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帝招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蜜莲子
赵向零心中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女鬼,嘴伸那么长也不怕丑。
想着,她扯着李瑞清衣摆就要离开这里。
那小姐还在继续说话:“只是可惜她身边那个看上去不错的跟班,通身派头倒是装得挺像个贵家公子,不曾想居然是个下作的侍卫。”
听到这里,赵向零停下了脚步。
她转头,听见那小姐仍旧在同小丫鬟说话:“什么仪表堂堂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瞧着干净,他们背地里还不知道有
第六十三章 阴险相搭戏护短君(二)
脂粉气息更浓了。
原本胭脂丽的水粉并不是这样的味道,只是积累得多了,就变了种感觉。
如同花香,一旦浓郁就容易叫人不适。
禹秋思倒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她反而觉得这味道叫人舒坦得很。
她难得出来一趟,爹爹这回应允,还是因为不久后的赏花大宴。
听闻这回就连左相都有可能会去,若是被他相中......禹秋思双靥红了红。
素闻左相年少成名,才思自是不用说,更难得的是,他天生一副好皮相,凡是见过他的人,无一不称他天纵英才。
这四字,在朝堂上偏重于才,可在闺阁中,偏重的就是颜。
也不知众人皆赞的左相其人,究竟是一副怎样的样貌
想着,禹秋思的脸有些发烫。
胭脂丽的种类繁多,每一样都摆在架子上。它的金贵之处在于无论什么种类,都只有十盒。而且每一盒上头的花纹都不重样。
换而言之,胭脂丽不出售外形相同的两款胭脂。这也是它这样贵的原因之一。
她看中了架子上头一只绘着凤蝶的胭脂盒。那蝴蝶展翅柔美,欲乘风而起,尾端用红宝石粉涂抹,更显妖冶。
抬手,她对一旁跟随的胭脂丽侍女道:“将那个拿下来给我瞧瞧。”
侍女点头,刚想要从架子上取下那盒胭脂,就瞧见前头掌柜同她打了个手势。
保持笑意,侍女道:“不好意思,姑娘,这盒胭脂已经卖了出去。”
禹秋思倒也没有觉得奇怪。胭脂丽的大部分买家都是闺中姑娘,提前定下没有来得及撤下也是有的。
她转了转,又看上了另一盒,抬手道:“将那......”
“抱歉,姑娘,那盒也已经卖出去了。”侍女瞧见掌柜手势,有些错愕。
禹秋思的脸色不大好。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这一次两次的,分明就是刁难!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禹秋思上前两步,坐在一旁软椅上,冷声道。
稍偏头,她瞧见原本该走的两个人居然还站在不远处,似乎对架子上的胭脂颇有异议。
哼。
方才她听见那两人对话,分明是觉得这里的胭脂太贵,买得不划算,打算回家自制。现在又在这里打肿脸装什么胖子
这里是他们该来的地方么还是滚回家去自己制胭脂去罢!
掌柜很快来到禹思秋跟前,恭恭敬敬地冲她行了个礼:“姑娘,您找我何事”
禹思秋将手搭在椅臂上,往上挑眼睛,目中无人:“你这里的胭脂,莫不是都卖出去了罢”
掌柜赔笑:“真是不巧,正是如此。”
这里的东西,还恰恰好都不能再买了。
“你的意思是说,什么都没有”禹思秋皱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谁能有这么大手笔将整个胭脂丽的东西都包圆
她正想着,听见赵向零笑着对李瑞清说:“咱们将这个架子拆了,我不喜欢这个。然后在这里放个炉子,别的香也不用点,咱们就用炉子烫胭脂。”
李瑞清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赵向零继续道:“胭脂丽这个名字我也不喜欢,换了,换成......胭脂烧。”
说到胭脂烧,赵向零觉得自己有些饿。她想到了烧鱼烧鸡烧鹅烧兔子。
还没要李瑞清回去给她烧,就听见一女声先尖了起来:“你们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由着别人随口更改你们店名”
赵向零笑,瞧她一眼,不搭理她。
不就是视而不见么她也会,谁怕谁
掌柜的声音响起:“那不是别人,是新店主
第六十四章 阴险相搭戏护短君(三)
于是,禹思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两个侍卫架起来从胭脂丽给扔了出去。
不,现在改名了,应当叫胭脂烧。
丫鬟乱做一团,乌泱泱地跑了出去,也不敢回头看李瑞清和赵向零。
毕竟连主子都可以扔出去,丫鬟又算得了什么
瞧见禹思秋满脸羞愤地离开,赵向零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现在发现,仗势欺人的感觉还真不错。”
李瑞清道:“可解气”
“还不错吧。”赵向零实话实说,“不过话说回来,买下这个商铺花了你不少银子罢”
正如禹思秋所想,李瑞清临时想要盘下这个店铺,代价肯定不小。
李瑞清道:“还好,没过千两,可以接受。”
“那就好......”
赵向零还没说完,就听见李瑞清继续道:“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钱。”
嗯不是他的钱,那是谁的钱
看着李瑞清,赵向零眨眨眼。
“这是你的银子,你不知道么”李瑞清笑问道。
不知道啊......赵向零仍旧眨眨眼。
李瑞清叹气:“上回家当都输给了你,现在只能算是替你挣钱。”
是......是么只是,自己不是都还他了
良久,赵向零才叹了口气:“上次不过同你说笑,又哪里真的要你的家当瑞......你太老实,会被人欺负的。”
看了眼旁边的掌柜,赵向零感慨,好在自己没将瑞清二字当着别人的面顺出口。
丢完禹思秋回来的两个侍卫听见赵向零的这句话,面面相觑老实主子
主子一贯都和狡诈阴险歹毒挨边,什么时候同老实这两个词有了牵扯
一个幽深深的目光扫来,两个侍卫自觉地乖乖站在了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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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地牢之内,草席之上,王尧翘腿坐着,旁边一个侍从正在替他捶腿。
这个侍从是王尧的心腹,唤作宁郝,从小陪王尧到大,深得后者心意。
“七爷,您为何要留在这又脏又臭的地牢里,咱们莫非还怕他不成”宁郝蹲着身子,一边捶腿一边抱怨。
别说王尧,就连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王尧只轻轻抬了下眸子:“你懂什么。那京兆尹脸色忽变,说明那两人身份不简单。”
“不简单归不简单,难不成爷还怕他不成闹他个不安宁,顺带将那个小娘子抢过来。”说着,宁郝嘿嘿笑了两声。
爷玩剩下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那小娘子,瞧着身段也叫人可疼。若是叫自己疼上一疼……
想着,宁郝心里有些痒痒的。
头上剧痛,是王尧背手重重磕了他一下:“闹什么闹咱们一闹,最头疼的还是京兆尹。这一退,他可欠我个人情。”
京兆尹欠的人情,不是那么好就能还的。
“可是咱们要他的人情做什么。”宁郝抱头揉了揉,顶上起了个偌大的包。
“蠢货!”王尧扫他一眼,转个身没有再搭理他。
要京兆尹的人情做什么,也只有这个没脑子的家伙才问得出来。
京兆尹只看了那男人一眼,就确定了他的身份并且表达敬畏,说明他的地位只可能在自己之上。
京城中能与自己年龄相仿且地位超然的,除了几位尚书门下,还有个左相。
左相是第一个可以排除的人。如果自恃清高的左相能陪着一个女人当街咋咋呼呼,由着她抱着个草蚂蚱蹦来蹦去,他宁可相信自己是食粪长大的。
细想上回见到那个女人,是同孙无念在一起,而这次这个男人的身形却与孙无念相差甚远。
不会是孙无念,没准会是陈家的陈北词。这样看起来,竟然也有些相像。而且如此说来
第六十五章 双相斗皇帝始撑腰(一)
玄音起身,弓腰恭敬道:“回陛下的话,左相已无大碍。”
已无大碍,可以是病好,也可以是没病。他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既然没有大碍,那朕就放心了。”赵向零淡淡道,似乎并不知道左相究竟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染上恶疾。
“臣告退。”玄音道,躬身想要后撤。
他眉宇间有种自得的安稳,同前些时候与赵向零交涉的看上去像是两个人。
“慢着。”赵向零起身,款步走到玄音跟前,摆手对侍从道,“你们都退下。”
青瓷闻言,低头率领众人出去。
瞧见众宫人都退下,玄音抬头,一改谦卑:“陛下,据臣所知,左相大人并不在府中。”
他不知道李瑞清国师的身份,却能感觉到左相和皇帝之间的紧张气氛。
“他在不在府上,与朕何干”赵向零倾身,笑道,“朕更为好奇的是,你究竟是谁。”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陡然放厉,玄音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低头,浅笑两声:“陛下不是已经清楚了”
禹翼,工部尚书庶子,这样的身份,想来皇帝不难觉察。
“哦”赵向零扯来团蒲,垫在身下,坐在玄音身旁,“真的是这样么玄音知事大人”
玄音头再往下低了低,失了所有的卑微,仰头看向赵向零的眸中隐有精明:“果然,还是瞒不过陛下呢。”
大笑,赵向零抬手,指在他左胸口:“是这里的野心,告诉朕,区区一个庶子,哪里来的胆量如今看来,朕的眼睛仍旧是欺骗了朕。”
当初让青云试探他的功夫,想来也是玄音特意露出马脚,不过是叫自己发现他的不同寻常。
他的目的达到了,自己确实注意到了这一点。
一个没有地位被送进宫中的庶子,竟然比常年在外刺杀的青云功夫还要高,单凭这点,他的身份就决计不止庶子这样简单。
低头,玄音将覆盖在眼珠上的两片薄膜取下,露出一对澄澈的眼睛。他抬头,看向赵向零:“陛下难道就没有野心”
那对眸子,看上去极其轻浅,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也无。原本被那两片薄膜覆盖着显得无神,如今看来,竟是彻亮得很。
眼睛,能代表大部分东西。只是这对透亮的眼睛,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玄音低头却不显卑微,笑道:“陛下,我们见过的。玲珑赌场。”
原来,玲珑赌场她和李瑞清的那场对决,此人也在场。赵向零记起这对眸子,起身大笑:“好。你很好。”
“我有个宫女,昨儿自尽未遂。”赵向零稍弯腰将自己衣服上因为坐下而褶皱的边角捋平,“玄音师承医圣,想来救治这个宫女不成问题。”
“臣,遵旨。”玄音带着笑,躬身拜道。
“至于你想要的东西......”赵向零出门,转头微微一笑,“就要看你有什么本事用什么来换了。”
长裙曳地,赵向零出门右转,留给玄音的只有半截血红色后摆。衣摆上碎枝纹闪着金色,竟是如阳光般细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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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清之所以回府,是因为右相的忽然拜访,
王叁不同其他人,能说不见就不见。纵然是李瑞清,面对王家这个庞然大物的时候,还是得有所忌惮。
更何况,他才刚刚将王叁的宝贝孙子送入京兆府地牢,就更得见一见他了。
更衣束发,李瑞清换好服饰,走进前屋,瞧见王叁正端着茶盏,坐得平稳。
见到李瑞清,他起身,行了一礼:“左相。”
李瑞清同样回以礼节,浅浅笑道:“老师真是
第六十六章 双相斗皇帝始撑腰(二)
王叁道:“左相言过其实,老夫这孙子老夫心中清楚,虽说是顽劣了些,但杀人放火偷鸡摸狗之事,是绝不会做的。”
“哼。”李瑞清冷笑,“是,平民的命对右相来说,又算得上是命么”
王叁勃然。他坐直身子:“左相,你悲悯众人,自成风骨,老夫一贯欣赏,故而你触动王家利益,老夫也从未想过要针对于你。老夫知道,南国需要你这样的正直之士。”
“但,利益并非血亲,有些东西断然不可舍弃,国为首,家为次。民女而已,并不动摇国之根基,如果左相非得为一庶民要夺老夫嫡亲血脉,就怪不得老夫翻脸不认人!”
他重重拍向椅背,颇有怒意。
这只老狐狸之所以敢这样明目张胆,不过吃透了李瑞清一个孤臣,不敢拿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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