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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预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月

    寂静里,有一个消瘦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海岸上。

    好像石像一样,无声地等待。

    难以窥见他的容貌,因为那容貌过于俊美,尘世的光芒难以照亮。也不知如何去端详他身上的衣袍,因为那衣袍过于庄严,双目无以承载。

    唯一慷慨展露在这海天之间的,只有他头顶肃冷庄严的白冠,宛如真理、宛如奇迹、宛如一切不可思议的事物那样。

    它存在于此处,真实不虚。

    那么一切便如同梦幻泡影,在它的面前难以彰显自己的实质,只得驯服地承认自己的渺小和卑微。

    在这仿佛永恒的等待之中,孤独的白冠之王无声地伫立在大海的边缘,静静地凝视着远方,看着无数船只航行在惊涛海浪之间,无数人吟诵着自己的名讳,无数人绝望的呼喊或者虔诚的祈求。

    可是却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虔诚而施以援手,也不因他们的悖逆和狂妄而降下惩罚。

    只是等待。

    浑浊的海浪之中,几张破碎的舢板踉跄地向前爬行,狼狈地匍匐在了岸边。

    泡在水中的遇难者们脸色苍白,艰难地抱住面前的礁石,爬行在那尖锐的锋面之上,任由自己躯壳被切裂,艰难喘息。

    悲凉地仰望着身后。

    那庞大的船队停滞在了海面之上,熊熊烈火旺盛地燃烧着,不断传来了惨烈的嘶鸣和哀嚎,许久,许久,尽数沉没在了距离救赎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那些苍老的幸存者们低下头,斑驳白发之后的面容上流下了浑浊的眼泪,可是却不敢在去看。

    而是低下头,跪倒在浊浪里,虔诚地叩首,一寸寸地匍匐向前,拜倒在那至上的存在脚下。

    “请您怜悯,至上的白冠之主啊……”

    老泪纵横的引领者昂起头,祈求着神明的垂怜。

    于是,白冠之王低头俯瞰,可平静的眼瞳之中却毫无任何波动:“坎贝尔氏族的彼得,罗素氏族的西蒙,杰克逊氏族的加西亚,卡佩氏族的海伍德……”

    就此,一一点出俯首者的姓名,至上的存在轻声发问:“你们为何而来呢”

    “觐见与朝贡。”

    老者再度叩首,泪水落入了砂砾之中,无声地消融:“我们……我们想要为您献上一切,我们的所有……伟大的至上之王啊,我们举族而来,倾尽了所有,可如今……可如今……

    除了沦为诸神走狗的叛徒——赫尔辛氏族之外,我们十六个吸血种的氏族,数百位菁英和上千名族人、积累了数千年的财富与家产,所有的所有,已经尽数在诸神的愤怒中葬身在这冷酷的风暴中了……”

    他说,“如今,除了我们十四个人的性命以外,我们已经没有东西能够献给您了。”

    寂静中,白冠王漠然地倾听着,却没有说话,只有老人们颤颤巍巍地拜倒在地上,卑微地叩首祈求。

    直到他发出声音:“那便献上牺牲吧。”

    引领者愣住了,旋即,如蒙大赦,回头向着身后招手。于是,便有人膝行上前,捧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将沉睡的婴儿放在了纯白之主的脚下。

    在沉睡中,那小小的婴儿甘甜地吮着手指,仿佛沉浸在美梦里。

    老者们期冀地抬起头,仰望着白冠王的容貌,不顾那肃冷的威严刺痛了自己的双眸,血泪缓缓流下。

    许久,白冠王微微颔首:“可。”

    于是,老人们便笑了起来,好像得到了解脱那样,恭谨地叩拜在至上之王的面前,赞颂着他的仁慈和恩惠。

    最前方的引领者自怀中抽出一把尖刀,虔诚地举起,刺入自己的胸膛。

    鲜血流出。

    他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将刀柄递给了身后的人,然后,悄无声息地化作了飞灰。

    然后是第二个老人走上前来,拜倒,献上自己的血,消散在风中。

    一个又一个。

    直到最后,那个老妇人将饱蘸鲜血的刀锋刺入心脏,可是无情的死亡却并没有到来。她愣了一下,惊恐地再次刺出一刀,可是生命却依旧在延续。

    “不必惊恐,你的牺牲,我已经收下了。”

    白冠王平静地吩咐:“有朝一日,我会去向你收取,但不是现在。”

    他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使命,你要继续存在。”

    “万分荣幸……请您降下启示。”

    在如此恩赐和慷慨中,老妇人留下了感激的热泪,虔诚叩首,等候着王者的敕令。

    “带着这个孩子往东方去。”

    白冠之王说,“去金牛耸立之处,便是我给你们的应许之地。”

    “你要将他抚养长大,告诉他你们今日所献上的牺牲和虔诚,也要告诉他,旧的血在今日流尽了,但新的血会生生不息,因为将来全世界的血都会到这里来。

    你们失去了族人,但会有新的族人诞生。今日你们失去的财产,来日将会得到万倍乃至更多。”

    白冠王如是宣告:“这便是我与你们的约定,去将它铭刻在金牛的石基之上,只要金牛存在一日,你们的繁荣便坚不可摧。”

    于是,在虔诚的赞颂之中,老妇人抱起了婴儿,叩首向着东方走去。

    消失在这荒野之中。

    一切重归寂静。

    可漫长的等待已久在继续。

    无数人到来,无数人叩首,又有无数人带着救赎离去了。

    自始至终,白冠王都平静地见证了一切。

    直到许久之后,远方海面上的迷雾中,有一艘小小的救生船漂流而至,载着那个不应该存在的少女。

    那一张虚无的面目上,白冠王的眼眸似是抬起,旋即了然。

    “新的事象分支么”

    他漠然地评论,“你们创造出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空想,工于心计地营造出了不应存在的未来……这又是谁的安排呢”

    在他身后,有三个人影浮现。

    苍老的老者、披着黑衣的女人,还有带着眼镜的中年人,不应该存在于这里的来者们抚胸行礼,觐见白冠之王。

    白冠王漠然地瞥了一眼,语气就变得嘲弄起来。

    “dm永无止境的冒险和孤掷一注能够得到什么乌托邦么”

    老者面容平静,眼眸低垂。

    “st永恒的黑暗和暗流斗争,在勾心斗角里能够导向光明的未来么”

    黑袍的女性没有说话,微笑不变。

    “kp你追求的又是什么超越人知的知识超越人智的智慧”

    白冠王轻而易举地洞彻了来者的本质,傲慢不加掩饰:“超越人知的知识对人类毫无启发,超越人智的智慧对人类毫无用处。

    当勇气竭尽,恐惧的尽头便一无所有。”

    “——你们所求的乃是幻想,得到的便只有虚无。所谓的‘天国’,就是这么毫无意义的地方!”

    “可这就是我们的使命,不是吗”

    来者们开口,那三个声音重叠在一处,“永恒的索求尽头,必然存在意




第一百五十八章 教材
    “姓名”

    “槐诗。”

    “年龄”

    “17。”

    “职业”

    “牛郎……啊不是,说顺嘴了。”槐诗干咳了两声,“职业是学生,兼任天文会驻新海机要秘书和行动干员……我说,咱不能把那灯给关了”

    在刺眼的灯光照耀之下,他努力地抬起拷在桌子上的手,想要挡在眼睛前面,可总差一点。

    长度不够。

    “不能!”

    桌子对面的审讯者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冷声问:“说吧,昨天晚上七点半,你在哪里,和谁,准备干啥”

    槐诗撇嘴,“花园餐厅,和你女儿,准备吃饭。”

    嘭!

    傅处长一巴掌砸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睛:“你他娘的还敢说!是我拿不动枪了还是你飘了三番两次跟你重申,你还敢勾搭我女儿!”

    “咳咳。”

    槐诗捂嘴咳嗽了几声,正色辩解道:“是这样的,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人都是爹生娘养的对吧但凡是人,那么就一定是某个人的儿子女儿,是不是

    也就是说,只要我出去聚餐,那么就一定会和某个人的儿子女儿一起吃饭,只不过这个人的父亲恰好是你而已。你看这不巧了嘛这不是!”

    “fnmdp!”

    傅处长恨恨地瞪着他,牙都要咬碎了,“瞧瞧你干的好事!作奸犯科就算了!我们父女关系才刚刚好转了那么一点,现在又他妈见鬼了!”

    “你忘了去校庆不能怪我吧”

    “我……”

    “你不想见你老婆,对不对”槐诗叹息,“真巧,你老婆也是这么想的。”

    “……”

    逆着光,槐诗端详着老傅阴沉的样子,摇头啧啧感叹:“然后你们就双双放了鸽子,造孽喲。”

    “那这和你跟她吃饭有什么关系!”

    槐诗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他了:“拜托,她都老大不小了,跟自己朋友吃个饭,又不是去旅馆,你管个屁啊。”

    嘭!

    “你他妈还想去旅馆!”

    话刚说完,一个黑影就扑了上来,将他从椅子上扯起来,面容狰狞:“我就知道你这个小王八蛋不安好心!”

    “比方!比方!打个比方!”槐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快松手!我喊人了啊!救命啊!特事处打人啦,救命啊!!!”

    “傅处,算了算了……”

    旁边的人也目瞪口呆地赶快冲上来,掰手的掰手,顺气的顺气,说好话的说好话:,好半天才把傅处长塞回了椅子上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槐诗叹了口气,无奈摇头,指头缝里弹出了一根铁丝,在手铐里面扭了几下之后自己把锁开了。

    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之后,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端坐,语重心长地正色说道:“呐,老傅,我为人呢,你是了解的……”

    “你叫谁老傅呢!”傅处长瞪大眼睛,“你为人你为人有多下流你不知道么!”

    “你可他妈够了吧!”

    槐诗气得都想要掀桌子了,旋即无奈,“算了,我们不纠缠这个了,我对天发誓,我对你女儿没有一点不轨之心……”

    “嗯”老傅的神情阴沉起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高贵了看不上她咯”

    槐诗觉得自己要爆炸了,脑壳疼。

    “大哥,你真得是我亲大哥……看得上是错的看不上也错,你他妈究竟想怎样!”

    老傅脸都绿了,“你再占老子便宜,老子就把你从这里丢出去你信不信”

    “好好好,行行行。”

    槐诗无奈低头,拱手求饶:“傅依是我的好兄弟,我今天就是死,就是从这楼上跳下去,也不会想着和她谈恋爱!这都什么年代了,请你赶快把你满脑子的下流思想收起来!”

    “她是好学生,你不是啊!”

    傅处长警惕地凝视着面前的小王八蛋,就好像看着一个趁自己不在家扛着锄头翻进自己家后院的贼。

    “傅依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好吧,你确实不太了解,但你好歹对她有点信心好么。”

    槐诗挠着头,叹息:“说实话,我对你家的家庭关系也没有任何兴趣,更不打算她的私事指手画脚。

    但你起码要明白,不是所有人满脑子都是青春期荷尔蒙向着瞎几把恋爱,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自己爸爸派狙击手对着她的同学二十四小时红外线锁头、需要妈妈派侦探去把每个同学的底细调查清楚……况且,就算你们这么做,真的有用么有改变过她的想法么”

    傅处长无言以对,许久,烦躁地叹息:“……叛逆期啊。”

    “我得说,这要是她叛逆期的话,你们可真太省事儿了。”

    槐诗摇头,不想再跟自己同学的亲爹掰扯教女儿的话题了,寻思着赶快把正事儿办了,对他忽然忘记正事儿是什么了。

    “对了,我来这儿干什么来着”

    “我怎么知道!”

    傅处长气不打一处来:“你当特事处是你家么,闲着没事儿逛着玩”

    “我刚进门话都没说就被你拷这儿了,我也很绝望啊!”

    槐诗顿时越发悲愤,思索良久之后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对了,我的边境猎人执照和现境行走许可。”

    “……”

    于是,老傅的神情就变得分外不情愿起来。

    十分钟之后,办事员将一整个文件袋都交到了槐诗的手里。

    “啧。”

    傅处长把他送出门外,最后还提醒了一句:“别以为有了执照和许可就百无禁忌,要遵纪守法,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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