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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中州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露晓夜白

    萧爻心道“那只丑陋海鸥妄图打败雄海鸥,而劫走雌海鸥,深为可恨。但也不至于愤怒得这么厉害。关前辈怒火难平,竟然击杀那只丑陋不堪的海鸥。而当看到那对可怜海鸥终于飞到一处时,他却为之开心,祝愿那对海鸥,而后却悲哀凄楚。关前辈今天的变化很大,莫不是见到那只雄海鸥被丑陋海鸥击败,触动心怀,才会这般不顾一切要击杀那丑海鸥吗”

    过得好一会儿,关天赐的神色才渐渐恢复常态。萧爻问道“前辈,你刚才激愤难平,敢情是那两只落难海鸥触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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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十四章 八十年前大巴山中
    关天赐凄然一笑。道“老夫生平确然有一憾事,这几十年来,我以为遗忘了。看到那两只海鸥相互怜惜,纵有第三只海鸥横插进来,意图破坏。两只相爱的海鸥不改初衷,彼此相互扶持,永不背叛。虽是畜生,却如此情深意重,老夫自愧不如。”

    关天赐忽而抬起手掌,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他扇了自己左脸,又扇了自己的右脸。还要换到左脸时,萧爻忙拉住了他的手。道“前辈,请住手!都是我不好,东问西问,挑起了前辈的伤心事。前辈你年事已高,可别折磨自己,你要打就打我吧。”

    关天赐给他这荒唐的话语饶得有些发蒙。道“我自己觉得羞愧,才打自己出气。打你于事无补,你别拦着我。”挣扎着,要抬手挥打自己的脸颊。

    萧爻道“前辈,你说你有过一段憾事,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感到遗憾,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放不开呢我最爱听故事了,你快跟我讲。”

    关天赐道“有什么好讲的,总之是我不对,是我糊涂,是我对不起她。”

    萧爻道“人生在世,总难免会做几样稀里糊涂的事,才会愉快的。”

    关天赐道“愉快个屁,你懂个屁。老夫这一糊涂,就糊涂了一辈子。”

    萧爻心想“我好心劝你,你反倒怪起我来了”道“前辈,你说你对不起她,她是谁呀她是你的情人吗”

    情人二字一入耳朵里,关天赐登时放下了手臂。只听他喃喃念道“情人小师妹是我情人吗我一直当她是师妹,她难道还能成为我的情人我怎么不知道呢”

    关天赐抓着头发,扯了扯。忽然抓住萧爻,问道“萧爻,我的小师妹能成为我的情人吗你快告诉我。”

    萧爻见他神智有些错乱,而神色激动。忙道“前辈,你的小师妹是谁呢她是不是你的情人,你竟也不知道吗”

    这几句话,惊醒了关天赐。关天赐愣了愣,过了半晌。方道“她就是我的师妹,她的名字叫做丘静芳。我原本是浙江嘉兴人,八十年前,我正好十六岁,因为得罪了嘉兴城五行拳门的掌门人丁志常,他派出八名弟子追杀我。我那时武功十分粗浅,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为躲避追杀,我一路奔逃,慌不择路,无意间逃往川蜀。八名五行拳门的弟子紧追不舍,当我逃到大巴山摩天岭下一条清澈的小石滩之旁时,见到了一位出尘脱俗、宛如仙姑的绝世丽人。她就是我后来的师妹丘静芳,那天她身穿着一领翠绿薄衫,碧蓝长裙。她蹲在小石滩边洗衣,她有一个帮手,后来才知那是她家的使女小翠。”

    萧爻心道“八十年前的事,关老前辈仍记得这般清楚,当真难得。”

    “我沦落风尘,衣衫破烂,有许多部位还留着血污,全身上下充满了臭味。她发现了我之后,向我瞄了一眼,并没有显得太过惊奇,继续浆洗衣服。她体态绰约,身姿曼妙,动作轻柔。突然之间见到这样一位天仙也似的丽人,由不得我不自惭形秽,好在她没有看我。而我早已六神无主,呆呆地瞧着她,一双眼睛再也没离开过,竟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看了有一会儿,使女小翠却突然朝我嚷道‘嗨,你这人好没礼哟!’”

    萧爻心中亦想“那天在七香饭馆,我见到诗嫣时,也是这般忘我地瞧着她,原来那叫六神无主,七魂悠悠。”

    却听关天赐说道“小翠嚷了一声,吓得我惊惶不已,我自知失礼,连忙歪过头去。我刚转过头,五行拳门的八个人就已跟了上来。那八个人见到静芳那倾国倾城之姿,嘴里就有些不干不净起来。他们是奉命追杀我的,我是他们的仇人,他们要把我怎样,我无话可说。可静芳跟小翠根本就不认识他们,那八个混蛋却下流无耻,话语中对静芳大是不敬,甚至、、、、、、甚至想讨静芳的便宜。听他们污言秽语,胡说八道,我恨不得撕烂他们的嘴巴。我大声喝道‘你们这群衣冠禽兽,有事尽管冲老子来。这两位姑娘冰清玉洁,与世无争,休要唐突佳人!’我明知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见到他们那畏葸不堪的模样,无法抑制心头怒火,便跳到八人之前,与他们斗了起来。”

    “那时候,我的功夫很差,那八人却是五行拳门的好手,就算单打独斗,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更兼以一对八,更是连还手之力也没。我的拳头还没碰到他们的衣角,全身上下却早已噼噼啪啪中了十多拳。不知是谁一脚踢中了我的小腿,一个踉跄,我倒在地下。”

    “我知道是逃不过的了,双手抱着头,嘴里却大声咒骂,希望他们只对付我,不可为难静芳。听到我的咒骂,他们的拳头越下得重了,那八人当中,有一个名叫金眼彪的朝我头上猛地踩下,我以为我将会死在那儿。忽然间,只听他‘啊’的一声惨叫。跟着便见到他的半截小腿自膝盖处断了下来,鲜血汩汩冒出。由于这一变故来得太快,我那时又自顾不暇,更无闲暇看清他的腿是被什么兵刃砍断的。”

    “跟着那八人逐个逐个惨叫起来,我正感到惊异不定,心想难道有强援来相救了。转头一头时,却见静芳挥着一条布棍,与那八人斗着。从静芳耍出的招式来看,才知静芳以布棍当作剑使,那条布棍虽是粗钝之物,不比宝剑锋利。但在她手上使出时,却嗤嗤有声,纵是布棍也当得宝剑的锋利。只要被她的布棍打中的,或是断手或是断脚,一个个都受了重伤。那八人看着静芳,怕得不得了,忽然间,全都逃命去了。”

    “静芳也没追赶。却问我‘你的伤要不要紧’我见身手了得,十分惊讶。回道‘我还挨得住,多谢姑娘相救。’静芳却道‘那八人十分无礼,你帮我骂他们,我很高兴。’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无奈伤得甚重,竟然爬不起身。叫了一声,突然脑袋里一阵晕眩,就此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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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花前月下
    关天赐道“我使竹棍与五行拳门的人斗着,刚使出一招,却听静芳说道‘哼!你刚刚使的那招花前月下,普天之下只有我家的剑法里有。你敢说你不是偷用我家的剑法’”

    “她要是不说出来,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花前月下。我心中想‘她家的剑法之中,原来还有花前月下这等香艳的招式,真个是叫人大开眼界了。’她说我是偷她家的剑法来用,我倒承认。我便问道‘姑娘,请问你家的剑法是什么剑法,怎么会有花前月下这种招式’”

    “她听到这话,颇不高兴,反问道‘花前月下怎么啦难道不好听吗’我全靠借用她家的剑法,才保住性命。在那种情况下,我相信换作旁人,也绝不会拂逆她的心意。我便说道‘好听,当然好听,不过有点儿、、、、、、有点儿暧昧了。’她满脸不屑地说道‘哼!那花前月下分明就是一招剑法,哪有什么暧昧你们这些尘世凡人,一看就是受世俗沾染太重,脑袋里早被红尘俗情塞满了,一个个都是蠢物俗物。你不懂得领略花前月下的静雅之美,反而说什么暧昧,你简直就是在糟蹋我家的剑法。’她越说越激动。又朝我喊道‘你给我快快停手,这路剑法高致典雅,岂是你这样的浊物使得的’”

    萧爻嘿然一笑。道“那位丘前辈倒也较劲得很啊。似乎她家的剑法高雅别致,只有神仙能使。其他人在她眼里全是俗物,不配使她家的剑法。哈哈、、、、、、。天下哪有凭雅俗划分剑法的道理”

    关天赐听到这话,像找到知音似的。接道“谁说不是呀。天下的剑法只有高低快慢之分,却从来没有雅俗之别。她认定自家的剑法高雅,就不把别家的剑法瞧在眼里,这全然错了,她自己还不知道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萧爻莞尔一笑。道“前辈,那你就停下了吗”

    关天赐道“我哪敢停啊,五个人围殴我,我要是停下来,还不等于找死不管她说什么,我照样按着记下的招式,一招一招地使。”

    萧爻道“丘前辈还叫你停下没”

    关天赐道“我那时与五名五行拳门的人斗着,情势紧迫,她虽然嘴上说着不可使她家的剑法,但也没真的阻止。她在一边看着,专门挑我毛病。我的第二招还没使完,就听她唉声叹气,扰得我心神不宁。听到她的叹息声,我以为哪里使得不对劲了。关心则乱,这话果然不假,我的心神这么一分岔,手上慢得半刻,便多挨了四五拳。我还没来得及怪她。她倒抢先说道‘说你是蠢物,你还不信。这招风花雪月,本是浪漫至极的招数。意在先招在后,使这招剑法,心中须得时时记着临风而动,待雪而舞,才合得上剑法的真意。你抢着下地狱啊使得又快又狠,压根就没沾到浪漫的边,完全违背了剑法的旨意。”

    “听她如此指责,我当真哭笑不得。我便接道‘我原本就没学过这劳什子剑法,更不明白什么花前月下、风花雪月里隐含的许多花样。我不过是见你耍过,依着你的样子,照猫画虎使出来,恐怕身法手势都还欠妥,如何能懂得剑法的本意’”

    萧爻心下明白,关天赐若不说完这段故事,心思势必收不回拢,便不会安心地将那玄月剑法传授。好在萧爻的性格向来随和,晚点儿学到剑法,也不在意。这时却道“前辈这样说,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关天赐满脸委屈地瞧着萧爻。道“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

    萧爻看到他的脸色,便可猜知丘静芳定然没什么好话。道“丘前辈行事常常出人意表,晚辈可猜不到了。”

    关天赐回想着八十年前摩天岭下的往事,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静芳专门挑毛病,对我很是不满,无论我的理由有多充分,她都不肯依饶的,当时她是这样说的。她道‘你承认自己愚蠢,那是对的。可你不设法使自己变聪明,却找这许多理由来解释,那就大错而特错了。我提醒你,是出于好心,怕只怕你愚蠢不开悟,领会不到我的用意,我可算白费唇舌啦。哎、、、、、、!庄子曰‘夏虫不可语于冰者,井蛙不可语于海者’。我丘静芳碰到你,有感而发,务须补上一句‘蠢物不可言于智也’。她借题发挥,又将我大大地讥讽了一顿,她才舒心适意地笑了。”

    萧爻笑道“前辈,你没有还嘴吗”

    关天赐叹了口气。道“哎!虽说她不留情面地讥讽我,可她不算我的敌人。五行拳门的人想要我的命,才是我真正的敌人。跟五行拳门的人相比,她的讥讽就微不足道了。再者,她引经据典,纵是讥讽,亦无半句粗言俚语,我听了之后,并不着恼。我转头向她看去,见她满脸骄矜,微露喜色。我突然感觉到,不管她贬斥也好,讥嘲也罢,只要她在旁,能听到她的笑语喧颠,哪怕面临再大的凶险,我也觉得心里踏实。”

    关天赐说的这番话深情无限,萧爻凝眸望着关天赐,见他面色沉着,神情安泰。显然这话乃是由心而发,句句出自肺腑,并非为博取信任,故意捏造的虚假之言。也只有对深深爱慕着的人,才会如此深切地依恋着,并愿意以最宽厚的襟怀去包容。关天赐顿了顿,又道“只听到一声清亮的笛声穿林而来。静芳叫道‘爹,你回来啦。’一个苍老的声音沉沉应道‘我在山崖外面,就听到你的大嗓门了。’跟着便看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翩然而来,那老者约五十七八岁,鬓发斑驳,黑发里已现几扭斑白。他精神矍铄,神态安闲,手里拿着一根玉笛。正是静芳的父亲,也是我的授业恩师丘辛志。他问‘怎么来了这许多人’静芳向我指了指。说道‘他们要杀他,不知为何,追到我们家里来了。爹,你注意他手上的竹棍,他使的招式,像不像你教我的剑法。’”

    “我在打斗之中,却也留意到他们的对话。听师傅说道‘模棱两可,似是而非。我辛苦创出的百花剑法,要真成了这个样子,那还不叫天下人笑歪了嘴巴岂有此理!’师傅批评了一通,又道‘百花剑法是我的独创,自创立以来,还不到两百天。在此之前,我从来没遇到过那小子,也排除了将剑法传给他的可能。阿芳,那小子怎么会使我的百花剑法这就有点怪了。’”

    “静芳说道‘我在石滩边使过几招,亏他记性超凡,见过之后,竟然记住了。但他只记得样式,至于剑法的名称,招式的名头,他一概不知。’丘辛志听了后。说道‘她只见你使过,就能记住样式。这小子的武学天分可不浅啊。’”

    关天赐说到此处,略觉欣慰,事情虽已过去了八十年,八十年前当他听到丘辛志赞扬他武学天分高时,他心下快慰。八十年后,他复述这事,那欣慰之感与八十年前仍不差分毫,关天赐急着要将这份欢欣与萧爻分享。说道“从那时候起,师傅对我青眼有加。得他赏识,我自然心中欢畅。但我就算能运用几招百花剑法,也不足以击退五行拳门的人。我将静芳使过的几招使完之后,很快露出破绽了。五行拳门的人揪住破绽,将我痛扁了一顿,师傅出手将他们赶走。”

    萧爻道“关前辈,那丘老前辈就收你做徒弟了吗”

    关天赐道“我被打成重伤,师傅收留我,我留在鹅溪之畔养伤。我的伤势痊愈之后,师傅以三大疑难来考验我,通过了三大考验,行过了拜师之礼,师傅才正式传我剑法。哎!按年龄来算,我比静芳长两岁,也就成了她的师兄。静芳向来刁顽,对这事她可不大欢喜,一度恼了好几天。全仗师傅一力住持,我又去俯就,对她说明,虽然做了她的师兄,但还是她大过我。我向她提议,当着师傅的面时,我是师兄。只有我跟她时,我是师弟,她听了后,才算平息下来。”

    “从那时起,我留在摩天岭下学剑道,十年后,师傅溘然长逝。在他临终之前,对我敦敦告诫,他的话,我至今仍然记得。他说‘人能同时兼有善念和邪念,善念向佛,通往天国;邪念向魔,通往地狱。你既传习我的剑道,更须秉承我的志愿,时时不可忘却扬善除恶。我今远离尘世,不能看着你行侠江湖,言尽于此,慎之戒之!’由于他老人家的溘然长逝,留下了许多剑法我没学透。我醉心剑道,就像着了魔。越是没学透彻的,越下苦功钻研。”

    “我刻苦钻研剑道,盼着功夫有成,将来去江湖上行侠仗义,除恶扬善。心中存下了这份宏誓大愿,若不加施行,不去办到,我便会寝食难安。然而,由此一来,于身外之事物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萧爻听到此处,也就渐渐地明白了关天赐所深感遗憾之事。

    关天赐内力高深,气脉悠长,但说了这许多话后,少不得稍作歇息,他缓了口气后。说道“至今追忆,我忽然想起,那时师妹的脾气好像很大,像是有许多烦恼愁思,不如意之事骨鲠在喉,欲待一倾。偏生我那时醉心武学,满脑袋里想的是学成剑道之后,如何在江湖上锄强扶弱,扬名立万。这痴念一旦滋生,便落在生根,势难除掉。这样一来,对师妹的忧思未免置若罔闻,对师妹的愁绪也就置诸脑后了。”

    “我有空闲时,师妹常常对我说‘师兄,依你我的修为,江湖上还有谁能是我们的对手不如不练剑了,我们出山闯荡江湖去吧,咱二人联手,不出几年,便成了名动江湖的关丘二侠,那也不错呀。’我自认为修为不够,还不足以名动江湖。我便说道‘师妹,咱们长在深山之中,不知江湖上人才辈出,以咱们现有的武学修为而论,顶多能算得一二流高手。倘若此时出山,遇到真正的高手,被人家打败了,非但英雄豪侠做不成,说不好还有性命之虞。我败了,对我而言那没什么,但师傅的名声也给我弄遭了。’”

    “师妹又道‘师兄,你既然不想出山,那咱们就永远不出去了。江湖是个什么样,我才不关心它呢。什么英雄豪侠,我才不在乎呢。不去江湖上奔波,对我有益无害。咱们就永远留在摩天岭下,做一对、、、、、、做一对、、、、、、。’师妹说到这儿,忽然间双颊云红,就没再说下去了,我那时心思只放在剑道上,却没注意到。这许多年以来,我老是在想,师妹说的到底是做一对什么”

    关天赐忽然转头,凝望着萧爻,恳切地问道“萧爻,你比我聪明,你倒是帮我想想,师妹当年说的做一对、、、、、、。到底是做一对什么”

    萧爻回道“据我想来,丘前辈所说的做一对的后面,八成是神仙眷侣。”

    当年关天赐被丘辛志收入门下,与丘静芳成了师兄妹。两人情义深笃,丘辛志虽未曾明许,却已然将关天赐当作了丘静芳的夫婿。关天赐是位至诚君子,加之醉心剑道。与丘静芳相处了十余年,未尝有过半点越礼之举。

    丘静芳见关天赐痴迷武学,又是那等笃厚的君子,在两人的关系上,丘静芳常是主动的。她对关天赐所说的做一对、、、、、、。原来在丘静芳的心里,她本来想说的是做一对神仙眷侣,再不然就做一对村夫村妇,在那山水之间,世俗之外,恩爱白头。可当她说到做一对、、、、、、,忽然之间羞涩了起来,后面的话便没再说出来,她本意是盼望关天赐能知晓她的心意,哪知关天赐稍不留神,竟忽视了这最为重要的一节。

    关天赐后来想起时,常常独自深思,终归没能想到。事隔多年,从萧爻的口中听得是做一对神仙眷侣,他猛然惊觉,一拍脑门。大叫道“神仙眷侣,师妹、、、、、、师妹、、、、、、。你原是想跟我做一对神仙眷侣、、、、、、。”一时之间,悔恨、悲伤、自责、遗憾、、、、、、诸多情绪蓦地涌上了心头。

    关天赐跳了起来,向着海边的山崖挥掌拍出。他近百年的修为,内力浑厚无比,一掌拍出,便击得山崖猛地一震,跟着一大块一大块的石片唰唰唰地掉落下来。他神色沮丧,一边高声喝道“我纵然练成天下无敌的武功,却让师妹从我身边溜走,天下无敌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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