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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狂兵韩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韩东

    ……

    韩东跟汪冬兰是进入了永安县,一个多钟内被电话指挥着驾车,进入这里,他就干脆将定位系统摘掉了!

    无它,沿途兜了太多圈子。可所有被指挥的路线,皆有能够通往这个县城的道路。

    大雪还密集飘散在空中,韩东的车速也被迫越来越慢,可见度极差。

    刚到凌晨,看不清楚周边建筑,整座城市安静的像是鬼蜮。

    汪冬兰手指反复不安的动着,等待着有规律响起的电话。似极端焦躁,拿着车厢里的常温水猛灌了一口。

    “你要不要喝点”

    一句话落,电话再度震动。

    她迅速接听,另一边颇显生硬的普通话又一次传来。

    “永安车站,左转!”

    “左”

    韩东往左侧看了一眼,雪雾下模糊能看到永安车站这几个字,左边只有一个宽不足三米的幽深胡同。

    他不等汪冬兰吩咐,远光,转向,开了进去。

    这次电话没挂,他在胡同中大概行驶了两分钟。开着免提的电话又响:“继续往左。”

    胡同密集复杂,如此几下,汪冬兰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心底恐惧更胜,就觉暗处始终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跟韩东的这辆车子。

    韩东则习惯了装神弄鬼,全程精准把控车速,依着电话里所言。见弯拐弯,见路直行。

    他直觉快到终点了,因为偶然已经能看到一些位置特殊的摄像头存在。

    所有路口都有,不止一个,恐怕只要有可疑人车进入,对方立刻就能发现。

    这么警惕,难怪被国际刑警通缉数年,始终抓不到人。

    大约又开了十几分钟,韩东隐约看到了一栋有些灯光的民房。孤零零的,大片空地之中显得极突兀,但又不奇怪。

    韩东仔细研究过海城地图,永安作为最贫困的几个县城之一,别说建筑物稀少,连住户都极少。

    当地人依托的资源稀缺,许多村庄甚至只有几户人居住。

    静,车子停下来,周遭静到连狗吠声都听不到了。

    汪冬兰手心出汗,可毕竟见过风浪,脸色倒是看不出




第987章 本我
    时间于这种氛围环境中,分秒流逝。

    不同于柴桑克等人的肆笑无忌,韩东觉得像有座大山压在身上,血液跟血管都像要爆开。

    久违的滋味,思维飘在灰色的空间中,能轻而易举的摧毁人的理智。

    他不是第一次碰这东西,有一两年的时间里,就靠这个来麻痹自己,忘掉一切。

    感觉再度回来,跟身体的抗性意志相冲,隐隐约约,人像又获得了新生。

    烦恼,顾虑,遗憾,所有人性方面的考虑,这一刻都想让它烟消云散。

    窗外风在呼啸,最柔的雪雾拍在窗上,不间断传出响动。

    十几分钟后,韩东慢慢坐直了身体。浑身,差不多被汗水浸透。

    极乐而虚脱。

    短短时间,那名角落里的伤者已没了动静,身体呈怪异僵曲,应当失血过多的缘故,永远闭上了眼睛。

    韩东怔愣看着不远处流逝的生命,疲倦压住头侧凸出的青筋。很自然的按压,缓解。

    自己今天可能也会死在这。

    死者是谁的家人,他又是谁的家人

    桑剋基本忽略了韩东存在,从对方接触毒品的熟练度跟话里带出来的一些消息,应该确定是魏海龙的人。

    一晚,他今晚会把所有事办好后消失。且他也并不关心汪冬兰忠心与否,只需要自己的货可以在她帮助下顺利运到交接位置。其它的,无所谓,仅仅是两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蚂蚁。

    伸手将还站立着的汪冬兰拉到了怀中,桑剋嘴唇贴紧了汪冬兰耳朵,暧昧摩挲:“汪局长,我今晚有趟车要进来,要麻烦你!”

    “不,不麻烦。”

    汪冬兰连声迎合。

    待察觉对方粗糙的手掌顺着衣服底摆,她打了个激灵,却一动也不敢动。

    桑剋像在把玩一个趁手的物件:“我该从哪把车弄进来”

    “龙田,我那边有关系。您把车子型号跟牌照告诉我,一个电话,不会有人查……”

    “那还等什么,打啊!半小时后,让照顾着点。”

    汪冬兰如蒙大赦,从桑剋身上下来,不着痕迹拉了下被扯开的衣角,脸色仍旧苍白。

    她猜到自己是颗弃子,这趟若非韩东跟着,即便鱼死网破,她也不敢露面。

    很多事比死更可怕。

    她亲眼见到过,一个女孩在这群人手里被折磨一整晚。那种惨叫她现在仍记忆犹新,十几个参与者,现场就有一位,是那个一直站着桑剋身边的那个体型异常壮硕的中年男子。

    努力耐住情绪,汪冬兰拿起电话试探去拨。

    外头没有信号,房间里却有几格。要么是有相关的器材影响,要么就是桑剋等人专程选的这种地方。

    电话,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能打出去。就算她跟韩东真的是警察,亦无可奈何,不可能没有办法瞒着桑剋和外人联络。

    趋近绝望的心态,汪冬兰偷瞄了眼浑浑噩噩的韩东。迟钝着,待电话被接听,她冷淡道:“我有个朋友要过关口,牌照是h8,帮我个忙。对对,厢式车,这批货要送省厅的,很急,别耽误太久……”

    沟通完毕,汪冬兰挂断:“剋爷,已经妥了。您看,我跟小魏能不能离开……”

    桑剋攥了攥打火机,咔的点燃:“别急,等交接完毕。”

    “好……好!”

    韩东没想到桑剋做事会这么利索,思维随之起伏,各种念头纷沓而至。

    半小时,厢式车半小时后到龙田关,里面拉的什么

    他渐渐坐立不稳,在想可以用何方式来通知白雅兰这件事情。一旦等交接成功,对方人间蒸发。不但自己性命堪忧,白雅兰也会完全扑空。

    起身,他准备去厕所。刚有所动作,身后一双异常有力的手掌将他重重摁了下去。

    韩东转头看向皮帽男:“哥,我腿不舒服,活动活动。”

    皮帽男低眼审视,不理会,笑容古怪中透着阴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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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9章 凶险
    房间暂由激烈转为安静,偶然,还会有枪响传出。

    桑剋手下呈扇形,踱步往前,慢吞吞的,警惕十足。

    一步,两步,三步。脚步杂乱,又没传出声音。

    有人已经看到蔓延涌出的血液,也模糊看到了地上韩东的影子,一动不动。

    受伤了,还是已经死了

    揣测,其中一人就要绕过去,再补几枪。

    只突然之间,轰隆巨响,房间两扇门被高速窜进来的汽车撞飞。奥迪,开着远光的奥迪带着积雪,一往无前的行驶而来。剧烈的光线,短暂刺的人失明。

    又一连串枪声怒骂,桑剋当先跳了出去,连续滚落。

    车子急进,急刹,再倒退,汪冬兰车技娴熟。

    刺耳的刹车声将好好的房间,顷刻搅成一团。

    玻璃是特制的,被击中,也只出现了网状裂痕。

    汪冬兰恐慌到极点反兴奋起来,高高在上的桑剋,此刻也如丧家犬一样躲着车子,灰头土脸。

    人并没这么可怕,只在他记忆中过于可怕而已。

    恨极了这些货色,汪冬兰方向调转,直将一个来不及躲开的倒霉鬼卷进车底。只一声惨叫,再度声响。

    没有他们,自己这个厅长可以安稳做一辈子,做过的一切会成为过去。是他们,害她如此,阴魂不散般,随时随地的威胁。

    枪声还在杂乱响着,同时伴随着的是顺风飘来的隐约警铃声。

    很多,很刺耳。

    桑剋等人一时奈何不得车里的汪冬兰,对视着,无不是迅速跑出了房门。

    汪冬兰犹不解恨,车子紧随桑剋其后,死咬不放。

    “臭婊子!”

    桑剋转身,推了下车头,被巨力带的横飞而出。

    雪厚,并没伤到什么。相反汪冬兰车子却被卡进了沟槽中,车轮急速旋转,却开不出去。

    桑剋爬起来,扯过手下身上的半自动枪,双手抱着,咣的一声照着前挡风玻璃轰出。

    汪冬兰恐惧下,丢开方向盘,缩身掩藏。

    警车越来越近,已经有大批人持枪赶来。

    桑剋牙齿咯吱作响,退着,子弹一发接着一发朝车子轰击。

    “剋爷,跑!”

    手下拽了他一下,桑剋骂咧丢掉枪械,转身大步往屋后丘陵方向跑去。

    这里接近海城边境,越过这座山,就等同于出境。

    有边防巡逻,但不会影响他逃离。

    将位置选在这,是有一连串考虑在其中的。他现在只奇怪,警察是如何跟来的,明明已经布置的天衣无缝。

    汪冬兰一腔愤怒泄出,人也接近萎靡。

    见桑剋等人越跑越远,她挣扎踹开了车门。入目,看到的就是为首那个穿着便装的女人,急忙大声喊叫。

    “龙田关,拦龙田关!车牌号h。”

    来者是白雅兰,她到永安县已经很久。但不管是通过当地警察,还是调取监控,皆找不到韩东的任何踪迹。

    快急疯的当口,收到了那个迟来的模拟图。

    唐丽村,如此复杂的巷道,地图上显示的就是这里。

    本忌惮着模拟图上标出的摄像头位置,在听到枪响后,直接拉响警报,再无顾忌。

    她没听清楚有人在说什么,眼睛巡视着周围:“他去哪了”

    汪冬兰眼睛示意了下房间。

    白雅兰脸色愈发难看,踩着积雪,越跑越快。车里带着的两名医生,见状不对,也紧跟在她身后赶了过去。

    蒋和瑞在此行中,分出一拨人示意去追击。找到点信号,拿出手机打给安南,让拦截所有经过龙田的车辆,查找汪冬兰口中的那辆厢式车。

    ……

    一晚,冰天雪地的海城看似毫无波澜,持续下着的大雪轻易掩住了所有罪恶。

    但所有的警察都彻夜无眠,包括,临时出动的海城军方。

    军人,警察,军犬,警犬。即便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皆在冒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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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0章 转机
    海城很小,事件的波及面却近乎惊涛骇浪。

    雪停,当地军方启用了过半直升机,于旷野之中追逐,搜寻。

    至今距离追捕桑剋,过去了足足六个小时。

    交火,击毙。

    十几个人的罪恶团伙,房间中死了七个,沿途击毙六个。

    没有人投降。

    打照面,说话的就是武器。

    直升机一架又一架在上空穿梭,高倍望远镜的锁定下,方圆数十公里一览无余。

    地面出动了快一半的海城特警,跟一些优秀军人交叉组队。

    天空有眼睛,地面有行动者!

    历年以来,这都是海城力度最大的一桩追击事件。

    但即便花费如此代价,仍没能够找到桑剋的影子。

    大片的雪白,除了交火带来的血迹,望远镜中的世界,纤尘不染。

    人到底去哪了是不是已逃到境外。

    可无论出于何种考虑,还是要搜,要追,要严密布控监视线。

    临近中午,傅立康带司机来了海城。去医院看过刚转出抢救室的韩东之后,亲自便装赶赴唐丽村。

    他退了,可记起数年前那桩引动国际舆论的案子。不彻底铲除余党,永难释怀。至今,十六处里还有两个战士,死的连尸体都找不到。陵园里埋的,仅仅只有衣冠。

    快七十岁的年龄,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积雪,方正的面孔,皱纹渐深。一双眼睛,昏黄,又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注目的压迫性。

    海城军区高层领导闻讯赶来了几个,提前在唐丽村等了数个小时。

    村庄被封锁,出于安全考虑,村民暂被困在家中不得外出。

    傅立康来此不是指挥这些人如何做事,他就是来跟这些人站在同一阵线上,不抓到人,誓不罢休。

    做了四五十年的军人,凶悍的,狡诈的,阴毒的,见识了一遍。

    比桑剋更加棘手的,一样快刀乱麻般处理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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