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皇残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喂自己袋盐.QD
而是因为申莫愁为公孙羽化了妆、点上了一脸麻子。
懂得制药技术的人懂点易容术——这事儿没毛病。
他们三人都易了容,公孙羽作顶着个歪发髻、衣袍松垮的瘦子打扮,姚长青作散着头发、面带胎记的胖子打扮——这两人别的不说,任谁第一一眼见到他们都不可能觉得这两人具有玄武大陆平均水准以上的智商。
这两位还是口味比较清淡的,申莫愁的口味才叫重。
这个女人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通达开放到了一定程度了,她把自己易容成了“他”,化身为一名公子哥儿。
照理来说公子哥儿的打扮怎么样都没可能被称之为重口味的,但申莫愁偏偏就把这口味演绎出来了:她往自己脸上抹了三层自治的低粉,直把一张脸抹到蜡黄、抹到发亮,然后再涂个腮红、于一举一动中刻意地流露些女人味来。
好嘛,当初她易容完毕后公孙羽当场把早饭吐出来了。
不过不管公孙羽当时吐得有多惨,反正就效果上来讲他们的伪装是非常成功的。
所有人都相信了公孙羽便是那莫须有的“王二麻子”。
三人在水月大街上游荡——说是游荡,其实是在由申莫愁带着两人逐步逐步朝某一处地方靠近。
小摊位,老头儿,玄铁矿石。
“老板,这石头什么价”
公孙羽只身走到了摊前,而姚长青和申莫愁两人则在旁侧的摊头上假装观看货物。
老头儿,或者说张老板。
张老板抬起头,他那张干瘦的脸上展示着一个标准化的市侩笑容:“五十两黄金。”
“五十两黄金”公孙羽抓起那矿石于手中掂了掂,“会不会太贵了点”
张老板解释道:“不贵不贵,这可是天陨玄铁!你上拍卖所里打听打听他们卖什么价!”
对话说到这里,无论是公孙羽还是姚长青、申莫愁都不自觉地一皱眉头。
这切口不对!
公孙羽用拿手指蹭鼻子的动作为自己微微侧头与申莫愁交换眼神的行为打了掩护,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后他直接一把将手中的矿石拍到了摊头上。
“嘶!哟!”
预想之中矿石粉碎的场面并未出现,相反的,公孙羽的手被矿石的棱角刺得生疼。
“你到底买不买”张老板脸上笑容尽敛。
公孙羽皱了皱眉头,略一迟疑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堆散碎金子丢在摊上,也不给张老板点算的机会、拿了矿石便走。
没有人围上来、追上来。
这里做的好像是正当生意。
公孙羽走后姚长青与申莫愁分批次地由摊边撤走,为了掩盖人耳目他们或多或少都花掉了点冤枉钱买了些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只是他们都没在张老板的摊头前逗留。
停马场,饮水池边,三人聚首。
“怎么回事他怎么不按照套路来”公孙羽已经在水池边等了有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内他仔仔细细地将他与张老板之间发生的每一句对话、每一个表情都回忆了一遍。
然而他依旧没弄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自己查自己是查不出问题来的。
这时候得听听旁观者的意见。
这里的旁观者指的是申莫愁:“你怎么回事我给你打眼色是叫你撤退的,而你倒好,直接掏钱了”
公孙羽愣了:“我们不是约定好眨一下眼是继续交易的意思吗连眨两下才是终止交易啊”
她捶胸顿足、连撕了公孙羽这张麻子脸的心都有了:“我眨了两下
第六十五章 欺人太甚!
张老板不是一般人。
这一点早在公孙羽一行人启程前往水月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申莫愁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出来。
在她的口中张老板俨然是水月城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暗中算计了她、令她惨遭绿柳山庄埋伏的罪魁祸首。
不过说实在的,在公孙羽第一眼见到张老板的时候他并没有将这个老头儿和什么“无冕之王”联系起来,在他的眼中,张老板就是一摆摊的落魄老人。
邋遢、干瘦,像依靠嘴皮子吃饭的市侩商贩胜过靠武功立身的武林高手。
然而现在他知道:他错了,而且错得还挺离谱。
“够了,太够了。”
刀既出鞘那便不必急于将之收回,本着“犹豫就会败北”的指导理论,公孙羽闪电般地出了手。
右手持刀,刀光暴起!
左袖上翻,铜管隐显!
公孙羽才不会以为张老板带了这么多人无声无息间地将他们围住了是本着友好交流、送温暖的出发点。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既非善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申莫愁亦随公孙羽一同袭向了张老板,她的兵刃是一对短剑:“一起出手!拿下他!不然今天谁都走不了!”
她在这件事上同公孙羽蹲进了同一条战壕里,当真是难得的很。
“来得好!”
张老板哈哈一笑,挥手阻止了周围想要上来帮忙的小弟们,亲自对上了两人。
“迎风一刀斩!”公孙羽起手就是禁招,自下而上的一刀瞄的是张老板的腰腹一线。
刀走半路,公孙羽的双眼已然血红。血红的双眼家上不受控制地自报招名,这两者正是他冒险将这一招的招意催至极限的表现。
但饶是如此他仍觉不足,左腕机关亦已被他真气牵动,只待这一刀将两人距离拉近后便让这张老板好好鉴赏一下热兵器的威力、开开眼。
“刷刷刷!”申莫愁比较含蓄,她没有报出自己的招式名称,但看她一招间连出三十余剑、剑风如落雨般将张老板周身笼罩的样子,这一招绝不至于没有姓名。
面对如此犀利的两招张老板竟是不闪不避,甚至于他还摆出了“抱臂微笑”的姿态。
这姿势专属于胜券在握之人。
公孙羽见了张老板这姿态后刀势更猛了三分,至于如此催动迎风一刀斩的招意后会给他造成怎样的后遗症已不在此刻的他的考虑之中。
不止是他,申莫愁的招式中的疯狂之意亦盛了不止三分。
然而……
“铮!”
在刀锋与剑尖触到张老板的衣角之前,这个老头儿终于动了起来。
他做了一件很平常、很普通的事,而当他做完这件事后无论是刀锋还是剑尖都悉数凝在了半空。
……
作为现今的十宗之一,离火宗别的不说,这马匹质量是真的高。在冯甘三与马干荣二人的死命催促下,一日之内他们便从水月城赶回到了草原上的营地。
一路跑马进营、直冲中帐,两人齐声呼喝:“徐师兄!孙长老!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全营轰动,尤其是被他们点了名的几位朋友。
孙长老极为不爽地从营帐中走出,面对口冒白沫、疾驰而来的骏马他抬手就是两掌:“营中跑马,成何体统!何以如此慌乱出什么事了”
两匹劳苦功高的马儿在孙长老的掌下侧翻在地,随后各自滑出不下十余丈。由它们血肉模糊的躯体上来看,它们是享受不到十宗规格的养老待遇了。
马是摔得凄惨、伤得严重,但马背上的人倒是都充分发挥了各自的主观能
第六十六章 魂牌
“铮!”
剑鸣只一声。
鸣声过后,四下只剩死寂。
公孙羽眼中血色尽褪,他手中的刀更是“当”的一声落地。
“师弟”
他面上的神情是那样的愕然,就像是见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
申莫愁面上的神情也是这般,但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是公孙羽的同款。
——这两个人的同步本就是巧合中的巧合。
她冷着眼、含着血,愤怒地质问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过来、将她剑招尽挡的姚长青:“为什么要拦我”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答案就是公孙羽的那一声“师弟”。
“原来这些人根本就是一伙的!”
她的一颗心顿时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你不是掌门人,你究竟是谁”公孙羽摇了摇头,他退后两步,同时右手捂着左腕、令左掌掌根隐隐对准张老板的头部,“水柳剑怎么会在你手中”
张老板用袖子擦拭着手中的剑,笑而不语。
他方才仅是拔出了剑,除此之外并未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再说半句多余的话。
因为会有人替他做动作、替他说话。
那人便是姚长青。
“水柳剑其实有两把,它们一阴一阳的一对。”姚长青挡住了申莫愁的攻势,同时一身真气隐隐外放,逼得申莫愁不敢轻举妄动。
他尽职尽责地为众人解说着:“掌门师兄手中的是阳剑,而张老板手中的是阴剑。”
公孙羽觉着这剧情非常耳熟啊,他好像在某部国漫大作中看到过,甚至于他现在身上练就的某门功法便出自其中啊。
不会那么巧吧
要真那么巧的话,这剧情就太烂俗了啊。
公孙羽忍不住开口道:“师弟,你接下来不会是想说其实我们的掌门人是个弯仔,而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位张老板就是他的‘好朋友’吧”
姚长青表情一呆:“师兄,你在说什么”
这对活宝献上的表演着实是令人难以忍受,张老板手一滑,手中的剑直接划破了他的衣袖,差点见血。
于是,他“破功”了:“早听说公孙长老言辞犀利远超常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他顿了顿,在公孙羽敷衍的“哪里哪里”声中继续道:“长话短说罢——张泽中是我哥。”
张老板应该是照顾到了公孙羽的文化水平,所以在他话语的关键之处刻意说得如此直白。
直白到让公孙羽当场如遭雷击,面色雪白。
“呯!”
刚刚张老板的手抖了一下,划破了自己的衣袖。
现在公孙羽的手也抖了一下——他比张老板厉害多了,他的衣袖直接炸开,一颗火红的弹丸自其中爆射而出。
停马场里,一匹运程不佳的马儿应声而倒,哼都没哼一声就嗝屁了——弹丸命中了它的脑袋,这经公孙羽匠心品质出品的造物威力奇大,马匹的整颗脑袋皆不翼而飞。
这一下来得突兀且骇人,一时间即便是张老板有令在先,停马场中的诸多黑衣人们依然尽数抽出了各自的兵刃,目光不善地看向公孙羽。
面对众目睽睽,公孙羽不着痕迹地朝后又退了两步——自先前他与申莫愁的攻势中断后他便一直在不着痕迹地后退着,如果有人注意观察的话,还是能够发现他正不断地向着停马场中的一匹骏马靠近。
他一面退一面说话:“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啊张老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了我那呆头师弟的,但你想说服
第六十七章 卑微如尘ro扭曲如蛆
张泽中死了。
在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姚长青算是崩溃了,但崩溃归崩溃,生活还得向前看。
“掌门师弟的死与离火宗绝脱不了干系,姚师弟,还记得那天……”
“仇恨”在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一个好词,但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它真的很有用。
仇恨点燃了姚长青,令他走出了崩溃、进入了一种亢奋状态。
此状态被称为“复仇”。
“我要为掌门师兄报仇!”姚长青的眼睛红得让公孙羽几乎怀疑他偷学了《迎风一刀斩》,他状若疯牛地在停马场里来回跺步,就跟害死张泽中的凶手就在他脚下似的。
场中想要复仇的人并不只有姚长青一个,但是由于诸人想要复仇的目标并不统一,所以他们并不能现场组成一个“复仇者联盟”。
相反的,在张老板“认亲”结束后,场中的诸人分成了两派。
一派为“多数派”,他们的仇敌是离火宗。
另一派为“少数派”,她的仇敌是张老板。
“她”指的是申莫愁。
在姚长青不再压制她之后,她恢复了自由,但她并没有做任何事——除了站在原地、冷冷地以充满憎恨的目光看着张老板。
张老板在被盯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开了口:“申姑娘,关于你的事,我只能说一声抱歉。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顾客付钱购买商品,我收钱提供商品。只是普普通通的等价交换而已。”
申莫愁听了后先是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了一眼公孙羽。
公孙羽闪躲着没有与她目光相接。
“好,我明白了。”她用很寻常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但在公孙羽耳中,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如小刀般刺进他的心口。
他知道,申莫愁是在等他做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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