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大都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蜀中布衣
崔文卿心思剔透,立即就明白了折昭的用意,笑着颔首道:“好,咱们要低调,低调才是王道。”
折昭满意的看了崔文卿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温何贵等人身上。
温何贵恍然回过神来,额头竟是流下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大礼求饶道:“折大都督,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竟冒犯到你的威仪,求你大人有大量,饶恕草民这一次。”
折昭冷冰冰的言道:“温何贵,你时才出言侮辱于我,本都督已经出手教训了你,咱们两算是扯平,互不相欠,但是你却欠我夫君一个道歉。”
温何贵连忙又对着崔文卿磕头连连道:“崔公子,是我言而无信,是我狗眼看人低,还请你不要与我这种人一般计较。”
一旁的庞辉也是哀声言道:“是是是,崔公子,求你就绕过我们吧。”
这样的道歉却让崔文卿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因为他明白此二人并非真心道歉,而是完全摄于折昭的权势,说起来自己好不容易猜灯谜赢了温何贵,到头来居然还没有振武军大都督这六个字管用,实在令他百般感概。
人呐,很多时候就是
第147章 玄衣男子
折昭却不知道崔文卿此时此刻的心境,她忽地想起一事,微笑发问道:“对了,夫君,不知你出的那个灯谜谜底究竟是什么”
崔文卿收拢心神,却不想瞒她,微笑言道:“你且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
折昭微微颔首,侧过了耳朵。
崔文卿轻轻一笑,低下头将嘴唇凑到折昭耳边,轻轻的说了两个字。
折昭顿觉热气贯耳,浑身上下恰如被闪电击中一般,陡然就是阵阵酥麻,几乎快要软倒。
然她好歹还有几分理智,连忙退后一步离开了崔文卿,俏脸已是红如朝霞,心头也是犹如千百只小鹿乱撞般咚咚不停。
“哎,你听清楚了么”崔文卿微笑询问。
折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冷静下来,展颜笑道:“夫君你真是奸诈,这个谜语实在太难猜了。”?崔文卿哈哈大笑,揶揄言道:“没准儿人家真能猜到了,咱们就等等看吧。
折昭失笑道:“她能否猜到我不好评判,但我觉得夫君你这次可要得罪一个厉害人物,她可是出了名的记仇。”
崔文卿闻言,陡然一愣,问道:“怎么娘子莫非认识出迷之人”
“不认识!”折昭嫣然一笑,掉头就走。
崔文卿知道折昭没有说实话,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强压心内的好奇,跟随她的脚步去了。
鹞鹰,猛禽的一种,形似鹰而比鹰小,羽毛灰褐色,腹部白色,有赤褐色横斑,脚黄色,经过训练,可为传信之工具。
而且鹞鹰有着飞鸽不能比拟的飞行速度,千里之地竟日可至,只可惜训练鹞鹰传讯太过艰难和昂贵,故而也只有富贵显赫之家,才能养得起这样奢侈的信使。
上元节当夜,一只鹞鹰从有朋楼放飞,它依依不舍的绕着阁楼盘旋数圈,其后一声轻啼,犹如利箭一般直射天际,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翌日夜幕微敛,天空渐渐露出了一丝鱼肚颜色,那只鹞鹰已是飞出了河东道的茫茫高山,又飞过了已经冰封雪盖的黄河,进入了雪茫茫一片的三川平原,最后飞入了京师洛阳,一头扎入城北一间豪阔的府邸内。
听到鹞鹰到来的啼叫声,一名仆人连忙赶过去察看,从鹞鹰脚上小心翼翼的取下了一张纸条后,转身走进了成成叠叠的院落之内。
此时府邸偏厅,一名玄衣男子正在四名美婢的伺候下用膳。
他头戴极为精致的白玉高冠,肩围一领通体漆黑无半根杂毛的貂裘,此际细嚼慢咽,温文尔雅,其文质彬彬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出自显赫富贵之家。
这时,仆役一溜碎步的走了进来,站在门边拱手禀告道:“驸马爷,太原城鹞鹰传书。”
玄衣男子依旧细细的品尝着面前的雪蛤燕窝粥,恍若未闻。
陪伴在他身旁伺候的美婢知晓驸马爷的脾气,心知他最不喜有人在他用膳的时候出言打扰,连忙蹙着眉头喝斥道:“没规没矩,是谁让你前来的,滚到一边等着去。”
仆役面露恐慌之色,却不敢忤逆这代表着驸马爷心意的婢女的意思,只得蹲下身子以手撑地,竟是依言滚下台阶,蹲在地上老老实实的等待。
片刻之后,玄衣男子用罢早膳,拿起那张价值不菲的蜀地锦帕拭了拭嘴角的粥痕,随手扔在了案上,负手走出了厅堂。
“什么事”来到院中
第148章 白衣女子
玄衣男子大感陶醉,走到轩亭石阶下望着正在抚琴之人,也没有出言打扰,就这么静静等待聆听。
及至琴声终于停歇,他这才拱手言道:“孤诚见过陈学士。”
亭内之人站起身来,竟是一个女子,她翩然一礼,言道:“驸马爷大驾光临,在下未曾远迎,倒是失礼了。”
此时,冬日明媚的阳光照入轩亭,撒在了亭内女子白色文士袍上,霎那间,玄衣男子竟是感觉到了眼前一亮,宛如看到了最美丽的那朵昙花陡然绽放,不由自主的露出惊艳之色。
亭内女子双十出头,三千青丝高盘成髻,压在一顶纱罗文士幞头之下,幞头沿子微微露出两边的风流发鬓,娇靥之上眉拂青山如春,眼横秋波似水,瑶鼻小巧而又不失高挺,樱桃唇不点而赤,真乃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清淡淡中别有一番书生名士的英秀之气。
未等玄衣男子开口,白衣女子轻然一笑,朗声问道:“驸马爷莫非是觉得我这听风小筑景致不错,一有空闲便前来拜访在下倒是惶恐不安了。”
不难听出白衣女子的调侃之意,玄衣男子脸色微微有些泛红,然他乃是脸厚如墙之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哈哈大笑道:“陈学士执掌国子监学子考校,事务繁忙,公事众多,在下这个清闲驸马岂敢多来打扰这次请求学士拔冗一见,乃是因为上次学士所出的灯谜已经有人解开了。”
白衣女子淡然一笑,抬手示意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驸马爷入内一叙。”
玄衣男子也不客套,连忙举步而入,来到白衣女子对案,跪坐在了草席上面。
白衣女子也没有说话,亲自拿起茶勺在案头燎炉上的茶壶内为玄衣男子斟满一杯蒙顶春茶,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透着高雅风流,由此可见此女的茶道只怕不逊于洛阳白马寺中的那些高僧。
玄衣男子端起热茶一看,茶盏汤色绿而清澈,叶底嫩匀明亮,轻啜一口,只觉齿间香气浓郁甘甜,滋味鲜醇,不禁露出了一个惬意的神情。
白衣女子这才淡淡笑言道:“前些天驸马爷来在下之处求取灯谜,在下有意让你知难而退,故而才出了一个颇为难解的灯谜,没想到你短短数天就能解开,倒是让在下颇为意外。”
“哈哈,陈学士你就有所不知了。”玄衣男子大笑一句,便将自己所想的解谜方法徐徐道来,说到最后,面上已是止不住的得意之色。
白衣女子秀长的眉宇轻轻一挑,忍不住笑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孤驸马这一招倒是令在下有些佩服,不过这道谜语若是你亲自思量,却要容易许多,若让不知内情的他人前来思考,却是难上加难了。”
玄衣男子一头雾水,问道:“为何在下解密轻松还请学士告之。”
白衣女子嫣然笑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送你花灯时的情况。”
“自然记得。”玄衣男子点点头,回忆了一下如实回答道:“那天学士吩咐我在外面稍作等待,过得大概有盏茶之间,便令婢子拿来一盏鲤鱼花灯给我,言及灯谜就在花灯之上,当时在下拿着细看,写得正是‘无风荷叶动’五个字。”
“不错,那时候孤驸马做何感想”
“我只是觉得灯谜无头无尾的,且没有半点提示,本想问你却又担心你不喜,只得怏怏走了。”
白衣女子轻叹一声,意味深长的言道:“谁说我没有给你提示你提着那盏鲤鱼花灯步行而去,不就是最好的提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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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脑筋急转弯
太原城内,崔文卿和折昭又开始了新的忙碌。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朝廷钦差富弼多久抵达太原,但作为振武军和河东路衙门,该准备的东西还是应该准备妥当。
而作为发行军债国债的机构,河东银行更是重中之重,特别是来回账目以及银两的盘点,就忙得崔文卿整个人犹如陀螺般飞转不停。
好在副行长吕惠卿还算一个不错的帮手,毕竟按照崔文卿从前那个世界的历史,此人可是会成为王安石变法的二号人物,最后还官居丞相,自然能力超强。
这日崔文卿将公事忙碌完毕,刚回到衙门,便听见侍卫禀有朋楼掌事正在堂内等候。
崔文卿心知必定是那个谜语有了结果,笑了笑便朝着正堂走去,刚刚入内,就看见一个绿裙女子正站在堂内欣赏着周围的摆设,乃是那晚主持花灯会的绿竹。
“咦,怎会是绿竹姑娘亲自前来,莫非你就是有朋楼的掌事”崔文卿脚步跨过门槛,已是惊讶笑问。
绿竹转过身来一礼,展颜笑道:“不瞒崔公子,小女子正是有朋楼的掌事。”
“噢呀,看你年龄也不过二十来岁吧,居然就执掌这么大一间酒肆的生意真是想不到啊。”
“呵呵,崔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东家乃风流不羁之人,最喜欢任用吾等年轻女子,故而遍布在大齐各地的三十七间有朋楼,全都是妙龄女子为掌事。”
“风流不羁我看是淫荡不羁吧。”崔文卿暗暗腹诽了一句,啧啧称奇间,心内却是有些羡慕。
绿竹展颜笑道:“其实今日奴婢前来是为了两件事情。”
“好,姑娘但说无妨。”崔文卿连忙抬手示意。
“第一件事,是给崔公子你送那八百八十八两来的。”
“哦送钱这么说来,那人没能猜到我的谜底”闻言,崔文卿不禁笑开了。
他并不是开心得到八百八十八两银子,而是大大杀了那人骄横的威风,实在令他倍感振奋。
绿竹轻笑道:“崔公子这则谜语非常难猜,故而那人也是没能猜到,我们东家还是首次考倒了那个出迷之人,也是非常高兴,立即吩咐奴婢送来银两,还说他日若崔公子前来洛阳,请到洛阳有朋楼一叙。”
崔文卿颔首道:“那是自然,说起来我对你们这位一掷千金的东家也是甚为好奇,呵呵,认识一下也是不错。”
绿竹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另外一件事,还请公子告诉谜底为何,以便我们东家更够交差。”
“好,其实这个谜底很简单啊,只是一个脑筋急转弯而已。”说完之后,崔文卿微笑言道:“绿竹姑娘,请你先把两只手伸出来。”
“好。”绿竹没有半分犹豫,已是依言伸出了玉掌。
崔文卿淡淡笑言:“请姑娘先用你的左手去抓你的右手。”
绿竹点点头,左手伸出很轻松的抓住了右手。
“很容易是不是”崔文卿一笑,反问道:“我已经提醒得这么清楚了,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
绿竹神情怔了怔,望着自己的手儿发呆半响,猛然反应了过来,呀的一声惊喜笑道:“崔公子我明白了,你出的灯谜谜底为右手。”
“聪明。”崔文卿点头一笑,“你的左手能够轻而易举的抓住右手,但你的右手却始终无法抓住
第150章 故人之信(为“秋怀涵梦”打赏加更)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口气一如既往的平淡:“阿昭的这个夫君的确有几分意思,对了,你说他叫崔文卿,乃去岁落第秀才是么”
“对,崔文卿科举落地之后,就前去府州与折昭成亲,现在他二人正在太原办事呢。”
“办事就是发行军债国债四处借款”白衣女子虽然鲜少在朝堂走动,但对于朝中大事还是有所闻的。
“恐怕正是此事。”玄衣男子颔首认可。
闻言,白衣女子心念思转,一番清晰而富有逻辑的推测已是浮现在了心海之中。
折昭武艺虽好,也有几分用兵天赋,但以自己的了解,她绝对想不到这种以白条方式发行军债筹钱的奇思妙想。
至于河东路经略使童州,秉性历来谨小慎微,断然不敢这样冒险行事,故而想到这个办法的不会是他俩其中一人,而是应该另有他人。
莫非就是这个崔文卿
白衣女子心内刚冒出了这个念头,却又忍不住起了几分荒谬的感觉,已是暗暗否定了。
这个连安石相公也在暗中关注重视的办法,岂会是一个落地秀才能够想出来的,莫非阿昭身边另有高人在指点
究竟会是谁呢
玄衣男子见到白衣女子蹙眉认真凝思的模样,心内不由暗暗赞叹造物者的偏心,居然将倾国倾城的美貌与无以伦比的智慧全都赐给了一人,使得她犹如黑夜里的夜明珠般熠熠生辉,所有人都不自禁的沉醉在了那迷人的光泽之下。
若非自己被太后赐婚,尚公主成为驸马,说不定也会对眼前的佳人动心。
恍然会过来,瞧见白衣女子已在悠然品茶当儿,玄衣男子又是忍不住笑道:“对了陈学士,崔文卿又出了一谜,供你猜测。”
一丝微不可觉的怒火从白衣女子眼眸中一闪即逝,她平静如常的问道:“孤驸马但说无妨。”
玄衣男子一笑,语调清晰的言道:“陈学士,假如有一天你行走在一座桥上,忽地前面来了一只猛虎,你刚想后退逃跑,谁料后方又来了一只恶狼,一前一后堵住了你的去路,此情此景,你该怎么过去”
白衣女子眉头大皱,思量半响出言道:“莫不是应该跳下河,游过去”
“非也非也!”玄衣男子拉长声调矜持摇头,似乎因又考到了白衣女子的原因,模样甚是得意。
“嗯,要不就施展轻功飞过去”
“呵呵,陈学士你会轻功吗折昭还差不多,自然不对。”
几次都没猜中,白衣女子不禁暗自羞怒,冷冷言道:“这个谜底我猜不出来,还请孤驸马能够告之答案。”
玄衣男子哈哈一笑,笑嘻嘻的言道:“前有虎,后有狼,面对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晕过去呐,所以谜底就是晕过去。”
白衣女子陡然一愣,美目中显出了恍然之色,细细思量却觉得这个答案当真坑人整人,而且还有些荒诞不经,不由让推崇正派学术的她恼怒更甚,冷哼言道:“好一个晕过去,竟是这样的谜底,在下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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