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预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月
超出自己正常状态的出力,不用在乎和更庞大的领域共鸣会损坏自己的躯壳,以自毁的方式将这一份力量释放出去。
槐诗已经变成了天穹和大地的导体。
肆意的宣泄着这一份恐怖的威力。
那一拳只不过是让槐诗的右手脱了一层皮,可很快,在生机的扩散之下,植物迅速的生长弥合,再无损伤。
紧接着,还未曾落地,在半空中,他的右腿已经抬起。
踹在了骸骨巨鼠扭曲的面孔之中。
践踏!
瞬间,无数裂隙从骨面上浮现,什么护城河,什么防御措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这纯粹暴力的一脚给彻底摧垮。
巨鼠踉跄后退,手中的机炮还在疯狂的旋转着,恐怖的火力喷出。就像是开挂一样,无数巨大的骨质炮弹在空中纵横飞舞,最后都朝着槐诗的方向呼啸而去,无一落空。
而回应它们的,便是诚心正意,向着前方捣出的一拳。
三重霹雳。
——天崩!
只是一拳,便掀起了狂风巨浪。
苍白的波澜所过之处,一切炮弹都被碾压崩溃,碎片倒飞而出,如同暴雨那样,钉在巨鼠的身体之上,撕裂出无数缝隙。
第一次的,槐诗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了‘天崩’的每一个细节和变化,还有最终所引发的效果。
究其原理,不过是暂时拳上的动能释放在空气中,在短距离内像是炸弹一样扩散开来,从而产生宛如天穹坍塌一样的恐怖效果。
唯有真正通过作弊的方式抵达了这样的程度之后,槐诗才能够深刻的体会到剑圣的意思——如此的程度,根本称不上极意,只不过是‘纯熟’罢了!
熟能生巧!
在手臂之上,那些骨骼和肌理之间崩裂的惨烈缝隙迅速收拢,消失不见,反而再度生长出层层如鳞一般的叶片,在不妨碍灵活的前提之下,硬度补强。
双腿的跟腱,强化。
然后,以过载的方式爆发力量,禹步!
眨眼间,漫长的距离一跨而过。
槐诗已经再度,近在眼前!
背后的藤蔓之手随意的挥洒,穿刺,随意的撕裂了巨鼠手臂之上的机枪,而在无数飞散的零件里,愤怒之斧的光焰重燃。
斩!
命运的敲门声一闪而逝,深邃的裂隙从骸骨巨鼠的胸前浮现。四道裂口纵横交错,击溃了外层的防护,悲悯之枪,前突!
巨鼠合拢的双手在枪刃的前方崩裂,重生的速度难抵破坏,在蒸汽装甲的腰部留下了一道贯穿的伤口。
“就这?就这?不会吧?”
山鬼狞笑着,抬手粗暴的扯开巨鼠的外壳,背后的藤蔓如枪刺入,肆意的破坏着。巨响轰鸣接连不断,鼠人的惨烈尖叫已经细不可闻。
现在两边,已经分不清究竟谁更加像是怪物一些了。
就连槐诗自己都有点不确定,现在的样子,或许,也可以称之为纯化……吧?
只不过是习惯性的投机取巧,想要躲懒,所以,便寄望于通过自己更擅长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最终阴差阳错的抵达了这样的领域。
不过,槐诗所应用的方面却并不是自己这一身繁杂的技巧,而是体内纯粹单一的圣痕。
所谓的专注,对于槐诗来说,有时候会很麻烦。
但有时候,其实也很简单。
只要演奏就足够了。
所以,反过来,引用在敌人身上的技巧,为何不能用于自身呢?
将自我的圣痕也纳入了极意的掌控之中去。
——予以催化!
打破了二阶升华者和奇迹之间的平衡之后,刻意的引发圣痕的失控,进而改造自身,无限制的向山鬼的方向靠拢。最终,得以突破位阶的限制,彻底将隐藏的力量发挥出来。
提前两个阶段,实现了躯壳的源质异化!
在一口气将外道王所留下的全部生机吞掉之后,如今槐诗的肉体已经无限制的接近了圣痕原型,称之为真正的山鬼亦不为过。
遗憾的是,由于性别原因,无缘与传说中的美貌,只能展露出山鬼的阴暗面就是了。
“百年老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
槐诗歪头,端详着巨鼠颤抖的样子,“吓到了吗?”
伴随着他的话语,远方的雷声再次斩落。
宛如山峦鸣动的巨响迸发,顺着大地扩散而来,依稀能够窥见云中君的怒火焰光,还有另一头的搏杀和斗争。
“老前辈做保镖也很辛苦的啊,还受了伤。”他轻叹一声,“看来没空陪你玩了,咱们,加快进度吧。”
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
——快进!
只是眼睛一眨,好像便有漫长的时光被跳跃而过。
原地蓄力的山鬼已经突兀的来到敌人的面前,硬顶着火焰的喷射和那些炸弹和地雷的轰击,抬起的双臂之上,枝条生长,再度化为了坚硬如铁的巨拳。
悍然砸落!
巨拳和装甲一同轰然爆裂,骸骨巨鼠惊叫着,踉跄,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在槐诗手中,美德之剑的焰光喷薄!
在生机侵染之下化为墨绿色的光焰之剑横扫而过,几乎腰斩一样,将巨鼠给彻底斩成两截。
鼠人失声尖叫。
“对齐!都给我对齐!”它瞪大猩红的眼瞳,尖叫着,忽伸手强行结合了分成两段的身体合拢在一处,那些破碎的骨骼渐渐弥合在了一处,竟然恢复了原状!
“这都能拼的起来?”
槐诗感慨:“贵公司的凝聚力不一般啊……啊,用你们的话要怎么说来着?”
“可笑!”
鼠人怒吼:“我早就在去中心化之后,完成了内容生态闭环,你这种碰巧站在流量风口上的人,根本损伤不了我的半根毫毛!只要等我的链路……”
“差不多得了吧——”
槐诗摇头,不感兴趣的打断了他的话,直白的发问:“整天弄那些花里胡哨的,有用么?”
鼠人呆滞了一瞬。
被山鬼的冰冷目光所凝视的瞬间,毛骨悚然的寒意便爬上了脊梁。
“那些乱七八糟的词汇和称呼,都是烟幕和掩饰,对不对?”
槐诗不耐烦的戳穿了魔术的伪装:“你的那一套东西,不过是通过盖亚之血,编织出类似创造主的定律来,实现了一个缺陷版框架……本质上,只不过是通过协议或者是契约之类的东西,强行将其他的人,变成你的所属物吧?”
“实际上,你只是篡夺了其他人的贡献和心血之后,以成功者自居而已。”
槐诗嗤笑着,告诉他:“什么凝聚力,什么忠诚心,什么一家人……可不论说的有多么好听,一旦你的框架里没有了其他人的话,你就什么也不是。
嗯,除了是个笑话之外……”
“放肆!!!!”
在呆滞的骸骨巨鼠中,传来了癫狂失控的刺耳尖叫。
漆黑的浓烟源源不断的从骨头的缝隙里喷出来,太多的血气,竟然将浓烟染成了刺眼的猩红,就像是焚烧一般。
在无数越来越嘈杂的沙哑呢喃声音里,巨鼠的八臂之上缭绕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个个风洞一般,散发着无形的吸引力,扭曲现实。
盖亚之血所缔造的奇迹就具现在它的拳头之中。
“我决定了,槐诗。”
骸骨巨鼠的缝隙里,传来了嘶哑的声音,饱含着怒火和怨恨:“今天我就要用这一套针对地狱生态而打造的组合拳,将你这张臭嘴彻底撕烂!”
山鬼咧嘴一笑。
似是不屑那样。
站在原地,只是,勾了勾手指。
就这样,在骸骨巨鼠狂奔而来的轰鸣之中,踏前半步,微微的弯下腰,槐诗深吸了一口气。
共鸣,开始!
那一瞬间,远方的雷霆闪光,大地的震颤,吹拂的狂风,乃至身后那一具沉寂了多少年的尸骸,都幻觉一般的,闪烁了一瞬。
细微的震颤。
那看不见的波澜向内收缩,越是靠近,就越是狂暴,到最后,在空气中都形成了凄白的浪潮,收束在山鬼异化的拳头之上。
槐诗闭上眼睛。
倾听着躯壳内所悍然迸发出的浩瀚鸣动,向着敌人,向着自己的正前方。
一拳!
那一瞬间,鼠人的呐喊咆哮,装甲的轰鸣和汽笛声,乃至巨响霹雳,都被看不见的怪物所吞没了。
只剩下破裂的声音。
从槐诗的手臂之上,龟裂的缝隙骤然浮现,扩大,蔓延,到最后,从指尖开始,连带着半截身体,一同碎裂。
而剩下的半截,也浮现出了诸多深邃的裂口。
只不过,很快在鲜血渗出的时候,便有崭新的肌理从其中生长而出,再度,补全了残缺的躯壳。
只不过,在褪去了一层树皮一般的外壳之后,槐诗的模样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得益于刚刚的挥霍,入账才没多久的生机,就剩下个底儿了。
而就在他的眼前,狂风之中,骸骨巨鼠的最后呜咽随着飞灰一同扩散,消失不见。
随着肢体和躯壳的塌陷,整个装甲都像是公司破产之前的市值一样,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说起来,刚刚的那个不是艺术,也不是交响,只是随便凑了点高音堆在一起之后的垃圾杂音而已。”
槐诗低头揉了揉手腕,随意的说道:“唔,你就当它是专门为你创作的……《装修》吧。”
就这样,在装修的轰炸之中,残缺的钢铁零件形成的框子也随之坍塌。
一个狼狈的佝偻鼠人从其中落出,口中依旧在不断的嘟哝着一些诸如‘赛道’、‘链路’、‘下沉’之类别人完全听不懂的词。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产品,我的项目怎么会在上线之前被你腰斩掉!”
它抬起头,歇斯底里的尖叫:“永世集团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和铸日者那个婊子,总有一天,会沦落到比我更加惨烈十万倍的境地!一定!”
“真的假的?”
槐诗讶然,“还有什么工作能比当天文会的工具人更惨吗?”
随便鼠人这么痛斥或者怒骂,他都无所谓。
就好像永世集团所钟爱的加班和奉献一样。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作为职业偶像的专业素养同样永不下线,该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该搞定的工作,就一定要搞完。
现在,槐诗握紧了手里的斧头,对准了鼠人的脑壳,稍微比划了一下。
“看我,力劈华山!”
一声闷响,鼠人的惊恐尖叫戛然而止。
死寂之中,它低下头,看到踹在自己裤裆上的撩阴腿,颤抖的双腿再难支撑,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
“不是……力劈华山么……”
它呆滞的看着槐诗,喉咙里吱儿了一声,几乎快哭出来。
“啊这,我是逆着劈的啊。”
槐诗挠头,安慰道:“别急,我再给你补个正的。”
说着,将它扶稳了之后,再度举起斧头。
“——力劈,华山!”
嘭!
伴随着破裂的声音,血色喷涌,头颅落地。
还是没有劈成。
断头。
“不好意思啊。”槐诗低头看了一眼鼠人绝望的表情,无奈耸肩:“顺手了。”
血泊里,鼠人的嘴唇最后开阖了一下。
像是骂人。
很快,就被层层生长而出的花卉所覆盖了。
阵阵幽香扩散在风中,令人心旷神怡。
而当槐诗回头,看向后面那个身影时,便露出笑容:“这么快就搞完了?我还说去支援一下呢。”
“用不着。”
应芳州的胡须上染着一片猩红,面无表情:“黄金黎明也一代不如一代,看上去像模像样,结果一旦开始搏命就变成了废物点心了。”
槐诗耸肩。
不知道应该是赞同还是无奈。
反正,光他知道的人里,从拼命一方面……还真没几个能拼得过老前辈本人。
可看着应芳州阴沉的样子,又不像是大获全胜的样子。
“没杀掉?”他疑惑的问。
应芳州面无表情的伸手,将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从口袋里丢出来。染血的破碎封面上,依稀能够分辨出《生命断章》的字迹。
“有替死的东西,跑掉了。”
他不快的回答,瞥了一眼槐诗身后,眉头皱起:“倒是你的对手……怎么也还活着?”
“嗯,还留着一口气。”
槐诗回头看了一眼地上,“不着急,养花的话,活着的比死了的好使,细水长流。”
“随你。”
应芳州收回视线,再不看一眼,而是抬起手掌,向着旁边在斗争中浮现裂纹的蛇颅,一指伸出。
在天阙中酝酿许久的至锐之光从天而降。
瞬间,在蛇骨凿出了一道笔直的裂口,贯穿!
而应芳州的神情也微微一滞,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自己一击都没有彻底灰飞烟灭。
究竟是受伤影响了发挥,还是自己真的已经老的派不上用场了呢?
他幽幽叹息了一声,伸手,无形的引力将盖亚之血的辉光从其中抽出,收缩为一团,抛进了槐诗手中。
“想好怎么用了么?”
他撑着逝水,坐倒在地上,“机会难得,别轻易浪费,槐诗。”
“放心,我早就想好了。”
槐诗微微一笑,低头,凝视着指尖升腾而起的幻光。
所求何物呢,槐诗?
那样幻觉一般的发问,再度从槐诗耳边响起。
他回头,看了一眼重伤的老前辈,轻叹一声,许下愿望。
求求了,来个能治的了应芳州的人吧……
各种意义上治的了都行。
“最好来个奶!”槐诗最后补充。
那一瞬间,耀眼的光芒从他手中爆发,骤然冲天而起。
无数事象从命运之书中流出,汇聚在了槐诗的指尖,再现出曾经目录之上的一员。
饱经沧桑的古老典籍出现在了槐诗的手中。
紧接着,脱手而出,展开,无数书页在翻动之中,形成了曾经卡牌的轮廓。
而在扑面而来的风沙里,带着泥垢污渍的皮靴就这样踩在槐诗种出的花卉之上,跨在腰间的背包上别着各色工具和绳索,微微摇曳。
苍老的地狱探索者抬起头,再度俯瞰眼前的世界。
死寂之中,槐诗呆滞的瞪大眼睛,
真的……来了个奶……奶?
许久,下意识的弯腰,抚胸行礼。
“好久不见,恰舍尔女士。”
天启预报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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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就在飞舞的黄沙之中。
寂静里,伊芙琳老太太的眼瞳微微一动,似是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一样。
只不过,那一双眼瞳里却并没有迷茫和困惑。
在看到槐诗的瞬间,她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
“嗯?是你么?”
伊芙琳恍然的轻叹:“原来如此……”
就好像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样,但却并没有多么的震惊,也没有再说什么。
低头嗅了嗅罐子里的菸草,填进了烟斗中去,慢条斯理,最终,才轻声说道:“还真是,在老太太我的眼皮子底下耍了一波花枪啊。”
感受到其中的意味深长,槐诗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点,想要辩解。
“个中缘由,实在一言难尽……”
“无所谓,反正我死都死了,活人的事情也跟我没什么干系,反倒是你更要辛苦一些才对。”
伊芙琳歪过头,吸气,点燃烟斗,缓缓吐出一缕烟雾,忽然问:
“她还好么?”
“她?”槐诗愕然。
然后,他就发现,烟雾后面的视线就忽然变得锋利了起来。
就好像是指着渣男的刀子一样。
明晃晃的发亮。
槐诗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震声回答:“有劳您老关照,吃得香,睡得着!”
“哦。”
伊芙琳微微点头,紧接着问:“那她呢?”
“……”
在短暂的沉默里,槐诗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谄笑:“也一样。”
“一样啊。”
伊芙琳的轻叹再度意味深长起来,令槐诗在凝视之中越发的战战兢兢。
可到最后,老太太忽然展颜一笑。
“至于那一个,我就不问了。”伊芙琳摘下嘴角的烟斗,似是欣慰的感慨:“你既然还能活蹦乱跳,走到现在的话,那她应该会更好吧?”
“吃得更香,睡的更久。”他擦着汗,小心翼翼的回应着老太太的问话:“不是小好,是大好。”
一颗刚刚升起的心,已经沉进了谷底里去。
已经快要泪流满面。
现在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给个绳子让他吊一吊也行……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倘若有人连应芳州都治的了的话,难道还治不了自己么?
得,才摇出了个爹,然后又摇出个奶奶来。
而且还是上的了刀山,下得了地狱,文能研究毁灭要素,武能地狱暴力考古,活着的时候叱咤风云,死了都要让全世界默哀的超级战斗老奶奶!
日子没法过了!
为今之计,只能赶快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把前辈献上去顶一顶缸。
想到这里,槐诗大踏步后退了一步,伸手指向旁边的队友,震声说:“我的事情先不着急,您老快看看——应前辈他受伤了,他血流满地啊。”
在旁边,从一开始就静悄悄没有说话的应芳州僵硬了一下,回头狠瞪了槐诗一眼。然后,就听见伊芙琳的声音。
“嗯?是小应么?”
老太太眉毛微微挑起,端详着眼前头发斑白的男人,“这么半天不说话,我还以为是个送去大体解剖课的素材呢。
怎么?就这么不想和我打招呼么?”
在短暂的沉默中,应芳州再无桀骜,恭谨的垂首:
“只是惭愧而已,教授。”
“这么重的伤?”
恰舍尔抬起手,随意的掀开了应芳州的衣服,端详着下面惨烈的痕迹,“怎么搞的?这是又顶到某个统治者的炮口前面去了?”
“……被外道王打一拳。”应芳州如实回答。
“你们天问一系的家伙,多多少少,脑子都有点毛病,拿个辅助当输出就算了,脑子一热就仗着自己命硬去肆意妄为。唯一一个脑子清楚点的,还是个扶不起来的废物点心……从上到下,就从来没让人省心过。”
老太太毫不留情的伸手,撕裂了着应芳州胸前的伤口,观察着里面的伤势,最后,冷淡的抽回了手指,掏出手帕擦了擦血,毫不留情的说道:
“但凡当年教你的谨小慎微,你能学到一个字,也不至于死在我这个当老师的前面。”
应芳州低着头,恭敬颔首:
“是。”
眼看着他被老太太训斥的不敢还嘴,后面的槐诗就忍不住捂住脸,克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
老应啊老应,你也有今天!
感受这一份痛苦吧!
可没等他幸灾乐祸一会儿,就看到老太太回头看过来,瞥了他一眼。
“笑什么笑,你也没好多少。一个两个都没什么差别,就算将来拿到课上去,也只能用死法给学生当反面教材。
一个死于莽,一个死于浪,一个善终的都没有。当老师的说不定也会感觉到丢人,连葬礼都不愿意去。”
“……”
槐诗僵硬的陪着笑脸,不敢说话。
辈分压制在这里,就算挨打也要立正,更何况老太太教训的也没错呢?
“算了,人都死了,也没必要再在年轻人跟前讨嫌。”
伊芙琳长叹了一声,伸手,按在了应芳州胸前的裂口之上:“丑话,先说在前面。除了急救之外,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一点生物学的定律,你最好做好准备——”
“请您放心施为。”应芳州颔首回应。
“不,我的意思是,伤势什么的不在话下。只是,作为老师的职业病,总想让学生牢记教训,所以……”
她想了一下,露出微笑:“过程,会有点痛。”
那一瞬间,伤痛教育,开始了!
应芳州猛然瞪大了眼睛。
在身体剧烈的抽搐中,脸上的青筋浮起,牙齿碎裂的低沉声音里,难以压抑喉咙里的痛苦嘶吼。
纵声咆哮。
炽热的烈光从他的体内迸发,在轰鸣中扩散,游走的电光肆虐的席卷。
难以克制。
残留在伤口中的极意失去了压制,轰然爆发。
就这样,在槐诗的面前,应芳州的身躯炸成了一片血雾,甚至就连一个指节大小的碎片都找不到。
可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一片涌动的血雾迅速的收缩,向内,苍白的骨骼,神经的线路,蠕动的血管还有内脏的轮廓迅速的浮现。
到最后,破开的水囊之中,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跪倒在地,踉跄的喘息着。
十指克制不住的颤抖。
可曾经被撕裂的手臂,终究是回来了。还有胸前那个被贯穿的大洞也重新弥合,恢复了完整的状态,内部的伤势再无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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