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看什么,呆子,还不快走”见苏子籍有些呆住,叶不悔看了一眼,率先朝前面而去。
摸了摸鼻子,苏子籍暗自唾弃:“不就是换了个发髻,又换了穿着哪里就值得看得怔住了”
才跟了上去,叶不悔又放慢了脚步,回首看着关着的店门,月牙眼中浮现出了伤感。
“苏子籍,我是不是没有用
第二十九章 再遇
码头虽不近,但有牛车,不曾花费太多时间。
不到半个时辰,就已到了码头,只见河上船只往来如梭,船老大见上了人,就大手一挥:“开船!”
今天的河面上比平日还要热闹,不断有船经过,但多是小船,余家定的是中等船了,让叶不悔单独住小一间,苏子籍跟余律,以及一个书童,没太多讲究,住着一大间。
这船是连人带船一起包,一大一小两个船夫,一看就是父子,都本分不爱说话,让余律跟苏子籍很满意。
到了第二天中午,吃过了饭食,余律有些晕船,躺下休息,苏子籍尚无睡意,此时湖面上静悄悄,天色墨黑,不知何时已阴了天,转身一眼看见对面船舱开着,就去敲了下门。
对面船舱里光线很暗,只有小窗幽幽透下光,叶不悔撑着自己巴掌大的小脸,神色认真望着棋盘,这蹙眉沉思的样子,与往常差别很大,棋子被小手捏住,越发衬得小脸雪白。
“难怪谭家小子念念不忘,虽是令人厌恶的家伙,眼光倒不差。”连苏子籍也不得不承认,叶不悔虽年纪还小,但已有了几分绝色。
“难怪叶叔会催促不悔来参加棋赛,贫家孤女相貌普通些还好,相貌出色,又无谋生手段,以后反容易受苦。”
“不过,有我在,不会让人欺了这丫头!”
“嗯这棋局有些似曾相识。”苏子籍想着,到了跟前端详着棋盘,忍不住就出了声。
谁知将沉思中的叶不悔“惊醒”了,她立刻瞪他一眼,皱着眉将棋子打乱,重新排列,一边哼声:“这棋局是你家棋谱演化而来,单是这个,就能看出,你不曾仔细看过。”
语气中颇有一些不快。
苏子籍摸了摸鼻,知道自己这是不小心撞到“痴人”的惯病上。
画痴棋痴字痴,艺技痴人对所爱一领域,定是珍之重之,见不得苏子籍这样守着“宝山”却弃之不顾的人。
“对了,我见余大哥似乎有些晕船,你没事吧”就在苏子籍觉得自己还是走了,免得再无辜惹来指责,叶不悔又看似别扭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苏子籍对此也颇感惊奇,要知前世还有着晕船毛病,没想到这一世毫无异常。
“你莫要说我,说说你,路上行要四五天,水路日夜不停,还有一日就到府城了,船上颠簸,下棋虽好,还是要注意休息。”苏子籍见叶不悔没有休息的意思,无奈提醒。
叶不悔方才还关心一句,此时又恢复了本性,挥挥手驱赶:“我晓得,哎,你好啰嗦,你想睡午觉,快回你的舱房睡吧!”
这丫头!
苏子籍差点气笑了,不好跟这丫头计较,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在她炸毛前,施施然出去。
果然,听到气呼呼的一声“苏子籍”,心气才稍稍顺了。
“此时还不到末时,再看一会书。”回到与余律分帘而住的船舱,苏子籍坐下,拿着一卷书低声读诵。
虽没有大把经验,但读一章,还是【经验+1】在眼前飘过。
“还有200点经验就要升级了,今天先凑个150点吧!”
余律跟其书童显已睡了,没了动静,苏子籍刻意压低声,读完三卷,总算把今天经验凑足,正要休息下,突然听到外面隐隐传来了一阵琴声。
这琴声如清泉一般流淌,隐隐传来,就是苏子籍这不怎么懂音律的人,也忍不住倾耳而听。
“难道有同路的学子”这时天色还不算晚,苏子籍读书读得有些闷,索性将书卷扣在塌上,起身朝外而去。
出了船舱,一眼就看到不知何时起了雾,本来芦苇丛渐渐茂盛,现在更是密不藏风了。
“这雾来的有点古怪啊!”苏子籍想着,远一点,透过了芦苇丛,若隐若现出现了一条船,更是让人犹疑。
“虽刚才听到琴声,就知道有船,但这雾来得诡异。”
“一炷香前,还不曾见到起雾。”
苏子籍想着,再看出是一艘画舫时,已觉得画舫被染上了一层诡异。
“这有些是志怪传记里的湖中遇鬼故事了。”苏子籍已重塑了世界观,再不敢说这世上无鬼神,此时看着画舫就提高了警惕。
这雾大,按说自己这条船相对小,沿着芦苇前进,而画舫大,航在河中,看不到居多,苏子籍也没放松警惕,只是倾耳听着。
刚才听到的琴声,果是从画舫传来,只是这一会,又响了起来。
一直盯着看了一会,都不见画舫太过靠近,苏子籍松了口气,知道画舫就算来路不明,应该也对自己没有多少危害。
“看来,我是草木皆兵了。”苏子籍本就不是一个对无关之事刨根问底的人,见状就转身回去。
就在这时,雾气中有一个略熟悉的女声响起,苏子籍脚步一顿。
“……三姨,感应就在这临化县附近,却始终不能找到,莫非是我们找错了地方”
苏子籍努力倾听,听到一道年长些的女声说:“这很正常,既是天机,哪能这样容易被找到”
“天机,感应她们莫非在附近找什么人”苏子籍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道少女身影。
当日在神祠里,她一言提醒,苏子籍对她念念不忘。
画舫交叉而过,交谈虽在继续,却淡不可闻了,苏子籍一眼看去,见船灯下窗口打开,一个少女正准备就窗望景,正巧四目相对,不由都有点尴尬。
“夕颜,你怎么了”
画舫中,屏风半隔,只见,青铜雁鱼灯散发柔和的光,面前是一张五尺的木案,放着几个瓜果,胡家夫人坐前,把玩着手中一处小团扇,头也不抬,问着。
胡夕颜听得问,手在袖子里捏一捏半片紫檀木钿,却说:“没什么,就是望下景,船上灯笼衬
第三十章 棋赛
看着近,行的远,等船只靠近画舫,已是入夜。
细看去,画舫颇大,雕梁画柱、连窗户都不例外,皆装着价钱昂贵的琉璃,灯光下流光溢彩,远远就可听到了清丽婉转的唱曲声,珠帘半卷间,还可以看到歌姬在曼舞。
“棋赛举办方,实在财大气粗。”苏子籍暗想:“在这样的画舫上居住,胜过客栈上等间。”
连忙回到船舱,就看见叶不悔伏在桌上,已睡着了,她还不满十五岁,正是渴睡时,苏子籍倒也不笑话她,只是微推:“不悔,醒来,到地方了。”
叶不悔揉揉眼直起身来,呆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她眨了眨眼,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怎么不早叫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瞪向苏子籍,哼声。
“放心,我们来得刚刚好,据说举办方说,昼短夜长,何不秉烛而游,古人良有以也,所以在夜中秉烛下棋。”
“现在正可以去报名。”
苏子籍拉她起身,朝甲板走去,果站在这里望过去时,看到有几只船朝着距离不远的画舫划去。
船上站着几个仆人,刚刚放下软梯接了棋手上去,见又一条船过来,还有被惊醒的余律也打着哈欠站在甲板上,有些分不清谁来参赛。
其中一个灰袍中年人就一拱手:“三位,棋赛规矩,棋手只可带一个无关者随行上船,不知哪一位是棋手又是否有同行之人”
“我是棋手,他是跟着我上船的同行人!”叶不悔脆生生回答,还拉了苏子籍到自己身侧。
女子参加棋赛并不稀奇,中年人只看了她一眼,打开手里花名册,上下搜寻,片刻问:“叶小姐”
“正是。”
“这就对上了,请上船吧。”说着,一挂软梯已放了下来。
苏子籍怕叶不悔胆小,正要扶她上去,不料这丫头不用帮忙,几步利索爬了上去,过程中,软梯晃动,看起来有点惊险。
她回过身时,还有些得意伸出小手,笑嘻嘻说:“苏子籍,我拉你上来!”
小人得志,被这丫头演绎得活灵活现,苏子籍噗笑一声,只是一抓,速度更快的爬上了画舫。
“哼!”叶不悔顿时将手收回来,重重哼了一声。
苏子籍觉得自己早已习惯了这小姑奶奶狗脸的脾气,也不生气,还有闲心冲着渐渐朝远处飘去的船上的人喊:“余兄,有劳你明天来接我们!”
余律冲着挥了挥手,声音有些听不清,大概是在为叶不悔打气,等着好成绩。
“我是画舫的管事之一,姓胡,你们喊我胡管事就好。”刚才说话的中年人,此时笑呵呵站在一侧,此时才再次开口。
苏子籍观其相虽平庸,又是中年,可双眼清澈,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胡管事正带着二人进船舱,目光落在了远处,直接就怔住:“咦,这样快就来了……”
后面的话,似乎顾忌人,生生咽了下去。
苏子籍顺着方向望去,就见一艘小了不少的画舫,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这画舫,看起来有些眼熟。
正思索着,就见一个丫鬟到了画舫的甲板上,很快就有一个裹着淡绿色斗篷的少女从船舱里出来,梳着垂挂鬓,点缀翠玉,在月光下迎风而立,宛是仙子。
苏子籍微微一怔:“是她”
“曾在雾中看见她,应比我们更快,怎么反落在身后,这是什么原理”
苏子籍的目光犹如实质,虽隔得远,少女还是蹙眉望来,结果她见苏子籍站在参加棋赛的画舫上望着自己,也跟着怔住了。
怎么总能看见这少年,孽缘纠缠不散
“小姐”丫鬟低声提醒。
想到三姨叮嘱,少女这才垂眸:“无事,我们回舱去准备准备,再去画舫一一观看。”
就这样直接回去了。
“苏子籍,你在看什么呢”画舫甲板上,正若有所思的苏子籍,腰间突传来了一阵痛,转过头,就看到叶不悔质疑看着,手还拧着。
“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在想坏主意刚才你笑得好奇怪!”虽不知道苏子籍在看谁,可叶不悔就是生出一股火,反应过来时,已下了“毒手”。
“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倒是你,马上要比赛了,你还不准备准备”苏子籍半真半假地说。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叶不悔哼声:“许你看,就不许我看”
苏子籍笑笑,一转头就正对上了胡管事若有所思的目光。
胡管事没有意识到苏子籍突然转过来,忙收敛表情,重新变回平庸的管事,笑着说:“二位,时间不早了,这次棋赛,七艘分七个赛区,赛手事先就已抽签,我送你们去赛场。”
“要是有人迟到呢”
“比赛分七日,前四日都可参与初赛,后面两场一天一赛,最后一天举行大宴,要是前四天都迟到,就不能参与比赛了。”
胡管事笑的说着:“你们来的早,比赛完初赛,就可以在画坊多玩玩,中午晚上有流水席,这是免费。”
想吃大餐就得自己订了,苏子籍连连点首,这七个画舫有大大小小房间数十,若无人领着,的确容易走错地方。
“有劳胡管事了。”
只是路上,胡管事旁敲侧击,似乎对苏子籍这陪同之人的兴趣更大一些,苏子籍心中渐渐起了疑心,只含笑敷衍着。
叶不悔不傻,很快发现了胡管事的态度不对,索性拉着苏子籍说话,见她这样,胡管事不再多问,带到了一个颇大船舱,就先行告
第三十一章 地下密室
棋赛没有科举那样规矩森严,稍过片刻就有个中年人入场,看上去是生意人,满面笑容对着大家团团作了揖,说:“诸位,天色不早了,本届比赛,就此开局了。”
“开局前,有句老生常谈的话,对棋手,是落棋无悔,对观者来说,是观棋不语方君子。”
“要是违了规矩当场撤了棋盘,就尴尬了,有失各位的体面。”说到这里中年人又笑:“也有碍各位的财运对不对——好,棋赛在一刻后开始,请投注的人争取最后时间登记纳银。”
“这里竟然可以投注”苏子籍正寻找女声,听了这个,暗想:“难道是我多心了”
起身就向柜台而去。
“苏子籍,你去哪”
“给你投个注,免的一个人也没有投你。”
“哟哟哟……”叶不悔没有喊住,就看见苏子籍一溜烟的跑了。
这个笨蛋,输光了看他怎么去府试,叶不悔环视了一圈周围,又盯着对面的过来棋手,小脸肃穆起来。
这次一定要赢!
“扑哧”门口胡夕颜看着这一幕,不由笑出声,忍不住对丫鬟说:“我查看了下,他身上就五两银子吧,全部押上去,是有信心呢还是蠢”
丫鬟连忙低声说:“小姐,别笑,虽用了遮眼法,可笑了还有人听见——您对他的态度总是不一样,是不是有缘人就是他”
胡夕颜听了这话,收住了笑,看着苏子籍回去,见他也不看棋盘,拿出了本书默念,当下出了下神,说:“应该不是,如果是有缘人,我的半片紫檀木钿,必是有感应的。”
“那就是孽缘了,小姐,您可别在这节骨眼上入了情劫——整个棋赛都没有感应的人么”
胡夕颜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如果有,自己早就找到了。
只是,明明天机在临化县,但是找了一圈也没有人,扩大到府城,也没有任何感应,这实在奇了……
她心中蒙上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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