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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中州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露晓夜白

    萧爻也不以为意,喝了些酒,吃了些饭菜,接着修理桌凳。许敬仁见留萧爻不得,也就没再提起。

    之后的三四天中,萧爻每天帮着修理桌椅。许敬仁备下酒食招待,话却少了,萧爻倒省了许多应酬,甚觉清静。每天早上,他仍旧会去江边观望。但三四天中,都没见着有船只经过。

    算下来这天是正月初五,经过这几天的修整之后,七香饭馆里的残桌断椅也整理得差不多了。萧爻一大早就跑去江边,观望了一会儿。仍没见到有船只经过。萧爻心道:“七香饭馆里的残破桌椅,今天再整理后,就算完事了。不管有没有船只经过,明天一到,我是没理由留下来的。哎!许老板那天劝我留下帮他打理店铺,我就应该答应他的,船只还不来的话,至少可以在七香饭馆里再待几天。当时把话说绝对了,不好意思留下,万一船只没来,不是连个栖身之所都没了吗”

    心下微有悔意。又想:“一切到明天再说吧,但愿明天有客船到来。”

    萧爻走回七香饭馆时,却见王德贵来了饭馆。他穿着一身绸子新衣服,看起来真有一股新气象,正在搬桌椅。

    萧爻走进饭馆,道:“王大哥,早啊。”

    除夕那天晚上,萧爻肯顶替王德贵,留在饭馆。王德贵借此腾出空来,回家过年,他对萧爻颇有好感。

    王德贵便站起身来,故意在萧爻身前晃了一圈,将身上的新衣服尽量让萧爻看清楚,又一直注意着萧爻的表情,明摆着是在炫耀。

    萧爻只好说道:“王大哥这身新衣服可华美得很啊。”

    王德贵直到见到萧爻的脸上露出一股赞羡的神色,又听他亲口夸赞,才心满意足的笑了一笑。正色说道:“我花了十两银子卖下这身衣服,数钱的时候,我感觉心里在滴血。可我还是毅然决然的卖了下来,你可知这是为了什么”

    萧爻笑道:“王大哥不惜滴血也要卖下这身衣服。原因一定有趣得很了,我已忍不住要洗耳恭听呢。”

    王德贵道:“我和我老婆一起去的街上,当时我们手头上有三十两现银。我老婆要卖胭脂和衣服。如果卖一盒最上等的胭脂和最贵的衣服,正好就花三十两。如果卖中上等的胭脂和中上等价钱的衣服,要花十七两。得知价钱之后,我老婆就问‘德贵,你说怎么卖呢’”王德贵停了下来。

    萧爻接口道:“王大哥,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王德贵道:“我怎么回答的她那意思我还能不明白,她心里想的当然是花光三十两卖下最贵的胭脂和衣服。她问我怎么卖,不过是探探我的口风。”王德贵说到这里,哼的一声,仿佛对能洞悉他老婆的心思而倍感光荣。

    王德贵越说越觉自豪,声音也大了起来。又道:“我当然不能任她胡来,若不然,夫纲何在我就强行说服了她,花了十七两,卖中上等的,那已经很不差啦。”

    萧爻帮他算着。道:“三十两去了十七两,还剩十三两。”

    王德贵不等萧爻说完。又道:“是啊,她也算到了。她又问我这十三两该怎么花她那心思我还能猜不到她问我该怎么花,自是要将钱全部花光,才肯甘心呢。为了匡正夫纲,我自然不能任她胡来。就花十两卖了这身衣服。剩下的三两卖不到什么了,就给省了下来。”

    萧爻道:“王大哥,你可真会节俭啊。佩服!佩服!”

    王德贵笑了笑。将衣服提了起来,揉揉袖口,擦擦灰尘。道:“这身衣服虽是贵了点儿,可还算足够光鲜。我自从年三十晚穿上,还没脱下来洗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萧爻道:“王大哥事事出人意表,小弟不敢妄猜。”

    王德贵道:“因为它给我带来了好运。”

    王德贵又滔滔不绝地说道:“往年时候,我赌钱总是输。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穿上这身新衣服去赌钱。我给你说,那天晚上手气好得不得了。我就觉得是这身新衣服带来了好运。接着初一初二,我就穿着它去赌,不管大小,场场都赢。穿了三天,也该换下了,但我就怕换了衣服后,手气转背。于是,初三初四,我还穿着它赌,也是场场赢。”

    萧爻道:“照你说来,每次上赌桌时,若是都穿上新衣服,就包赢不输了。”

    王德贵道:“正是这样的理,我以前不信这个邪,过完年后我就信了。”

    这时,许敬仁端出酒食来,一一摆到桌上。道:“德贵,你像是赢了不少钱啊”

    王德贵满脸兴奋。道:“是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杭州之行一
    三人吃过了饭,萧爻依旧帮着修理桌椅。到了下午,所有破损的桌椅终于全都修理完好。萧爻与王德贵将桌凳摆放齐整,直忙到晚间,才布置停当。

    三人吃过晚饭,因第二天是初六,正是七香饭馆新年开张之期。王德吃过饭,就赶回家中,准备安睡,养好精神,第二天好来干活。

    许敬仁也睡得较早,萧爻仍旧在大厅里下榻。想着第二天就将登程赶去杭州,却有些担心。他点了一只蜡烛,坐在一条长凳上。心道:“不知明天有没有船只要是真没船只经过,可麻烦得很了。说不得只好老着脸皮在七香饭馆再待几天,从今天的情形来看,许老板也并非苛刻之人,把道理讲清了,他应该会答应的。”想到此处,叹息了一声。

    萧爻没什么闯荡江湖的经验,然而,为了寻找仇人,又不得不去以前没到过的地方。想着这次的杭州之行,惊奇之中又觉得吉凶难料,到底杭州那边局面如何,该当如何应对,心下也没个底。只好抱着走一步是一步的念头。

    萧爻心道:“人算不如天算,此时不论盘算得如何精细,真正到了杭州,只怕也不会按着自己想的来。那又何必多伤脑筋不如好好休整一晚,养精蓄锐,才有足够的精力来办事。”虽在宽慰自己,但想着前程茫茫,一切难以逆料,心下又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过了一会儿,倦意袭来,萧爻吹灭了蜡烛,在长凳上躺了下来。第二天凌晨时分,萧爻才醒过来。

    天色放晴,早早地出了一轮太阳。虽在正月里,却也充满了春天的活力。

    许敬仁这天起得较早,萧爻刚起来,许敬仁就从后房出来了。不一会儿,王德贵也来了。

    萧爻便与二人告别。许敬仁却道:“此去杭州,走水路较近。萧爻,还早着呢,只怕船家还没来,吃了早饭再上路,我也不留你。”

    萧爻抱拳道:“搅扰许老板这些天,当真过意不去。”

    许敬仁道:“年轻人闯荡江湖,礼节故不可缺。老成持重,总不会有错。但有时也得随机应变,不能太过迂腐了。”

    萧爻见他如此叮嘱,心下甚是感激。道:“多谢老板金石之言,让在下受益匪浅。”

    许敬仁也不多说,就走进厨房,做了十几道菜,摆了一大桌,为萧爻送行。萧爻心中感激,吃了些酒菜,看看日正当空,时候真不早了。怕耽搁了行程,起身与许敬仁和王德贵告别。许敬仁这次果真没有留他。

    萧爻拿着包袱,带上行李。出了饭馆大门,往江边赶去。

    萧爻赶到江边,江上并无船只。但见阳光朗朗,普照在江面之上。江流涌起之际,一串串波涛如鱼鳞般滚荡开去,视之晶莹耀眼。

    过了一会儿,遥见一艘乌篷船从江面南端缓缓划来。萧爻见到船只,心中激动,不知该怎样搭船。一面招手,一面喊道:“船家,请你过来,我要渡船去杭州。”他生怕船家没听到,没看到,深吸一口气,又高声喊起来:“船家,请你过来,搭我去杭州。”这一声呼喊,真气充沛,如狂狮猛喝,向江面上传了出去。

    只听得船主人的声音从江面上传了过来:“客官,你且稍待哈,我这就划过来。”

    萧爻听得回应,停止了呼喊。矗立江边,只待行船划来。忽听得身后响起了一阵重浊的脚步声。萧爻转头看去,只见一条大汉正向江边奔来。那大汉满面虬髯,生得粗眉大眼,鼻高口阔。一身灰色布袍罩体,头上戴一顶范阳斗笠,背上背一柄鬼头大刀。大汉又高又胖,每一步踩在地上,似都发出哒哒的响声。他步幅宽大,行得甚是快捷。转瞬之间,已奔到萧爻身旁。

    萧爻见他疾速奔行,却脸不红,气不喘。心道:“此人身材肥胖,少说也有两百来斤。但他快捷奔跑,却不露半点疲累之态,若非内力深湛,必定身体强壮过人。”忽见那大汉两颗铜铃大眼旋地向自己扫了过来,萧爻微微一笑示意。那大汉略一抱拳回应,二话不说,就此转过了头。

    这时,乌篷船已行到岸边。船主人站在甲板上,俯视着二人。问道:“你两位客官,细(是)同行的吗”

    萧爻道:“船家,我去杭州。”同时听得大汉说道:“送俺去杭州。”萧爻向大汉看了一眼,那大汉也冷瞥着萧爻。

    船家道:“好得很,两位就请上船。”

    萧爻道:“好嘞!”正欲跃上船头。忽然,背后衣襟似是被人擎住。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往后拽去。同时听得大汉的声音说道:“俺要渡船,你给俺滚开。”

    萧爻毫没防范,身子向后疾退,不由自主的坐到了地上。这才知道,是那山东大汉使坏,将自己拽到后面。萧爻只觉得一股岔气涌上心头。来不及骂人,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提起拳头,照着大汉的后背捶了过去。

    那山东大汉正要跨上船头,忽听耳后拳风呼呼,连忙转身避让。

    萧爻一拳打空,揉身直进,照着大汉的胸前又是一拳。那大汉并不避让,鼓起胸膛,硬挨萧爻的拳头。

    萧爻无意伤他性命,只使了一层力道。只听咚的一声响,犹似棒子敲金钟。萧爻手臂一麻,吃了一惊。暗忖:“少林寺金钟罩神功!”向后退了一步,那大汉站在当地,并没攻击。

    船家见二人打了起来。忙劝道:“你两位一个一个地上船,嫑争嫑抢,船舱宽大,都有位置坐的。”

    萧爻与那山东大汉却似没听到,萧爻盯着山东大汉。心道:“他不是和尚,他又怎么会使少林寺的金钟罩”

    山东大汉道:“你是哪里来的野鸟人敢跟老子抢船坐。”

    萧爻击了他一拳,怒气稍平,随即反骂道:“你又是哪里蹦出来的鸟人,敢跟你爷爷抢船坐”

    山东大汉喝道:“报上名来,老子不打无名之辈。”

    萧爻道:“报上名来,你爷爷我从来不打无名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杭州之行二
    只听扑通一声,萧爻跳进了江流之中。但觉得江水甚是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双手向下划水,身体迅速向江水中掉落。

    萧爻落下数丈深时,定睛看去,只见那山东大汉肥大的身躯在自己斜下方不远处,正在急速下落。萧爻用力向水下划去,比大汉快了许多,又落得数丈时,一把抓住大汉的头发。

    不防大汉较为笨重,竟连带自身也一并向水下急速降落。萧爻心中却也急了,心道:“我逞什么能耐,这番落进江水之中,非但救不得大汉,只怕自己也将葬身江底。”心中正有这等想法的时候,忽然身上一紧,才发觉缚在身上的缆绳长度用尽,已经绷直了。

    萧爻一手抓紧大汉的头发,另一只手则去抓住缆绳,使力往回一收,同时双脚猛力蹬水,放开绳索,借着缆绳上的反拉之力,身子向上滑出数丈。立即抓住绳索,其时,他落水已深,反拉力一尽,就会往下降落。

    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当真刻不容缓。萧爻又用力回收缆绳,这次向上跃出数丈。他拉着绳索,连翻用劲,再拉得一次时,但见日光垂落到江面上,从江水中望上去,十分明净。萧爻再拉一次,一跃冒出了水面,身子已在船只侧面。萧爻忙换了口气,终于缓了过来。他一手拉着缆绳,一手提着山东大汉,将山东大汉露出水面来。

    这时,船家走了过来,萧爻却见他双手挽住缆绳。听他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萧爻明白他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船家数了声一二三,便开始用力收绳。萧爻亦在水下用力,提着大汉,沿着缆绳爬上了甲板。

    萧爻累得几近脱力。一到甲板上,就躺了下来,大口喘着气。

    船夫将大汉的身子搬正,惊呼道:“哎哟!莫不是断气了”

    萧爻缓得一缓,内力渐渐恢复。向那大汉看去,只见他肚腹鼓涨,面皮发紫。伸手往大汉身上一摸,大汉身上还热着。又探他鼻息,但觉得他呼吸微弱,似有似无。虽还有命,但若不及时施救,也只在呼吸之间。

    萧爻吩咐船夫,将大汉头上脚下,反吊在桅杆上。那船夫不明所以,但他自从见过萧爻飞跃水面的神技之后,对萧爻十分佩服。立刻动手,将大汉反吊起来。

    萧爻运起真气,缓缓推向大汉胸前,劲力一吐,一股柔和之力便即传入大汉的腹部。那大汉哇啦哇啦地吐了起来。吐出了不少江水,萧爻手上接着使劲,力道传入大汉的五脏六腑,在劲力的挤压之下。将大汉吃下的食物,也从嘴巴里给挤了出来,大汉吐了一大堆。忽然哟的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萧爻见他醒转,才罢手。

    山东大汉道:“谁把我吊起来的”他虽然是在怒吼,但声调微弱,听起来也觉得他有气无力地。

    船夫道:“我把你吊起来的。”

    山东大汉怒道:“咦!你吃了豹子胆了,你敢吊我”

    船夫道:“我不吊你,怎么救你”

    山东大汉向自己身上看了看,慢慢想起了自己落水的情景。道:“我记得我掉进江里了,是你救我起来的”

    船夫向萧爻努努嘴,道:“细这位少侠见你跌落水中,不顾自身安危,跳进江中将你救上来的。”

    山东大汉反吊在桅杆上,转动着眼珠看向萧爻,只觉得如此倒立着看人十分费力。道:“你有本事把我吊起来,怎么没本事把我放下来”

    船夫道:“我以为你喜欢吊着说话。”

    山东大汉道:“鬼才喜欢吊着说话呢,我的胃都被翻转过来啦。”

    船夫道:“真的吗我不清楚。”说着话时,将大汉解了下来。眼看没自己的事了,就去船头掌舵。

    大汉坐在甲板上,歇了歇,看着萧爻。问道:“船夫说,是你救我的”

    萧爻笑道:“可能是吧。”

    大汉道:“到底是不是”

    萧爻道:“是。”

    大汉双手一抱拳。道:“我是山东洪泽人,姓杜名威,多谢你救了我。这个、、、、、、这个。”杜威连说了几次‘这个’,到底‘这个’之后是什么,却说不出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爻道:“我叫萧爻。”

    忽然咚咚咚的一响,杜威磕起头来。

    萧爻见他给自己磕头,吃了一惊,也忙跪下磕还给他。道:“你这是做什么”

    杜威道:“你救了我的命,我磕头报答你。”说完,又要开始磕头。

    萧爻忙阻着杜威。挠挠后脑,他从未遇见过这种情状,一时倒有些手足无措。道:“不用磕头。就算我救了你,你也用不着给我磕头啊。我年纪比你小呢,你给我磕头,我担当不起,那不是折煞我了不行,不行,不能给我磕头。”

    杜威道:“你觉得磕头不行,那你要什么呢”

    萧爻道:“我要什么我没有想过要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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