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之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稀音
“当然。”曾总毋庸置疑地道。把手中抽剩下的雪茄掷到地上,用脚碾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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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曾总回来后的第一次董事会上,李沐恩正式提出即将让贤,将传位给有能有德者。候选人可以自荐,也可以大家推选举贤。
曾总在手下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会议室。和老帮主和李沐恩寒暄。眼角瞥了一眼赵放生,他正在和李镶阳副总还有何总攀谈,面色红润,笑容舒展。曾总心头冷笑,等一会儿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他
第二十三章 企业债
时老帮主有些诧异地看向赵放生。过了一会,仿佛醒悟过来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放生啦,好样的。兄弟反目,祸起萧蔷。贫贱时肝胆相照,富贵了更不能散了。我们是一起闯过多少风风雨雨的好兄弟,争来争去,就是这么一口锅,情义无价呀。”
老帮主越说越动容,眼圈竟然有些湿了。
李沐恩心头长叹,恐怕人心早已分崩离析。苟富贵,勿相忘。或许根本不符合人性吧。自己这些年处处被掣肘举步维艰,可笑的是压力往往不是来源于外部,正是这些好兄弟,如鬼如魅。
实际上台智已经被各大山头把持,争先恐后挖台智的墙角,总部日渐成为空壳。偏偏老帮主又一再地和稀泥,并不解决任何实际问题。表面上大家勉强凑和,只要是牵涉利益,一个小火星都会爆炸。
李沐恩的眼睛扫过在坐的各人。曾总面不改色,鱼泡眼视线下垂,嘴角轻扬却沉默不语。
曾总心中舒坦,毕竟这个位置早就应该是他的了。
何总正在心头盘算,赵放生主动撤出,是不是想要帮自己争位之前他曾让赵总帮自己的。反正他现在主动退出,对自己来说,是友非敌。
何总见李沐恩看向自己,以为是要问自己意见,惺惺作态道:
“放生,若论才能,你最有资格当这个候选人。这早已不是打打杀杀的时代了,需要的就是你这样可以带台智发家致富,过好日子的人。你一退出,还真不行。我就第一个支持你。”
曾总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你以为这个候选人,是勋章啊这是一个用荆棘编的花环,无论是戴在头上,还是坐在了屁股底下,都不好受。”
何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要发作,老帮主插话道:“确实,这个位置并不好坐。曾总,你谈谈你的想法吧。”
“我回来时间不长。既然老帮主垂询,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曾总清清嗓子,越说越慷慨激昂:“三年前我离开时,就觉得台智的经营有问题,但是现在情况更糟。
高负债,拆东墙补西墙,集团内因为缺乏造血机制,投资收不回来,经营状况每状逾下,企业债面临违约,资金链随时会崩溃,就象是得了血荒的重症病人,随时有路毙的可能。曾经富甲一方的台智到底怎么了”
曾总说到最后更是咄咄逼人,冷冷的目光瞟向李沐恩:“对不起,李总,我是否夸大其辞”
大家都不安地看向李沐恩,他浑身的血液上涌,气得发抖,抖抖索索地道:“台智正是被这班元老好兄弟们掏空了。一窝的好兄弟一窝的蛀虫。”
“那也是你领导不力。镇不住。”曾总厉声道:“还是你的责任。”
时老帮主眼见着李沐恩被老曾呛得咳嗽不止,心中焦虑,打圆场道:“老曾,少说二句。大家都是兄弟,责任大家都有。”
曾总缓和了一下脸色,叹了口气:“这是现代企业,不要用兄弟感情来当挡箭牌。当年老帮主用兄弟感情劝我退让。让李沐恩做总经理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台智会有今天”
“可笑,可笑,可笑。”何总怪叫到:“曾胖子,你还在忌恨当年没让你当总经理呢。凭什么你说,你就能当的更好说不定你当,台智早关门了。这时候站着说风谅话。”
曾总拍案大怒:“我告诉你,别在这做跳梁小丑。”
“哈哈,难道我说错了三年前你捅了那个大蒌子,你自己是落荒而逃了。可是,警察纪检天天盯着,台智能活到现在就很不容易了。
 
第二十四章 下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曾总的脸上,像是一把把小刀子。曾总不敢犯众怒,嗫嚅着,点点头。算是勉强同意把名画拿出去抵押。
“放生,这次清偿债务,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还有别的备用方案吗,最好双保险。”老帮主又转向赵放生。
赵放生心里马上联想到公司那一大叠的白纸条请款单,如果可以收回来的话,一切问题就解决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
“我们的应收债款九个亿,有一大半是集团内部的请款单。”李沐恩冷冷地道:“这些企业债当时到帐的时候,没几天就被在座的各位瓜分完了,集团一再地催款,你们还不打算归还吗”
会议室重新陷入死寂,眼睛却多多少少地瞟向曾总。大家心里清楚,这些债有近一半是进了曾总的口袋。
老帮主仰头看着天花板,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曾总是他的兄弟。可是,人真的是比不上动物吗动物吃饱了就行,人却有太多的贪嗔痴,贪得无厌。
“黑伯,你把这些年集团的欠款单念一下吧。”李沐恩冷冷地道。
黑伯面无表情地拿着借款单,正准备念。曾总假咳几声,道:“当年的请款,都是各有各的原因,大抵也都是为公司用掉了。何况,现在再翻这个帐也来不及了。老爷子提出双保险,我倒是有个主意。”
见大家的目光都聚拢过来,他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影后程阁阁你们知道吧,我们可以向她贷款。”
“无抵押也可以吗”李沐恩道。
曾总的鱼泡眼里露出得意的神采来:“那得看谁去跟她说。”
李襄阳副总笑道:“曾总,以你和影后的交情,一定可以搞得定。程阁阁我们不能亏待了她,利息起码得按市场价上浮。”
一旁的何总牛眼一瞪,冷冷哼了一声:“上浮多少”
李襄阳再不敢多言,曾总不屑地道:“黑无常,你说多少就多少。”
何总抱起胳膊,心中明镜似的。曾总这些年在集团内借着老帮主的支持收刮钱财,没少在外面放债,看来这回要放到自己家里了。他可不像赵放生那么有涵养,打定主意要拆穿他。
曾总既然肯出头,这事有谱,老帮主心里缓过劲来,正要表态说好,李沐恩慢悠悠地道:“这样,台智出面借。但是借款利息由在座的各位请款人认领,就按当初各位支出比例分摊。”
“好,好,我赞成。”何总想着自己的借款不到曾总一半,幸灾乐祸地道。
“认领包括我吗”曾总冷着脸。当初他占了一多半。
“有问题吗”李沐恩不咸不淡地道。
曾总气极,他原计划通过程阁阁转手放给台智,赚点利息,结果却还是要自己认利息吗这老头子是太精了,不由的怒火中烧。
他利用自己的源资给台智解困,就这结果早知道就不提这茬了。让台智上上下下搞的鸡飞狗跳,不正好是自己渔利的时候吗
赵放生难得地表态道:“欠款付利息,也很公平。我没有问题。”
何总鼓掌说:“放生,你今天可是难得啊。痛快!”说完乐不可支地看向曾总。
曾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牙槽咬着鼓鼓的。
老帮主自然也知道李沐恩的用意。曾总的自私,让他都不好意思再护着他了。他一锤定音道:“曾总,这件事责任重大,你抓紧和阁阁沟通。你的辛苦,大家都知道。其它的事暂缓,先共度难关吧。”
一句话说的曾总心头一沉,暗骂老帮主骑墙,不肯出力帮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扛把子的位子,自己刚才主动站出来,何苦来哉
第二十五章 林辉是谁
原野和社长两个人,耷拉着脑袋诚惶诚恐地站在了会议室的中央。社长搓着手,低着脑袋用眼角扫着各位。他先看到时老爷子、李总、赵总,等看到曾总的时候,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
李沐恩这才明白过来,赵总刚刚要辞职,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
太子之说之前他就听老帮主提起过,也仅仅是听老帮主提起,并没有听其他人说过。他几乎能猜到是谁在瞎编乱造,却没有证据。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闹的这么大。晨报是有份量的区域都市报,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台智有一个太子,等着接位。
自己一心想辅佐赵总上位,却没想到这真的是一个火坑,不亚于把赵总架在上面烤。好在他已经提出了退出竞争。那自然也不是什么太子。让那些起哄的人自己打脸吧。
李沐恩压抑着心头的震怒,冷冷的看着社长:“你们的新闻都是杜撰的吗太子,你们的依据是什么”
两个人支支吾吾。社长用眼角瞟了一下原野,原野知道抵不过去,低声的说:“采访过的,据说台智的员工私下都是这么称呼赵总的。”
“据说,据哪个说台智的员工,哪个员工”李沐恩一拍桌子,二个人便如桌上的茶杯一般,被震的跳了起来。
“新闻自由,我们有报道的权利。”社长梗着脖子,故作镇定。
“你还无法无天了,这样胡说八道也是你们报道的权利吗”李沐恩道。
“李总,别跟他们啰嗦。他们是欠揍了。”一边的何总说着就要上去踹他们。
“我们要保护当事人,不可能跟你们说。”社长边躲避边说。
“我建议你们先把自己保护好,不要替别人扛雷,也不要指望着谁来救你们。你们不过就是被人甩出来顶雷的,否则不会让你们发这样愚蠢的新闻报道。认清现实,对你们比较好。”
“对不起,如果这个报导我们把关不严,有出入的地方,我们道歉。”社长深深地鞠躬。原野赶紧跟着鞠躬。
曾总怒气冲冲的道:“台智只是一个民营企业,不是什么皇亲国戚竟然有什么太子之说,堂堂传媒简直就是荒唐!”
社长眼巴巴地看着曾总,原本还在指望他保护,没想到他竟然做缩头乌龟。社长嘴唇翕动,却有苦难言。
“傻了吗,在问你话呢。”曾总骂道。
社长被骂得脸色讪讪,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又不能表露,脸色变的青白。
老帮主敲了敲桌子,森然地道:“你们的幕后指使是谁”
原野懊恼地看着社长,不做声。社长支支吾吾地道:“没,没谁指使。”
老帮主暴怒,抓起桌上的茶杯,对着他就砸了过去,社长躲让不及,血像小溪一般滚过面庞。原野在一边吓得脸都青了。他拉了拉社长的衣袖。社长的目光滑向曾总,又赶紧挪开。咬着牙不讲话。
“你们是上市公司,口碑一直不错。”赵放生叹了口气:
“这次的报导,完全不像是你们的水平。你知道这件事带来了多恶劣的影响吗很多不明事理的人,会以为这是我的安排。这分明是颠倒黑白。媒体是一个社会的良心。”
社长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是,是,一定改正。”
“《晨报》每天发行量是多少”
“算上一市四县有60万份吧。”
“好,如果你们诚心悔改,你就把这60万份全部收回来,一份都不准留在外面。”
“可是,这恐怕做不到。今天的《晨报》很多已经到了读者手里了。”社长为难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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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晨报》社长
这层关系如此隐蔽,却被赵总三二句话,拆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众人都明白过来了。那个不成才的妻弟,最多只是个傀儡。创投基金的实际出资人,其实就是曾总。
敢情《晨报》的这次太子事情,根子却在曾总这里。他这么做意欲何为
老帮主联想到,之前曾总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前提到,赵放生在私人场合,经常以台智太子自称。这时候不由得替曾总害臊。
曾总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瞬间涨红了脸,恼羞成怒道:“赵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
“怎么了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赵放生气定神闲地道。
“谁都知道,林辉是我的那个不争气的妻弟。”
赵总挠了下后脑勺:“我是知道嫂子姓林,还真不知道他有个弟弟叫林辉。怎么,这个林辉真的是他吗”
见赵放生装糊涂,曾总被气的差点背过去。却又不好发作。
“岂有此理,这个蠢才!我早就跟他划清了界限,你们别看着我,他的事我不清楚。”
李襄阳副总这时候站了起来,解围道:“曾总,上次林总向你借贷,你没有答应。是不是他故意在找茬?”
这个理由显的很生硬,却也聊胜于无。
曾总赶紧顺坡下驴,摆了摆手说:“我不认识这个人,提到就来气,别跟我提他。”
“那就是了,林辉跟我们提过,他说姐夫曾总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见死不救。”社长摸着头上的伤口,话中有话地道。
“嗯,嗯。他们俩不是一路人。”原野赶紧作证。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凶神恶煞,唯一可能救他们的只有曾总了。
“林总平时不管我们的业务,也不负责审稿。虽然他是我们投资公司的大股东,但是也是七弯八拐的关系。我们平时见到他的机会都不多。”社长自作聪明地道,想要进一步开脱:“这次完全是一个误会。是我们的错。”
一边的曾总脸色终于和缓了一点,看社长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何总把手中的皮鞭抖了一下:“哟,谁让你们说话了话还这么多。”
社长抱着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发誓。”
何总翻着白眼道:“发誓好啊,来一个毒誓。”
“如果,如果我说了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社长举起右手发誓道。
何总摇摇头:“这算什么太笼统了。”
“如果我说了一句假话,出这个门就被车撞死。”社长咬着牙道。
“怎么撞死的”何总不依不饶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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