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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云城饲料厂的工人兄弟们大家好！我是省纪委副书记，今天我和省经贸委贾主任一起来到云城市就是为了处理好饲料厂工人兄弟们最关心的企业改制问题。
接下来，我首先有两个省委省政府领导开会研究的决定要宣布，经省委常委领导开会研究决定，免去云城市委宣传部长周成高的领导职务！”
省纪委副书记这句话刚一说出口，站在一旁的周成高惯性准备鼓掌，突然看到所有人目光一秒的功夫齐刷刷全都聚焦到自己身上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被免职了？”
周成高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看向正站在椅子上讲话的省纪委副书记，他很快听见面前的饲料厂工人们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
周成高瞬间有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他怎么也没想到省纪委副书记一来到云城市头一件事就宣布了对自己的免职处分，而且这处分还是省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
这说明什么？难道说自己在官场打拼了数十年一朝之间竟然成了无官无职的普通老百姓？这怎么可能？
周成高冲动走到省纪委副书记跟前想要把他从椅子上拉下来问个究竟，听见他正对饲料厂的工人们宽慰说：
“请工人兄弟们放心，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绝不会对云城饲料厂的情况坐视不理，你们的秦厂长和我们省经贸委的贾主任对每一位工人兄弟的生活工作以及厂里发展情况都非常关心......”
随着省纪委副书记开始当众发言，之前还牛逼哄哄那手铐抓了饲料厂工人的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个悄悄退到角落里，之前被抓的一些工人也被他们默不作声放了。
市公安局长像是受了很大惊吓站在一旁静静听省纪委副书记讲话，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脸迷茫没了主意。
省纪委副书记最后说，“请大家放心，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一定会给大家伙一个满意的交代，现在大家伙都散了吧，回去等消息就行。”
省纪委副书记的出现让围拥在市政府大门口的饲料厂工人们有种终于取得“革命胜利”的感觉，他们一个个听着省里的领导把话说到这地步还有什么不满意？在饲料厂相关领导的组织下一个个有秩序离开了市政府大门口。
饲料厂工人们一离开，市政府大门口只剩下市委宣传部长周成高和市公安局长以及一帮表情尴尬的警察。





大展鸿图 第4101章 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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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纪委副书记很快对周成高和市公安局长进行了单独谈话，直到此时两人才知道，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已经在昨天晚上连夜成立了一个省委工作小组针对云城市饲料厂问题进行调查。
省纪委副书记对周成高和市公安局长说，“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云城饲料厂工人们对咱们政府部门领导的形象，你们无故命令警察抓捕工人就是公然违法；云城市委领导不经过饲料厂工人们同意就要自行拍卖企业就是滥用职权；你们这样的行为无异于为虎作伥。”
省纪委副书记张口两顶大帽子扣下来把周成高和市公安局长都吓坏了，两人连忙当着领导的面齐声喊冤说，“这一切都是市委书记周浩海的意思，两人不过是执行领导的指示罢了。”
按照周成高的说法，私下运作拍卖云城饲料厂自始至终一直是市委书记周浩海在背后操作，她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弟弟周亚军低价接手饲料厂然后再高价卖出赚取一笔不菲的好处，一切的一切跟自己毫无关联。
市公安局长也言辞凿凿表示，市公安局的警察之所以无缘无故抓捕饲料厂上访的工人全都是按照市委书记周浩海的意见执行。
当省纪委书记提及市委常委秦书凯的司机赵大海为什么被抓的时候，市公安局长更是一脸冤枉解释，“抓捕赵大海完全是周浩海的意思，她亲自打电话说想要利用此事打击新来的市委常委秦书凯。”
几句话的功夫，周成高和市公安局的交代把所有的矛盾焦点全都集中到了云城市委书记周浩海的身上。
此时的周浩海并不知晓市政府大门外刚刚发生什么，她心里惦记着云城饲料厂近日就要举行拍卖会，正让秘书通知周成高等人来开会商量下一步具体怎么操作。
秘书冲她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出办公室，猛然瞧见办公室门口出现一个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身影。
秘书觉的这位中年男子的脸庞看起来有点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对方身份不觉脸上露出疑惑问他：
“请问您是？”
周浩海听见秘书站在门口跟谁说话便抬头看一眼，这一看脸上不由愣住了，“这不是省纪委副书记吗？一大早他怎么来了？”
周浩海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口迎过去，一边走一边满脸堆笑冲纪委书记热情招呼：
“欢迎欢迎！您来之前怎么也不提前打电话说一声？我好带人去大门口接您呀。”
省纪委副书记并未回应周浩海的热情，反而回头冲距离自己半步远的省经贸委主任贾道友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周浩海认识贾道友，赶紧把原先伸向纪委副书记的两只手伸到贾道友面前同样冲他满脸堆笑道：“欢迎欢迎！欢迎贾主任来咱们云城指导工作。”
贾道友倒是冲她看了一眼却并未理睬她伸到自己面前的两只手，径直进屋后在沙发上坐下来。
省纪委书记和贾道友的冷漠态度让周浩海心里一凉，她看到省纪委副书记一进门便拿出一份免职决定书递给她说：
“你先看看这个。”
周浩海赶忙伸手接过那张纸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煞白，她抬眼看向省纪委书记满脸凄惶：“为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错？省委领导为什么要撤我的职？”
“你犯了什么错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我这次过来只是来宣布对你做出的免职处分决定，其他的事你不必问我。”
“可是你们突然把我就地免职总得有个缘由吧？你们这样做省委王书记知道吗？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撤了我的职？”
到了这会周浩海心里还仗着有洪大伟替自己撑腰没把面前的省纪委副书记看在眼里，在她眼里看来，洪大伟的态度就代表了他王书记的态度，再说，自己也是省委王书记的人，好端端的王书记没理由会撤了自己？
省纪委副书记见周浩海透着浓浓敌意眼神看向自己心里早猜到她必定会对此次的免职处分反应很大，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副兴师问罪的口气跟自己说话？
他冲周浩海冷脸道：“你的免职决定是省委常委会上所有领导一致通过的意见，你有任何不满可以去上级部门申诉，但是现在你必须坚决执行这项决定，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再是云城市委书记了。”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云城市委书记？难道就凭这张纸吗？”周浩海无比愤怒抖了抖手里那张处分决气的浑身发抖对纪委副书记说，“除非有省委领导表态说对我的处分是公平公正的，否则我绝不会接受不公平的处分！”
周浩海的强硬态度不仅让市纪委副书记心里很恼火，更让一旁的省经贸委主任贾道友看了心里添堵。
他现在终于明白这位云城市委女书记为什么敢私下做主违规拍卖企业？看来她的狂妄早已不是一两天了。
省纪委副书记正跟周浩海据理力争：“无论你是不是接受处分都必须接受，你也不必在这里拖延时间。”
贾道友此次来到云城是为了处理好饲料厂相关问题，眼下见周浩海磨磨唧唧浪费时间心里暗暗着急，于是对省纪委副书记说：
“别跟她废话！她要是赖着不走就把省纪委人叫上来，把她赶出去！”
“好！既然你们异口同声赶我走我周浩海也不是厚脸皮的人，不过我警告你们，你们必须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到底！”
周浩海说完这句话掉头就走，倒是让几年来一直服务她的秘能抬脚就要跟着她的背影追出去却被省纪委副书记喊停下来。
“你们市长蒋云宽在哪？通知立刻来书记办公室。”省纪委副书记对秘书说。
秘书冲周浩海渐渐远去的背影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一脸严峻看向自己的省纪委副书记稍稍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市长蒋云宽的办公室电话。
周浩海从办公室被赶出来后像是丧家犬头一次身边没有前拥后簇的下属自己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进门她赶紧心急火燎给洪大伟打电话。
这一回电话倒是一打就通了。
她赶忙冲着电话一迭声问洪大伟，“洪大伟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省纪委副书记一大早来撤了我的职务？你之前不是当着我的面给王书记打电话吗？王书记到底对饲料厂拍卖一事什么态度？”
洪大伟惯有的不在乎口气说：“你急什么？被免职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大展鸿图 第4102章 别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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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海听洪大伟这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气的牙痒痒，若不是顾忌自己日后东山再起还得靠他恨不得破口大骂几句才痛快。
她好不容易憋住心头一股熊熊烈火冲洪大伟问：“你能不能来云城市一趟？或者你再给你姑父王书记打个电话？我要是真被免职了拍卖饲料厂的事可就彻底黄了！”
“黄就黄了呗，云城那么多企业咱们未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边不能拍卖就到其他的地方。”洪大伟轻描淡写道。
“你说什么？别人地盘上的企业是你想卖就能卖的吗？就算你有办法让人家卖给你那价格呢？你能控制企业拍卖的价格吗？”
洪大伟没好气道：“云城饲料厂倒是在你的地盘上，运作了半天还不是没拍卖成功？要我说，只要能赚钱在哪都一样。”
周浩海听出洪大伟话里明明有放弃买卖饲料厂拍卖的意思心里不由一寒，她这才意识到什么赶忙冲洪大伟问：
“饲料厂拍卖的事你决定放弃了？”
洪大伟回答她：“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你作为一把手却不能控制局面，闹出那么大动静生意还怎么做？”
周浩海浑身不由一激灵又问：“所以你这次并没去找王书记想办法，你根本就是当了逃兵躲在家里避是非？”
“表姐，你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你之前死皮白咧非要我去你云城任职还不是想利用我帮你一块拍卖饲料厂？”
“洪大伟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王书记根本不同意饲料厂对外拍卖是不是？你现在也想推卸责任?”
“是又怎样？”
“那你为什么昨天不跟我说实话？”
“我凭什么跟你说实话？你暗地里联合你弟弟准备买下饲料厂再转手卖给我赚差价的时候怎么也没跟我说实话？我洪大伟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好心好意跟你们姐弟俩一块发财，你们俩倒好，私下里瞒着我先吃一份独食然后再跟我平分好处，你倒是说说咱们俩谁不地道？”
“你不过是联系企业购买饲料厂，可我周浩海是冒着风险给你足够低的出售价格我凭什么不该多分一点好处费？”
“你想要多分好处大可以正大光明说出来难道我会不同意吗？现在饲料厂拍卖的事捅出篓子来你又想把祸水往我身上引，你当我洪大伟是白痴呢？”
“洪大伟你别欺人太甚！枉我拿你当亲戚对你百般信任你居然在关键时候摆我一道？”
“免了！你我原本就是远亲，再说了亲兄弟明算账，怎么周书记秩序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你利用我拍卖饲料厂我还没跟你计较，你倒是诬陷起我来了？”
......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
以权相交，权失则弃。
周浩海和洪大伟之间的关系虽然是亲戚，但是原本是以金钱利益为基础，现在眼看饲料厂拍卖一事鸡飞蛋打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人性最丑陋的一面，什么远亲近亲在他们眼里看来无非是用来成事的道具罢了。
洪大伟的临阵叛逃让周浩海无比愤怒，但她却不得不独自品尝利欲熏心带来的恶果，说到底若不是她自己欲壑难平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云城市委书记周浩海的突然被免职，市长蒋云宽暂代书记职位。
一夜之间，云城市政府大院内彻底变了天！
自打市长蒋云宽被提拔当了书记后，他空出来的市长职位瞬间成了市委副书记朱世成等人紧盯的目标。
朱世成摇身一变成了蒋云宽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同时也成了市里最积极支持饲料厂改革的排头军。
她不止一次在乡领导班子会议上坚决表态，“一定按照领导以及蒋云宽的指示坚决把饲料厂改制工作做好！”
一场政治风暴过后，云城政府大院内很快重新恢复宁静。
饲料厂的厂长秦书凯随即把之前做好的关于饲料厂改制方案拿出来在领导班子会议上进行讨论。
说实话，市里的干部们有几人能了解这份改革方案中“经济理论”“企业改制”之类的新名词？大家心里都清楚，“什么都不说总比说错了让人笑话强？”所以一个个看到秦书凯的改革方案后无一例外纷纷点头称赞。
秦书凯的改革方案在常委会议上毫无悬念全票通过后，他便迅速把这份方案拿到饲料厂领导班子会议上讨论企业改制工作如何在饲料厂里正式实施。
与他之前预料的一模一样，厂里大多数的工人们听说了这份改革方案上有“多劳多得”的内容一个个纷纷表示欢迎，倒是厂里一些中高层管理岗位的领导看到这份方案一旦实施后必将导致自己每个月的经济收入降低当场表达了反对意见。
秦书凯心里明白，在这些企业管理者头脑中还存在着非常严重的官僚主义思想，他们理所当然觉的干部的工资就该比工人高，不管他们是什么级别的干部。
为了尽快让这份改革方案在饲料厂推广实施，秦书凯特意以饲料厂厂长的名义通知大家在厂大礼堂召开了一次全厂所有干部工人参加的大会，并在大会上要求所有人投票表决是否支持厂里公布出来的企业改制方案。
大家的投票结果显示：支持企业改制的干部和员工遥遥领先于不支持企业改制的员工。
民心所向势不可挡！
大会投票结果公布后秦书凯当着饲料厂数千名干部工人的面朗声宣布：云城饲料厂企业改制方案从今天会议结束开始正式启动。
梅花香自苦寒来！
经过秦书凯一番苦心运作云城饲料厂终于迎来了发展的春天。
厂里在实行了改制方案后当月产量就比上个月翻一番，一线工人的工资也比上个月增加了一倍。
新任厂长秦书凯以厂为家全心全意带领大家努力拼搏的精神极大的感染了饲料厂的干部和广大职工，手里不停增加的每月工资收入更是刺激了工人干工作的积极性。
强将底下无弱兵！
在秦书凯以身作则带领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云城饲料厂一改之前死气沉沉，工人们上班时聚在一块唉声叹气抱怨不迭的情形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大家积极主动提高工作进度多干活争取让自己车间的产量能更上新台阶。
云城饲料厂改制方案实施三个月后，这份改制方案在云城饲料厂内部运行中已经呈现出相当良好的效果，不仅工人们工资提高了很多整个饲料厂也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的迹象。
省经贸委主任贾道友看到这样的情况很是高兴。




大展鸿图 第4103章 出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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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意识到，之前总有人传说秦书凯和王书记的儿女关系不睦，现在看起来不靠谱的谣言真是害死人。
最起码从表面上看，省委王书记并未对秦书凯进行打击报复，他女儿王静瑶私下跟秦书凯的交往甚至比以前紧密了不少。
这让贾道友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当初听了秦书凯的话把云城饲料厂改制的工作搞好，否则怎么会有机会获得领导的赏识和重用呢？”
乐极生悲！
正当饲料厂领导和工人们上下一心齐发展人人充满激情希望把饲料厂的产量和经济效益再冲新台阶的时候，饲料厂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心里添堵的大事。
云城饲料厂正式改制三个月后一天清晨，饲料厂上早班的工人们发现，邻县一家定点在饲料厂购买饲料的养鸡场老板用大卡车拖着一整车的死鸡堵在饲料厂大门口堵住了工人们上下班进出的必经之路。
很多工人自发围上前冲养鸡场老板质问，“一大早干嘛堵住厂里大门？”
养鸡场老板却满脸义愤填膺冲他们反问道，“你们还有脸问我？我的养鸡场用了你们厂生产的饲料后肉鸡死了大半还不准我找你们这种无良企业要个说法？”
尽管在场的工人们坚决不相信厂里生产的饲料居然成了毒饲料导致大批肉鸡死亡，可是养鸡场老板卡车上那么多死鸡又该作何解释？
这是饲料厂自打实施改革方案以来第一次遇到重大风险问题。
尽管厂里的工人们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车间生产的饲料每一个流程都很规范绝不会出现毒饲料，但是养鸡场老板却坚决不信非要把满满一卡车的死鸡堵在大门口。
厂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让厂长秦书凯也相当震惊，他比谁都明白产品质量是企业生存的保证，尤其饲料厂的客户大都是附近一些养殖企业。
若是厂里的饲料真会导致肉鸡中毒事件此事恐怕不仅仅会引发客户对饲料厂严重的信任危机甚至将有可能导致饲料厂从此一蹶不振最终破产。
秦书凯对此事高度重视，他立刻让人把养鸡场老板请到自己办公室不问是非黑白首先当着养鸡场老板的面承诺：“请您放心，只要经过调查能证明您养鸡场的肉鸡是用了我们厂里的饲料中毒我们将会对养鸡场的损失一律承担！”
厂长秦书凯极度负责任的态度让遭受惨痛损失的养鸡场老板心里好受了不少，在秦书凯的劝说下他终于同意把大卡车从饲料厂大门口挪开，同时答应给饲料厂三天时间查明自己养鸡场肉鸡突然死亡的真相后根据调查结果商谈赔偿问题。
三天！
只有三天时间调查真相！
极短的时间限制像是一柄散发冰寒刺骨光芒的宝剑悬在饲料厂所有干部们头顶，这柄利剑让所有人胆战心惊同时也感觉到无形的巨大压力。
临危不乱是一个领导人必备的基本素质，秦书凯显然具有这种素养。
他安抚好养鸡场老板后立刻召开了厂里中层以上干部会议，一方面让人去市兽医站请专家鉴定养鸡场大量肉鸡死亡原因，一方面让人在饲料厂内部每一个生产环节展开排查工作。
接下来的两天，对云城饲料厂极为不利的坏消息接踵而至。
首先是厂里自己请来的兽医站专家经过对死亡肉鸡解剖检验后得出结论，这批肉鸡的死亡的确是因为饲料问题；
其次是养鸡场大批肉鸡死亡的消息很快被人捅到了相关职能部门，检验检疫局，兽医站以及其他相关部门的领导很快对饲料厂提出要求：云城饲料厂立刻停产整顿。
云城饲料厂的厂长秦书凯瞬间再次被推到了当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只不过上一次他被很多人关注是因为身上被人罩上了“改革政治明星”的标签，这一回却成了众人唾弃的“毒饲料厂长”。
眼看一场巨大的饲料厂信誉危机极有可能断送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云城饲料厂大好前程一向足智多谋的秦书凯心急如焚。
这天晚上是饲料厂跟养鸡场的老板之前商定的最后一晚，只要明天的太阳升起饲料厂就必须按照之前双方谈好的条件赔偿养鸡场所有损失。
秦书凯心里明白，赔点钱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赔偿了对方的养鸡场损失意味着坐实了云城饲料厂的确生产了毒饲料的事实铁板钉钉再难翻案。
一个生产毒饲料的饲料厂以后谁还敢来买饲料？卖不出饲料将意味着工厂再回到从前经营不善的局面，到那时工人们生活无着厂子面临破产.....
秦书凯越想越心烦，从不抽烟的他忍不住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一包准备招待客人的香烟从中抽出一根点上，一股香烟特有的味道渐渐在厂长办公室弥漫开来。
时间如流水，眼看到了后半夜秦书凯却依旧没有半点要离开办公室的迹象，隔壁副厂长办公室和财务室等全都灯火通明，正是厂子命运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厂长没走，所有人都没心思下班回家。
秦书凯并不知道同一层楼所有下属都没走，他一个人静静坐在办公室里像是一个坐禅的老僧一言不发静静盯着面前的一堵白墙发呆。
“一定有办法度过眼下的危机，一定有办法的！”他在心里不断鼓励自己说，“这些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什么样的危险没经历过？毒饲料的事一定有办法解决！”
天无绝人之路！
或许是秦书凯的虔诚感动了上苍又或许是坏人自有恶报，下半夜快要天亮的时候，秦书凯听见办公室门口传来轻轻敲门声，紧接着有个年轻小伙子怯怯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秦厂长，你在吗？”
“进来！”秦书凯闷闷应了一声把手里残存火星的烟蒂掐灭，一夜无眠，急需解决的问题却无计可施。
推门进来的小伙子是厂里技术部的技术员姓肖，由于秦书凯以前经常下车间跟工人们打成一片所以跟这位肖技术员算面熟。
瞧见大半夜肖技术员突然来访秦书凯左眼不由一阵猛跳，难道是技术方面出现了问题？他神色淡定招呼肖技术员坐下，问他：“这么晚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