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辞以迟烟
“什么”楚茗霜不可置信的看向原子钺,“这怎么可能月禾公主怎么会这么做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
原子钺没有说话,他给她留足了时间,让她自己慢慢消化。
良久,楚茗霜才缓缓的笑了,“原来……公主这般爱他,竟不惜抛弃身世。”
这笑意有些凄凉。
原子钺看她的样子有些不平,思索间还是开了口,“你……还没有忘了他吗”
“我……”楚茗霜有些无措,但眼神渐渐坚定。
“不,他肯为了权势地位弃了我,有什么可留恋的。”
原子钺不答。
其实他平日就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从不会多言一些无关的事情,更不会出言安慰什么,对她所做的一切已经是特别的存在了。他心中还有些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这个比他小了六岁的小丫头了。
“你接着说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楚茗霜平静了心神,缓缓道。
“月禾公主的为人你有了解过吗”原子钺轻轻的声音飘在空中,飘进楚茗霜的耳中却很坚定。
看她不说话,他继续道:“月禾公主,乃皇后所出,是嫡系的公主,又是陛下长女,一众公主中也是极为尊贵的存在。也正因如此,上至陛下皇后,下至宫女太监,无一例外,皆对其有求必应。特别是陛下,可以说,月禾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孩子。就是从小的这种锦衣玉食,被众星捧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自然任性妄为。”
听到这,楚茗霜的目光变了变,但没有开口。
“听闻,月禾公主八岁那年,陛下还是太子时,前朝正在攻打苍国,粮草几近匮乏。后宫全都减少吃穿用度,太子的东宫自然不例外。太子妃也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主动献上自己的部分钗环首饰,每日只吃素斋。她自然也是这样要求月禾公主的。但谁曾想,公主不依,不停哭闹,为了满足其口腹之欲,硬是宰杀一只原本为前线将士准备的,即将做成干粮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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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突变
晨起时,楚茗霜推开窗,窗外鹅毛大雪,冰天冻地。
她冷的缩了缩脖子,想着也不能为难那些后院里的姑娘,于是让紫菱去传话,今日休息一日,但是女红什么的不能落下了。
外面的街道冷冷清清,今日来醉仙楼的人好像也少了很多。
到了晌午,楚茗霜草草的吃了午膳,食不知味。
她根本没心情吃饭。
原子钺从昨日晌午到现在,已经一天没来找她了。不仅是他,紫菱也是,从伺候完她早膳之后,人就不知所踪了,她隐隐觉得有大事怕是已经发生了。
她想出门看看,可外面又满是士兵。
雪积的已经很厚了,但外面来来往往的士兵,仍旧把雪踩的泥泞。
就在这种惶惶的情况下,太阳渐渐西沉,可外面还是除了士兵的脚步声外,什么也听不见。
现在仔细回想起昨日原子钺同她说的话,她心中更是不安。他一个酒楼老板,如此关心政事,跑来同她讲这些,不免有些奇怪了。
他究竟想干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楚茗霜点起蜡烛,斜卧在榻上,心不在焉的翻着一本诗词集。
“咻——”
一声破空声,接着,窗户被外力撞破。
蜡烛已经尽数熄灭,借着外面的月光,楚茗霜发现房间冲进一名黑衣男子,他蒙着面,手里握紧一把佩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楚茗霜的额间沁出一层冷汗。
“你是谁!”楚茗霜壮着胆子问道。
来人扯下黑色面罩,开口“我是鹤影。”想了想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又说道:“楚姑娘,是主子让我来带你走的。”
“你主子是谁”楚茗霜蹙了蹙眉。
“咻——,咻——”
又是接连两道破空声,两支箭矢扎在了床边的木框上。
“来不及解释了,楚姑娘,快跟我走。”说罢,拉起楚茗霜跃窗而出。
他扯着她一路走上房檐,踩着房顶的瓦片,楚茗霜心惊胆战。
外面寒风刺骨,高处更是凛冽。
楚茗霜的裙摆被吹拂的紧紧裹在身上,却也不敢出一声。
鹤影带着她又连连越过几间房顶,楚茗霜敏锐的觉得,快到城郊了。
手腕被鹤影勒的生疼,但楚茗霜没有出声,她知道,他若不抓这么紧,恐怕无法带自己用轻功走这么远。
耳畔呼啸声更紧,眼前的视线也模糊虚晃。
待眼前视线清晰,面前是一个山洞,鹤影带着她走了进去。
到了深处,里面淡淡火光。
“小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还没看清楚一切,紫菱就扑了上来。
“紫菱你怎么在这”楚茗霜疑惑着,但心里却安定了不少。
“啊,我今日收拾完您用过的早膳之后,本想出门买您最爱吃的樱桃煎,您最爱城东的那家,奴婢特地走了好远去买,结果那里不仅没有开门,还全是卫兵。奴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群卫兵就开始追我,幸好遇到了鹤影…公子,然后就把我带到这里了。”紫菱拉着楚茗霜的手叽叽喳喳,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看,小姐,原公子也在。”
楚茗霜顺着紫菱的视线看过去,才注意到倚在后面大石上的原子钺。
细细打量,他的衣衫有些残破,面上挂着点点血痕,嘴唇有些发白。
“发生了什么”楚茗霜想起自己和紫菱莫名奇妙被带到了这里,“还有,这个鹤影是谁”看着眼前这样的原子钺,她刚刚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原子钺的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看起来有些费力,“都是我的错,连累了你们,鹤影是我的手下。”
楚茗霜凑近了他些,“你……没事吧。”
原子钺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最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楚茗霜想扶起他来,用手揽住他的背部,谁曾想,他一声痛呼。
她这才注意他的背后,几道深刻的血痕往外渗着,已经渗透了背部的衣衫。
“你一个小丫头,能不能心细温柔一点啊。”看到她面色不太好看,原子钺出言打趣道。
“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不然我也饶不了你。”楚茗霜边说,
第十一章 路途遥远
马车颠簸,夜色渐深。
路途的疲惫让楚茗霜靠着马车壁睡着了。
他们必须马不停蹄的赶路,趁着裕王刚刚上位,还需稳固政权,但想必通缉令不日就会下发,因此他们必须更快一点。
各个城池都有守卫把守城门,如今通缉令还没下达,一路还算顺利。
颠簸中,原子钺也睡不踏实。
他醒过来时,马车还在持续奔驰着。
通过马车的窗子,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风声呼啸着,冷风从车窗车门的缝隙不断灌入马车中,让人冷的发抖。
他回头看见楚茗霜靠着车窗,眉头紧锁,睫毛忽闪着,显然也睡得不安稳。
用手触了触她的指尖,入手是一阵冰冷。
他心疼的将她环进了怀里,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二人再次醒来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楚茗霜推开车门,车子停在一片树林里,周围一片茂绿。
原子钺也醒了,楚茗霜将他扶下了车。
外面空寂寂的,没过多久,紫菱和鹤影从远处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到了跟前,紫菱兴高采烈的说:“小姐,你们醒了。”连忙将手中采到的野果递了过来,“小姐吃些东西吧。”
楚茗霜点了点头,用手捡了一个小果子。
鹤影手中拿着两个用叶子折成的杯子,里面还盛放着些许清水。
“主子,现在到月安城了,离禹国康国边境不远了。大约再过三五个小城就能到临安城了。”鹤影递上一杯水,缓缓汇报着。
临安城就是禹国康国边境。
原子钺接过水,“那马车行程还要多久”
“还得要上个三五天。”鹤影低下头。
他知道自家主子现在身受重伤,三五天的路程对于他来说很是艰难。
楚茗霜听着他们的对话,凑了过来,“他的伤势不能这样接连赶路,会要了他的命的。”她否定了鹤影想要马不停蹄赶路的想法。
“霜儿小姐,可是通缉令很快就会下来,我们如果不尽快出了禹国,只怕…….”鹤影还想说话,原子钺抬手打断了他。
“我可以无所谓,但霜儿怎么能受得了这连日的颠簸之苦。”
他这一声霜儿,叫的在场的四人都是微微一愣,旋即有的偷笑,有的面红耳赤。
“我有个想法。”楚茗霜轻咳了一下,缓解了一时有些凝固的场面。
“城中客栈我们自然不能住,有可能有眼线不说,真若是通缉令下来,反倒暴露行踪。但看我们近来走的山路,山中也难免会有几个村子,几户人家。山中消息闭塞,就是通缉令发了来,他们也未必能得到什么消息。”
原子钺点了点头,“不错,我觉得可行。”
楚茗霜瞥了他一眼,又轻声补了一句:“也许还能有个郎中什么的也说不定。”
原子钺嘴角轻轻勾起,却没有过多言语。
一行人又陆陆续续上了车。
车内。
“我想听你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楚茗霜眼睛望着窗外,声音袅袅飘了过来。
原子钺的心情似乎很好,“那我讲给你听听。”
“我出生时,我父皇还是太子,没有即位。但我也不是嫡长子,上面还有一个兄长,只是兄长不学无术,从我记事起,兄长每天都会挨骂。其实我看得出来,兄长不是不学无术。那时父皇很忙,没有什么时间陪儿子。兄长这种做法,只是为了博得父皇片刻的关注。细细想来,我们当时都是孩子,根本不懂什么皇权政务,要的不过是疼爱和亲情。我私下里曾不止一次看到兄长认真研习功课,我知道他是有用功的。”
原子钺停了停,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末了,他又开口道:“其实说起来,我离家有一部分是兄长的原因。”
“那时或许是小时候的印象,父皇执意要立我为太子,我深知皇兄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嫡长子没有被立,他的傲气,定然会一颓不起。于是,我离开了。”
楚茗霜听的津津有味,原子钺还欲再说,马车就停了下来。
“主子,前面有几户人家,我们要去借宿吗”鹤影推门问道。
示意之后,得到原子钺的同意,一行人才悠悠的步行过去。
走向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矮屋,鹤影和紫菱上前扣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
“你们是”
“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我家少爷小姐刚刚遇到了山匪,受了惊吓,想借宿一晚,不知
第十二章 危险重重
时间流逝,不知过去多久。
鹤影也已经入梦,只是手中紧握的剑和皱起的眉头表现出他从未有一刻放松警惕。
忽的门外想起了一串脚步声,似是蹑手蹑脚,声音很轻。
但鹤影睁开了眼睛,手已经攀在了剑上,剑,半出鞘。
“噗——”
一声很清脆,很小,是一根迷烟捅破窗户纸的声音。
原子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一只手小心的掩住楚茗霜的口鼻,另外一只手将她小心的护在怀里,自己则摒住呼吸。
另一边的鹤影也掩住了紫菱的口鼻,将她挡在身后。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大汉,手握一把杀猪的大刀。
原子钺目光微寒,却没有动作,只是紧了紧怀中的楚茗霜。
因为是晚上,屋内光线很暗,大汉的动作很轻,一步一步的靠近离他较近的鹤影。
他到了跟前,蹲下身,伸手向鹤影的腰间摸去,入手却是一片冰凉。
大汉顿时大感不妙,撒腿就要跑,可他哪里是鹤影的对手。
鹤影只一甩,剑从鞘中飞出,他接住剑只轻轻一点,那剑尖就已经直抵大汉的腰背。
那大汉见自己逃不了,立刻跪了下来,“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房内的蜡烛被点燃,楚茗霜甩了甩手中的火柴,又退到了原子钺身后,紫菱紧紧的贴着她。
光线亮了起来,众人也是看清了大汉的脸,左脸上一道刀疤,触目惊心。
鹤影挑了挑剑尖,“说,谁派你来的,你来干什么的”
“大哥饶命啊,没人派我来,我就是个屠夫,只是想摸点钱财而已,大哥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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