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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预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月
——受加冕者·齐天大圣!
从此之后,这位憨批兄弟,恐怕就要从以前的肉盾工具人晋升到全境五阶最顶尖的那一拨了!
有齐天大圣的天命在身,水火不侵,刀剑不伤,力能拔山,火能焚海,能大能小,能熬能耗,耐力无穷……
还有【地煞七十二变】这样全方面的神迹刻印在手,突出的就是一个能打!
能打到不讲道理的程度。
毕竟是受加冕者啊……
槐诗轻叹。
羡慕。
这玩意儿,天国谱系都没多少,而且相关的资源和资料都被罗素捏的死死的,根本让人摸不清虚实。
而自己恐怕也指望不上了。
毕竟,天国谱系是理想国的众筹项目,历史短暂。而且,这玩意想要白嫖也没办法,毕竟,受加冕者所传承的,便是种种不可思议的‘天命’!
因其特殊,从不遵循常理,而因其从无定型而且多为孤例,无法以圣痕承载。
倘若圣痕是固定的职业,那么受加冕者就是直接由三柱委任的特派员,钦差大臣。并非常设,甚至除非符合某种条件,否则绝不会出现。
而一旦出现,那么就一定是专门用来解决大麻烦。
通俗一点来说——当这个世界出现了巨大的灾祸,导致歪曲度暴涨,那么就会激活现境的免疫系统。
大量的修正值和歪曲度纠缠在一起,这一份矛盾,将会通过各个谱系的原典,催化出不同的天命。
如同金翅大鹏鸟那样,除非人间动荡,山河破碎,文明在蛮夷的蹂躏之下扭曲时,才会在万民呼唤之下诞生,匡扶正统的神圣象征。
如同世界巨人这种美洲版的低配女娲,正式在诸神不断的清洗和重启之后,美洲大陆即将分崩离析时,从海中走出,再度弥补大地的神迹,
如褚青羽那样,直接传承了亲爹兵主的杀伐威权,睁开眼睛就身怀天命的,简直是异数中的异数。
在玄鸟的栽培之下,这一份力量以‘白帝子’的星辰之号凝结成型,至烈至锐,配合不知名的残缺神迹刻印,夸张到能直接斩断时间,简直是副校长的克星。
而齐天大圣,就更简单直白了。
干地狱。
干地狱就他娘的完事儿了。
这就是东夏专门针对深渊所打造的究极工具人。
想要传承曾经的冠冕的话,现境所赐予的天命、必要的局势和时运,乃至升华者本身的匹配度和适应性,每一点都不可或缺。
而且更夸张的是,每一个受加冕者的身上,都携带着曾经原型所创造出的大量修正值。
野生的,纯天然的,没有被天文会监管,就在自己家口袋里,想用就用,不用去层层申请和等待审批的修正值!
而且,这一份修正值还是能够通过天命的传承,传给下一代继承者的!
倘若五阶尚且还要再天文会的强力弹压之下低上那么一头的工具人,那么受加冕者就是实权在握的领军大将,你说话的时候得打些商量,别指望一张纸就能呼来喝去。
至于天敌那样的土皇帝老大爷,就得小心伺候了。
只能说,玄鸟的这一手安排实在是妙到巅毫。
谁能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一副憨批样子实际上就真和憨批没差多远的夸父这一波忽然就芜湖起飞了呢?
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翻身了!
一连串的计划实在是太快,太紧,太吓人。
麒麟战死之后,反手掏出了一个总掌战略的混沌,稳定边防,而靠着原家老爷子镇压了隐患之后,不声不响的,又捧出来了一个齐天大圣,补足了顶尖战力的缺失。
而继承人叶雪涯也已经开始接管东夏内务,不见山不漏水的把一应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
至于其他的,分身大帝勾陈自不必多说。谛听才三十多,起码也能再干个五十年,而在内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特事处这样的基层单位里给攒出来的四凶组合也已经崭露头角……
他太稳了!
短短几年的时间,新老两代几乎就已经快要完成交替。
当年陆吾猝亡之后风雨飘摇的凄凉仿佛还在昨日,可现在,东夏已经不声不响的重新变成了怪物房的头号祸害。
从新罗到缅果,再到瀛洲,原本还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发展几年的倒霉孩子们,恐怕现在已经麻的快停不下来。
而自己眼前这个眉飞色舞的老兄弟,恐怕已经变成未来的东夏天敌的候选了吧?
不,玄鸟的安排……自己还是别猜了。
说不定将来再来什么离谱展开,把自己骚到闪了腰。
而槐诗脑子里转了好几圈之后,才发现,夸父还在旁边吐沫横飞喋喋不休的向槐诗述说着自己的光辉战绩和英勇身姿。
什么一手镇压永世集团决战兵器、背负原初之息,依旧无敌于地狱啦之类的话,槐诗都已经听的快缺氧了。
字面意义上的缺氧。
这憨批把自己氧气管给坐屁股下面了!
“差不多得了,大哥,大哥——我都知道了。”槐诗叹息着回答:“你牛逼,你厉害,这一波你力挽狂澜好吧!”
回答他的是夸父渐渐冰冷的笑容。
还有捏住他脖子的大手。
就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样,充满了狂怒。
“那你这王八蛋还抢我风头!”
夸父悲愤怒吼:“我好不容易装一次逼,我容易么我!我这一次回去还有联谊会的啊!我的联谊会c位!我的小姐姐!我连孩子名字都已经想好了!结果现在呢,没了!到时候所有人都只会问我:哎,当时槐诗是不是在你旁边?他是不是跟照片上一样特别帅?
我他娘的要杀了你!!!!
“别,别,大哥冷静,冷静!”
槐诗人都傻了:“都是为了现境,大家都是为了现境。”
好容易等夸父终于宣泄完心中单身狗的悲伤,被护士赶走的时候,还愤愤不平:“你给我等着嗷,臭弟弟!
下次你回东夏,指定妹有你好果子吃!”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放在床头的礼物却没带走。
槐诗端着那个看上去眼眉俱全宛如个小婴儿一般的果子,挠头。
那这一波究竟是有没有好果子吃啊?
算了,不管了。
他闭上眼睛,丢进了嘴里。
来自青帝的馈赠落进嘴里,很快就感受到虚弱的身体里浮现出暖烘烘的气息,虽然没神话里说的那么奇妙,但自己这一具四分五裂的身体,竟然也可堪行动了。
灵魂的裂隙也开始迅速弥合。
神清气爽。
走出帐篷外,便看到了一片涌动的人头,喧嚣和欢呼的声音扑面而来!
就在俄联残破的防御阵线里,巨大的广场上,此刻人声汹涌。
空气中飘荡着欢乐和喜悦的笑声,舞曲的旋律,以及美酒的芬芳。
不时还有熟面孔向着他挥手打招呼。
“喔!”
槐诗愕然:“这是过节么?”
“槐诗?”
人群中,陈女士向着他招手:“这边这边!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了呢。”
说着,将一杯啤酒塞了过来。
“来,这是你的,喝!”
“哇,我一个重伤的病人,喝这个不好吧?”
“讲究那么多干嘛,反正这副身体也是一次性的,喝到暴毙才好。”
陈女士明显已经喝过了好几轮,略显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两片醉人的晕红:“再过几个小时,这个世界就要被现境融合了,大家也都要走了。
所以,有人提议,趁着最后的时间,组织了一个酒会……结果人越来越多,酒都快供应不上了,哈哈。
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别管那么多了,干杯!”
啪!
和槐诗的酒杯狠狠撞了一下之后,陈女士仰头将整整两品脱的啤酒一口干掉,舒爽的叹了口气。
大喇喇的拍着他的肩膀,明显对他的表现很是赞赏:“没想到哦,你小子可以啊……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将来牛逼了记得带姐姐起飞啊!”
说罢,忽然凑近了,压低声音问:“看姐姐这么挺你的份儿上,你家那本《蝇王》……过几天能不能借姐姐我康康?”
“啊这……”
槐诗呆滞。
想起学校里流传的那些风言风语,看向她的眼神就分外的沉痛。
你这是想看蝇王么?
你分明是馋欧顿的身子!
但是,这跟我淮海路小佩奇有什么关系?
“尽管借!放心借!”他把自己胸脯拍的邦邦响:“咱俩谁跟谁啊!我的书还不就是姐姐你的书了?
对了,年底跟老王八要预算的时候,要不咱……”
两个人狗狗祟祟的凑在一起,三言两语聊完了要紧的事情之后,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好小子,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短暂的谈话刚刚结束之后,更多的人便已经凑了上来。
“大佬大腿还缺挂件嘛?”
“我加入天国谱系发自真心啊!你们那儿还缺不缺人?”
“去去去,你们罗马的走远一些,我们东夏人还没说话呢。”
“放肆,槐诗先生可是我们俄联的受封大骑士!嗦话注意点!哎,啥时候您过来再指导指导?”
一时间,槐诗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围上来的人群所吞没了,那些熟悉的面孔和他碰杯,说着玩笑话,向着赌局的功臣表示祝贺。
等槐诗好不容易挣脱出来之后,已经快要喝晕了。
走路都有点踉踉跄跄。
只是回头时,看到了坐在角落中的红裙少女。
丽兹。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槐诗走过去问。
“大家高高兴兴的时候,我就别板着脸过去讨人厌了。”丽兹撇了他一眼:“怎么?又想了什么新的鬼话对我说?”
“咳咳,算了算了。”槐诗摇头。
自从知道她有个牛逼哄哄的金大腿之后,槐诗就有点发憷。生怕小姐姐反攻倒算,找自己清算清算往日的旧账。
毕竟,当初也是自己不当人在前面,为了逃命什么烂话都敢说出口。丽兹没有跟他不共戴天,已经是好涵养了。
只希望小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给自己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而现在,丽兹在看了他一眼之后,眉头微微挑起,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满是好奇。
“你竟然见过陛下了?”





天启预报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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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陛下?”
槐诗蒙了半天,才想起来:“你是说白冠王?”
“你身上有祂的气息……”丽兹说,“况且,除了那位,还有谁能被称为陛下呢?”
那可不一定,这年头陛下都不稀罕,我家就有一只,每天三顿炸鸡和快乐水,晚上还要恰夜宵呢。
槐诗本想开个玩笑,可想到梦境里的彼此之间的对话,便忍不住想叹气:
“实话说,一言难尽。”
“嗯,大概猜得到。毕竟是神灵,再怎么崇敬和亲近,双方也会存在距离。有些话,在陛下离去的时候就已经说过。”
似乎对槐诗和白冠王之间的对话有所预料,丽兹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满或者愤怨,相反,甚至比槐诗还看得更开一些。
槐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们这边还好么?”
“还不是那副样子么?赢了,但付出了代价,大家都一样。”
丽兹摇头,抿着自己的龙舌兰,忽然笑了笑:“有时候,真希望有你们天国谱系那样的能力,至少,牺牲者还能存留下记录……”
槐诗沉默,许久,脑中浮现了那位魁梧老人的模样。
没想到,只是一面,从此难见。
“特拉尔先生,他……”
“放心,有美洲谱系的源质供应,没有被焚尽,还留了一点灵魂,起码还有回归白银之海的机会。”
丽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人群中那些穿着素净白衣的身影。
“他们才是最惨烈的。”
天竺谱系。
先后失去了石咒和难近母两位五阶,诸多升华者和军团也人人带伤,牺牲数量甚至还在圣殿骑士之上。
在槐诗射出那一箭之后,为了彻底扫灭深渊的残余,天竺直接将残留的六道轮回投入了地狱领域。
将创造谱系的威权遗物·梵天之莲彻底激化之后,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升起的火光彻底扫灭了笼罩全境的血河和风暴。
震怒的轰鸣在碎片之内回荡九次。
将至福乐土的投影彻底湮灭。
如果不是他们最后当机立断的牺牲将深渊的反扑击溃,不知道这一场战争还要多长的时间去收尾。
“牺牲总是常见,不是么?”
丽兹举起酒杯:“敬牺牲。”
“敬牺牲。”
槐诗和她碰杯,将啤酒一饮而尽,正准备说什么,远处便有人呼喊丽兹的名字了。少女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的道别,转身离去。
现在,只有槐诗一个人坐冷板凳了。
他也乐得清闲。
只是,还没坐一会儿,便听见了不远处兴奋的声音。
“嘿,槐诗,这边来!这边来!”
是欧顿。
欧顿在呐喊,一只手还揽着夏尔玛的脖子,往恼怒的创造主嘴里灌酒:“快,快,帮我按住他!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啊夏尔玛……当年你还欠我六杯呢!”
“那是应芳州那王八蛋欠的!”
“谁让他跑得快嘛,你又没来得及跑——”
欧顿哈哈大笑,将另一瓶烈酒塞进了槐诗的手里:“干杯!”
就在他身旁,那些幸存的英魂们,那些默默无闻的守护者们,还有更多的人便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干杯!”
笑声和喧闹,将槐诗吞没了。
战争已经远去。
而长眠的时刻还没有到来。
现在是庆祝的时候了。
.
.
不知道究竟喝了多久,槐诗吐了好几次,烂醉如泥,摇摇摆摆的拿着瓶子跟欧顿拼酒。
等欧顿被等待太久恼羞成怒的陈女士拽走之后,他再环顾四周,发现竟然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了。
全都躺平了。
鼾声四起。
“就这?就这?就这?”
在夜色之中,槐诗双手叉腰,得意的仰天大笑:“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嗯?看上去还挺有精神啊。”
角落里的桌子后面,抽着烟斗的苍老女士从书页间抬起头,敲了敲另一个杯子,“有没有兴趣和老太太我喝几杯?”
伊芙琳·恰舍尔在看着他。
“嗯?”
槐诗讶然:“我还以为您是那种对酒精这种堕落物品嗤之以鼻的人呢。”
“说什么鬼话,考古挖掘的时候,如果晚上没有两杯威士忌的话,恐怕连觉都睡不好啦。”恰舍尔老太太摇头,向着他问:“加冰么?”
“算了,我还是喝水吧。”
槐诗苦笑了一声,在昏沉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喝的话,我恐怕真的要倒了。”
“哦,那就伏特加吧。”
老太太从善如流的为他换上了清澈透明的俄联名品:“喝这个,这个养人……干杯。”
啪,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槐诗苦笑着,端起酒杯,倒进嘴里才发现,里面竟然真的是温水,顿时对老太太的恶趣味无言以对。
在漫长的沉默里,恰舍尔抽着烟斗,自斟自饮,并没有再管槐诗。
就好像看得出他有什么话想要说一样,静静等待
直到槐诗勉强清醒了一点之后,终于鼓起勇气:“恰舍尔女士,您是理想国的老前辈了,我就咨询一下……你认识一位……唔,头发很长、裙子很黑,有时候还带点红,除了和乌鸦比较亲近之外,还喜欢捉弄人的女士么?”
恰舍尔没有说话。
平静的看了他半天,一直看到他心里发毛,才慢悠悠的说道:“你直接报彤姬的名字不就得了?
旁敲侧击的想打听什么呢?”
“呃……”
槐诗呆滞:“还真认识么?”
“废话,我16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她了,比你久的多——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俩什么关系,你又何必遮遮掩掩?”
老太太一如既往的说话不给面子:“你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不方便。”
“唔?”
恰舍尔抬头,好像从槐诗复杂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一样,忍不住笑了:“行,那你问吧。”
槐诗想了很久,“在您看来,您觉得,她……是什么人呢?”
“不知道。”
恰舍尔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槐诗傻眼。
“现在想起来,确实是让人怀念啊。”伊芙琳敲着斗里的烟灰,轻叹:“实话说,我理解的迷惑和茫然,槐诗,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想过……
她总是独来独往,露面的时候不多,甚至在后面一度消失了很长时间,就算是当时的理想国之内,也有很多人没有听说过她。
在天问之路草创的时候,我是作为助手提供过几次意见的,所以才比其他人和她多打了几次交道。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心里有了答案,可很快又会被迅速推翻。”
恰舍尔想了很久,无奈的耸肩:“就算是我能够得到她的眷顾,也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她就是那样的人,除非到最后,否则绝对不会给你答案,也不会让人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样看待你——”
“她真的是曾经理想国的成员?”
“鬼知道。”
恰舍尔笑了:“她的身份在理想国内部从来没有公开过——除了自己的事情之外,她没有插手过内部的事物,也从来没有以理想国的身份自居。
你就当做……合作关系吧。
她就像是一个路过的旅行者一样,看着我们添砖加瓦、热火朝天的样子,会给出一点意见,会给我们肯定和鼓励。
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真正参与到其中去。
年轻的时候,我觉得她很洒脱。可老了之后,却发现……她或许只是不想和别人再产生联系而已。”
恰舍尔轻声说:“她不想让人了解自己,也不喜欢别人接近。所以,才刻意的和我们保持距离。”
槐诗沉默着,喝着自己的水。
没有再说话。
“唔?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吗?”恰舍尔看着他:“你想问的,应该不只是如此而已吧,槐诗——何必在一个早就死掉的老女人面前遮遮掩掩呢?”
“只是,不知道问什么而已。”
槐诗摇头,苦笑:“实话说,我在害怕。”
“害怕什么?”
“不知道,所以才会不安。”
槐诗低着头,疲惫的叹息:“我不知道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如何看待我,所以才会害怕。”
不是害怕她,也不是害怕是否怀揣着什么阴谋。
而是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她产生分歧了……
到时候,自己又应该怎么办?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现在,有人跟我说应该小心她,可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小心提防?
可小心就能够避免那样的结果么?
还是从一开始划清界限,大家互相利用会更好?
如果,从一开始……大家就清清楚楚的将话都说尽,你做我的金手指,我做你的工具人,大家一起干一番大事业,这样的关系,是否又会更加明晰?
“小心她?”
恰舍尔愣住了,许久,忍不住发笑:“哈,你确实应该小心她,槐诗,比现在更小心一点——”
槐诗呆滞。
可当他抬头,只看到了老太太的神情,那么无奈,就像是看着一个不争气的小孩子一样。
“为什么不小心呢,槐诗?”
恰舍尔疑惑的问:“难道你觉得,她从来没有给过你选择?还是说,你只要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就能够避免那样的未来?
这也未免太蠢过头了。
听好了,小子,倘若一段关系是美好的话,那么必然是需要双方去小心对待和维持,而不是单方面的去坐享其成,患得患失。
渣男有很多种,唯独这种最让人唾弃。”
恰舍尔抬起手,为槐诗的杯中添满了烈酒,告诉他:“你只是想的太多了,槐诗。或者说,你想的还是太少——”
“就比方说……”
她想了一下,认真的问:“如果有一天,如你所料的那样,她和你产生分歧,背道而驰,或者干脆刀剑相向的话……那么,现在的你就会远离她么?”
槐诗没有说话。
或者说,这种问题,根本没必要回答。
只是苦笑。
“我是她的契约者,恰舍尔女士。”
“这不就对了?”
恰舍尔耸肩,严肃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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