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寻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竹林梦客
奈何先帝驾崩得早,故而圣太尊方坐内务府主人位子不久,便不得不放弃其统管权。
然圣太尊赫连氏终究是个经历沙场的将门虎女,为了突出其身份高贵,便将“太皇太后”改“圣太尊”,昭示其不可一世的地位。
闻人今夕讪讪一笑:“妾虽已入宫近一年,然妾……却对此一无所知。”
此前闻人今夕只知皇后统管内命府,为内命妇之首。而内务府,闻人今夕亦只知其统管皇城上下所有宫人,可终究为何人统管,闻人今夕自己不知,亦未听满月说起。
“如今母后不管此些烦心之事,故而便全皆交与了钟离千岁,卿不知亦是情有可原。”未清影解释。
皇太后如今不管内务府之事,身为皇太后身边的近侍,钟离北望自然便顺理成章的插手其中。
只是如今圣太尊回宫,钟离北望亦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放下此事不管,未清影抓过闻人今夕的手,对其说道:“朕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一事欲与卿商量。”
皇帝面色似有求于人,让闻人今夕心中突生狐疑。皇帝还有何事需与自己商量若是国事,前朝有王公大臣,自然不会与她商量。若是内事,内廷有皇后殿下,大可不必前来同自己商议。
思来想去不知皇帝此行何意,闻人今夕便开口问道:“陛下有何事同妾商量便直言,妾若是懂的,自然愿意为陛下尽绵薄之力。”
未清影面上亦是露出了一丝为难,想了想许久,皆不知如何开口。
见皇帝欲言又止,且闻人今夕又似甚为着急,遂晴便于一旁替未清影开口说道:“其实亦无何大事,只是此番陛下前来,欲与七子商量此前南宫七子一事。”
闻人今夕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她自知未清影近日朝中之事繁忙,无何大事亦不会有如此闲情雅致前来寻她说话。
且方才听未清影言,其是与遂晴前去宁寿宫方路过此。想来亦是与圣太尊言说起了,未清影此番方过来寻她商量。
听到遂晴所言之话,未清影眼底闪过了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他揽过闻人今夕的腰间,沉默了许久方开口:“遂晴所言甚是。”
他此番确实是欲与闻人今夕言说起此事。
“陛下说便是,妾听着。”闻人今夕回应。
她知晓今日南宫家进贡十箱奇珍异宝之事,故而皇帝今日欲寻其言何话,闻人今夕心中皆有个大概。
想了想,未清影开口:“今日卿想必亦是听闻了南宫家进贡之事,朕虽不想因着此事便免了南宫七子的禁足,只是南宫家上书问候,朕……”
未清影着实为难,进贡本是南宫家自愿,然情面却是皇帝不得不给。
且南宫七子亦非十恶不赦,如今亦禁足一个多月,想来亦是足够的了。
闻人今夕心中疑惑,皇帝果真是欲听其意见可自己终究是个位分不高的帝妾,如此般事情自然是要与皇后亦或是二尊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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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蹊跷事,内务府调派宫女(七)
其实未清影一直深知此前之事为他人陷害闻人今夕,且其亦是从未怀疑过闻人今夕。如今不愿留下,亦是不愿旧事再现。
听了皇帝如此感激肺腑之言,闻人今夕突然笑笑:“陛下,若是那日妾苦苦哀求,言是那事并非妾所为,陛下若是不信,妾会如何”
未清影不解,其实闻人今夕如今是于暗示其南宫七子一事亦是存在蹊跷。
可显然,未清影未看透其言外之意。
“朕虽不敢言之明君,然朕却并非昏君。卿之为人,朕怎会不知如何会不信”
未清影之言令闻人今夕甚为感动,只是她突然收敛了笑意:“可妾听闻,那日南宫七子亦是言之并非自己有意推妾下水,陛下……不也未听其言”
被闻人今夕如此一说,未清影忽然忆起。那日闻人今夕落水,自己心急如焚,未经查实便将南宫七子押了下去。
如今回忆起来,似乎当时南宫七子亦直言自己冤枉,然自己却并未理睬。
“可朕听闻,那南宫七子时常与卿拌嘴,朕……”
皇帝忽然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欲解释又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
“陛下,妾不过是说起此事,又非言陛下之过。”闻人今夕将茶奉上,“且妾亦是未曾想,这南宫七子平日里与妾时常斗嘴,那日竟会推妾下水。”
闻人今夕表面上虽是表达了未埋怨南宫七子,可实际上却是暗示,那南宫七子虽平日里爱与自己斗嘴,可终究亦未实际害过自己。
此话,未清影听出了。
其面上未虽不言,可闻人今夕知晓,皇帝是将自己所言之话听进去了。
“哎!”未清影叹息了一声,不过闻人今夕却听出,其并非无奈,反倒是显得有些愧疚。
一个人若是愧疚叹息,那便是心中自知自己有错,不过碍于颜面,不肯认错。
未清影起身,闻人今夕紧随其后。
“陛下要走了吗”闻人今夕轻声问道。
她如今甚想让未清影留下,因为后者已许久未来长安阁。皇帝多日不来,闻人今夕这心中便觉不安。
尤其是近日事情颇多,原本入了宫便有失眠迹象的闻人今夕便更加忐忑不安、夜难以眠了。
“朕不走,朕要留下与卿用膳。”
未清影突然间的改口,让闻人今夕喜出望外。莫非皇帝与自己心有灵犀,知晓自己舍不得其离开,故而如今便留下了
最后,未清影果真留下,并让遂晴前去御膳房督促传膳。
有遂晴在,闻人今夕自然是放心,起码遂晴为皇帝心腹,自然不会加害皇帝。
晚膳之后,未清影未有留下,而是带着遂晴离开。
皇帝一走,满月便不安分了起来:“七子怎就未将陛下留下这陛下难得来一趟长安阁。”
每每皇帝来了又走,最为焦急的便是满月。
“陛下若欲留,即便我不开口,他亦会留。陛下若不愿留,即便我苦苦哀求,他亦不会留。”闻人今夕丝毫不在意,只是将桌上的膳食继续往口中塞。
满月的心思闻人今夕怎能不知那个丫头无非便是想着让自己升上八子,升至良人,甚至是成为仅次于皇后的夫人。如此一来,她满月便可过一把大掌事宫人的瘾。
像满月如此天真的想法,闻人今夕不愿打击她,但亦不可让其妄想过多。故而每次满月一开口,闻人今夕便无情回敬。
“七子,您就不能争气点”满月气得直跺脚。
争气何为争气
闻人今夕心中笑笑,爬上高位便是争气
有道是“高处不胜寒”,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如此道理,满月于皇城许多年,如何还不懂得
“主子不争气,奴婢争气便好了。”闻人今夕回首过去笑看满月。
“若是七子不争气,即
第112章:蹊跷事,内务府调派宫女(八)
闻人今夕与满月二人皆开始心虚,不知朝霞是于何时出现,更不知其是否听见了方才二人之对话。
“你……你何时来的”满月更是慌张,一开口便问及朝霞何时来。
闻人今夕叹息,此非“此地无银三百两”原本朝霞兴许还不曾怀疑,如今看满月那说话皆不畅且又慌张的神情,看不出有鬼闻人今夕皆是不信的。
但是朝霞却是一脸狐疑:“我……我只是方来。”
再看一眼闻人今夕,朝霞愈发疑惑:“七子是与满月有要事说否如何……如何奴婢方一来……”
“不妨事不妨事,”闻人今夕突然站起,对朝霞笑言,“方才满月与我八卦别宫之事,正巧你过来,把那多嘴的丫头给吓坏了。”
看出了朝霞果真是疑惑,闻人今夕便断定其并未听见方才自己与满月所言之事。
“说起来,奴婢方才亦听了一件八卦之事。”朝霞说道,“方才奴婢于回来途中,听听闻了陛下今夜于翊坤宫留宿之事。”
翊坤宫乃太史良人之居宫,因着太史良人怀着身孕,故而未清影极少前去。可今日,如何皇帝却想起了
朝霞本便与满月不同,只会瞎打听。如今其与闻人今夕说起,定是打听到了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便莫要卖关子了,直言吧。”闻人对朝霞说道。
此番亦算是闻人今夕于朝霞面前立威严,毕竟方才满月所言不假,若想让宫人们听话,便要立起自己的威严来。
朝霞耳根飘起一抹红晕,她自知闻人今夕对其不似对满月,因而恭敬答道:“奴婢方才回来时听闻,言是太史良人身子突然不适,故而方惊动了陛下。”
身子不适
闻人今夕疑惑,此前不是传闻,太史良人与安阳长使二人胎象甚好,如今怎就会突然不适
朝霞未言及何原因,因为她亦并不知晓。
朝霞方退下,满月便于一旁疑惑道:“真是稀奇,此前太史良人与安阳长使皆好好的,如何今日身子不适便又一同莫不是怀孕之事,皆可传染”
闻人今夕忽然抬首:“传染”
见其一脸茫然,满月便又解释:“七子兴许还不知,今日奴婢听闻,安阳长使那边亦是身子不适。”
安阳长使于慈宁宫由皇太后亲自照料着,怎会发生此种事情且,竟与太史良人如此凑巧。
闻人今夕心中隐隐不安,她此前的猜忌骤然而生。
因着太史良人与安阳长使胎象皆不佳,近日未清影轮番往翊坤宫与慈宁宫走动。
如此,便冷落了其余各宫的帝妾。
不过此前便是一直冷着。
冷着长安阁许久,闻人今夕倒是不以为然,她认为未清影关心有孕帝妾亦无过错,待忙完了便也会想起自己了。
可满月却是着急,不仅满月着急,便连别宫之人亦有人为其着急。
司空美人近几日时常召见闻人今夕,虽借口要么为无事说说话,要么便是领教抚琴。
可其中真正目的,却也是司空美人于闻人今夕面前或明或暗的示意后者尽量争宠。
司空美人此番比满月还着急的态度,可让闻人今夕愈加确信,司空美人兴许真的只是为了日后得到她的子嗣。
想想司空美人如此好心机,闻人今夕便知此人不简单。
面对司空美人时不时的示意,闻人只是跪着温顺的应喏,然实际回去之后却并无行动。
争宠向来并非闻人今夕所擅长,她认为此番为娇柔下作,与春楼小姐无异。
况且她若真的听信了司空美人之言于皇帝面前争宠,到时只怕会得罪内廷不少人。
若是落得一个蛊惑君主之罪名,那更是自己长了百口,皆难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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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枝上凰,一介宫女来争宠(一)
满月那顺风耳的本事,闻人今夕可从未怀疑过。如今满月说得有鼻子有眼,怕并非虚传。
果然,朝霞于此时进来,言说起内廷发生了一件大事。
闻人今夕已无心情再听,侧着靠于卧榻旁。
见闻人今夕似无心情,朝霞便也打算不再多言,兴许满月方才便与其说过。
“何事是否是陛下宠幸宫女一事”满月两眼放光,似得了何宝贝。
“我便知你早已知晓。”朝霞看了一眼闻人今夕,随后回答满月,“不错,方才我从外头回来,听闻了陛下宠幸了一个宫女之事。如今,内务府欲连夜安排居宫呢。”
“啊不会吧,天啊,这这这……”满月无奈的看向闻人今夕。
后者并未搭理,亦未与其对视。
朝霞见气氛不对,且自己于闻人今夕眼中又不似满月多有地位,故而便俯身磕了个头,旋即转身离开。
满月于一旁,静坐,亦不言,她看出了闻人今夕面上之焦虑。
“七子……”满月凑近,欲言又止。
“看我做什么他是皇帝,有三宫六院亦是自然。我若有何不满,便会让人言之我善妒。”闻人今夕无头无尾的解释了几句。
满月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闻人今夕,看得后者都开始不好意思。
很快,闻人今夕下去沐浴。回至房间之时,其对为自己擦拭着头发的满月幽幽说道:“等着吧,明日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一早,满月便得到消息,言是皇后殿下召开早会。
不仅如此,就连南宫七子亦会前去。
南宫七子早前被皇帝免了禁足,但因此事为皇帝碍于南宫家情面方免了南宫七子禁足。
皇帝碍于情面,亦需颜面,故而此事便无何人敢于背后多加议论。
除了南宫七子外,昨日方晋封为少使的微生氏亦会前来。
一个脾气刚烈的皇后,一个刁钻刻薄的七子,再加上一个时不时煽风点火的少使,微生少使此番有的罪受了。
闻人今夕心中叹息一声,为那可怜的宫女惋惜。
宫女虽苦了些,然有时闻人今夕却觉得她们活得比帝妾要好,起码少了许多算计。
“满月,听闻今日内务府果真调派了一个管事宫女过来”
倘若她未失忆,昨夜入睡前满月便是如此与自己说的。当然,昨夜闻人今夕亦没少听满月的再次抱怨。
满月撅着嘴,不说话。如此,闻人今夕倒也是心知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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