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杂货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兔儿爷苏七
想起王猛,司青婉又接着道,“老王,我接下来会给你一份月儿未来的锻炼计划,你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让猛子跟着一起锻炼,我知道那孩子也没有觉醒灵元,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很介意这件事的。”
王全憨笑着道:“那傻小子,哪里会想那么多不过,青婉小姐你愿意让我家那臭小子和司月一起锻炼的话,正好可以磨练磨练他,省得一天到晚的,净给我惹事儿,等将来他觉醒了灵元,我就让他保护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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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晃三载
朝阳刚出山头不久时,乌啼山南端外围,一片被林木环绕的空地上。
一个短发的高壮少年,和一名盘着高马尾辫,脸戴半扇白色面具的瘦弱少年,正打斗在一起。
二人出招狠辣,打得难解难分,却又险险避过了对方的要害之处。
如若是不认识的人看来,必然会认为这两人是结了仇,又惧于律法,才会如此和面前人出手。
然则,旁观的一名高壮中年人模样的汉子,看到二人你来我往,你左我右的对打招式,脸上却露出了不甚满意的神情。
旁人仔细观察过去,便会发现,这位中年汉子和那名正在切磋武艺的高壮少年,长相很是相似,就像是年轻版和成熟版的同一个人一般。
“停停停!”
中年汉子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们俩人是早上没吃饭吗怎么这么弱用点儿力呀!你们的力气去哪里了司月,你要是再让着王猛,那今天剩下的两顿饭,就等着饿肚子吧。”
汉子说到这里,还不算完,只见他的视线从瘦削少年身上转移,看向那高壮少年。
“还有你,王猛,司月要是饿着,你也陪她一起,长得这么壮,就连比你瘦弱这么多的司月都打不过,老子养你这么大,是让你摆花架子玩儿的吗”
这话一说完,王猛的脸上都变成了酱紫色,幽怨地瞥了中年汉子一眼,方才鼓足了勇气,张口辩解,“爹!我们俩人已经很努力了,您要求别那么高成吗你看你把司月给吓得,她一个女孩子,至于要受这种罪吗”
司月此刻正低着头,这情况在少年王猛看来,就成了被他爹王全给吓得。
“猛子,王叔说得对。”
司月抬起头,伸手拍了拍身材比她高壮很多的王猛的肩膀,又用面带歉意和感激的神态看向王全,“王叔,对不起,我做错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手软了,猛子他刚才也是担心我,您千万别生气。”
王全叹口气,瞪了儿子王猛一眼,又用无比欣慰的眼神看向司月,“你这孩子,明白就好,王叔是希望你的实力能早点儿强大起来,那样你才能去找你的父母,不是吗你母亲走了三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你必须要努力,将来才能不拖她的后腿……”
说到这里,王全突然背过身去,眼中流露出了痛苦和夹杂歉意的神情,而站在他身后的两名少年,却不得而见。
“今天就到这里吧,司月回青月杂货铺里去看着,猛子回铁匠铺打铁去,我待会儿再回去。”
司月和王猛二人听了话,对视一眼,一齐告别了王全,转身朝着乌啼镇的方向跑去。
二人一走,王全也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
……
返回乌啼镇的中途,司月小跑在王猛前面不远处。
直到察觉不出身后的动静时,她才扭头向后望去,发现王猛正迈着缓慢的步伐,匍匐前行。
司月停下步子,朝他脸上看去,不像是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样子,便出声问询,“猛子,你怎么不跑了”
“司月,你有没有觉得,我爹他怪怪的。”
“啊王叔哪里怪了”
“反正就是很奇怪啊,你想想啊,自从婉婶走了之后的这三年以来,咱俩每次晨起训练结束,他都不和我们一起回来。
而且,最主要的是,现在店里只要一有生意,他都让我去打铁,可他自己倒好,经常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乐呵了,一天到晚不见踪影的,我爹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偷懒的人。”
王猛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说法很有
第11章 媒婆说亲(一)
半年前,司月觉醒了灵元,目前的等级是灵徒期境界中最低的等级,后天一级,王猛早她半年觉醒灵元,已经到达后天二级。
所以,王猛刚才施展灵元追赶她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差,才会越拉越近。
三年前,她醒来的那天,一早便没有看见司青婉,只看到院子中碎裂在地上的面具碎片。
意识到家中可能是出什么事了,司月登时变得惊慌失措,在院子里大声喊叫司青婉。
没多久,杂货铺的门就被敲响,她还以为是司青婉外出回来了。
结果一打开门,才见到是隔壁铁匠铺的王全,对方还交给她一封司青婉留下的书信。
也就是从那时起,司月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活着,母亲那句她的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是真话,不是在哄骗幼时的她。
不过,让她更加没想到的是,母亲司青婉是一位修炼者,还是灵徒期先天境界的高手,而王全和她一样,早前就步入了先天境。
那人还告诉她,想去寻找她的母亲,就必须有灵元,会修炼。
否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是无法到达上界天显大陆的,至于寻找司青婉下落的事,亦是无从谈起。
修炼境界中,灵徒期分为两部分,后天和先天,两者同样包含有十一个等级,第十一级是后天和先天中最高的级别,又被称作是“大圆满”。
至于其上还有什么境界,司月便不得而知了,王全也没有和她讲过。
……
司月很快便回到了青月杂货铺,王猛也回了铁匠铺打铁。
她此时正坐在柜台内侧,下巴无精打采地耷拉在两条胳膊交织的地方,脸部面向前方的墙面,双目无神,找不到焦距。
“月老板,来个针线盒。”
“月老板”
司月感觉到眼前有黑影划过,循着视线望去,便看到一名身穿暗红底绣花绸缎衣裳,身材臃肿的老妇人。
她站立起来,打了个哈欠,“哦,红姨啊,您要买些什么物件儿”
“小月,来一个针线盒。”
司月也不在意对方称呼的变化,忙应道:“好咧!您稍等。”
说是让这名老妇人稍等,她拿东西的速度却如同风速一般,转身便从身后架子上的一摞扁平木盒上,取出其中一个盒子,放到柜台前,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钟。
“红姨,五十个铜板,您拿好。”
她的话说完,那红姨动也不动,不掏钱,也不拿针线盒,而是一脸笑眯眯地看向司月。
红姨笑出来的同时,嘴角左侧下方的那颗黑色痣一阵儿抖动,口里和门牙挨着的那颗镶金牙齿,更是反射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小月老板,你这里,生意不太好吧”
司月不清楚对方问这话的意图,笑着敷衍道:“小本经营,哪比得上您那大买卖。”
眼前的红姨年岁不小,司月就是喊她一声“红奶奶”,都不为过。
这妇人平素里天天给人牵红绳,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办事赚钱全靠一张嘴,红的能说成黄的,蓝的能说成黑的。
她不知道这位今天是抽了什么风,大老远跑到自家小店里来,就为了买个针线盒。
“嘿嘿,小姑娘这话说的,我老太婆爱听。”
红姨说着话,就坐到了柜台对面靠墙的椅子上,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走了。
“你叫司月,今年及笄,还没有婚配,我说得没错吧”
司月脸上保持着笑意,“嗯
第12章 媒婆说亲(二)
“啊哟!那更巧了,我告诉你哦,镇西头有个姓丁的汉子,就喜欢娶不会生娃的,他现在已经有儿子养老了,就是这老丁呀,年纪有点儿大,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适才听到司月的话,红姨灵光一闪,倏地才又另外想起来这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老丁。
她说话间,还带着些许嫌弃的眼神,隐晦地瞅了一眼司月脸上的半扇面具,语气迟疑地接着道:“不过……以你这条件,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司月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怪笑,“我当然不会介意的,红姨。”
那老头儿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关她什么事。
红姨面露惊喜,显然会错了意,“那我回头给你们约一下,见个面还是直接定亲”
说着话,媒婆的两只手都不自觉地搓了起来,想到事成之后,有十五两银子的红包,老太婆的眼珠子都在发光。
司月打断了对方的臆想,“红姨,针线盒是五十个铜板,您是不是先把钱给付了”
“这么贵这玩意儿就要五十个铜板”
红姨以为自己先前听错了价格,这下司月重新提起,她径直走到柜台前,打开木质针线盒,仔细瞅了几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最后,在司月注视的目光中,她夸了一句,质量确实比别家的好,心中却肉痛不已。
猛然间,她再次想起那十五两银子的媒人钱,双眼再次放光,区区五十个铜板,和一万五千个铜板相比,算得了什么呢
想通了这个道理,媒婆红姨长舒一口气,戴着金戒指的老手一挥,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挨个儿数出了五十个圆形方孔的钱币,表情暗含抽痛地把它们放到了柜台上,眼中满是不舍,又马上把针线盒捂到了怀里。
完事后,红姨看向司月,接着问道:“月姑娘,那你什么时候约见面和定亲的事呢”
“啊红姨您在说什么什么亲我不知道啊,您如果找我娘有事,可以等她回来再讲,家里的事,我一向不做主的。”
红姨的老脸瞬间垮了下来,谁不知道这青月杂货铺的老板娘走了三年,都没有再回来乌啼镇,指不定就是不想要这丑女儿,改嫁别人了,现在司月这样讲,摆明了是不肯去和那丁老汉相亲了。
那她刚才花的五十个铜板,岂不是亏大发了吗
“小姑娘,你这就是说话不算数了,你刚才不是答应了我,要去和老丁相亲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红姨,我这店里每天来买东西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其中有五个十个的媒婆,难道我都必须要去和别人相亲吗那您说,我这店里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您莫不是觉得,我娘亲不在,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了吧”
司月这话说完,便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年龄小果真还是有好处的。
遇到如眼前这般的状况,还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年龄优势,倚小卖小。
“哎呀!不得了啦!你想欺负我老人家是吗我年纪都这么大了万一在你店里有个什么好歹,你不怕遭人骂吗”
软的不行,红姨又开始撒泼来横的,她不相信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会是自己的对手。
司月闻言,无语望天,自己可以仗着年龄小,装弱小,他人亦可以借着年纪大,倚老卖老,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思虑一番,她方才开口道:“那我们便去找外面的邻居评评理好了,红姨,您觉得呢亦或者您认为有什么别的解决办法,反正我是没有答应过什么相亲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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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媒婆说亲(三)
按照前世华国人的审美来看,王猛应是属于肌肉略显发达的那种。
但是,他的身材绝对是和“胖”这个字沾不上边儿的,却不想在红姨口中,王猛俨然就成了“胖子”的代名词。
如若红姨刚才没有出言叫住王猛,后者必然不会留意到杂货铺里的这位顾客姓甚名谁。
可他一听到红姨这道让旁人耳朵都滑溜的声音,一段不愉快的记忆,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
“哦,是红婆婆啊您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王猛一扭头,状若无事地主动和对方打招呼。
红姨的面部表情,仿佛因为”婆婆“两个字僵硬了一瞬,又迅速恢复正常。
只见她满脸堆笑,看向王猛道:“胖子,你现在找到结亲的对象了吗”
红姨哪壶不开提哪壶,王猛心里的火气,噌噌地被撩了起来,也不去管对方是否比自己年长,满含怨愤的话,随即脱口而出。
“我找没找到关你什么事老太婆,趁早滚蛋,你家住在乌啼山上吗管得那么广”
“好好好,我不提了,算我倒霉,真是今天出门没看风历,怎么你们邻里的两家,都这么难缠呐什么东西嘛!”
红姨看到王猛高壮彪悍的身形,讲话的声音越来越,欺软怕硬的本性表露无遗,但是她的话,并没有逃出在场其余二人的耳力。
“死老太婆,你破坏别人姻缘还有理了是吧看来我今天不揍你一顿,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是红的,我可不是我爹那人,不和你一般见识,老子今天偏偏要和你计较一番。”
王猛说着话,紧接着就做出一个撸袖子的动作来,适才发现自己是光着手臂的,但他脸上不显丝毫尴尬,大踏步就朝着红姨走去。
红姨被这阵仗吓得不轻,双腿发抖着向后移动,嘴里也不消停,“你别过来,你要做什么啊呀!救命呀!要打死人啦……”
司月看形势不妙,眼见着红姨马上就要被王猛提溜起来,赶忙从柜台内出来,伸手挡住王猛,同时还出声劝阻,“猛子,不要莽撞,她只是个普通人。”
就在她讲话间,眼角余光瞥见杂货铺门口有几个过路的人,不住地朝店里张望着。
看来,这乌啼镇里,也许并不如她以为的那么民风淳朴,爱好探究八卦的人,以及家住海边的人们,无论在哪个世界,同样顽强存在着。
面前的红姨,俨然就是最直观的例子。
王猛涨红着脸,低头看向司月,“司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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