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预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月
随手降下了一道三日暴毙的诅咒之后,他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在原地,只有雷蒙德汗流浃背。
许久之后,才终于喘过气来。
已经无语凝噎。
“你下次能别给我整这个幺蛾子了么?”他发自内心的恳请:“我求你,我心脏真的不好,遭不住这个。”
“没事儿,多锻炼就好了,我相信你。”
槐诗咧嘴,咀嚼着赫笛赠送的诅咒,眺望赫笛远去的方向,微笑:“以后咱刺激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一颗尘埃都不到的金属爬虫里,所包藏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就连地狱沉淀里的细碎结晶都比不上,混在地狱的泥土中毫不起眼。
现在早已经脱离了赫笛的靴子,回到槐诗手中,被彻底销毁了。
真正重要的,是留在赫笛身上的东西——那一粒在槐诗稀释过数百倍的血液中改造出的细小菌株,现在已经像是染色剂一样,随着其他无数地狱里的细菌一起,沾染在赫笛的皮肤,隐约的渗入了灵魂。
它没有其他任何的作用,只能够单纯的定位而已。
可哪怕是定位,也已经够了。
槐诗心中的坏水儿酝酿着,已经翻腾了起来。
大家互相插个眼,以后的日子眼见是要越来越红火了。
没过多久,伴随着嘈杂的声音,就有一排大摇大摆的身影出现在了市场上。那些市场上的管理者开始了巡逻。
在一些巨大的摊位上,他们不敢造次,但背后没有大腿撑着的小摊位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一时间不断鸡飞狗跳。
而就在经过槐诗面前时,一个嚣张跋扈的鼠人动作忽然一顿,回头,看到那些烂尾花,眼睛都亮了。
“哟呵,都是好东西啊。”
鼠人头目眉开眼笑的挥手,手下们顿时上来一把抱起了摊位上的一大堆东西,话都不说的,直接塞进包里,转身离去。
可还没走两步,一个酷似雷蒙德的声音就从他们身后响起来。
“这群司马玩意儿没给钱呢!”
“……”
瞬间,又是一片静寂,周围所有人都陷入呆滞。
包括雷蒙德。
此刻牛头人正在低头吃东西呢,嘴巴里被占的满满的,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当鼠人们阴狠的目光看过来时,他下意识的摇头辩解:“不是……”
啪!
“怎么说话的!”
槐诗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怒斥:“没大没小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明明是你说的!
雷蒙德气得一阵哆嗦,几乎快哭出来了,究竟我们这些工具人怎么做你才满意!
而槐诗还像是一个无辜的摊主一样,向着管理者们谄笑:“没钱没关系,交个朋友嘛,对个朋友多条路,对不对?”
“嘿,小子,上道儿啊。”
鼠人冷笑着,瞥了他们一眼,看向摊位上剩余的货物:“东西不错。”
顿时,手下们会意的将所有的货物卷起来,直接提走。
可鼠人的视线,却看向槐诗身后,啧啧感叹:“车也不错啊。”
狗头人顿时惊慌失措,“大哥,这可是我的宝贝啊。”
“嗯?”
鼠人冷冷的看过来,下属们的手都按在刀剑上,让可怜的狗头人打了个哆嗦,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没关系,送给你。”
它擦着眼泪,哽咽了:“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区区一辆车,这个牛头人我也送给你!”
鼠人冷笑一声,也不客气,十来个下属们就已经直接将摊位掀翻,然后爬上了红龙上面,竟然真的要连车都一块拿走了。
一片混乱中,只有狗头人‘轻一些’的哀求,可临末了,忽然又有牛头人不屑的嗤笑声响起:
“哼,腿都并不拢,一看就是卖屁股的烂玩意儿!”
一时间,死寂再度到来。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在看过了雷蒙德之后,他们却都忍不住,下意识的看向鼠人首领,还有,它的屁股。
“你这个……你这个……”
鼠人开始掉毛的烂脸上已经彻底涨红,然后铁青,到最后完全变成了漆黑,震怒痉挛着,从锋锐的门牙缝里挤出了嘶哑的声音。
“一个两个的,都不知死活!”
他怒吼:“带走!全部带走!!”
“等等,等等,大家有话好好说啊!”
狗头人惨叫哀鸣,掉头就想要逃跑,可是瞬间被按倒在地,连带着那个傻帽牛头人还有自己的车一起,被管理者们带走了。
只留下一片狼藉。
漫长的沉默里,左右的摊主彼此对视着,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怜悯。
他们死定了。
天启预报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铁锅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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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腐臭的空气中永恒回荡着哀鸣和呻吟。
此刻,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鞭挞的声音不断。
在墙壁悬挂的镣铐中,那个半身赤裸的牛头人早已经遍体鳞伤,晕厥了过去。紧接着,便有一盆冷水泼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激醒。
然后,残酷的鞭挞和蹂躏再度开始。
一直到将鞭子打断,鼠人头目才愤然的丢下了手中的东西,回到椅子上,冷声命令道:“给我打,继续打!可注意点,千万别弄死了!”
“我要他生不如死!!!”
那恶毒又阴冷的声音回荡在地牢里,远处囚笼,凄惨无助的呼唤声顿时哽咽。
“你们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呜呜呜。”
可怜无助的狗头人在擦着眼角,早已经泪流满面:“那可是我的亲兄弟啊,你们要打就打……打轻一点吧。”
“千万不要打脸,哎呀,不要打那里啊……呜呜呜,他还是单身啊……可怜我那尚在娘胎的侄儿……”
“等等,你刚刚不是说它处男四十年了么?”
旁边牢笼里的囚犯听的入神了,察觉到哪里不太对:“那他孩子哪儿来的?”
“这都是爱啊,你懂什么!爱是无所不能的!”
狗头人被真爱所感动,早已经泪眼朦胧:“我这兄弟从小和它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恨命运弄人,分别数十载,心爱之牛过度思念,竟然已经珠胎暗结,正所谓: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眸……”
一首定场诗吟罢,狗头人拿起饭碗往地上一拍,如惊堂醒木一般,抹了抹眼角冲出来的眼泪和嘴角的口水,便将一场惊世动人的恋情娓娓道来。
谁能想到,手握餐叉从娘胎里诞生的牛头人,实际上却是牧场主盘子里剩下的牛排转生,而那一日寄住在他家中的表妹,竟然是吹笛人点化的一截残骨。正所谓,一个是阆苑粪土,一个是美玉五花……
一时间,不止是坐在椅子上悄悄竖起耳朵的鼠人,就连握着鞭子奋力鞭挞的狱卒都被吸引了心神。
就只有卡车里的福斯特一脸复杂的扯下耳机,揉脸。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也太他妈怪了!
可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忍不住抓起耳机想要再再听几句……
现在整个红龙都被丢院子里,等待哪天来个买家上门,或者干脆强买强卖了,根本就没人注意。
藏在车厢里的几个人完全闲的发慌,打牌都打了好几轮了。
至于被吊起来打的雷蒙德,好像都已经被大家忘在了脑后。
反正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事儿。
此刻鲜血淋漓、遍体鳞伤的牛头人,看起来惨,实际上……也惨。
不过这并不碍事。
好歹是个三阶升华者,而且还是象牙之塔不惜工本培育氪金堆上去的美金战士,如果不是故意的,哪儿那么容易就被打成这样?
就这么点鞭挞和牧场主口水发作时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按摩都算不上。
要不是槐诗死命的在通讯里催促他演的像一点,这会儿他恐怕都要睡过去了。
为了大家,只能让他再牺牲一下。
大不了晚饭多给他加两个鸡腿。
在昏暗中,潮湿肮脏的地牢泥土里,数之不尽的菌株在迅速的扩散,混杂在五颜六色的苔藓中,渐渐的,自内而外的将整个地牢,乃至外面卫所全部覆盖在其中。
纤细的藤蔓扎根在泥土中,迅速的,生根发芽,如同千手万眼那样,将整个区域悄然纳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整个地牢的看守者总共六十一名,而外面的卫所里连带出入的上百名守卫。
以及,十二个囚犯。
十二个?
这数字未免太少了一点吧?
而且全部都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被抓进来的。
难道说在这一座铁炎城里人人遵纪守法,扬善弃恶,在美洲之前,大家在地狱里就提前过上了人人夜不闭户、道不拾遗的幸福生活?
可在他们大厅里,那一口大到足够牛头人泡澡的铁锅是干嘛用的?
槐诗捏着狗嘴,陷入思考。
想到后院里堆积如山的骨殖,还有食堂里压根就不存在的粮食储备,以及挂在房梁上面的可疑腌肉……
你们这个地牢,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啊?
.
美好的时光总是特别快,又到时候讲拜拜。
就在槐诗的青楼梦才说到到‘雷蒙德一进铁炎城,牛头人再试云雨情’的时候,便有清脆的钟声从地牢中响起。
饭点到了。
不等槐诗书说完,就看到牢门打开,十来个白布包头的鼠人不由分说冲进来,七手八脚把他按住了,捆上绳索之后,就直接拽了出来。
“哎,等等,等等,干嘛呢。”
狗头人惊叫挣扎,像个猪一样被挂在木棍子上,直接就抬走了。
就那么穿门过堂,径直被扛到了一个大厅里,在一张长长的饭桌最前面,那口烧开的锅已经开始冒烟了。
包括鼠人头领在内,监狱里的头目们一应俱全,而在代表波旬的三角徽记之下,还有一个槐诗的本家狗头人穿着什么祭祀一样的长袍,在手舞足蹈的跳大神。
不时便有阴暗的辉光在烧开的大锅里浮现,照亮了一张张手握刀叉的兴奋面孔。
等到槐诗到来,一群人便激动的唱起了赞歌,奇形怪状的面孔上写满了饥渴和贪婪。
眼看就要开饭了……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槐诗急了,“不是有个牛头人么!为什么先吃我啊?”
狗头人祭祀撇了他一眼,不屑:“他肉多,养一养,等过节的时候再吃。”
“喂,狗头人不吃狗头人啊。”
槐诗在架子上用力的蠕动起来:“我虽然肉不多,但可以说书的啊。哎,优质养牛你听过没,你每天给牛弹琴说书,让他高高兴兴,时间久了,肉质自然……等等,别急啊卧槽,我还……”
噗通!
不等他说完,便被抛入了沸腾的大锅里。
霎时间,令人心神清爽的寂静到来,所有人心头顿时一畅。
这狗逼总算闭嘴了。
在锅边,狗头人伸手抓起了巨大的调羹,正准备搅拌一下,便看到一长串气泡之后,一个硕大的狗头缓缓浮起来。
在锅里,冲着它眨巴着眼睛。
鼻梁上还挂着一根菜叶子。
“大兄弟,这个水温,好像不太够啊?”
他低头,凑着菜叶子,喝了口汤,吧嗒嘴:“好歹放点蒜苗去去味儿啊,盐起码撒了半罐子,齁死个人,血都不放,就楞煮,口味儿也太重了吧?”
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就连齐声赞颂波旬的赞歌都停滞了一瞬。
而在沸腾的大锅里,那个狗头人扭来扭去,摇头摆尾,时而狗刨时而蝶泳,换起花样来在里面扑腾。
到最后干脆如同泡澡一般,摊开双手,搭在锅边上,吹起了口哨。
露出个尾巴尖,在水面上扫来扫去。
看上去简直惬意无边。
“感觉不太对啊,老大。”
鼠人愕然,对典狱长低声嘀咕:“要不咱换个吃?”
“放肆!”
不等典狱长说话,锅里的狗头人反而勃然大怒,“说吃就吃,说不吃就不吃,我不要面子的吗!
况且,你们这帮烂货,能喝我这种当红偶像的洗澡水,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要懂得珍惜,明白么?”
在旁边,狗头祭祀愕然的伸手,摸了摸涌动的水花,结果被烫的一声尖叫,连爪子上的毛都掉了。
可不等它缩手,就有一条诡异的触手骤然从大釜中伸出,缠绕在狗头上面,瞬间收缩,将它拉进了大锅里。
只听见一声闷响之后,便消失无踪。
“什么鬼东西!”
典狱长下意识后退一步,拔出了自己的斧子。
可嘎嘣一声,原本坚固的斧柄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腐朽,变成了一捏就碎的朽木,连寒光闪闪的斧子上面都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锈斑,宛如一张张滑稽的笑脸。
典狱长张口,想要咆哮求援,却骤然一阵呛咳,粘稠的血色和破碎的内脏从嘴里喷了出来。
接连不断的破碎声传来,从头顶,从脚下,从周围……顶穹、地面和墙壁之中,丝丝缕缕的嫩芽迅速的萌发而出,生长,那些吸血藤蔓如同活物一般的招展自己的身体,在这一片炼狱的乐土之中开枝散叶。
然后,向着猎物们露出自己锋锐的口器与锐牙……
高亢的惊叫声响起,原本手握刀叉准备大快朵颐的地狱生物们瞬间四散,可还没走两步,就已经被吸血藤蔓死死的纠缠住,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在槐诗身后那一片虚无的水雾里,有一只又一只的猩红眼瞳缓缓睁开,狰狞的俯瞰着一切尘埃。
地牢里,数之不尽的花朵在瞬间盛开,纠缠在骨殖之上,扩散浓香。
庞大的暗影在地上游走着,悄无声息的将整个卫所覆盖在了其中,内外封锁,紧接着,真正的地狱于此展现!
伴随着铁釜之中粘稠沉闷的沸腾声,黑暗,粘稠的黑暗便自其中满溢而出,张牙舞爪的爬上了每一个人的脚背,纠缠在他们的肢体和面孔上,千丝万缕的展开,没入了口鼻之中,向内迅速的钻入。
直至深入骨髓。
“跑什么?不是要开饭了么?”
在丛丛暗影和狰狞飞鸟的拱卫之中,槐诗端起汤碗,将它送到了客人们的嘴边,温柔微笑:
“来,快趁热——喝了这碗汤,我们就永远都是好朋友啦。”
天启预报 第一千零一十六 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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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柔和的烛光下,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氤氲在空中。
巨大的餐桌上,罕见的佳肴如流水一样的呈上,消失在兹姆深不见底的大口之中,残缺的骨头和稀疏的油水被丢在桌子下面。
在格栅下面,那些豢养在黑暗里的猛兽们奋力厮杀起来,啃食着彼此的血肉和空中落下的油水,为用餐的主人献上了提神的戏码。
或者,引发了食欲之后,变成了下一道香气扑鼻的大餐。
而就在这晚餐结束之后,兹姆享受着甜点和后宫的服侍,终于在百忙之中抽出了一点时间,看向宫殿台阶下侍立的牛头武士。
“赫笛在干什么?”
“离群索居,除了每天惯例的巡视之外并没有什么行动。”
牛头武士回答:“但今天例外,他在市场的时候和一个外来的狗头人交谈了一会儿,但我们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把那个狗头人抓起来问一问不就是咯。”
“在我准备去抓之前,狗头人就被市场的人抓走了。”牛首武士回答。
“嗯,然后呢?”
兹姆等了半天没有半天回音。
牛首武士用一种‘你还能不知道?’的眼神看了他半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群家伙啊。”
兹姆一拍脑门,“最近也太不像话了,什么都吃,我神的教喻也是要精挑细选的,算了,下次再说一下他们吧。”
“那赫笛怎么办?”
“哼,不省心的家伙。”兹姆冷哼一声,“别放松警惕,再过两天,找个借口,把他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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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封闭的房间中,赫笛假意没有察觉到隔墙而来的窥视,平静的维护着自己的工具。
不过,算算时间,兹姆那头猪也应该开始不耐烦了吧?
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在雷鸣白原还是太过于显眼了。
更何况,深渊弄臣的身份也足够惹人怀疑。
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槐诗就算不来,他自己恐怕也会被赶出去。
为了计划,也只能暂时不要多做什么多余的举动了。
想到这里,他已经有了决断:在支援到来之前,再让那头死肥猪嚣张一段时间。这一座占据了前线十分之一的军备运转途径的中转站,也该换个主人了。
在所有的东西维护完毕,他又惯例的监看了槐诗的位置,发现仇恨指针没有过移动之后,赫笛的心中一沉。
槐诗应该确实在雷鸣白原没有错。
但这么久没有移动,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他确实被封锁困住了,出不去,第二,那便是他另有目的……
赫笛闭上眼睛,心中盘算着各种意外出现的可能,并且估算着支援到来的时间。
两天,最多两天,其他深度就能够形成封锁,而自己所呼唤的力量也足够封闭整个雷鸣白原,然后从里到外将这里洗一遍了。
可不知为何,内心中总是有不安萦绕。
莫名的,想起了白日里那个贱笑的狗头人,赫笛的心中一动,从口袋里甩出了几张纸牌,随意翻开,占卜起对方的行踪。
翻开来的纸牌却杂乱无章,丝毫显示不出任何征兆,可其中却隐约有些轨迹倒向了地狱的更深层……
赫笛微微皱眉:难道说,这是某个统治者的使者?
那么它有什么目的?
他专注凝神,仔细分析,可还没捋清楚对方的来历,就已经先被剧透看到了结果。
死了。
甚至不等赫笛的诅咒发作,对方似乎就死在了意外之中,而内部牵涉到某种贪婪的意味,吞食的象征。
被吃掉了?
赫笛愕然了许久,忍不住摇头,嘲笑起自己过敏的神经。
这里是地狱,有秘密从来不新奇,身负重任的家伙更是屡见不鲜,只可惜,各种唐突意外的惨死、掠夺和蹂躏才是主题。
他不再去关注这些事情,再度投入到了筹备之中去。
确保万无一失的拿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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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地牢里,刚刚洗完一个热水澡的狗头人披着鼠皮毛巾,忽然打了个喷嚏。
“又有哪个小贱货在查我的来历了?”
槐诗摇头,自言自语:“不就拿了你一个船么,干嘛就死盯着不放呢?”
这时候来占卜槐诗的,而且还能触动命运之书反馈的,恐怕也只有赫笛了。
他丝毫不担心自己会露了底。
有命运之书在,除非权限大到在现境同天文会等重,否则不论是哪路毛神想要占卜槐诗,恐怕都会被各种错综复杂的乱象给引到沟里去。
厉害一点的能看出槐诗不简单,可顶了天也只能看到槐诗写在命运之书上的人设,确信他真的是一个狗心狗面的狗头人。
“毕竟,小狗勾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槐诗摇头嘀咕着,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看向桌子对面坐着的那一具凝固的霜骸:
“姓名?”
源质封印里,那一具笼罩着寒雾和霜华的干瘪尸首在剧烈的抽搐,挣扎着,张口想要放声尖叫,可尖叫却不论如何都传达不到外面去。
“啧,算了,喂公子喝汤。”
槐诗挥手,自有牛头人抄起调羹,舀起满满一瓢黏糊糊的漆黑洗澡水,然后左右两侧的工具人拿着钳子来将它的嘴掰开,强行将健康浓汤灌进了它的嘴里去。
一碗健康浓汤下去之后,它看上去果然健康了很多,就连脸色都红润了起来。
大补。
只是眼神却渐渐涣散,浑身的寒雾剧烈的永动,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粉红,在椅子上扭来扭曲像是个蛆。
伴随着呆滞的‘阿巴阿巴’声,彻底失去了神智。
槐诗敲了敲旁边的鸟笼子,便有一只乌鸦蹦蹦跳跳的从里面,然后展开翅膀,猛然化为源质形态后,一个猛子扎进了霜骸的眼窝中,消失不见。
很快,一缕铁光从霜骸的眼眸中浮现。
“噶,圣……噶,圣哉!”
伴随着剧烈的痉挛,霜骸发出一阵兴奋的声音,双臂习惯的扑打了两下:“谢谢兄弟,我我好了!”
“好了就下一个!”
槐诗淡定挥手,再看向又一个被搬上来之后开始惊恐抽搐的鼠人,和蔼微笑:
“姓名?”
.
大概在两个小时之后,所有人就已经全部好完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好的特别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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