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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传奇之华都幽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落葵

    他咿咿呀呀叫着冲向少年,少年眼疾手快将就近茶水摊上的长凳踢飞过去,不偏不倚撞到了他膝盖上,一股冲劲令他猝不及防地跪趴,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过去把长凳扭了个头,横着从天而降,架着黄衣男两肩重重落地,恰恰阻挡住他那股正想爬起来的冲动。

    少年灵巧地一旋身,翘着二郎腿悠闲侧坐在长凳上,而那男子则被长凳的重力又强行摁下趴回了地上,气急败坏地怒骂:“好你个臭小子!居然敢惹本公子!你知道我是谁嘛我告诉你,小爷我可是这洛阳大名鼎鼎的归家大少,人称‘神都小霸王’!我——




【三】寒梅著4┇混蛋!我爹是归丞相!
    一转眼,黄衣男子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停停停!……别打别打……”他含含糊糊地认栽,“我道歉我道歉……”

    少年停了手,看他转脸对那少女,极不情愿地吐落一句:“对不起……”

    少年甩手又是一捶:“说得这么轻,你是饿死的蚊子嘛!给我有诚意一点!大声一点啊!”

    “对不起!……”

    “听不见呐!再大声一点!”

    “对不起啊!!——”

    几拳下来,黄衣男撕心裂肺的道歉终于喊得满街人都听到了,看他皮肉受苦又洋相出尽,少年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作势拍拍身上的灰尘:“对嘛这才是听话的龟儿子,哦不,乖儿子!”

    黄衣男趴在地上直哼哼,忍受众人的嘲笑。

    “宝墨!——”

    人群里有两个呼唤的声音,在此起彼伏地由远而近。

    “宝墨!——”

    “对不起啊麻烦让一让,宝墨!”

    少年应声回头,陡然瞧见两个身影正拨开人群向他奔来。

    “宝墨啊我们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不声不响就乱跑啊”孟银尘先到,扶着她双肩就数落起来——谁想那雷厉风行的美少年,原是他们女扮男装的小师妹。

    玉绍赶来时看到眼前七零八落的情景,不由瞠目结舌,瞬时料想师妹这回又惹麻烦了:“宝墨,这怎么回事”

    “师兄,我……”孟宝墨望望寻她来的两个师兄,一时语塞得不知从何解释。

    “公子!……”家丁们移开长凳将地上的主子扶起,“公子您没事儿吧……”

    黄衣男子被搀扶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捂着被打残的面目全非的俊脸,凄凉地吸一口流下的鼻血,指着宝墨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爹是归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归丞相!”

    此



【三】寒梅著5┇宝墨你摊上大事儿了
    谷雨莞尔一笑:“公主有所不知,寿宴那晚出于礼制,沐王爷夫妇并未将子嗣带入宫中。”

    经她和冬至这样一提,立夏也按捺不住想搭上话。“不过世子的名声还是在洛阳城里传开了,据说那品貌家世、才学武艺,都不输长公主当年那位白驸马。”说着她眯眼内涵十足地看幽梦,“皇上和咲妃娘娘对他……似乎都很是中意呢。”

    幽梦顿时敏感地飞去一记斜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立夏惊觉主子反感,便不作声也不敢笑了。算个明白人的寒露碎碎嗔她一句:“别浑说了,赶紧伺候公主更衣吧。”

    而后转向幽梦,寒露又笑露乖觉:“公主,司制府送来的新华服奴婢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等您挑选。”

    幽梦随口应了声“嗯”,寒露笑着又道:“其中有件浮光锦,是高昌国进献的贡品,皇上御赐,不知您喜不喜欢。”

    幽梦却有些意兴阑珊:“一会看看吧。”顺手“喀哒”一声把那脂粉盒子给盖上了。

    “龟丞相”银尘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歪着头撇嘴琢磨,“我没听错吧他刚说的‘龟丞相’……是海里那个留着八字胡,成天背着乌龟壳的龟丞相么”

    “师兄你是听人说书唱戏的听傻了吧”宝墨嫌弃得白他一眼,“此‘归丞相’当然非彼‘龟丞相’,又不是演哪吒闹海。”

    “大幽只有一位丞相。”玉绍眉眼忧虑,沉着道来,“如果那人所言不虚,他的父亲,应该就是那位在朝野上呼风唤雨,深得皇上宠信的丞相归嵩。”

    兄妹三人正当不安,身边路人也都议论开了——

    “这下可怎么得了!这人得罪的是丞相家的大少爷,那可是皇亲国戚啊!”

    “谁让他非要强出头逞英雄呢这年头闲事可不好管,管不好就引火烧身



【三】寒梅著6┇医馆兄妹,偶遇故人
    少女望见她豪迈疏狂的样子,不禁破涕而笑,宝墨被看得有些难为情了,只怪她这身男装打扮实在俊美,又仗义相救,难免会引得人家姑娘倾心了。

    后来玉绍出面安抚,少女又行道谢方才离开。

    “素有耳闻那归丞相手握重权,铁腕强硬,确是我们平民百姓开罪不起的人物。”玉绍隐忧忡忡地望向她去,“宝墨今日可真闯了大祸。”

    对视师兄那眼神,宝墨心绪复杂,默不作声。

    “那怎么办啊师兄”银尘浮躁地来回看他俩,“梁子都已经结下了,万一……”

    “洛阳已不是久留之地,为今只求尽快完成师父嘱托,我们早日赶回临安去,日后不再碰上那纨绔之徒,事情过去也就罢了。”玉绍叹了口气,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应对,只能多加防范吧。宝墨和银尘赞同地点头。

    “这里太过引人耳目,快走吧。”玉绍说着转身,却不经意瞥见路边墙角处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头上戴着斗笠,下意识伸手将斗笠帽檐扶低了些,压住脸上光线,匆匆离去,眨眼就不见了,玉绍怔住。

    “怎么了师兄”宝墨不解他为何出神。

    “我刚刚…好像看到莫爷爷了。”

    “莫爷爷”宝墨讶异,“他来洛阳干嘛”

    玉绍强自收回视线,蹙眉思量:“不知,兴许是我眼花了吧……”

    “好了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在这聊天呢!”银尘看他们迟迟不走又耐不住嚷嚷起来,“万一那个王八羔子回去叫上人,抄家伙来抓咱们宝墨,这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们插翅难逃了啊!”

    “二师兄说得对啊!咱们赶紧走,先避避风头,有什么事回头再想。”宝墨也觉事情严重,与银尘一同哄劝,将那温吞的大师兄拉走。

    风波过去,人群也逐渐散了。



【三】寒梅著7┇浮光掠影,咲妃身世
    咲妃含笑走去榻旁,目光流转过那些华美衣物,忽地在其中一件上定格许久,她将其拣出:“藕色这件看着倒是不俗,你不妨将它穿与身上试试。”

    “这件啊”幽梦迟疑是因为它并不在自己最可心的那几件选项里,甚至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它,但她信得过母亲眼光,还是接过手里,“那儿臣便穿上给母妃看看”

    咲妃和辛夷走远几步,望着宫女们服侍幽梦换上那件嫩藕色淡雅礼服,以天蚕丝蹙成浅粉冬樱,零零碎碎的星蕊散落周身,每朵花萦绕千络,绣得那叫一个精细。单看裙面,色泽单一无太多繁复纹理,只是这锦缎质地奇特,迎着光线看便似有浮光灵动,褶褶如雪月光华倾泻流淌,宫女将腰封一罩上,腰间缀下的九色真珠相得益彰,着实令观者炫目。

    “司制府织匠们的手艺真是越发精巧了。”谷雨打理着幽梦衣上的细枝末节,由衷赞叹,“这高昌国进贡的浮光锦经他们这么一裁剪,样式可美,还当真称合公主的身段。”

    “还别说,这衣裳色淡无华,放在那新衣堆里不甚显眼,可被咱们公主这么一穿呐……”立夏也是大开了眼界,笑吟吟地欣赏附和,“才真是映衬出它独特之美来,恐怕那天上仙女所穿的霓裳羽衣也不过如此了。”

    幽梦忍俊飞去一眼娇嗔:“就你俩嘴甜。”

    咲妃不说话,笑容泛在唇边,身旁的辛夷姑姑目色动容,便也不吝盛辞:“小公主承袭了娘娘的姿貌,有个得天独厚的好底子,穿什么都能艳压群芳。”

    很多时候,辛夷姑姑的话就代表了咲妃的意思。听得她这样称许,直叫幽梦羞赧地低下头去,假装漫不经心把玩起裙上的一串流珠。

    “娘娘,公主这阵子像是又长



【三】寒梅著8┇亡国齐女,罪奴皇妃
    在那之后暗无天日的四年里,她和众齐女们每日都要忍受无休止的苦役,还有新朝宫吏们变本加厉的欺凌,很多女子因为受不了折磨而在冰冷的宫闱中或病死,或残疾,自尽者众多。唯有她咬牙忍辱负重,想尽绵薄之力保护生母和那些年幼的妹妹。

    十七岁那年,新朝皇帝筹建东都,驾临忘忧宫小住。宫吏谄媚进言,说齐朝是礼乐之国,宫人尤擅歌舞,便强迫她们在当晚的酒宴上奏乐起舞,为新皇助兴。

    可是这行宫中遗留的齐女们对新朝和新帝,哪个不是怀着强烈的亡国仇、灭族恨身来带有尊贵的血脉,岂可沦落在仇敌股掌,供其玩赏

    婉仪姐姐心气高,不堪受此屈辱,便是狠心一头撞在禁室的墙壁上,玉碎瓦全守节而死。那惨痛一幕吓坏了在场的同宗姐妹们,婉笑忍不住泪水汹涌地抱紧两个最小的妹妹,守护着她们瑟瑟发抖的身躯,任她们埋进自己怀里呜呜痛哭。

    直到她们哭累了,睡着了,她举起干涸的泪眼,起身随宫吏出去,在他们的安排下换了明丽的衣裙,画上精致的妆容,抱起一只琵琶随其他被选中的女眷队伍走向雅殿。

    在入殿前等候的时间里她低下头,狠狠抹去唇上的胭脂,不肯为鸠占鹊巢者容,她宁愿自己丑陋如灰尘。

    之后她落座于奏乐的女眷中,由她起调,辗转弹拨,竟将一曲《玉树后庭花》弹奏得哀婉缠绵,催人泪下。[1]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转轴拨弦弹至“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这一句时,新帝姬舜走下阶前,步至婉笑身侧,乐声戛然而止。

    她杏仁似的尖尖下巴被他挑起,他威严俯视她道:“你弹的是何曲子悲悲切切,把朕的心都弹乱了。”

    她不慌不乱,眼里有几分隐忍的倔强,启唇轻道:“陛下可曾听过,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三】寒梅著9┇幽梦“撞”见男神
    “而今小公主如此出众,和娘娘当年真是如出一辙。”辛夷在耳边说了什么,咲妃恍惚没有听清。

    幽梦眨着好奇的星眸问辛夷:“姑姑,母妃当年是什么样子呀”

    辛夷笑着娓娓道来:“娘娘十八岁进宫,也似公主这般如花似玉的年华。当年她就像是洛阳来的一朵绝世牡丹,风华绝代,盛开在巍峨的大幽皇庭中,可是让六宫粉黛都黯然失色了呢!”

    幽梦无限神往地望向母亲,却见她目光空洞,神思不在,便轻声唤她:“母妃”

    这一声母亲并未听见。

    “母妃”几声过后咲妃方才醒来,仓促对上幽梦疑惑的眼神,“母妃你在想什么”

    望着悄然长大的女儿,的确很像当年还身为公主的自己,咲妃心觉触动,缓步上前,情不自禁将幽梦揽入怀中,心中回荡着她见母亲最后一面时母亲说的那句话,她说:这个孩子,是姜氏唯一的希望。

    幽梦耳朵贴在咲妃胸口,却听不出她的起落心声。咲妃放开了她,她离开母亲的肩头,流露些许担忧:“母妃可是有心事”

    咲妃垂眸淡然道:“幽梦,一会你让丫头们陪你去城楼吧,母妃回寝宫去了。”

    “怎么了母妃”幽梦更觉奇怪,“你不去观演么”

    “不去了,母妃昨夜没睡好,乏得很。”咲妃面色确实不好,要她去看那些踏碎她故国山河的铁骑,她心里自然抵触。

    幽梦体谅点头道:“那儿臣自己去给父皇请安,母妃你好生歇息吧。”

    此时天子姬舜立于城楼,皇族和官员随侍在侧,俯瞰城下偌大的广场,由各地来的军队势力各自集结成方阵,步伐齐整铁蹄铮铮,陆续走过城楼,展示着大幽王狮的傲然雄姿。

    临至相府的军队入场,为首的是将军冷无双,与他并行骑马的是军师郭奉。

    “你听说了么”冷无双用淹没在人声鼎沸里只有郭奉能听到的音量说,“那天鸿蒙弟子执行任务



【三】寒梅著10┇白雪梅林谪仙人
    幽梦侧脸正中那人胸口,彼此皆是猝不及防,“啪嗒”一声,男子手中的几卷书掉落在地,最上面那一本封面写着《洛阳地志》。

    幽梦从他怀里怔怔抬头,与那双眉眼相视的一瞬便深深怔住了——

    他穿着一件绀色的长衣外袍,内搭白衫,长发飘逸垂落肩头。梅香掩映下那张脸如雕琢无暇的瓷器,五官灵隽至极,一双微愣的眼眸,似泉水空灵,似冬雪清冷。

    “太傅……”谷雨和立夏错愕呢喃。

    幽梦看他时眼底恍如千树万树繁花盛放,不由自主地沉醉。

    是他……

    被她藏在心里的人啊。

    这梅香清冽,若有似无,氤氲触动了幽梦心里的一根弦,嗡嗡颤鸣着,令她思绪飘忽到前年二月,长安春雪,寒梅初放上林苑——

    趁着梅雪报春的诗意节气,太子得皇帝授意,以东宫之名邀请了诸位名满京都的渊博学士前往上林苑赴会,一同踏雪赏梅,品诗论史,以熏陶太子心性和眼界。

    那日幽梦披着一件银朱棉绒斗篷,在寒露陪同下游园,想顺道折几枝好看的新梅带回去插瓶,装点自己的宫室。

    沿着梅花香径漫步,寒露闻香侧耳:“公主你听,像是有人在抚琴呢”

    她早已听见了,这才一路不言,只为默默细听,愈走愈清晰:“这琴声韵致,比长公主弹得还好。”

    “公主不是说笑”寒露有意瞧瞧她的脸色,揣测她这话中意味。

    幽梦笑睨她一眼:“自然是当真的。”她才没有心思,借机暗讽那位颇负才女之名的皇长姐,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宫中竟然有人能赛过长公主的琴技那可倒真要看看了。”寒露坏笑道出她的心里话,手提一盏风灯,照亮薄暮时渐弱的光线。

    主仆二人又走了几步,听见琴声很近了,她们便驻足,透过覆雪梅枝的错落缝隙窥探过去——

    暗香浮动,疏影清浅。彼处是一座临溪亭台,有溪风卷帘群梅环抱,环境很是清幽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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