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之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稀音
人都死了,竟然还如此斤斤计较。他心知李总的身后事,处理起来少不了波折。
曾总迎面走了过来,握住他的手:“兄弟,我担心死你了。真怕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赵放生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湿润:“痛心啊,李总他,诶。”
“这便是命吧。兄弟节哀。”
赵放生看看他,心知他永远不会明白,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兄弟,转眼生死相隔,那种惊恐与难过。
第八十章 穷家难当
“一个台智的高层,一个人的生命。”赵放生控制了情绪,尽量让声音平稳客观。
“你以为我不想做好人吗你以为台智还是当年出手阔绰的时候吗”曾总重又坐正身体,瞪着他:“我这都是从大局考虑,一切以台智的利益和实际情况出发。”
“我只说二点:一:五十万太少,二: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李叔在宾馆已经住了几天了,我们不能这么对自己的兄弟。”赵放生坐正身体认真地道。他向来克制很少这么针锋相对。
李沐恩看着他,刚刚还犹豫的目光变的渐渐柔和起来。他心里很清楚,这些年赵放生和李襄阳走的并不近,难得他这份热血忠肠,这才是兄弟。
台智只要在一天,就应该让兄弟们觉得温暖,觉得有依靠。李沐恩更加坚定了。这次的事,就是最好的试金石,他还要多看看。于是他垂下眼皮,缓缓地道:“我补充一下,三:资金的出处。”
“我先垫上,先让老爷子他们安心回家吧。”赵放生想也没想地道。
“你先垫上,垫多少”
赵放生看看李沐恩:“一百万吧,取个整数,给老人一个安慰。”
“你先垫上,最后还不是台智买单都是自家兄弟,只有你赵放生会做人吗这次的事,一旦落实了,就是成例,以后都会效仿。我们必须要从大局考虑。李襄阳是我提拔的人,难道我就没有私心我恨不得把整个台智都给他,可以吗”曾总越说越气。
什么成例,什么效仿你怎么就不盼着台智一点好呢。李沐恩终于忍无可忍,便要拍桌而起。一边的黑伯拉了他一下,他这才忍住。
“你们以为我不会做好人吗我这么做又是为谁你们想过没有。”曾总兀自不平仍然在说。
李沐恩瞪着他,便如手里拿了一把照妖镜似的,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冷冷地道:“那你要怎么样”
“既然你们要做好人,我去跟他们谈。李父是大学教授,他懂的道理比我们多,看的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台智的长远打算,现在你们或许会骂我,但是将来你们会理解我的。”
“其实除了台智的抚恤金,我们可以在台智再搞一个捐款活动。”何总补充道。
“捐钱没意义,李家的家境很好,也不在乎这些。请客送礼红包,我们早就下令禁止的,集团员工间不崇尚私交,和私人的金钱礼金来往。天鹅湖的独幢别墅四层住四个人,实在是太冷清了,去年我还跟他们说风水不好,人气不旺。”
“您这意思是建议他们搬家”何总朝他翻着白眼:“李家除了李襄阳,也没有集团员工。”
一句话呛得曾总一对眼珠子都差一点从那个大眼泡中跳了出来:“你本事大,来来来,你来处理。”
“我觉得捐款有必要。普通员工少点。我们几个,心意还是要表达一下的。曾总,你可以单独搞,大大地表示一下。哦,你捐的多捐款榜把你放到第一个,让跟你的兄弟们也为你点个赞。”何总阴阳怪气地道。
“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令人不齿的花钱买名的事情再说,你说的这个捐款方案我根本就不同意。”曾总收回目光:“人死如灯灭,将来有一天我如果死了,定不要这些花头。直接往炉子里一丢,化作一缕清烟,决不麻烦任何人。”
何总的脸上现出一抹鄙夷的神色来,他克制着不再开口,这事本来和他的关联不大。何总二条细
第八十一章 抚恤金
“是啊,此一时彼一时也。曾总是守,赵放生是开拓,各有所长。只是,房地产的这个冬天有多长,谁也说不好。还是守更稳当一点。”黑伯道。
“但是,对于老曾,我没有信心。”李沐恩直言道。
黑伯低声叹了口气。
“有时候我挺羡慕放生的,精神充沛感情浓烈,这样的人生才活的痛快、精彩。他像是一个地核,不断地向外散发着光和热,让人温暖。”
“确实。”黑伯顺着他的话道。
“老曾的名言是:多做有用的事。赵放生奉行的是:多做点闲事,多做点无用的事。”
“所以,老曾是打着理性的幌子冷漠的人,赵放生是挥着仁义的旗帜热心的人。”黑伯道。
二人说的都比较抽象,各自脑补着老曾令人不齿的事。最近曾总频繁找老帮主,老帮主被他哄得乐呵呵的。
“如果是赵放生继任,曾总不会影响,如果是曾总继任,放生可能便无立足之地了。”李沐恩道。
“此话怎讲”
“直觉。”李沐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将来赵放生会受制于老曾。
“都说女人的直觉准,男人就未必了。”黑伯难得地笑笑,打着哈哈道。心里却明镜似的,知道李沐恩说的都有道理。可见李沐恩在这件事上是深思熟虑过的,他是想通过自己影响老帮主。
可是黑伯现在还不想表态。
“老曾今天有些有力过猛了,可也算是在维护台智的利益。”黑伯施施然道。
李沐恩心中大恸,黑伯居然这样看待此事,差一点要喷出一口老血来,忍着咳嗽道:“他太急功近利了,不可信!我这是肺腑之言。”
“你这身子骨,是真的不能再动气上火了。千万保重,将来不管是谁上位,你都还要送上马,扶一程的。”
李沐恩一想到曾总上位,自己只有第一时间逃离,远遁江湖,免得被他活活气死。
“抚恤真的由赵放生来垫吗”黑伯问道。
“赵放生在车祸中,受了那么多的惊吓,现在由他来垫,总是不忍心。曾总有那么多白条,李襄阳又是他的人,这笔钱最好由他来垫付一下,他有这个能力。”
黑伯想想曾总的铁公鸡风范,让他先来拔毛,估计有难度。集团高层谁都可以垫这个钱,但是曾总不可能。黑伯不禁叹了一口气:“不行就我个人来垫吧。”
“就算要垫,与情与理,也是我来垫。”李沐恩道。
“这些年你为公司贴了多少估计你的卡早已空了吧,再说李念的婚礼你总得留一点吧。”
李沐恩知道被他说中,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了。
“你还记得上次你是怎么当选的”黑伯突然问道。
“最后的任命是全体董事会表决全票通过的。”
“是不是以为很民主”黑伯问道。
“是的,我当时还很惊讶。因为以我当时的资历,这根本不可能的呀。”
“那是因为在投票之前,老帮主挨个找了他们谈话,并且下了死命令,必须选你。”
李沐恩听之一震:“原来是这样。”
“当你手握权杖,别人自然会臣服。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李沐恩怔了半天,摇摇头道:“老帮主是台智的灵魂,是神一样的存在,没人可以与他比的。”
“如果这次你要求老曾垫抚恤金,我们会支持你的。”黑伯于心不忍地道。
李沐恩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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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总从李父的宾馆出来,脸
第八十二章 不分青红皂白
赵放生急匆匆地赶了过去,李老爷子雪白的胡须都气的向上翘了起来。
赵放生陪着小心笑道:“谁惹老爷子不高兴了”
老爷子瞟了他一眼:“我要回去了,不想在这里碍眼。”
“是不是听说什么”
“这还用听说吗我儿子尸骨未寒,有人已经六亲不认了,什么兄弟情谊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意见。”李老爷子扶着椅子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一行清泪却自眼角无声地滑落。
赵放生眼角也湿了,握住他的手,喉咙哽咽。
李老爷子大学教授的倔劲来了:“我是在处理儿子的身后事,不是讨饭的叫花。数字多少,各凭人心,尊严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孩子已经不再了,他也应该走的洒脱。我老了,这点气节还是有的。”
赵放生叹着气道:“一定是误会了。等这事了了,我亲自送你回家。我已经派人去诸暨买酒了,回头一起带上。”
老爷子心头一暖:“我现在哪里能喝得下去。”
“到时候我陪你喝,一醉解千愁。”
“好,这几天我滴酒未沾,就怕自己醉死了,留下这几个老的老,小的小的没有依靠。”
赵放生听得心中又是一酸。
“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前几天给他的那一棍子,不轻啊。”李老爷子眼泪扑簌簌而下。
“你打他了”赵放生有此吃惊。
“那天他把我的酒全藏起来了,我拿着棍子追着要打他。他怕我摔倒,跑了一段故意等我,却挨了我一棍子,听声音肯定很痛。可是他却捂着脑袋嘿嘿笑。这个傻孩子啊。”李老爷子心如刀绞。
“或许没打到实处就不痛的。别自责了,老李要是在,肯定不想你这么难过。”赵放生陪着抹眼泪,又陪着他聊了半天,临走的时候赵放生掏出一张现金支票,塞到老爷子口袋里:“这是我个人的心意。”
老爷子推拒着,赵放生的眼泪滑落,捂着自己的胸口:“我心里痛,您老收下我会好过一些。”泪眼人相看泪眼人,老爷子拍着他的肩膀:“我没有错看你,你是好人。”
“听我的话,别急着走,晚上我来陪你喝酒。”赵放生一边说,一边抹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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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智已经难成这个样子了吗他们不要求,那我们就直接按最高价给。”赵放生红着眼圈,怒气冲冲地道。
“好大的口气。”曾总顿时暴跳如雷:
“你以为省的是我老曾的钱吗钱是台智的。我是为股东为员工负责。这种事本来就是没谱的,赔五十万可以,一百万二百万五百万都不嫌多。我谈好了五十万,你想赔一百万你去赔好了,不需要拉上台智为你买单。”
“一百万是上限。按上限给怎么了”赵放生反问道。
“你捡了条命,就想拿台智的钱去还愿吗你别忘了,你赔出的每一分钱,都有大家的份。”
“好,这事我也管不了了。我走。”赵放生气的拔脚要走。
李沐恩厉声喝住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意气用事。”
赵放生见李沐恩动了大怒,不由地收了情绪,转身来安慰他。李沐恩问赵放生:“半天之内,你能筹到多少现金”
“一百万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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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没有二全
黑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二人正闲聊着,黑伯往窗外一看,广场上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簇人,中间的二个正在推推桑桑。马上有人来报,说赵门与曾门弟子正在大战。双方的骂阵也隐约地传到黑伯耳中。
“我们就是跟着赵放生吃糠咽菜也比你们强。”
“赵放生好,赵放生是道德完人,怎么还会让你们吃糠咽菜我看他是沽名钓誉。他动动嘴,台智就要多付五十万,他怎么不自己掏啊,连累我们做什么”
“赵放生他之所以退出竞争,就是想以后在集团里面出工不出力,他是消极应对。”
“曾总好,曾总只认钱不认人,我要是你们,趁早离开吧。”
“赵放生就是好人了吗他就是最阴险的阴谋家,你以为他是出于兄弟情义这么做的吗他是在故作姿态买名声。花台智的钱为自己买名声。”
听到最后一句,黑伯心里一震,敢这么抨击台智的高层领导,这些人是其心当诛。
“你听听,现在全台智的人都在骂我冷血。太冤了。难道我错了吗”曾总一脸恼怒地对黑伯道。
“你是大局为重。这事本来就没有对错,因为没有标准。”
“是啊,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对错不过就是利益。赵氏兵团厉害啊。”
“可是,你图的是什么呢不循私,顾全大局的贤名吗”黑伯冷不丁地问道。
曾总后背上顿时汗涔涔的。原来一直没有态度的黑伯,其实有着自己的原则和态度,而且也未必向着自己。
“你的理性太超前了,把我们都远远地甩到了身后。”黑伯冷冷地道。
曾总气呼呼地离开了。
看着曾总的背影,黑伯一阵心寒,他是凉薄的,不但凉薄,还蠢。不得人心却不自知。黑伯蹙眉继续看着窗外,李沐恩走了过来:“现在这些低辈的弟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样迟早会祸起萧墙。”
“老曾说去拦了。”
“但愿他是真心去拦了。”李沐恩冷笑道。
黑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却也不点破,只是叹了口气。
“等这事一了,开个整风会,要好好地敲打敲打他们。你先派人把闹事的这几个人先关起来,晚上我来审。”
“是。”黑伯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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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恩心里闷的不行,叫了驾驶员去老帮主家。
老帮主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院子里有七八把椅子,他自己坐了一张,其它的椅子上或卧或走或伸懒腰的,全是各种颜色的猫。
李沐恩笑道:“这猫的数量似乎增加了不少。”
“能不增加吗一只带一只,就全过来了。”老帮主盯着李沐恩的手袋:“今天给我的宝贝们带来了点什么不一样的美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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