地方,乌烟瘴气。
喧闹的人群里,几个面生的农民工拉住孙一柔又拉又扯,不断叫嚣道:“这个月刚收上来的物业费,你说没有就没有了,你什么时候存进银行的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们两个月的工资没开出来,就找你要。”
“就是,老板的电话打不通,谁知道你是不是提前和他们串通好了把钱转走,孙一柔,这个月的工资没开出来,我才不相信你不知道,今天,你
第63章 张扬,你愿不愿意帮帮我
红事会偌大的包间里,刚刚还破马张飞的农民工以及保安此刻笑容洋溢,拿着酒杯一杯一杯往张梦瑶的方向敬来。
“张小姐平易近人,多亏了您,我们才能拿到这点辛苦钱,哪像那个女人,谢谢你了。”
“不止如此,张小姐还体恤我们找工作不易,把我们全体留下,你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一定认真工作,来,我先干了,张小姐随意。”
“张小姐我也敬您。”
“我也敬您。”
张梦瑶被数十个农民工以及保安围着,笑的温暖大气:“大家不用客气,我也是举手之劳,刚刚的事,我还要替胡秘书向大家道歉,以后在一起工作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哦,对了。”张梦瑶突然牵起孙一柔的手:“工资的事真的和孙小姐无关,你们的前任老板卷了账面上的钱跑了,之前她也不知情,你们真的错怪她了,应该向她道歉。”
周围一片寂静,不满的男人们面面相觑,但碍于张梦瑶在这里,又不能转身离开,一时陷入尴尬境地。
孙一柔也很不自然,小心翼翼的抽回手指,聂诺一句:“不用了。”
话音落,工人们找到台阶立刻鸟散。
是她说不用的,不怪他们。
这顿饭,吃的孙一柔极不舒服。
偌大的转盘型圆桌,她和张梦瑶一左一右坐在厉伟身侧。
张梦瑶毫不避忌,不时的让厉伟给她夹这夹那,有工人问起时,她羞答答的说,两家已经安排好他们在6月结婚。
此话一出,孙一柔无形中被推向风口浪尖,借着上厕所躲进卫生间,可大家满是鄙夷的视线还是追随着她,议论纷纷。
她在洗漱台前吐的昏天黑地。
卫生间外,厉伟正斜靠在一侧墙壁上墨眸蹙起的抽烟。
张梦瑶喝了不少酒,双眸微醺的靠了过来,笑道:“你爸爸派来监视你的人已经走了,大叔,我这个挡箭牌当的如何啊”
厉伟吸了口烟,眯眸将烟灰弹落地面。
“谢谢。”
谢谢她做了这么多,就只换来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谢谢。
“你的小女朋友好像吃醋了哦!”她身姿不稳的靠进男人怀里,仰头笑道:“要不要,我告诉她你和我只是演戏”
“你喝醉了,我让承子送你回去。”
“切,要送就你送,让别人送我干什么,我没司机啊,没诚意!”她脚步踉跄着想要站直身体,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重的抬不起来。
脚下一软,再度跌进男人怀里,她在男人怀里蹭了半天才站直身体,手指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扫过他的敏感前沿。
厉伟的身子僵了下,绷紧了五官敛目看她。
然而,女孩却像毫无所觉似的,好不容易站直了,又猝不及防的拉过他的头,往他脸颊上一吻,得逞般坏笑:“走了,晚安,坏大叔。”
她摇摇晃晃着离去,看似那样单纯无辜。
孙一柔站在卫生间的门里,刚刚隔着缝隙,看清了两人所有的“互动”。
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异样,开门出去。
厉伟开车送她回家。
男人进浴室洗澡,女孩走到柜子前翻出这些日子里存下来的存款,相比于欠他的,这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怎么办
厉伟给她的钱,她从来没用过,303里的开销,吃住,房屋水电,卫生以及物业,都是用她的工资支付,而厉伟的钱她单独存在另一个账户里,除了那次赔偿客人的修车费用,再就没用过。
为的,就是有那么一天,两人可以好聚好散。
然而这一天,大概……不远了。
男人洗完澡出来时,孙一柔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从她流产,两人的沟通越来越少,每次他回来,她不是累了,就是困了,像在刻意逃避着他似的。
男人在等,明知道她误会了,明知道她难受,却没有解释一句。
他在等她长大,等她满20岁,等她真真正正成为他厉伟的女人,等到那一天,他决定将所有事都告诉她,即便她恨他,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而离那一天,还有一个月。
厉伟替她盖好被,起身走去客厅。
卧室的灯关上,孙一柔才睁开空洞的眼,在心底悄悄做了一个决定。
……
4月,晴空万里。
孙一柔跟着张扬回到那个即熟悉又陌生的福利院,慈爱福利院。
听张扬说,自从曹晶晶结婚后,她就辞职了,原本那个班新来了一位姓张的老师,张天意。
张天意
孙一柔诧异,跟张扬站在窗边,看着里面穿着深蓝色背带裤,内配一件雪白衬衫,将头发工整盘起,和从前判若两人的张天意。
对方也看到他们了,微笑着朝窗外摆手。
“走吧,不要打扰她上课。”
张扬带着她离开教室,来到福利院空旷的后花园里,坐在秋千架上。
春日的微风轻轻扬起女孩的发梢,张扬看着她眉目深锁像有心事的样子,转过头,目视前方,直接问道:“说吧,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事”
孙一柔这样的性子,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是不会主动找他的。
就像他们同在福利院住了5年,而她竟不知自己是谁一样,她根本没关注过他,过去如此,现在,亦如此。
女孩咬了下唇,双脚轻轻蹬地,让秋千随着身体前后摇晃。
午日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细长,显得越发消瘦。
她空出手拔了拔被风吹乱的留海,细小的声音像蚊吟般飘散在风里:“张扬,你愿不愿意帮帮我,也许,这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我只能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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