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落板桥霜
灵璧扶着后腰,发间的银累丝簪在月光下寒光熠熠,衬得整个人清淡剔透,在这秋月之夜中,宛若一朵静静开放的昙花,神秘而古艳,“你每次害我,到最终都是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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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永不背离
这便是一句最大的假话,皇帝的生母是出名的美人,他的容貌与其母肖似,英挺剑眉,纯黑的眸子宛若冬夜寒星,鼻梁高挺,脸如刀削斧凿,有棱有角,俊美异常。一身明黄色常服更衬得英姿卓尔,天生便是一副皇者气度,高贵而又优雅。
皇帝凑近了她,鼻梁在她面上轻轻刮蹭,“朕碰碰你,让你也变丑,咱们便是天生的一对儿了。”
他的气息喷在脸颊上,痒痒地厉害,灵璧向后缩了缩脖子,皇帝却按住她不许她乱动,一手覆上她的腹部,“隆禧过世,胤禶病重,地动不断,战事未决,朕唯一的快活便是和你在一处了。”
灵璧心生怜爱,在他鼻尖落下轻如微风的一吻,低声而坚决,“奴才永不会背离您。”
皇帝环住她的肩膀,细碎的吻自莹白如玉的额上而下,划过含着九天星辰的眸,最终落在微凉柔软的唇上。这是极缱绻的一吻,没有一丝的**味道,只是两个行走在尘世中的男女,真诚爱着彼此,以吻为誓,约定一生。
正当此时,梁九功在门外低声道:“万岁爷,明珠大人和钦天监副监官到。”
灵璧慌忙弹开,如梦初醒般的想起这是何处,一时便红了脸,皇帝咬了咬牙,怫然道:“……让他们进来,”说完,拉住灵璧的手,“你去帘子后等着,朕要和你一道用晚膳,一道安寝。”
屋外已有脚步声,灵璧也顾不得妃嫔不得参与国政的规矩,忙忙地躲到了帘子后。
明珠面带喜色走进来,道:“皇上,前线捷报,安亲王岳乐率领大军在武冈一带重创吴军,吴国贵中炮而死,胡国柱等人望风而遁,我军收复湖南有望,即可进军四川。”
皇帝大喜过望,“朕就知道安亲王是国之肱骨!吴国贵自吴三桂死后,便统率吴军兵马,他这一拜,吴军军心必定大乱!”
明珠颔首,“皇上所料不差,眼下各个战场已经进入清扫阶段,吴军必输无疑!”
这是连日来最大的好消息了,灵璧躲在帘后,亦为皇帝欣喜,不多时明珠便退下,钦天监副监袁天生先是告罪,后道:“皇上,地动不安,钦天监未能及时察觉,实属失察,但微臣前些时候夜观天象,发现西方昴宿忽大亮,昴宿主灾殃,乃大不吉之星。”
皇帝皱眉,“那这是何故呢”
袁天生屈膝跪下,“昴宿亮起之处,正在漱玉轩一带,其地主人主不吉。”
帘幔后的灵璧皱起眉头,一股侵心的凉意袭上,自己所住正是漱玉轩,她慌忙向外看去,皇帝的后背已隐隐僵直,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宝座扶手。
冷风夹裹着秋叶敲击窗柩,引得窗扉啪啪作响,带着恶臭味的气息传入重重殿宇,梁九功惴惴掩门,吱呀的门扇轻动声成了这沉闷宫室里唯一的响动,半晌,皇帝道:“此事不许外传,地动乃是天灾,若单凭一人就能撼动江山,朕这皇帝也不必做了。”
袁天生定住,“那……”
皇帝坐直身子,“此事止步于此,若朕在外面听到了什么,小心你嘴里那根舌头。”
帝王威仪沉沉压下,袁天生在那样的威压之下,只觉自己的脊梁都要断了,“是,微臣遵旨。”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帘幔轻晃,灵璧缓步走出来,惴惴站在他面前。皇帝见她小脸都白了,笑道:“方才还说朕丑,朕看你这时也不好看了。”
灵璧垂首,“皇上不信袁大人
第68章 死亡新生
只可惜上天并未收到众人的心意,七月二十九,地动更强,通州、良乡等城池在强烈的地动之中,陷入地底,黑黄色的污水带着冲天的恶臭涌上地表,似是地狱释放出了恶泉,黑雾遮天蔽日,断手断脚、头破血流的人民顾不得身上的苦难,在碎石堆里寻找自己的孩子、老人,失去父母的儿童跪坐在一地残尸面前,嚎啕大哭。
黑雾如同死亡之神的斗篷遮盖在整个京师之上,痛苦、血泪如影随形……
皇帝看过户部拟定的赈灾款项,“这不够,死亡者众,速调十万内帑。”竟是要开了自己的私库,“朕之所有,便是天下人所有,朕之所出,本是天下人该得。”
一句话将所有质疑的声音打回,内务府打开库房,十万银两很快散入灾户手中。
此后,小震、大震不断,京师附近三百余里之地,伏尸百丈,死难者的尸体堆积如山,腐臭味催人欲呕,八月十九至二十一,接连三天的暴雨冲刷下,死尸拥堵于京师九门,发白发胀的尸海之中,夹杂着断肢,其情状犹如地狱。
芳苓、茯苓小心翼翼地扶着灵璧自寿皇殿出,腥臭味熏得她几欲作呕,本就有孕的身体在此时更是虚弱至极点,“主子,您再坚持坚持,快到了。”
灵璧道:“身为皇家人,不必受万民之苦,我若再不能坚持,那也太矫情了,我的孩儿也一样,他也能坚持。”
芳苓叹道:“屋漏偏逢连夜雨,佟贵妃又病了,也不知那起子人能不能好生照顾咱们四阿哥。”
灵璧回身看向寿皇殿,“大清的先祖在看着我们呢,他们会保佑自己的孩子,更会保佑自己的子民。”
三人齐齐朝着寿皇殿、永恩殿一拜,很快回了住处。
太皇太后正点算内帑余额,见她来了,强笑道:“一个孕妇,别到处乱跑,危险呢。”
灵璧扶着后腰坐下,她如今已近四月,小腹隆起,行动亦有些不便,“太皇太后放心,奴才省得,皇上在前朝忙着,奴才怕您不好生用膳,特意吩咐厨房备了您爱吃的,您先用些。”
太皇太后道:“难为你日日跑来跑去,后宫众人都乱了套了,你倒还能定下来。外头……”她拨了拨素珠,“恐怕有些不好听的话吧”
左不过便是鞑子当政,苍天不容这样的话,满人入关三十多年了,还有这样可笑的话,“有大清先祖、太皇太后和皇上在,奴才怕什么呢咱们当年能稳稳当当地进来这紫禁城,便不会轻易出去。”
这话说得很是入心入耳,太皇太后勾起唇角,眸色之中尽是笃定,“从前他们赶不走我们孤儿寡母,如今咱们皇室人才济济,他们更不能动摇江山。”
正说着,苏麻喇姑急匆匆走了进来,衣裳上犹带着水汽,“太皇太后,外头传来消息,说纯亲王在府中被震落的梁柱砸中,眼下……”
太皇太后捻动着素珠的手一顿,“隆禧从不轻易出门,怎会如此!”
苏麻喇姑摇摇头,“具体到底为何,奴才也不清楚,只是纯亲王府派人来报丧,纯亲王身子一向弱,您是知道的,这一下……”
灵璧看向太皇太后,方才还傲气十足的人眼下竟滚出热泪来,她忙摘下帕子给擦去,“老祖宗,您得保重啊,您如今可是咱们的主心骨。”
太皇太后揽住灵璧的肩膀,哽咽道:“那孩
第67章 京师地动
荣嫔道:“阿哥好,公主自然也好的,总之妹妹能晋嫔位可是喜事,皇上还从来没有单独为哪一位妃嫔举行过册封礼呢,都是十几人一齐的,可见皇上是真的爱重妹妹。”
灵璧闻言,仍是微笑着,似是不以之为喜,“若不是敬嫔去了,便是八嫔,这可是……”荣嫔说着,复又捂上嘴,“瞧我,总提那去了的人作甚”
布贵人皱眉,“说来,敬嫔去了也有大半年了,到底她做了何事,惹得皇上如此不悦此事,”她看看荣嫔,“想来也只有您知道些内幕了。”
荣嫔端起茶杯,袅袅白雾遮挡着她的面庞,一时看不清神色,只一双眼瞟向灵璧,“……这话,我可不敢说,总之是皇上的意思,他要责罚谁,谁就受着呗,不过……”蜜合色锦帕拂过丰润红唇,“总有那么些缘故,皇上也少不得偏袒一二。”
至于这值得皇帝偏袒的缘故,就不能不惹人猜疑了,荣嫔说着,定定看向灵璧,却见她垂首把玩着一只金镶红蓝宝石戒指,一时也暗恨这人如此不上道,端嫔道:“这话不该多说,毕竟灵璧妹妹有孕,说这些事也晦气。”
延禧宫内。
惠嫔冷冷看着屋内的十二扇镶玉石描金屏风,屏风上以玉石雕琢而成的孩童丝毫不知人间愁苦,犹自玩闹着。四壁的纱幔在风中轻轻摇晃,紫琪独自走进来,将食盒内的精致菜肴取出,放在几上,“主子,您一日未曾用膳了,且用些吧。”
殿内的小宫女将各处的灯点燃,幽幽烛光映在惠嫔僵硬冰冷的脸上,也照不暖那张芙蓉面,惠嫔垂眸,低声道:“我陪在皇上身边十年,为他生了两个阿哥,虽然承庆早早儿地去了,可在皇上心里,还是不如一个上位不足两年的丫头,哼!男人呢,偏心起来,真是狠啊!”
紫琪道:“娘娘,您可是有大阿哥呢,那乌雅贵人纵然有了身孕,可也未必就是阿哥,更何况皇上身边美人如云,她也得意不了几年的。”
惠嫔挥手将桌上的菜点拂落,汁水菜叶泼溅一地,污了赤色折枝花地毯,一众宫女慌忙跪下,惠嫔恨恨咬牙,激烈的愤怒和嫉恨让她的气息都变得粗重起来,她死死抠住炕桌一角,过度用力的手青筋泛起,“嫔位!我倒要看她能不能当上这个嫔位!”
入七月,秋风乍起,太皇太后道:“天儿一日凉似一日,你身子重,不必日日到我身边来立规矩,难道我不知道你的性子吗”
灵璧将针线暂且搁下,“太皇太后这里珈蓝声声,奴才觉着心静,比在外头好,若您觉得奴才叨扰,奴才便不敢来了。”
太皇太后在她额上点点,“别跟着皇帝学,他现在是越发贫嘴了……”一回头,皇帝正往里走,“瞧,果然白天不能说人,这就来了。”
皇帝本是到永和宫去的,听奴才说灵璧在此,也就匆匆来了,“皇太太又跟人说孙儿不好,孙儿以后怕是压服不了人了。”
太皇太后道:“你要压服人,就去前朝,来我这老婆子这里耍不起威风来。”
皇帝失笑,同灵璧一左一右扶着她坐下,“今日前线送来捷报,说额楚大败吴世琮,但并未生擒此贼,而后靳辅又上了折子,说淮阳壩工成,已经有了适宜种植的土地,孙儿欣喜,宫中只有和您、和灵璧说说。”
太皇太后看看二人,“我看皇帝是只想和她说,我这个老婆子恐怕是附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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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二次惊喜
灵璧呜咽一声,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微不可及地点点头。
茯苓,芳苓两个忙将灵璧扶起,乳母递上一把伞,太子伸出一只手,被灵璧冰凉的手心冷得一个激灵,“你也真是,佟贵妃被皇阿玛和太皇太后宠坏了,一向骄纵,你跪着求她,难道她会心软吗真是蠢钝如……”他顿了顿,别开眼,“无甚。”
众人将灵璧送回永和宫,芳苓、茯苓等伺候着换下湿衣裳,太子不便入内,便在寝殿外等候,正要接着训话时,里头传来芳苓的惊呼。
太子皱眉,“怎么”
芳苓急匆匆出来,“贵人昏倒了,奴才去请太医,请太子稍坐。”说着,拿上一把伞便冲入了雨帘之中。
皇帝本在太皇太后处用膳,听永和宫的人来报,午膳也未用完,便带着人直奔永和宫。他到时,杜君惠亦刚刚才到,皇帝免了杜君惠的礼,“先看贵人如何!”
阿葵、阿蘩放下帘子,掩住床榻上憔悴的纤影,杜君惠将丝帕放在那一段皓腕之上,细细诊脉半晌,再三确定之后,才道:“微臣恭喜皇上,贵人是有了身孕,龙胎将将足两月。”
皇帝先是一喜,复又一怒,“你们是如何伺候贵人的为何好端端的,会昏倒呢”
不等芳苓、茯苓告罪,胤礽上前道:“回皇阿玛,贵人是在承乾宫门口跪了两个时辰,才会昏倒,至于为何跪着,也是怪她自己太过愚钝,自以为跪在门口,贵妃娘娘就让她见四阿哥。”
皇帝眼中划过一线寒芒,他挥挥手,示意杜君惠自去配药。
阿葵打起帘子,碧色纱幔之后,身着品月色寝衣的灵璧犹自昏睡,乌黑的长发如泼墨般散开,越发显得那人肌肤白皙,身体羸弱。
他正要伸手握住灵璧的手,却见太子贴了上来,小手将粘在灵璧面上的发别在耳后,才道:“皇阿玛,儿臣在此,他们也不便照料乌雅贵人,儿臣去东配殿看书。”
皇帝颔首,待众人皆退下之后,俊朗的面庞才浮现一抹少见的懊悔之色,“她的心竟狠绝至此,朕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躺柜上的青玉龙耳纹香炉之中染着沉水香,丝丝烟雾如一张乳白的锦帕覆盖在二人身上,皇帝握住灵璧的手,倚在床柱上,定定地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皇帝忙坐直了身子,“灵璧!”
他的呼声仿佛来自神明的一声召唤,将灵璧从沉沉的噩梦之中唤醒,灵璧猛地睁开眼,慌乱如落入陷阱之中的小鹿,皇帝见她额上都生了细汗,伸手将那汗珠擦去,“怎么了”
灵璧垂眸,想起梦中情形,豆大的泪骤然落下,在茜红床单上洇开一片暗影,皇帝忙伸手将她抱住,“怎么可是身上难受吗”
灵璧软软伏在他膝盖上,轻声啜泣着,“我……奴才梦到,胤禛,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脸,我不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长什么模样……”
皇帝轻抚她尚且湿润的鬓角,“不用想了,咱们很快会再有一个阿哥,灵璧,你有身孕了,都两个月了,自己不知道吗”
灵璧浑身虚弱无力,伸手勾住皇帝结实的肩膀,借助着他的力量坐起身,连心神都因他的话而恍惚起来,“真的吗”
皇帝亲亲她的额角,“当然是真的,你有身孕了,一定是个阿哥,和胤禛生得一模一样,你想看,就用力地看,再也不用求这个,跪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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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皇上气吞山河!
皇帝举高胳膊,看着她惧怕地闭上眼睛,眼睫毛一个劲儿地颤抖,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记响的,二人复又躺好,皇帝大手探向灵璧小腹处,“生了胤禛都半年了,怎的一点儿动静也无”
灵璧噘嘴,低声嘀咕,“或许孩子知道生下来要送人,不来了呢”
皇帝气得直捏她的腮帮子,“一件事你要记恨到什么时候小器!”
灵璧颔首,语气之中已有了困意,“奴才是小器啊,吾皇气吞山河,能载日月,行了吧……”
皇帝扯过被子,将人牢牢裹住,闻着她身上令人安心静气的气味,亦陷入了酣睡。
次日,皇帝御门听政罢了,召明珠、索额图等大臣入乾清宫商议政事,索额图递上奏折,“广西提督马雄之子马承荫日前率领三万兵马归降,并献上柳州。”
皇帝打开折子,粗粗扫了一眼,“嗯,既然是叛将归降,封三等精奇尼哈番,以示朝廷恩宽。”
索额图应是,道:“目下我朝大军已深入长沙境内,但敌军在四川及云南的势力仍强,奴才以为应先下汉中地区,再探入四川。”
皇帝颔首,“大学士所言与图海上奏的方略一致,不过马承荫初降,柳州尚且不稳,先拿下柳州、容县要紧。另外,自卫拥护军统领希佛在阵前浴血奋战,多次献上奇谋,令其为蒙古都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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