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预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月
禹步突进,向着眼前不折不扣的全盛状态的四阶升华者,大司命的残影斩落斧刃,伴随着遗憾的叹息。
“——那你,岂不是,输定了?”
轰!
空旷的荒原好像瞬间迎来了人潮,明明两人都未曾有丝毫的动作,可是却又数之不尽的幻影从风雪之中浮现,稍纵即逝。
伴随着数之不尽的铁光,狰狞的令人心寒,宛如春雨过后,冰雪之下长出无数刀剑的丛。
难以分辨那一个个闪现的人影,只能够窥见自两人身后席卷而出的暗影洪流。
两位大司命的所有残影在瞬间释放而出,随着影葬穿梭的闪现,在这并不宽广的距离之间,开始了毫无退避的厮杀。
只有点点残墨和破碎的铁片从空中落下。
很快,槐诗所释放出的残影,就被十倍以上的洪流所覆盖。
“影中化身?”
陆白砚摇头,抬起手掌:“槐诗,早七十年前,这一套我就玩腻了——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伴随着他的话语,涌动的墨色中,两个同陆白砚别无二致的身影从他的两侧浮现,国殇之冠的加持再现,三个四阶大司命的源质波动狂暴的扩散开来。
紧接着,低沉的声音重叠在一处,扩散。
“天式从横,阳离爰死!”
那是来自天问之路所传承的力量,槐诗未曾跨越四阶,根本无从运用,也无从接触的领域。
结合了国殇之冠之后,独属于这一条道路的记忆。
——神迹刻印·天问!
源自东夏历史中的古老典籍,寄托了无数人心中的困惑与期冀,同世间的奇迹和神明的倒影向结合之后,所形成的,便是近乎包罗万象的无数应用。
秘仪展开!
天的法式有纵有横,阳气离散就会死亡——
万物有矩,生灵有时,代表着生命的源质一旦消散,那么所迎来的便只有终结!
此刻,黑暗的波澜自陆白砚背后的归墟投影中喷薄而出,所过之处,将槐诗的一切残影扫灭,其中的源质也被彻底吞噬,尽数归于陆白砚的归墟之中!
成为了他的力量!
在国殇之冠的加持之下,早已经成长到极限的大司命以如此轻易的方式,将槐诗的力量彻底击溃,然后,开始了残酷的掠夺!
可紧接着,他的脸色就骤然变化。
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
在他两侧,两具大司命的投影剧震,身上浮现数道惨烈的缺口。
钢铁的光芒从其中涌现。
就像是铁的种子从血肉中萌发,撕裂了躯壳,无数鸦羽所重叠形成的猩红利刃从躯壳中刺出——
瞬间,受创!
陆白砚愕然张口,咳出一缕血腥。
才看到槐诗怜悯的目光。
关了七十年,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厨魔的东西都敢乱吃,真以为自己是郭守缺么?
天启预报 第九百六十一章 预判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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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槐诗每一具残影之中所寄托的除了他的力量之外,还有来自大群的的源质,可以说,他的每一个倒影都是一只乌鸦、一截怨憎的锋刃……
想要吞下自己的源质,就要做好被刀锋划破喉咙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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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砚以为自己的归墟能够压制槐诗的源质质变,可槐诗的源质质变却没有其他的大司命那么简单。
那可是最上位的神性质变,得到巴德尔亲自加持的力量!
除非来的是尘世巨蟒,否则还是算了吧。
从利刃从身体内部撕裂的感受……
想想都让人同情。
可当陆白砚的五指收缩,想要碾碎体内怨憎的时候,便看到刀锋迅速的破碎,离解为一道道钢铁的羽毛,从血肉中穿出,自行挣脱了他和投影的身体,飞出。
归回槐诗的周围。
去而复返!
在铸造熔炉的掌控之下,无数刀锋化为钢铁风暴,凶猛的旋转,将所有陆白砚的倒影全部搅碎!
“没见过,对吧?”
铁风之中,槐诗抬起手掌,打了个响指:“再给你看点新奇的!”
山鬼的生态循环在瞬间展开,无数恶草毒花荆棘和巨树瞬间破土而出,根植在深邃的冻土之中,猛毒和诅咒从每一缕花香之中疯狂扩散。
荒芜碎裂的大地再度变成了人间乐土,只不过这一份芬芳和绚烂背后,所隐藏的乃是原始森林一般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恶意。
回应他的,是扩散的黑云。
那一张苍白的面孔上满是冷厉,吞下了这微不足道的血水,沙哑呢喃:“蓱号起雨,何以兴之?”
——传说中的雨神是如何令风雨兴起?
三重大司命的加持之下,天问秘仪再度转化,墨海沸腾,形成遮天蔽日的阴云,无数夹杂着毒疫的冷雨漫卷着洒落。
所过之处,一切再度归于荒芜。
以最直接的方式,强行击溃了槐诗的生态圈,可这依旧不是结束。
“薄暮雷电,归何忧?”
天阴夜雨,雷霆交加,又如何归去呢?
于是,雷霆自阴云中酝酿,无数锋锐的电光降下,向着槐诗周身的铁风刺落。同时,在云雨所笼罩的世界里,深度骤然开始了暴涨,内外锁闭,形成了狭窄的地狱。
再然后,国殇之冠重新绽放光芒。
三重大司命再度举起手掌,双手合拢,十指猛然扣紧。
“——灵蛇吞象,厥大何如?”
吞下巨象的神蛇,究竟有多么庞大?
狭窄的地狱轰鸣,墨海沸腾,归墟再度展现,竟然从虚无的门扉化作了游曳狰狞的巨蛇,从天而降。
仿佛要吞下整个天地一样,向着风雨之笼中的槐诗张口,猛然扑出。
回应它的,是巨牛震怒的咆哮!
燃烧的火光再度迸发。
阴冷的风雨被击溃了,墨海也在那火烈风扫的浩荡驰骋中被撕裂,扯开了一道笔直的通路,向着张口的巨蛇,疾驰而出。
——源质化身·愤怒!
极意叠加之下,活化的源质武装撕裂了巨蛇的投影,很快,又重新被无尽的墨蝶所覆盖。
可当槐诗再度抬手,饱含怨憎的群鸦便从噩梦之中展开双翼,化为铁光的洪流,将无尽的黑暗跨越!
有轻灵的白鹿开辟黑暗,破海而出!
悲悯之枪的锐光浮现。
刺落!
——极意·交响!
当整个雪原的节律轰然鸣动,收束为一的瞬间,长枪以难以想象的恐怖速度跨越了漫长的距离。
已经,近在咫尺!
“鳌戴山抃,何以安之?”
三重大司命齐声低吼,神迹刻印·天问再变!
承载天地的巨鳌背负神山,又如何才能稳定不移?
于是,万重青山的幻影自墨海之中浮现,千山为壁,彼此重叠,紧接着,又轰然碎裂!
重重溃散。
势如破竹的撕裂了挡在前面的大司命幻影,在陆白砚双手之前才终于停止。
距离他的面孔,只差一线。
“就这点本事么,陆白砚。”
现在,大司命低头俯瞰着自己的对手,似是微笑,双眸中却燃烧着炽热的火光,仿佛难以置信一般,嘲弄质问:
“不会吧?”
.
.
此刻,在探镜之后,不知道多少心神被这一场对决所牵动。
现境、边境、乃至地狱……
短短的瞬间,先后两代大司命之间的交手就令所有观看者目不暇接,都快要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不肯放松一瞬。
东夏,玄鸟的办公室里,那一台电视机前面只剩下了咔呲咔呲的声音。
是夸父在往嘴里倒薯片。
“哎呀,不愧是天国的牛郎,这操作就是下饭!”他还在啧啧感叹:“看看这声光电效果,不一般呐,不一般!”
说着,他还在身旁布衣沙发上抹了一把手上的碎盐。
旁边,谛听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满地和沙发的碎屑,又回头看了一下窗边和煦微笑的玄鸟,内心中悄悄的自己的老兄弟点了根蜡。
上次提尔没打死你真的是你命大……
你就不吸取一下教训的吗!
“咳咳,这个战况看上去很焦灼啊,两位选手也进入了状态。”
他有心缓解一下气氛,然后不自觉的就进入了解说的状态里:“好快,槐诗选手的这一招反击有效的阻止了对手的进攻,为自己创造了宝贵的喘息空间,接下来我们看一看另一边的选手如何应对呢……又是天问!哎呀,这一波是等级碾压啊,三个大司命骑脸怎么输……”
没多久,就察觉到周围怨念的视线。
你可闭嘴吧!
而感受到身后那一道笑意融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谛听很明智的关了自由麦——为好兄弟缓解气氛自然义不容辞,但为好兄弟分担火力,就还是算了算了。
下次一定。
而在观测之中,整个雪原都已经化为了无数猛毒和诅咒丛生的地狱。
当两位大司命都毫不保留的释放出自身的所有力量时,最先被改变的,就是脆弱的环境——原本就以掌控和改造地狱为主的圣痕此刻以数倍的效率运转,源源不断的将一切拉向更加险恶的深渊。
再然后,不论是墨海中所演化出的无数大群,还是槐诗神乎其神的源质运用,都令人大开眼界。
“一直看槐诗那个小子硬莽,没想到他真的是个召唤师啊。”
夸父啧啧感叹:“和四阶升华者都能拼个势均力敌,了不起,实在是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小叶子你怎么看?”
“可能会死吧?”
旁边的椅子上,叶雪涯同情的说。
“嗯?这不是还好好的么?”夸父不解。
不,我说的不是他。
是你……
叶雪涯叹息。
这个家伙没救了。
可本着同事这么多年,能帮一把是一把的念头,她回头看向了玄鸟,好奇的问:“老头儿呢,你想下那边的注?要不要来一把?”
“雪涯,尊敬老人的道理我就不说了……工作时间赌博,记过降级,屡教不改的话,是要开除的好吗?”
玄鸟面无表情的甩了甩手里的行政处罚条例,示意这帮不着调的问题儿童都安分一点。
尤其是谛听那个家伙,都已经悄悄打开明日新闻的博彩页面了……
就指望自己的内幕消息去赚零花钱。
丢人!
在符残光带着东夏谱系唯一良心小白去地狱之后,没了麒麟震慑,这帮家伙就开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拉胯。
老头儿惆怅的轻叹,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先杀个鸡给猴看,整肃一下谱系里的纪律,也好恢复画风?
于是,夸父就莫名其妙的哆嗦起来。
一阵又一阵。
是空调开太低了吗?
他又往嘴里塞了一包薯片,咔哧咔哧,吃的更加起劲儿了。
叶雪涯无奈摇头,彻底放弃了拉他一把的想法。
转而看向了电视机上的投影。
无怪乎玄鸟懒得下结论。
实在也没什么下结论的必要。
本身槐诗以三阶升华者的身份,能够和同道路的四阶大司命打的有来有回,就已经足够令人瞠目结舌了。
就好像位阶的差距,和同道路之间高位圣痕对于低阶的压制不存在一样。
如此深厚的底蕴,数遍全境都是数不出多少个。
可陆白砚的经验实在是太过于丰富,从一开始到现在,除了局限于自身的体会,一不小心对槐诗的残影有所低估之外,根本没有给槐诗任何的可趁之机。
“五五开?”
她轻声呢喃。
变数太多了,而两人之间所牵涉的命运又太过于庞大,背后隐隐又是天国谱系和黄金黎明之间的的比拼。
这是足以决定未来大势的斗争。
想要强行窥探,也只会损伤自己。观测命运的人才更懂得谨慎和小心,绝对不会在对自身无所谓的地方进行过度的探究。
玄鸟摇了摇头,提醒了她疏忽的一点:“问题在于,槐诗那个小子,遇上绝大多数对手,最差可能也不过是五五开而已……陆白砚已经老了。”
虽然被一个年岁差不多的老头儿这么说显得很奇怪,可叶雪涯还是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
“岁月蹉跎啊。”玄鸟轻叹:“哪怕当年比槐诗更强,这么多年的囚禁,又还能保留下多少锋芒呢?
背离理想国之后,支撑他的力量恐怕只剩下被遗忘的仇恨了。”
他停顿了一下,早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展开:
“——想要赢的话,恐怕还有什么变化在酝酿吧?”
.
.
正在那一瞬间,罗素下达了新的命令。
“唤龙笛预热如何了?“他说,“准备开炮吧。”
在现境另一端,餐厅柜台里取餐归来之后,罗素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对艾萨克吩咐:“难得最近入账了那么多咒光晶石,先打空两个基数的再说——”
艾萨克神情一滞:“不是等槐诗来解决么?”
怎么单挑打的好好的,您老就忽然掀桌子了?
“当然,能这样是最好的啦,不过总要做好最坏准备对不对?”
罗素毫不惭愧的说:“黄金黎明那群家伙可不是守规矩的对手,为了打击天国谱系,绝对会无所不用其极……咱们这叫预判防卫!”
预判防卫可特么还行!
艾萨克感觉自己的法学观念受到了来自上司的冲击。
可既然校长都这么吩咐了,那艾萨克也没有异议——他本来就对让槐诗去进行讨伐的计划颇有微词。
将宝贵的未来押在这样的赌局之上的行为过于冒险。
对于这群邪魔外道还讲什么江湖道义?
倘若不是罗素不在要坐镇本部的话,他早就亲自上场了。
为了弥补陆白砚叛变所带来的影响,象牙之塔花费了诸多的代价,才从统辖局的手中拿到了这一事件的处置权。
毕竟是有可能威胁到现境安全的恶劣事故,能够如此顺利拿下,已经证明罗素的人脉关系硬的离谱——要知道,在现境,只有五常和五大谱系才有这种辖区、领土和谱系内部范围内的自由行使主权的能力。
换而言之,这也是象牙之塔所必须完成的任务。
赌上了一切声誉和重新崛起的可能。
接下来除非事态恶化到象牙之塔无力解决的程度,否则天文会不会再插手干涉。同样,一旦天文会出手,那么结果不论如何,都将让天国谱系的崛起彻底泡汤。
而现在,在各大谱系的观测之下,槐诗已经证明了自己不逊色于陆白砚的力量,可以说是完美的开场。
因此,虽然稍有不协,但能够爽快结束的话也是一件好事。
可就在他发布了装填命令的那一刻,唤龙笛的观测之中,却骤然浮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来自叶芝的吟诵,自地狱的最深处中响起。
天启预报 第九百六十二章 苏鲁支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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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树不就是一理。”
低沉的话语回荡在天和地之间,“人愈求升到高处和光明,他的根愈挣扎向下,向地里,向黑暗,向深处——”
“——向罪恶。”
那一瞬间,【罪恶】,降临!
“《苏鲁支语录》?”
艾萨克险些捏碎手中的屏幕,震怒失声。
那同样,也是黄金黎明从天国中所窃取的珍贵宝物……不,应该说,是无何有之乡的根基之一。
作为‘现境’的‘副本’能够在地狱中自由移动的支柱,和屡屡对现境进行渗透的工具,那是最早期先导会,在奠定三大封锁时,所创造出的原型和设计图!
所对应的乃是大秘仪·查拉图斯特拉!
换而言之,其本身的存在,就相当于一个微型的现境!
此刻,当叶芝以苏鲁支语录的力量,撬动三大封锁时,现境的高墙也将暂时瓦解——在万丈高墙之上凿开了一个稍纵即逝的小洞,从而得以将地狱中的力量渗入现境之中!
可令艾萨克更加警惕的是,这一道秘仪不仅仅只是为了暂时打开现境,而且同时指向了地狱最深处的某个存在。
某个庞然大物……
“那是什么?”
他不顾警报,将唤龙笛的观测滤镜调整到最大,感受到无数来自深渊中的浮光掠影冲入了自己的灵魂,焚烧煎熬着意志。
瞪大眼睛。
终于,窥见了那狰狞的姿态。
“立刻发射!”
艾萨克怒吼,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
他在下达命令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克罗诺斯的圣痕运转,瞬间包裹了他的灵魂,向着过去开始潜行。
可在很快,他竟然又被时间中所隐藏的陷阱所弹出。
有人已经提前在过去竖起了一道高墙。
那一刻,有最深沉的鸣动从陆白砚的躯壳之中响起,墨海沸腾,伴随着他嘶哑的咆哮,无数虚无的刀笔饱蘸着墨迹,在虚空中纵横交错。
写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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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地狱之中。
于是,沸腾的墨海里,有无数锋锐的枝杈缓缓升起,勾勒出了一株铺天盖地的巨树轮廓,那来自地狱的鸣动包含着恨意,枝杈之间传来婴儿尖锐的哭声——
降临现境的瞬间,那饥渴的意志就传遍了整个荒原,将一切都打入了食物的范畴之中。
迫不及待的,向着槐诗延伸而出——
通过末日画师的再创造,曾经在槐诗手中饱受重创的存世余孽含恨降下了投影,开始了自我的复仇!
一瞬间的错愕。
槐诗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近在咫尺!
自己的对手,竟然也开始摇人了?
世道变的太快,他竟然措手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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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世余孽?”
罗素手中的薯条在番茄酱里停顿了一下。
“这就是你的计划,伍德曼?”他轻声赞叹,“真是一张好牌——”
罗素的身旁,那个沙发上留着口水午睡的痴呆老人忽然抬起了眼睛。
像是从漫长的迷梦中醒来了一样,浑浊的双眸变得血红,死死的盯着桌子对面空空荡荡的座位。
宛如苍老的野兽,择人而噬。
可很快,又迅速恍惚……
短暂的清醒结束了,他再度坠入了迷梦,只是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那个名字,咀嚼恨意。
“好久不见,马库斯,你还好么?”
窗户的倒影中,坐在空椅子上的伍德曼致以微笑:“你看上去比当年道别时温柔了许多……还认识我吗?我是你的好朋友。”
“好……朋友?”
“对。”
伍德曼回答:“我们曾经情同手足。”
“情同,手足?”
那个呆滞的老人含糊嘟哝,“假话。”
伍德曼的笑容微微停滞了一瞬。
“谄媚从来不会出自伟大的心灵。”
昏沉之中,马库斯梦呓一样的呢喃,“谎言的船开不远……你的心中空无一物,口中所说的也只有泡影……”
罗素大笑。
“瞧啊,伍德曼,谎言还没出口,就被识破啦,你现在真是一天不如一天,连个老年痴呆的人都骗不过。
你煞费苦心的安排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猜猜看啊,罗素,或许你可以问问你身旁那位上了年纪的神奇海螺?”
伍德曼冷笑反问,“不过我更好奇,你的太阳又隐藏着什么样的底牌?说真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后悔自己没有陪在你那位继承人身边,至少也能做个临终关怀。”
“你想多啦。”
罗素自嘲的摇头:“临终关怀的顺序我肯定要排在某个人的身后,说不定连他的女朋友们序列都比我靠前。
不过,话说回来——“
他停顿了一下,好奇的问:“你凭什么觉得你赢定了?哪怕,我鞭长莫及……”
在手机屏幕上,拓展的画卷骤然停顿。
就仿佛信号不良。
视频卡顿。
墨海的生长戛然而止。
只有小小的图标出现在天空中,开始转圈……
而在荒原的边缘,风雪中,突兀的浮现了一座石雕。
沉思者。
垂首沉思的石雕似乎已经经历了千百年的时光,遍布苔藓和时光的沧桑,垂落的石质衣袍犹如丝绸一般,展示出了奇妙的质感。
创造主的眼眸低垂,似是沉思,却令天地为之停滞。
而当他抬起双眸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归于静寂。
无数定律于他的意志中运转,被苏鲁支语录所打开的通道,竟然在瞬间完成了锁闭。存世余孽所降下的力量骤然断绝,只剩下了残缺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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