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贰蛋
只巴统率着天贵军赶到虢州。
虢州境内,除去府城虢略以外,只有县城朱阳。再其余的,都是并不怎么起眼的小镇。
进虢州以后,天贵军没有任何掩人耳目的打算。长驱直入,直往朱阳县。
这惹得虢州境内狼烟滚滚。
元虢州知州梓高义当然看得出来天贵军打算先取朱阳,再取虢略的战略意图。
而朱阳县内守军不过千余,虢略城内守军也总计不到五千之数。而且其中多是未经过严格训练的屯兵。
以这样的兵力,若是分开应战,根本不可能是天贵军的对手。即便合力,也是胜算渺茫。
于是他在得知天贵军入境的消息以后,便是连忙又差快马赶往河东南路境内的河中府和解州主府解县求援。
虽解州主府解元兵员也不多,但河中府作为路级别的主府,其内兵力却是不在少数。
而且在自大宋禁军入境以后,元朝国内兵力便都在渐渐向着南疆汇聚。
河中府。
数匹快马携带着惶惶之色匆匆驰到城外。
在城门口被守城的士卒拦下。
马上的士卒没有下马的意思,匆匆道:“我等乃是虢州守军,奉知州大人之命,特来求见达鲁花赤大人!”
河中府是路府,元朝在这样的地方往往都设有达鲁花赤和知府各一员。
知府算是掌管地方一应俗事的官员,就像是陆秀夫在大宋的地位那样。而达鲁花赤,则等同于是当地的土皇帝了。
这是由成吉思汗设立的官职,其担任者通常都是蒙古人。
他们才是真正掌握着各地军政实权和府衙实权的人。不管是各地官员有什么决策,最后都得经过他们裁决。
知府只有管理权,达鲁花赤才有决策权。
达鲁花赤的设立,自是为保障蒙古人贵族的统治权。
守门的士卒见到这几个信差神色匆匆,也不敢多拦,连忙带着他们向城内的府衙跑去。
一路吆喝。
路上的行人忙不迭退让。
过不多时,这几个信差便在府衙内见到河中府的达鲁花赤鲁巴。
鲁巴是纯正的蒙古人。
在他的脸上,有着极为趾高气昂之色。不管是看谁,都是这样。
而在他旁边的河中府知府只是笑脸陪着。
在元朝的统治下,只有蒙古人的地位是最高的。朝中、民间都是这样,蒙古人生来就要高于汉人、南人一等。
几个信差跪倒在地上,为首信差道:“达鲁花赤大人,虢州告急,请您派兵支援!”
鲁巴却是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轻笑,“虢州告急告什么急啊”
信差答道:“宋军天贵军一万将士已经压到我们虢州境内,直逼朱阳县!至今怕是已距朱阳县不远!”
鲁巴只挑挑眉,“宋军就打到你们虢州了吗”
然后竟是道:“你们求援,应该是去找你们京兆府路的平章政事大人啊!找到本官这里来做什么”
信差听到这样的话,满脸都是错愕之色,随即道:“京兆府鞭长莫及,只有您河中府大军,才能解我们虢州之围了。”
鲁巴只摆摆手,“你们属京兆府路,我属河东南路,在没有皇上的圣旨之下,怎能擅自派兵前往你们虢州境内。”
信差急得不行,道:“达鲁花赤大人,若是您不派兵援助,那我们虢州迟早会被宋军吞并的啊!到时候,宋军甚至还可以直接从咱们虢州境内穿到河东南路境内!唇亡齿寒啊!达鲁花赤大人!”
鲁巴微微皱了皱眉,只又道:“那你们知州梓高义是怎么说的”
信差道:“知州大人让我们请您发兵援助,待退宋军,知州大人会上书皇上,所有功劳都归达鲁花赤大人您所有。”
鲁巴挑挑眉毛,“这便没了”
信差看他这有些不满的样子,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才好。
这是他们不了解鲁巴。
鲁巴是蒙古人,但并非是从蒙古高原杀出来的勇士。他能够到这河中府任达鲁花赤,是父辈余荫。
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什么斤两,是以到河中府后也并没有再想着往上爬。只是在这里竭尽所能的搜刮民脂民膏而已。
而这在元朝境内,实是颇为普遍的状况。
在蒙古人的眼中,宋人、金人、南人和奴隶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们蒙古的勇士出来攻城掠地,用鲜血打下这泱泱疆土。这些疆土内的其余族人,就该任由他们予取予夺。
所以,鲁巴虽是听到虢州告急,也没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太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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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被逼投宋
梓高义急了,直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达鲁花赤大人怎的还如此的优柔寡断!”
为首信差些微犹豫了会,道:“大人,其实达鲁花赤大人并非是优柔寡断,也并非是不敢出兵。他还说,让他出兵也是可以,不过……”
梓高义眼中登时露出浓浓希冀之色来,“不过什么”
为首信差低下脑袋,轻声道:“他说虢州必将兵荒马乱,让您将夫人送到河中府去。”
梓高义脸色刹那间凝固了。
他怎么说也是个知州,当然能知道鲁巴这话里的深意。
而且,他的夫人貌美如花,这本来就是他让许多人都艳羡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人旁敲侧击过。
但是他虽是汉人,怎么说也是知州,倒也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怎么样。
只没想,鲁巴竟然会在这样的关头以此作为要挟。
渐渐的,梓高义的脸色有些涨红起来。
当这股红色到得极致时,他猛地瞪起眼睛大喊:“鲁巴辱我!鲁巴辱我啊!”
几个信差见他这样,都没敢说话。
直到他的脸色总算是稍稍缓和下来,那为首信差才低声道:“知州大人,那鲁巴如此辱您,这些年,元人也未将我们汉人当做人看过,咱们何不……”
能够在危机关头被派予求援这样的重任,他们当然也是梓高义的亲信。
梓高义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变幻起来。
这些年在虢州任知州,他较之这些信差更为清楚元朝上层对汉人是个什么态度。
哪怕像他这样的知州,虽是官员,但其实在元朝上层那些蒙古人眼中,也不过是奴隶而已。
半晌后,梓高义对着为首信差道:“你们即刻出城,赶往朱阳县!去求见那天贵军的总都统巴统。”
几个信差刹那明白梓高义的意思,都是露出喜色来。
这些年他们也是受够了。
为首信差道:“大人可是要让我们去求和”
梓高义神色复杂道:“不是求和,而是投诚。”
几个信差微凛,然后纷纷拱手,虽已是疲惫不堪,但仍是向着外面跑去。
梓高义走回到堂内最里边,几是瘫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苦笑,“不得不反……不得不反啊……”
等他睁开眼睛时,他对着外面喊道:“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有人端着笔墨上来。
梓高义奋笔疾书。
约莫两刻钟后,便是数封信跃然于纸上。
梓高义又宣进来几个亲信,神色郑重道:“你们分别将这些信送出去。本官已署名其上,记住,切记要亲自送到他们手中!”
几个亲信看到信封上的名字,都是微微色变。
梓高义的这几封信,都是写给他的同僚的。而且这些官员,都是他们知州大人的至交好友。
而这些官员职务皆有不同,并非个个都掌着兵权,求援是不可能了。那会是什么呢
当然,这些亲信并不会多问。只拱手答应,便离开府衙去。
“来人!”
梓高义走到门口,又宣来两个士卒。
待两个士卒到近前,他解下自己的令牌,道:“你们速速去传令前往朱阳县支援的大军,让他们回来!”
两个士卒虽是不解,也同样没有多问,匆匆离开府衙。
梓高义看着他们离开,这才神色凝重地向着后院他的住处走去。
到得他居住的那个院子里,里面有个极为漂亮的温婉女人正坐在石桌旁,看着不远处的稚童在玩耍。
梓高义走进去,轻轻喊了声,“夫人。”
那女人偏过头,嘴角瞬间勾起笑容来。这刻让得她的容貌更是显得绝美。
若是她在大宋,且大宋将已佳作他人妇的美女也都排上榜的话,以她的气质、姿色,怕是能在前十之列。
这当真是天下罕见的美人了。
梓高义眼中流露出溺爱之色。
他并非是官吏之后,是经过寒窗苦读才最终成为虢州知州的。而他的夫人,却是在他高中之前就相中了他。
那个时候,她瞒着家里和他书信往来,偶尔私会。
梓高义觉得自己能够高中,和她的鼓励是分不开的。是以,对他的夫人也是爱到极致,也直到现在都未曾取妾。
带着这样的溺爱之色,他走到自己妻子旁边坐下,微笑问道:“信儿今天可还听话”
他夫人微笑道:“听话。”
只两人朝夕相处,互相熟悉得很,只过数秒,她便狐疑看着梓
1516.狗蛋上任
巴统对着后面挥挥手,道:“拿二十挺掷弹筒上来。”
后面有亲兵传达下他的命令。
很快军阵中就有掷弹筒手扛着掷弹筒上来。
巴统指着城头几个地方,道:“将掷弹筒对准那几个地方,等候命令!”
“是!”
掷弹筒手们领命,忙向着旁边跑去。
城头朱阳县令看到这幕,神色更是焦急。援军再不来,宋军就要攻城了。
他这刻也是犹豫,知道挡不住,心中未免没有投降的想法。至于为何想要投降,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或许是惜命,又或许是觉得为元朝这样拼死并不值得。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几个梓高义的信差总算是驰马到城下来。
在城下立马,翻身下马后,为首信差大喊道:“朱阳县令何在!朱阳县令何在!”
在喊声在城门下传荡。
一众士卒都看向他。
城头也有人看向他。
然后有人将这事禀报给朱阳县令,“县令大人,城下有人在寻你。”
朱阳县令微微皱眉道:“没看到宋军已到城下么,这时何人来寻本官”
话音才刚刚落下,便听到城下隐约的喊声,“我等乃是知州大人信差,特来找朱阳县令大人!有要事传报!”
朱阳县令没有听得太真切,还是向着城墙的里侧走来。往下张望,看到那几个信差。
他喊道:“本官便是这朱阳县县令,你们何须人也”
为首信差抬头道:“我等乃是知州大人信差!”
说着将自己的腰牌掏了出来。
朱阳县令老花眼,这年头又没有眼镜,其实根本看不清。
但大概没谁能伪造令牌前来假传命令。
他想了想,对下面的士卒喊道:“让他们上来!”
几个信差匆匆跑上城头。
刚到朱阳县令面前,那为首信差又将自己的令牌在面前晃了晃,道:“县令大人,我等特来传知州大人命令。知州大人让您举城向宋军投降。”
其实他们是想直接去找巴统的,但现在看到大宋禁军已经压到城下,自是知道来不及了。
朱阳县令听得这话,微怔,“知州大人让我等投降”
为首信差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直言道:“知州大人已经准备举州投降了。”
朱阳县令微微色变,心里却是猛地轻松不少。
然后他猛地对着下面喊道:“开城门!投降!”
城头下的元军怕是巴不得这样,连忙向着甬道内跑去。
城外。
掷弹筒手们已经就位,有士卒跑到巴统面前,禀道:“总都统,掷弹筒已经准备就绪,请您示下。”
巴统轻轻点头,然后缓缓抬起了手。
只待他的手落下,这朱阳县的城头便将面临炮轰。
好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甬道内那些守军终于是将城门给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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