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贰蛋
仅仅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城内开始有元军结队走出城门。
他们都是从西城门出来的。
几乎于此同时,石开济的大寨内也有许许多多将士集结,全副武装向着这蓝关的西城门而来。
石开济亲自领军。
等他们到西城门外时,城外已是汇聚数千元军。他们密密麻麻站立着,火光中,个个都是双手空空。
耿飞扬等元将看着宋军军阵紧密的缓缓压进上来,脸色个个复杂。
石开济率军在离着这些元军约莫数十米处停下。
然后,也只是这么静悄悄地看着。
城内还不断有元军走出来。
直到得又过去半个时辰有余的时间,才渐渐没有元军从城内出来。
此时汇聚到城外的元军大概已经有超过一万七千之众了。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其实他们在城内被炸死的人并不多,只是粮草却是大多数焚烧起来。纵是这些寻常士卒也明白,这场仗他们是打不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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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5.东海将战
他知道耿飞扬是看穿他的心思了。
这事是他做得不地道。
京兆府路能够领兵作战的元将并不再少数,他却独独选择让耿飞扬挂帅,而且又命那个并不怎么起眼的将领为副将,当然不是没有私心的。
他这么做,是想要元朝廷看到他抵挡宋军的决心。
连自己的大舅子都派出去上阵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若是胜利,他和耿飞扬都必然会受到元朝廷的褒扬。
即便是失败,元朝廷也会念在他将自己的大舅子派出去的份上,不会太过追究于他。
说到底,邴文轩自己并不用担什么风险。只是,将自己的大舅子给卖了而已。
而邴文轩既然能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心里也显然不会有太多的愧疚。
那种愧疚的感觉并没有能在他的心中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他选择遗忘。
死道友不死贫道,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了。
其实到他这个地位,但凡是自私自利些的,都不会将除去至亲之人的其余任何人太过放在心上。
在姓李的供奉离开以后,邴文轩只是差人火速传报中都和正在率军过来的柴立人。
他在败报中检讨自己的过失,但字里行间,大有此役之败非是将士不力的意思。当然,并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
而后,邴文轩又传令京兆府南面各镇驻扎的重兵严加提防,等待柴立人元帅率军到来。
这日下午。
山东西路境内。
苏泉荡率领建康、临安两府守备军,再有天满、天平、天立三军,共计十万将士也是到得下邳城下。
元山东西路境内大军共计大概也就数万左右,应对建康军区将士的突然进攻,短时间内能够调遣到山东西路南部的军卒也是有限。
除去阿剌罕和司木奇率领到宿迁的三万大军,下邳的大军仅仅只有两万不到。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来元山东西路的官员将领们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用兵,只是想稍微拖延宋军攻城略地的步伐。
他们又哪里能够想得到,文起、何方松、金灏竟然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就能将宿迁城攻陷。
其实在宿迁城被破的时候,就可以说山东西路的元军已经大势已去了。
他们能够依仗的,只有还在向着这里赶来的由哈尔巴拉亲自率领的大军。
当苏泉荡率军到得下邳城外之前,宿迁的败报就已经传到这里。
坐镇下邳城的元山东西路邳州达鲁花赤阿哈马特和知州尹司齐不敢强撄大宋禁军锋芒,匆忙带着城内军民向着北部承县撤退。
率领这接近两万元军的元山东西路安抚使程德义也没有提出任何反对。
当初让阿剌罕和司木奇率军到宿迁抵挡宋军锋芒,和下邳互相观望是他提出来的主意。他现在已经是难辞其咎了,要是再继续死守下邳,让得下邳城内的将士也都全部覆灭,那他将不会再有半点活路。
于是乎,率军到下邳城外的苏泉荡只是面临一座空城。
城内莫说是守军,便是百姓也是所剩无几。
苏泉荡在派遣斥候军到城内查探过以后,很快率领将士进城。
下邳城头和府衙都是竖起大宋国旗。
只苏泉荡显然是有些气不过的,在到得府衙以后,当即下令让大军稍作休整,准备继续北伐。
单单半个邳州还无法满足他的胃口。
几乎于此同时,山东东路海州那里的战事也是爆发了。
经过这几天的时间,撤守沭阳的涂博达已经率领着他麾下那两万余元军赶到沿海的海州城内。
黄华也是率着天杀、天速以及福州守备军浩浩荡荡到得海州沿海海峡内。
海峡以西是海州,海峡以东,则是东海。
张红伟、臧博厚和黄福率领着天机、天佑和天异军虽然很快从沭阳追击上来,但此时还并未到达海州。
奉命在这里抵挡大宋军队的涂博达不出意外地选择了在沿海阻击大宋海战船靠岸。
当黄华率领着海战船到得海峡内的时候,用望远镜已然可以隐约看到元军在沿岸布置下的连绵军寨。
他当然不愿意这样硬碰硬,于是又率领战船向着东海县而去。
但到欺近东海县时,发现东海县也是这样的情况。
两城的元军都是将阵线推到了沿海海岸处。
他率着天杀、天速还有福州守备军有足足四万将士,要破东海县,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也有他的忧虑。
因为若是在他攻打东海县的时候,海州城内的元军选择从西侧夹攻,那在海上的他将面临腹背受敌的情况。
1536.洪涝灾情
涂博达眯起的眼神中有道道厉芒浮现,“浪声滔滔,到夜里再有夜色作为掩护,想来宋军也很难发现咱们的小船。”
他显然觉得这个计策是有很强的实施性的。
虽然这样势必会要损失不少死士,但只要能够将海上的宋军重创,这样的损失真的是微不足道。
越想,涂博达便越是振奋起来,坐直身子对着这年轻将领说道:“若是此计成功,本将记你首功!现在,你便下去挑选死士吧!军中全部的海战船和小舟,本将都交给你调度!”
年轻将领露出些微激动之色来,拱手道:“末将领命!”
然后匆匆向着帐篷外走去。
涂博达很是不满地扫过其余将领,没好气地摆摆手,“你们也都下去吧!”
众将陆续离开他的帐篷。
那年轻将领很快在军寨内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起来。
夜色悄然降临。
长沙城内,皇宫中的御书房竟然还亮着灯盏。
赵洞庭穿着披着睡袍坐在床榻上,在他面前,是国务令陆秀夫,还有国务省下辖水利部的尚书和两个侍郎。
他们连夜赶到宫中求见,显然是有什么大事。
赵洞庭坐在床榻上,脸色很是难看。
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此时秋收已经结束,但大宋却也遭遇到罕见的洪涝灾害。
尚且还是在半个月前,就接连有大雨倾盆,连这长沙城内都是。
到如今,这洪涝终是爆发开来,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席卷潭州、衡州、永州等地,几乎是蔓延整个荆湖南路。
单是潭州境内,长沙、湘潭、宁乡、益阳、湘乡等地百姓的损失就已经是无法估计。
不知道多少百姓的房屋在洪水中被摧毁,还有不计其数的百姓在洪水中丧生。
虽然各城守军都接到水利部的预警,积极组织救援,但受制于这个年代科技的限制,事态还是难以控制,损失无法估量。
这夜,邕州、郴州等地的灾情奏折也终于是呈送到国务省了。
信差连夜送过来的。
这几地受到的洪涝灾害完全不在潭州之下。
有的村镇甚至在洪涝中被完全淹没。
再有洪涝引起的山洪、山崩等事,就更是多不胜数。
各地呈上来的奏报都是请朝廷出兵出钱赈灾,都还没有哪个地方将具体的损失给统计出来。
只今年荆湖南路境内百姓们囤积的那些粮食怕有许多得付诸东流了。
赵洞庭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等到灾情结束以后,这荆湖南路境内必然会出现不计其数的难民。
而这些难民,朝廷都必须是要安置的。
水利部的尚书和两位侍郎跪倒在他的面前请罪,赵洞庭并没有要降罪的意思。
其实这些年来大宋境内的水利已经发展得不错,但总不可能避免洪涝灾害的出现。
就是在他前世生活的那个年代,不也同样还是有洪涝灾害么
看着面前几乎湿透的奏折沉默许久后,赵洞庭摆摆手让水利部尚书和两位侍郎起来,叹息道:“洪涝灾害是无法避免的,此天灾非全是你等之罪,你等且引以为戒,努力将咱们大宋的水利工程发展起来便是。至于现在,还是想想该如何阻止灾情继续蔓延下去吧!”
水利部尚书闻言,带着愧疚之色拱手道:“皇上,臣已在十余日前就传令各地水利官员准备抵抗洪涝灾害。只是各府各县的守军将士数量都是有限,而且面对着洪涝这样的天灾,想要救百姓于水火实在不易啊……咱们要想抵抗洪涝怕是难了,臣以为,或许只有等待洪涝自然散去才……”
他都不忍再说下去。
赵洞庭紧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让朕放弃以人力抵抗洪灾的打算,早做安置流民的打算了”
水利部尚书没有回答,但是默默低下头去,等于默认。
赵洞庭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以现在的科技技术,抗洪只能说是尽力而为,说到底,救灾才是真正的首要任务。
他看向陆秀夫,问道:“陆爱卿可有什么打算”
陆秀夫稍微躬下身子,道:“回皇上,老臣已经和财务部尚书、农业部尚书商议过此事。要救难民,无非两点,其一是给这些难民们提供容身之地,其二则是让他们有食可用,有衣可穿。待得洪涝过去以后,再安排他们各自回家。只是……眼下荆湖南路境内剩余的粮草定然是难以自足了,而如江南西路、福建路、广南西路等地的粮食,又需得供应前线的大军所用。如果是先行救灾的话,老臣担心若是前线发生什么意外,可能会出现粮草不足的情况。”
赵洞庭眉头皱得更紧,“
1537.小船奇袭
赵洞庭轻轻叹息道:“是啊……这场洪灾,来得真不是时候……”
乐婵抿了抿嘴唇,走到赵洞庭的身后替他揉捏起肩膀,轻声又道:“那皇上可有什么办法弄到粮食”
赵洞庭道:“除去境内没有受灾的各路以外,怕是只能向流求借粮。吐蕃地广人稀,土地贫瘠,是没有多少粮食的,西夏又刚刚遭遇过大战,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那么多流离失所的难民,李繁荣和古树茶能够做到自给自足都已经是不容易。但流求虽然学去我大宋最先进的种植方法,却终究只有那么大的地方,就算是借粮,也不知道能不能解此次危急。”
乐婵闻言也是叹息,“太难了。我们大宋最是粮产丰盛,尚且都这般捉襟见肘,就更不用提他们……”
然后她又道:“不知皇上可曾想过和元朝议和”
赵洞庭闻言回头看向她。
乐婵缓缓道:“我朝将士在前线连战连捷,元军仓促应战接连吃亏,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硬着头皮和我们大宋将士交锋。臣妾以为,他们应该是不想继续打下去的,皇上何不以此为理由,让元朝给咱们赔偿粮食,然后咱们的大军从前线撤回来”
赵洞庭皱着眉头沉思半晌。
“不行。”
最后却是吐出这两个字来。
他低沉道:“且不说元朝会不会答应议和,就算他们答应,我也不愿意撤军下来。此役我们大宋精锐尽出,撤回来,等下次攻元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而且到时候元军必然有防备,要再想在他们境内扎下根据地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而且,如果单单是因为这样的洪涝灾害就将前线大军给撤回来,那以后常年有这样的灾情又该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大宋根基太过薄弱,应对忽然情况的能力太差了。
但赵洞庭并不后悔自己这么匆忙地进攻元朝。
在这皇帝的位置上他已经坐了十多年,其实并不想一直这么坐下去。他也想去追求他自己想要的那种人生。
乐婵听他这么说,沉默下去。
赵洞庭想了想,眼中倒是忽的有些许亮光浮现,道:“不能从元朝弄粮,倒是可以去越李朝、真腊等国试试。”
他眼中的亮光越来越明显,“现在越李朝的国君可还在我们手上,算算时间,他们的使臣应该也快到了。而真腊还有那么多的降卒在广南西路,我想,若是要他们以粮食换取这些降卒回去,他们应该不会不答应的。”
说罢,他竟是直接站起身来,向着房间外跑去。
乐婵看着赵洞庭这般神色匆匆的跑出去,眼中有欣慰、疼惜等各种复杂情绪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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