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痕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山火之木
三门相交之处并没有任何连接,被一大片浓郁的云海所阻隔,在这云海之上矗立着一座七彩琉璃塔,常年沐浴着碧霞虹光。
这座琉璃塔为仙界三大宗门共立,原意是用于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至于塔内是怎样一番境况,所有人都避而不谈,只晓得这塔可吸取灵气,直至关在塔里的人枯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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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镇压
巫痕犹然记得,自己困在鸿霞帐下时,那个叫琅玉的人对自己下手有多重。
他似乎就是穿着差不多这个颜色的衣服,看来说话的这女子便是他门下的弟子。
想到这些,巫痕便不愿听她的话,师父是那样的人,弟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们这些所谓仙门正派,不过都是些仗势欺人的货色,不用在这假好心,我是不会领你情的!”
她别过头去,瑟缩着身体,来回在塔内踱步,希望自己不会再这么冷。
可是这里的冷并非天气所致,所以无论她如何伸展筋骨,如何活动,除了消耗自己的体力,再也没有其他的作用。
外面的人看着着急,又低声催促了起来:“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你快护住本元。再有不到半刻的时间,塔内就要吸取你的灵气,到时候你灵气一尽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她说的煞有介事,巫痕终于顿了顿脚步,复又看了过去
。这少女看上去与自己一般大小,桃腮杏眼,发髻之上攒了一支粉色桃花,浑身都带着一股仙灵之气。
说话时言辞恳切,倒不像是在诓骗她。
巫痕不置可否,不过还是依她所言盘膝坐了下来,合眼之前问道:“你若是没有骗我,我将来一定会答谢你,你叫什么”
“我是元清派的弟子知溪,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点调息,待你熬过了那一个时辰再说。”
这女子不知是为何这样的好心,但是巫痕此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总之依她所言也没什么坏出,干脆阖起双目调息起来。
“嘣”的一声轻响,巫痕又睁开了双眼,只见华光流动的墙壁上泛起一小滩涟漪。
知溪趁其他人不备,将一只小巧的白玉瓶扔了进来。
“那里面有些桃花仙露,兴许对你有点用,你服食一些总有好处。”
巫痕看着脚边小小白玉瓶,突然冷下脸来,原本还以为这女弟子是真好心,想不到这丢进一瓶药来,定然是要将自己毒死在里面。
她冷哼一声,根本不去理睬,直接合上眼调息起来。
冥冥中自己置身在一片金芒之中,眼见全身的经络也已被度化,万象珠吸收了太初瓶所有的灵蕴,此时完全可以感受到它无穷的力量。
原本一颗剔透的明珠,自从与她融合已呈出金色光晕,但这会的万象珠却已将金光收敛,藏进了莹莹白玉之中。
整个万象珠如今仿若苍穹金乌,又皎如破晓皓月,纵有万千华辉却都蒙在云絮之下。
这样的万象珠不禁让巫痕惊讶,即便她再懵懂,也能感受到倍增的灵力在她身体中发散。她的灵识宛如一个婴孩,安然地徜徉在那一片浓郁的灵蕴之中,不断的被滋养着。
可这舒畅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忽然那片柔和的光芒隐去,仿佛一下便身陷囹圄之中,力量在一点点的从她身上流走。
无数只无形的手朝她拉扯上来,势要将她的四肢百骸都扯断一般,连魂魄精元都开始被搅得动荡起来。
这感觉就像是被扔在乱葬岗的弃尸,被一群恶鬼野狗撕咬得四分五裂,几乎被啃食罄尽。
她实在无法再忍受眼前那一片混沌,更无法忍受灵力被抽走的那股剧痛。
她猛然睁开双眸,眼见着自己身上散出万千金紫交缠的光缕,朝着透明斑斓的墙壁飘去。
“啊!!!”灵力抽出的疼痛,让巫痕大吼出声,瞬时便倒在地上蜷缩起来。
她备受折磨的在地面上翻滚着,
第一百三十五章 桃花仙露
万象珠像是有无限的灵蕴,从珠子内散发出来,修复着巫痕刚才的损耗。
她如同一个盛满灵力的器皿,如今被夺去的灵力。
此刻,只能被万象珠一股又一股的灵韵充盈。
仿佛是一次洗涤一般,如今万象珠散发出的灵蕴更加浓郁纯净。
若是她所有的灵力都被万象珠的灵蕴所取代,那将是一次涅槃重生。
那么照这样看来,只要她护住本元,这塔便也奈何不了她。
此刻,她朝着原先知溪所立的**台上望去,那里已经没有了知溪的身影,而是换了另一位元清派的弟子。
她想朝那方向走去,才发现浑身虚弱无力,还有一阵隐隐的痛楚。随着她的动作而抻动着她每一条细微的经络,着实让她苦不堪言。
巫痕垂眼看了看,手中的那瓣桃花,柔软粉瓣之上还泛着淡淡的雾气。
转眼,就见脚边多出一只玉白的小瓶,她猜想应该也是知溪给她留下的。
不由得心中一暖,转念又恼恨自己刚才的行径,竟错怪了她的好意。
可现在她并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咬着牙朝原先知溪所站的**台爬去,再攀扶着透明的塔墙站起身来。
“知溪……知溪在哪”她想着知溪是这样亲善的人,同门应该也不会相差太远,迟疑了片刻,还是张嘴问了过去。
可外面那位女弟子,却并非知溪那样满心善意。
听见她的声音便回过头来,那眼神充满着无限的鄙夷,朝她冷嗤了一声,随机又转过了头去。
然而这女弟子,并没有止声,背对着她嗤笑着:“果真是个妖女,才关进来就想迷惑守塔弟子,呵,只可惜我元清派的弟子可与归一宗的不同,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
果然还是想错了。
巫痕心底不禁冷笑,可见认人上,全不能凭借对方的身世背景,同是一门弟子性情也是这样天差地别。
看来她只有安心等着,兴许还有再见知溪的日子。
可首先她还得熬的到知溪值守的时候才行,这塔里可并非轻易能待的下去的。
她原本已在塔中经历一番彻骨的寒冷,随后又是被这座塔吸去了不少的灵力,如今这会才缓了没有片刻,就又觉得一股热浪袭来,几乎要将她吞噬。
塔外那个元清派的女弟子扬着嘴角,心中一阵得意。
这三仙无妄塔里可堪比炼狱,这种几百年的小玄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显出原形来。
而巫痕已经没力气去想,到底谁会得意谁会笑。
她只觉得,无形之中,身体里有一把阳炎之火升起,由一开始的温吞暖融,逐渐变成了灼烧之感。
而这种被焚烧的感觉,只存在她的经脉之中。
所有血液都在沸腾,像猛兽困进了牢笼一般,横冲直撞,想要冲开那一层枷锁,巫痕感觉整个人就要炸裂开了一般。
才刚站稳的脚跟,当即便又软了下去。
嗵地一声,整个人都跌了下去,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起身。
她纤长的手指痛苦的抓挠着地面,指甲生生要将这塔底划出一道痕来,可这塔却坚固无比无法被撼动。
她即便已经双手指尖都已渗出血来,可依旧没能在地上留下一丝痕迹。
一次又一次的痛苦席卷着她,而这心火灼烧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彻底粉碎。
她很想因为痛苦而哭泣,可是依旧没能流出一滴眼泪。
那些守在塔外的弟子,站在**台上悠然自得,不
第一百三十六 自省堂
巫痕会不会已经死了……
也许不会,兴许归庭会出现,或许她的祖龙血脉可以救她一命。
止非一个人自顾自的胡思乱想,根本没有半点理会离火的意思。
可下一刻,他的衣领就被离火揪住,直接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半跪着,就这样被离火抓在手中。
如今他身上的仙力被限制,逃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甚至现在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落魄的就如同很早以前的他一样。
“说!不死不灭的丹方是什么!”离火咬着牙冲着眼前的止非低吼,一只手直接掐在了他的喉咙上,直把止非掐的脸色涨红。
即便是这样止非依旧是双目无光,无力地望着离火,提不起一点的精神来。
他甚至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来:“师叔,求你……放我去见她!”
“呵呵,见她!你当初告诉我你要取她的心头血!你告诉我要为我奉上乾坤蛟龙丹!”离火的双眼中迸发出慑人的戾气,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他的掌上晕开一团暗火的灵光,却恰到好处掐着止非的脖子,让他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言语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怎么,你还对那孽畜动了真心了!”
离火的话像火引一样,原本他心底压制的心魔像是听到了召唤,一下子苏醒起来。
是啊,他是为了乾坤蛟龙丹,为了永生永世,不死不灭。
他如今这样撕心裂肺的心疼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再也拿不到蛟龙心头血而悲伤,还是因为他改变了初衷。
眼下离火的手掌越收越紧,终于让他清醒了过来,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咳……咳,放开我。”
止非掰开紧抓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不禁咳嗽了起来。“师叔,你杀了我,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他粗喘了几口气,揉捏着自己被掐红的脖颈,脸色终于得正常了一些,这才恢复平静。
他开始思索起来,决不能让离火将自己置于死地,为今之计只有将他安抚住,自己才能从长计议。
离火见他回过神来,这才将神色恢复了常态,负手站在他的面前,眯了眯眼看着他说道:“你是在威胁我”
“弟子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离火冷哼一声,背过身踱了两步。
“现在你已然出不去了,就把乾坤蛟龙丹的方子交出来,还有你知道的所有丹方。不然我就让你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止非心中暗自冷笑,若是现在把丹方都交给他,恐怕自己下一刻便要被他诛杀。
那些丹方现在于自己来说,才是真正的保命符,只要他一天不说出去,纵使离火又万般的能耐,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况且,当初偶得《辟心秘录》时,已将里面所有的记载,全部嵌入自己身体里。
就算是离火杀了他,也是得不到一丝好处,所以如今只要他不开口,就还是能活下去的。
他收起伤感的情绪,思忖片刻,说道:“不是我不想交出来,而那丹方复杂,我一直随身带着的,可是在广场之上那一番争斗竟遗失了。当时那么多同门都在,我也不知道被哪个人捡了去,至于我还剩下什么丹方,哪里还有师叔看得上的。”
离火听他这些话也是将信将疑,想来乾坤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家事
离火在自省堂没得半点好处,止非却被他那一道凌厉地火刃打得伤势不清,只能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眼下自省堂的大门一关,这里面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自知是出不去的,外面除去值守的弟子,还有那一道结界,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人静下来自然就爱胡思乱想,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如果当初他没有贪图蛟龙血,是不是现在依旧还是风光的归一九子,继续可以享受着众人仰视的目光。
可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如果,他就是遇见了巫痕,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一颗心也不知不觉就被这条玄虺攻占了。
数十年来几乎日夜相伴,现在只剩下对她无休止的思念,念她风情万种的眉眼,还有她宁折不屈的性子。
念着桃溪镇的那个夜晚,她唇间的温柔和她手指的冰凉,她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刻进了了心里,成了如今的习以为常。
然而现在他们天各一方,甚至巫痕现在还生死未卜。
他见离火已经离去甚久,急切地撑起身子走到门边,可是自省堂的大门却紧锁着,他连出都出不去。
相比之下,云渊要比他们二人好很多,虽然云嵩火气冲天,可架不住云渊被几位兄姐维护。
荒月总坛大殿之上,云渊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见云嵩横眉立目的指着她,大声训斥:“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荒月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我如何丢了荒月的脸,荒月被苍夜欺负到头上来,父亲也是置若罔闻,难道就不觉荒月丢脸了!”云渊峰眉一扬,火气也不逊于她父亲,当众便将云嵩的话反驳了回去。
她根本不懂云嵩所想,只顾着自己心中的不忿,此刻被父亲责骂,心中的不平之感更是徒然而增。
站在两侧兄姐各个蹙着眉看着,生怕她言语无状惹恼了云嵩,纷纷劝她不要再开口顶撞。
可是这父女二人都在气头上,谁也听不进别人的劝。
云嵩见她不知错,更加恼火,一掌便将台阶边上的扶手拍了个粉碎。
“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居然还在这里振振有词!天狼族的事岂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那苍夜的厄奇就是算准你在归一宗闹事,这才向我来禀报,我若是晚去一步,你还不得死在归一宗!”
厄奇来通风报信的事,云渊此刻才知道,想来她还真是漏算了那个老贼,竟让他搅合到自己的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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