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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状元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日日生

    话音刚落,厅中心的杨霖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赵佶来了兴趣,问道“杨爱卿何故痛哭,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杨霖擦了擦眼泪,抱拳道“臣不是为自己而哭,而是为陛下而哭,为开封府百万小民而哭啊。”

    郑贵妃拈了一块蜜饯,瞪着眼,兴致勃勃地问道“为他们而哭哭的什么呀快说来听听。”

    其他宫娥太监,也竖起了耳朵,今儿这事太有趣了,可得听仔细了,到时候出去一说自己在场,其他的宫女太监还不是只有听的分。

    “天下万民,皆为陛下子民,如今有人仗着家中权势,欺压良善、无恶不作,以致汴梁百姓,闻之色变,谈之颤栗,人人自危。此人便是被打的韩忠彦九子韩滂。韩滂看上了朝中礼部员外郎的妻子,竟然指使人将王员外郎污蔑为杀人犯。

    此獠趁机前去王员外郎家中,强行玷污王娘子。所幸王娘子是臣的义妹,臣派人前去保护她,实不知这恶少原来是韩府九郎。臣的手下因此将他打伤,也是韩滂私闯官宅,欺辱官妇在先。

    臣稍加调查,谁知道竟然查出更多骇人听闻的事来。

    建中靖国二年,韩滂奸1淫开封府咸平县主簿的妻女二人,并把刘主簿殴打重伤,不久伤重而死;

    崇宁元年秋,韩滂带着家丁在郊外游玩,碰到上山扫墓徐士英一家,高登见徐士英的妹子徐佩珠生得貌美如花,色心大起,竟叫唤家丁将徐佩珠抢回府中,欲纳为妾。佩珠誓死不从,被软禁在艳阳楼上,最终徐佩珠坠楼而死;

    崇宁三年春,韩滂带着护院到大名府一带游玩,射杀猎户三人,并且把上门讨要说法的猎户老父殴打致死

    ”

    杨霖一口气说了七八条,其中真真假假,混杂其中,说的自己口干舌燥,说的赵佶怒气冲冲。




第一百六十一章 神仙打架,杨霖荣升背锅侠
    杨霖哭谏文华殿,为民请命诛权奸。

    皇帝雷霆一怒,下旨彻查韩滂罪行,念在他的祖父功绩,神志恢复之前不用坐牢。

    韩忠彦教子无方,罚俸半年,着躬身自省。

    消息传开,朝野侧目,这是明刀名枪的宣战了

    一时间,韩派的朝臣撸起袖子,准备等老相公一声令下,开始反击。

    骑墙派搬好小板凳,拿着点心,就准备看好戏。

    最开心的是曾布一党和梁师成一派,对面狗咬狗,他们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王黼、高俅、李彦这些往日活跃的人物,全都跟装死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最纠结的是蔡京一党,往日里的党内骨干,现在扯旗跟对面大哥干,自己这些人该当如何要命的是,蔡京、蔡卞都不在京,而是回家为祖宗重新修坟去了。来回传递消息,不知道慢上多少,根本没法追上现今汴梁每一天都有惊变的局势。

    很快,老相公韩忠彦的反击就来了,万岁营欺行霸市,垄断汴河槽船,打压不肯入伙的车马行,还牵涉到私盐买卖的证据被摆在赵佶的案上。

    这其中,前面几条无关痛痒,是为了引出最后一条。

    万岁营贩卖私盐还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这可是了不得的罪过。

    可惜,韩忠彦没有想到,这件事杨霖已经暗地里跟赵佶说过了。

    当然他没有完全说出来,只说是利用花石纲的运送,顺便运一些盐、茶入京,为的是凑足钱为陛下修建艮岳。

    修建艮岳,杨霖没要朝廷一分钱,他还不停地资助皇帝一些“私房钱”,让缉事厂成立了一个赵佶的小金库,美其名曰“内务库”。

    赵佶花的正爽,看到这些黑材料,竟然还有一些羞愧和紧张,赶紧把弹劾杨霖的这个小官训斥一顿,韩相公最大的杀招不了了之。

    杨霖这边,皇城司、缉事厂、万岁营齐出,抓住对方的突破口一阵猛攻,韩滂的黑材料被不断的翻出。

    不管你如何攻讦我,我就抓着一个韩滂猛打,其他的事无所谓,你随便来。

    从三假七真,逐渐发展到一真九假,尤其是知道韩滂醒不过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地给他安插罪名。

    汴梁街头,缉事厂的人捉了许多说书人,拿着进士出身的王朝立、徐知常亲手编写的恶少轶事,连夜进行培训。

    讲得好的还赏钱,过了两天,这些委培过后的说书人,活跃在汴梁各大酒肆茶楼,开始铺天盖地地宣传韩滂的“恶行”。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先来一段定场诗,四句摇板开唱“我父在朝为宰相,亚赛东京小霸王,人来带马会场上,顺者昌来逆者亡。上回说道,韩滂手持两把萱花板斧,将徐士英劈成两半,剥皮剔骨,强夺了他那一十六岁娇滴滴的小妹子”

    老百姓才不会管你是真是假,一时间韩滂取代了前段时间名声最臭的朱勔,成为汴梁城第一恶人。

    冬季的到来,让冰层封锁了汴河,往日的喧嚣有些沉寂的时候,韩滂这个人成功点燃了开封府的热情。

    老百姓的创作灵感源泉,是永远不会枯竭的,由此延伸出的各种戏剧、评书、甚至画册层出不穷。

    杨霖从未将矛头指向韩忠彦,却成功搞臭了他的名声,这种混世魔王的爹,能是什么好东西。

    满城风雨,脏水漫天泼下,韩忠彦也撑不住了,告病在家。

    韩服门前车水马龙,各级官员纷纷到来,韩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论起底蕴来杨霖不及人家冰山一角。

    可以预想的是,韩忠彦的报复不会太晚到来,而且绝对比上次还要凶险。

    很快,早朝时候,谏官陈东当庭弹劾杨霖。

    赵佶连打了几个哈欠,问道“杨爱卿又有什么罪过了”

    这句话说完,偏袒的姿态尽显,满朝文武看着杨霖得意洋洋的模样,全都暗自喟叹,此子圣眷之隆,冠绝朝野呐。

    陈东不为所动,继续道“少宰杨霖,受命出征,于苏州斩了朱勔。所得财产不下百万贯,可是他交给朝廷的,竟然只有区区十六万贯,哼哼,杨少宰,不知道这些钱你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话音刚落,杨霖还没有反应,赵佶已经老脸一红

    杨霖回京之后,第二天就入宫,带来了一箱箱的书画真迹。

    这些东西,都是趁着战乱,从朱勔和方腊那里缴获的,本来都是两浙路士绅的藏品,被朱扒皮搜刮一遍,又被方腊抢掠一遍,最后全都落到了杨霖手里,那些苦主现在还追在蔡攸屁股后面要呢。

    杨霖入宫之后,却不说来历,当时他诚恳地跟赵佶说道“此皆是查抄朱勔的家财,而孝敬陛下的。”

    话犹在耳,现在杨爱卿却因此受到弹劾,赵佶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杨霖把握住这点,并不推诿,而是面沉思似水,低头不语,一幅打死我也不说的样子。

    赵佶大为感动,杨爱卿为了自己,竟能承受这等委屈和诋毁。

    读书人最看重名声,杨卿能为朕名声被污而不发一,得臣如此,君复何求

    杨霖看着赵佶,心里暗道,你倒是说啊,你说啊,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些人还敢对皇帝指手画脚不成不然我怎么顶

    赵佶还是赵佶,没有这个担当,只是看着自己的爱卿背黑锅,暗暗感动了一把。

    杨霖失望之余,悲愤地出列,单膝跪地请罪“臣,无话可说。”

    朝堂一阵喧哗,赵佶轻咳一声,给了杨霖一个感激的颜色,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杨爱卿平定方腊,功不可没,就许功过相抵,收回检校司空的封号便是。”

    杨霖满腹怨,怪昏君没有担当,百官更是哗然,这也是惩罚这已经是裸的偏袒了,很多骑墙派,从这一刻起,开始正视少宰杨霖的能量。

    陈东脸红脖子粗,出列继续要争辩,赵佶总算硬气了一些,没给他机会,道“此事朕已经判夺,诸卿勿复多。”

    散朝之后,杨霖胸中气闷,气得他想砸墙。

    不过想想赵佶的性格,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历来帝王哪个是肯出来跟臣子讲义气的,毕竟他是赵佶不是朱厚照。

    回府之后,杨霖换了一身便服,推掉了所有的宴请,等到天黑之后,喊上陆谦等人护卫,并且要他赶车。

    韩忠彦这几板斧,还真够疼的,不出绝招不行了,杨霖狞笑一声,道“陆谦,去摘星楼”

    充当马夫的陆谦愣了一下,摘星楼是李师师的居所,少宰他微一愣神,随即扬鞭赶车。



第一百六十二章 枕边风吹起来
    主人莫惜千金费,更作飞楼拟摘星。

    摘星楼上,人来人往,其中一个居室却是素净非常。

    室内一个美人腰肢款摆的踱到琴架之后,盘着裸足斜倚绣座,随手拨动琴弦。

    纤纤十指按上琴弦,一曲长干里绕梁,果然是大家风范。

    奏完之后,李师师托着香腮,从小轩窗往外看,一轮圆月正当空。

    自从上次得罪了杨霖,被他强要了身子,还以全家性命做为威胁,李师师的眼里就多了几丝忧愁。

    好在那个恶人从此之后没有再来找自己,李师师虽说是有一层不得了的身份,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心思再怎么玲珑也抵不过杨霖这种不择手段的权臣。

    当初在杨戬的引见下,她得到了皇帝的青睐,瞬间成为天下闻名的帝王情人。

    那时候李师师很是过了几年风光的日子,可是当真的有人撕破这层遮羞布,狠狠的羞辱了她还告诉了她认清身份的时候,李师师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办法。

    鱼死网破,跟陛下全盘托出那自己也完了,那个风流天子,他真的会为自己处置最宠信的臣子么还有自己的爹娘、幼弟,又靠谁来照顾。

    如果时间能倒流,李师师绝对不会接受梁师成的请求,更不会为了周邦彦去三番五次的得罪杨霖。

    李师师望月深思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小丫鬟,轻声道“居士,外面有一个豪客,说是叫木易霖,想要求见居士。”

    “木易霖不认识,不见等等,来人长得什么样”

    “是个俊朗的少年郎。”

    李师师脸上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嘴唇都微微颤抖“让他进来吧。”

    果然,大冬天摇着扇子缓步进来的,正是最近风口浪尖的杨霖。

    进到房中,杨霖如同此间主人一般,随口道“你们都退下吧。”

    他的几个侍卫,裹挟着满屋子的四个使女,一起走了出去。

    摘星楼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说最近的朝堂惊涛骇浪,那些恩客们口若悬河,说的无比热闹,似乎都是在金殿上亲眼得见两边唇枪舌剑,互相攻讦的。

    可笑的是正主就在这座楼上,他们却一无所知。

    杨霖十分客气,抱拳道“李居士,好久不见。”

    李师师本来还有些畏惧,见他这副模样,却变成了薄怒。

    这个不要脸的狗官,强要了自己的身子,却这幅副做派,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若不是那毫无怜爱的被贯穿的痛觉至今仍然时常出现在自己的噩梦中,李师师都要怀疑自己和他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了。

    “杨少宰你来找我是什么啊,你作甚”

    杨霖从怀里掏出一个上好的珍珠,更为可贵的是,这个珠子竟然是水滴状的。

    只是他掏的动作,让李师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本来就是惊弓之鸟的她吓得花容失色。

    杨霖笑道“你怕什么,这颗珠子是南海出产,晶莹剔透而内敛光华,杨某把它赠与居士。”

    “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收起来吧。”

    李师师态度很坚定,她不是没见过好的珠宝,但是刚才那个确实是她见过最美的一颗珠子了。但是李师师还是一口回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杨霖眉毛一挑,声调提高了几度“给你你就拿着,我杨霖给别人东西,不喜欢别拒绝。”

    李师师吓得一哆嗦,这么霸道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从小到大,仗着不似凡人的美貌,她走到哪都是被宠爱哄着的对象,什么时候尝过这种霸道的滋味。

    心不甘情不愿地结果珠子,杨霖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相信你也听说了,本官正跟韩忠彦老贼争斗。”

    这件事开封府无人不知,李师师点了点头,道“奴家祝少宰旗开得胜。”

    “得胜不难,只要你跟陛下如此如此说”杨霖附耳过去,李师师不甚喜欢,想要躲避终究没敢。

    听完之后,李师师愣在原地,说道“韩相公是累世的宰相之家,师师不过是一个流落风尘的可怜女子,如何敢和这等门第作对,杨少宰饶了奴家吧。”

    原来杨霖让她对皇帝说,韩忠彦仗着权势,累次要求她到韩府去演奏,好趁机强占自己。

    让李师师吹一吹枕边风,杨霖还有一个杀招,一直没有用。只要皇帝恶了他之后,杨霖便可以使出来,一击致命并非难事。

    现在的局势虽然看似很倒向杨霖一边,但是这都是虚假的胜利,实质好处没有一点,韩忠彦的底牌并未伤筋动骨。自己的心腹,和朝中的势力,还是那一点。杨霖不想为他人作嫁衣裳,扳倒韩忠彦后,必须自己吃到最大的果子。

    杨霖笑道“你不用害怕,此举只是让陛下恶了韩忠彦,至于接下来的事,自有我继续来做。此事你知我知官家知,我们三个都不会往外说,韩忠彦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怎么可能怀疑你。”

    李师师只推说不敢,韩家是大宋高门,她是破落的染坊主的女儿,如何敢给韩家泼脏水。

    杨霖瞪了她一眼,道“好话不说第二遍,我保证韩忠彦不知道此事,便是知道了也动不了你一根头发。”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说道“你就按这上面的说,加上自己平日里和官家说话的神态语气,来,好好背诵,然后把它烧了。”

    想到不听话的可怖后果,李师师只能昧心答应下来,杨霖道“这就对了,你当日害我损失三个市舶司,足足达四五个月的时间,损失何止百万贯。帮我做点事,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不过老子心情好,这次答应你,只要你乖乖把事办好,我便和你一笔勾销。”

    李师师突然听到了希望,抬起俏脸“此当真”

    “当真,怎么不当真,来,你到这里跪好,我们再缱绻最后一番,以后就天涯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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