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外都有妖

    佟钱拿着牌子往游廊上看了半天，便拉着自家大师兄走到二楼一处靠近护栏的地方站好，然后凑到林言耳边幽幽道:“师兄，我看了半天，这个地方正对展台，一会定能看得最清楚。”语气中还充满了得意。

    林言轻轻地应了声，佟钱便继续看着展台中央。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红衣女子走到展台中央，手里提着一个金黄的铜锣。那女子身材丰腴，开口亦是中气十足，整个大厅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各位客官，先静一静，今天由我红姑来主持这场竞宝大会，想必大家对今日的宝贝都有所耳闻了。今天一共会展出二十二件宝贝，大家最期待的两件，会放在最后展出。下面请各位都有睁大眼睛看好了，这第一件宝贝——东海夜明珠一颗，底价一百两，每次加价五十两起。”说完提起那铜锣，在上面重重的敲了一下，铜锣发出的声音刹那间回荡在整个易宝楼。

    马上一个十七八岁的粉衣少女便捧着一个楠木小盒子上来，将那小盒子缓缓放在圆桌上，又慢慢打开来，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佟钱仔细观察，发现那楠木盒子上的花纹和自己手上的竞价牌上雕刻的一模一样，而这四周的柱子和幔布上也都有这个花纹，好像是一株兰花的模样。

    很快那颗夜明珠便以四百两的价格，被一个富商模样的中年男子竞到了，红姑便




第十七章 妖市
    两人在茶馆听完书，便一同到珍馐楼用了午饭，不过林言担心小丫头这两天吃得太油腻了，这次点的都是些清淡爽口的农家小菜，佟钱也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下午，等佟钱午休过了，林言又带她乘船逛了沧益城有名的水上集市。这水市，顾名思义商贩都是将商品存放在船上，然后向两岸的行人以及乘船的游客贩卖。

    这水市上的商贩大多数是沧益城周边来的农户和小贩，还有许多胡商，他们没有固定的商铺，便每天一大早将船驶入渡口，卖的东西也比城里商铺要便宜很多。水市上乘船的商贩和游客都很多，佟钱看着觉得有意思，便每个商船都要光顾一下，不管买不买都要问上几句。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天色渐晚，湖面上慢慢地亮起了一盏盏夜灯，湖上的船商和游客也渐渐都离去了，佟钱收获了一大堆瓜果和许多新鲜玩意儿，便也心满意足的上岸了。

    到了晚上，本来刚要就寝的林言，听到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果然是隔壁的小丫头，此时正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

    林言打开门邀她进屋，道:“师妹，这么晚了，找我可是有事”

    “师兄，我是想问之前师兄说的可以允我一件事，此话可还当真”佟钱进门后，找了个凳子坐下，双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林言道。

    林言见她满眼的期待，想到小丫头这么晚来找自己，定是又想要出去哪儿溜达了，便道:“自然是当真。”

    “那，师兄可否带我去妖市逛逛，我听说这白天有集市车水马龙，而晚上则有妖市热闹非凡，我身为一个御灵师怎能没去过妖市呢”说起妖市，小丫头很是激动。

    “可以。”林大师兄答应的很干脆，佟钱心中一阵窃喜，但马上又听到自家大师兄开口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佟钱一听果然是有条件的，但只要能带她逛妖市，她也不多做考虑就满口答应:“师兄你说，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我也答应。”

    “这妖市并非都是身家清白的御灵师，也有很多邪魔外道之人，妖市也不像白天逛的集市，里面的人不受律法约束，干得很多都是暗地里的勾当。你若是真想去，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可自行走动。你若是能做到，我便带你去。”

    “师兄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跟好你的，保证不擅自行动。”说着还做出一个发誓的手势。

    看着小丫头保证得认真，林言便带着她出门了，两人一路向城西郊外的一处农庄走去。

    这妖市其实说白了，就是御灵师用来交换物品和银两的地方，一般都是晚上亥时开始。而每个地方的妖市都极其隐秘，只有经验老道的御灵师才看得懂妖市的标志，从而准确的找到妖市的位置。这不仅是为了防止不懂门道的普通人误入其中，更是因为里面时常会交易些极其稀有的物品，为了保护买卖双方的身份，黑夜便成了最好的屏障。

    林言带佟钱到达妖市的门口时，小丫头还不敢相信，实在是因为从外面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庄，一点也不像话本和师兄师姐们所说的热闹非凡。

    但走进农庄后，一直往里走了大约一里路，佟钱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整个农庄从外面看，一片漆黑寂静，但到了里面却是有一道法阵，将中心地带与外围隔开，普通人看不见法阵里面的情形，便只觉得是个普通的农庄，可御灵师看得见这道法阵里面灯火通明的场景。

    林言带着佟钱从村口的



第十六章 契约
    林言拉着佟钱出了近水台的大门后，小丫头就一直耷拉个脑袋不说话，林言以为她是生气自己没有顾及她的想法。确实小丫头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自己却二话不说就拉走了她，林言心下有了些许愧疚，刚想宽慰两句。

    就听见小丫头一叹气，语气沉沉道:“唉，今天中午没有午睡，现下真是困得紧，一会儿不知道那客栈的小二睡了没，要是睡了就没有热水洗澡了。”说完打了个哈欠，还伸了个懒腰。

    原来是困了，林言心下定了定，便同小丫头闲聊起来:“师妹平日里都有午睡的习惯么”

    佟钱看见林大师兄难得关心起自己的习惯，心中高兴，便也打开了话匣子:“是的，我一般都是午时休息一个时辰，师父说午时是天地阳气最盛的时候，这个时候休息好了，人体的灵气也会固原，从而身体就会好，也会长个子。”

    两人一路又聊了不少，都是关于佟钱的喜好习惯，小丫头说的欢，林言也便一一都记在了心里。这一说着话，小丫头也便不觉得困乏，没一会儿就到了客栈，店小二正好要打烊。

    佟钱看见店小二的那一刻就像看见了亲人般冲上去，管店小二要了一桶热水送到二楼的房间，然后便高高兴兴的拿出自己的房牌回房了。留下的林言，又不知同店小二说了些什么，还给了些许银两，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店小二没一会儿便送上来一只大木桶，又扛了几桶热水，随后还送上来一盘切好的西瓜，和一块长木板。店小二将长木板放在盛满热水的木桶上，又把装西瓜的盘子放在长木板上，之后便退了出去，临走前还恭敬道有吩咐就叫他，他在一楼候着。

    佟钱拴好房门便开始舒舒服服的泡澡，用手刚拿起西瓜便觉得一阵冰凉，原来这西瓜是冰镇过的，想必是店小二刚从地窖里拿出来的吧。又想到自己刚刚才跟林大师兄说到夏天最喜欢吃冰西瓜，他便同店小二要来了，心里不禁有些暖暖的。

    她往年夏天最喜欢做的便是一边泡着热水澡一边吃着冰西瓜，所以师父每年冬天都会往冰窖里存满冰块，等夏天的时候便将西瓜放在那冰窖里，等要吃时再拿出来，西瓜便会变得更加香甜可口。

    本来以为今年夏天出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没想到这么快林大师兄便满足了她的心愿，突然觉得林大师兄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都快超过菲菲师姐在她心里的位置了。

    吃着冰凉的西瓜泡着热水澡的佟钱，现在无比欢乐，便打开空间灵石盘查自己今天的收获，以便让自己更加欢乐。看着看着就发现了白天同同给她的那块白色灵石，想着之前还没来得及契约，现下便摧动体内灵力与之结合。

    没一会儿白色灵石便发出微弱的亮光，来迎合佟钱的灵力，慢慢地灵石便自己飘在了空中，光泽也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可也就是一瞬间，光亮马上暗了下去，灵石也安然无恙的回到佟钱手上，又变回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白色。

    只是形状要比之前小了不少，佟钱赶紧检查手心里灵石的空间大小，不禁有些失望，这块灵石确实是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低等空间灵石，甚至还不如自己手链上的灵石的储存空间大。

    亏得自己刚刚看它发光，白高兴了一顿，还以为是个什么稀世珍宝，只会唬人。便将变小的灵石放在一旁，又开始盘点其他东西来。

    第二天一大早，林言便起来了，到楼下吃过早点上楼时，佟钱还没有醒。想来小丫头是昨晚睡得晚了，便也没有敲门，只是自己先下楼吩咐店小二让厨房备着早饭，等小丫头出来时就给她送过去。

    交代完，又同店小二打听了些城南越家的事后，便出门直奔城南查看。林言昨晚回到客栈后，心下还有些疑虑，担心越家搞出些什么妖魔精怪的乱子来，一路上便同小摊商贩打听了不少越家的事。

    可出乎意料，越家人不像王家人那样欺压百姓，反而在百姓口中的评风极好，听说越家经常乐善好施，越家人也都与人



第十五章 招揽
    几人进了近水台后，佟钱便被眼前的景象迷花了眼。这近水台外面装的是金碧辉煌，里面也是繁花拥簇。

    一楼正中央有个圆形的大舞台，上面身姿妖娆的舞娘随着乐师的节奏扭动着身体，引得周围环廊上的客人拍手叫好。

    二楼是一个个独立的房间，大多是房门紧闭，也有几个敞开的，透过串珠的门帘可以看见是一间收拾精致的少女闺房，室内配有红布圆桌，美人屏风，铜镜梳妆台以及一张罩着幔纱的大床等等。这应当就是那话本小说里写到的巫山**处了。

    顺着楼梯到了三楼，却是别有一番天地，三楼是一个个极具风情的套间，每间都有一个雅名，老妈妈带着几人来到的便是名为摘月阁的雅间。

    推门进去就看见格局极大的待客间，要比二楼的一整套客房还要大上许多。墙上挂着几副嫦娥奔月图、月下美人图以及闭月羞花图，连案几上摆放的花草都是瑶池贯月和月见，与这雅间名字十分契合。

    这待客间里放置的是整套雕刻大气的黄花梨木桌凳，桌上摆着的是一整套白玉茶具，色泽光滑，做工精细。而靠窗处有一张软榻，铺着雪白的狐狸皮毯，在月光下每一根毛发都发着银光。

    待客间旁是用珠帘隔开的一个琴室，里面摆着一张上好紫檀木做的古琴，墙上还挂着一把瑶琴，看来这晓月姑娘应当是善音律之人。

    透过琴室，再里面看摆设应当是晓月姑娘的寝间了，隐隐能看见里面有铜镜梳妆台、屏风以及罩着水蓝色幔帐的大床，具体的隔着两层珠帘，佟钱也看不大清，只觉得不管是陈设还是格局都很雅致。

    林言几人进到摘月阁后，便在那黄花梨木桌旁坐了下来，而佟钱则一屁股就占据了那张软塌，躺着上面不亦乐乎。老妈妈见几人都已落座，又招呼了几个丫头来伺候，并吩咐小厮拿了几壶好酒和几个小菜上楼，之后便退了下去。

    进来的丫鬟细心地给佟钱另设了茶几，上了几个新鲜的果盘和一杯香甜的果酒，佟钱尝了尝那果盘，味道不错，却不敢动那杯果酒。

    晓月姑娘坐在越杉的旁边，此时正站起身伺候着给林言和越杉倒酒，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道:“两位公子，晓月今天要多谢二位的相救，奴家先敬二位一杯。”

    说完便将手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越杉见状也举起酒杯看向林言微微一笑，林言见这次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便也不再推辞，举起酒杯同越杉和晓月两人微微点头，同样也是一饮而尽。

    两人刚刚放下酒杯，晓月姑娘又给二人满上，越杉拿起刚刚斟满的酒杯又朝林言笑道:“哈哈，林公子真是爽快，在下再敬你一杯。”

    说完便将手里的酒再次喝尽，还朝着林言抖了抖酒杯，林言拿起酒杯也不多说什么，再次一饮而尽。

    越杉见林言此时愿意同自己饮酒，便又邀着林言继续喝了起来，几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似乎暖了不少，也不知道这越杉打着什么主意同林言打趣道:“这沧益城人人都传，近水台的晓月姑娘有三绝，美貌无双第一绝，舞姿曼妙第二绝，前两绝想必林公子今日都见着了，林公子可知道这第三绝是什么”

    “不知。”林言听后也只是淡淡道，似乎是对此毫不在意。

    可一旁被忽视了很久的佟钱却是兴致勃勃道:“越公子你就别卖关子了，这第三绝到底是



第十四章 说情
    就在佟钱踹着王胖子正欢，旁边的林言也不出言阻止时，那道白天见过无数次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越杉在不远处的近水台楼上看到这边的情况后，便赶了过来。这个王家大公子，他是知道的，平时在世家公子里的口风就不好，贪财好色不学无术，更是喜欢和他那一帮狐朋狗友们一起做些个欺男霸女的勾当。

    奈何他是王家的嫡长孙，更是王家老太太的心头肉，有王老太太护着，即使在外边干出了不少恶事，家里也没人敢教训他，只是用权势和银两把事情都压着，于是这王天昊便越发地嚣张跋扈。

    沧益城的百姓都知道王天昊的所作所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越杉向来自视甚高，自然是不屑于同这样的人打交道。可无奈王越两家一直是世交，自己的姑姑更是嫁给了王老太太的次子，也就是王天昊的嫡亲叔叔，生下的女儿王玥，不仅是自己的表妹，更是自己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于情于理，自己也得叫王天昊一声大哥，今天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而自己向来捧晓月姑娘的场也是众所周知，今天来这近水台看晓月姑娘的游船首秀更是带了不少友人，是故这王天昊被打之事他是不想管也得管了。

    看着在佟钱脚下哀嚎的王天昊，只觉得他这真是自作自受，可又不得不同眼前的小姑娘开口求情道:“佟姑娘，林公子，今日之事我在楼上也看得清楚，王公子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可想必也是因为喝多了酒，又被家仆挑拨，才无意间做出此等错事，在下在此给二位赔个不是，二位可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饶过王公子”

    听到这话，林言没有作声，而佟钱停住了踹人的动作，可脚依旧是踩在王胖子的胸口处，还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没有正面回答越杉的问题，只是寒暄道:“哟，是越公子呀，还真是巧了，这已经算是咱们今天第三次见面了，怎么越公子次次都在替人道歉呀不过这道歉也不应该对我和师兄呀，我们只是路见不平罢了，要道歉的话应该是对晓月姑娘吧”

    没想到小丫头伶牙俐齿，噎得越杉瞬间说不出话来，便转身对着刚刚同老妈妈一齐下来的晓月姑娘道:“晓月姑娘，今儿个是王公子的不是，在下代他赔个不是，还望姑娘海涵。”

    晓月姑娘身在秦楼楚馆，这王天昊又是有权有势，本就是自己和近水台惹不起的角色，此时又看见自己早已心仪的谦谦公子求情，怎敢不答应，声音柔柔道:“奴家身份低微，越公子万万不必如此，想必王公子今儿个也是因为喝多了的缘故，奴家自是没有放在心上。”

    说完还向佟钱和林言欠了欠身，道:“多谢二位今天出手相助，奴家没什么大碍，还请姑娘就此放过王公子吧。”

    佟钱听这是把锅都甩给了酒呀，这当事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过来求情了，自己便也没有必要如此不依不饶了，也就松了脚。

    越杉见状冲佟钱拱手一笑道:“多谢姑娘。”

    说完又对一旁鼻青脸肿的王家家仆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扶好你家主子。”

    家仆们手忙脚乱的上前扶起了地上的王天昊，谁知那王天昊起来后见有人撑腰，又开始猖狂地骂道:“小贱人，大爷我可饶不了你，你给本大爷等着。”

    佟钱听到这话，不怒，反而从容的走到王天昊面前对他轻轻一笑，然后抬手就是两巴掌，众人没料到会有此



第十三章 花魁
    碧湖两岸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今年的新晋花魁晓月姑娘如何如何，就在议论声越来越嘈杂时，天空中一阵烟火闪过，瞬间照亮了整个湖面，大家都安静下来屏息等待。

    只见，远处的湖面上缓缓飘来数十盏花灯，随后慢慢并排驶来两艘小船，上面轻纱漫漫，随风飘动，船上甲板中间各坐着一位身穿粉色轻纱衣裙的女子，纤细的双手抚着古琴，清脆的琴音就这样萦绕在众人耳边。

    两只小船后面还有一艘两层的大游船，船身上挂满了一只只大红明亮的灯笼，照得整个船越发的流光溢彩。游船一楼的甲板上坐着数十位或是吹着笛萧或是抚着琵琶瑶琴的白衣女子，她们各个头戴珠花，面容姣好，身姿曼妙，引起众人一阵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