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开放初期,大陆对外部资本的利用,也是分阶段落地的,港资和日资是最早的,因为完全没有政策风险障碍,对方也愿意来。
早期去特区投钱的,也基本上都是香江富豪。而台资就涉及到79年1月刚刚中美正式建交后美台断交带来的低谷期,连续好几年湾湾人闭关自守。
82年后,随着廖主任的接触,局势有所松动,但台资也不想去已经被港资盘踞成主场的深市特区乃至珠三角。
历史上一直到84年,邓伟人公开表示深市的经验证明,搞特区的决定是正确的之后,内地第二批开放城市名单公布。而后,台资集中挑选了姑苏这个开放前沿,开始海量涌入长三角。
后来国内30年的百强县经济榜单上,姑苏下辖的县级市坤山之所以蝉联榜首,就是因为那里是台资集中宣泄的突破口。
可以说,珠三角是港资的后方大本营,而长三角才是台资的大本营。
被安排到这么一个单位来,想要立功倒是有点麻烦了,这两年台资根本不可能引进成功呐,只能做点事务性工作了
眼下对于台商来说,来大陆投资几乎就等同于在对岸被认定为‘叛变’,风险太大了。除非有极大的诱惑,让他愿意抛弃在湾湾的事业根基,投资后举家迁移到香江,否则根本不可能来大陆的
顾骜琢磨着自己短期内的工作,不由有点放弃。
算了,没机会就混日子吧。
磨个半年洋工,勤勤恳恳做点基础的事务性工作。等考察期一过待遇实锤转正。
甚至到时候自己再申请停薪留职去读博士,也没什么——以应届生直接去读博士,和已经坐实了县处级待遇的副处长然后去读博士,效果和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顾骜如是盘算着,花了半天时间跟同事们稍微处了一下人际关系。又跟肖正去机关食堂一起吃了午饭,就等下午许处长传达委里的会议精神。
第155章 毕业了还有人找
1980年底的台资处,那真的是个闲得发慌的地方。
如果想偷懒,每天点个卯,然后自己鬼混一整天,也没人说你。
因为这是大形势所限,哪怕到年底一个台商投资都拉不来,国家也不会怪你。
只要把通过第三方渠道来大陆考察的台商招待好给对岸同胞留下一个友好的印象,就算是工作成功了。
而这里所谓的通过第三方渠道来大陆考察,就是指在南洋或者美国曰本旅居但持有国身份的客人,大致可以理解为电影《庐山恋里描述的那种成分。
换言之,顾骜要是把自己的表哥陆光复包装一下,做成在美国事业有成的湾湾企业家,然后丢到国内投资,都能算他的政绩。
不过唯一的代价,就是他舅舅一家在湾湾肯定会受到珠帘,被常经国清算,顾骜估计表哥是不肯的,至少暂时不肯。
经过最初一周的梳理后,一个朦朦胧胧的想法,在顾骜脑子里渐渐成形:
虽然舅舅家不能包装成台商来投资,但可以给点优惠政策,拉一个舍得抛弃在湾湾全部家业的小商人,顾骜再想办法帮忙联络更多优惠,让他以叛变的形式彻底投奔大陆。
(84年以后,这个湾湾商人就可以通过香江中转回到湾湾了,到时候湾湾那边也放松了,不会追究历史问题。因此这种‘叛变’的伤害只是三四年时间,只不过眼下那些湾湾人不知道。)
这就需要大陆有足够吸引他的产业政策各种优惠,以及产业布局上的诱惑力了。
千金市骨一下立个标杆,还是可以的。
顾骜觉得,自己在被调离台资处之前,如果能促成这么一个样板案例,倒也不枉来去明白,免得将来被人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是坐飞机上来的。
11月15日,星期六。
晚上6点,外资委办公楼里,大多数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
顾骜这里,跟他共用同一间办公室的肖正也已经闪人,靠着每月200多块钱的死工资享受周末去了。
顾骜依然开着日光灯,在那儿打电话联系业务。
韩老师,曰本那边11月的货源安排得怎么样了?本月产能可以保证累计6000台么?尽量加急吧,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不用我多说的。
我可是给你每台留了50美元的代工利润,比造彩电高多了,而且都是外汇现金流,开发区有关部门也会支持的。
电话另一头的韩婷不胜其烦:你催得太急了,你这次的设备硬件结构改动比较大,产线调试也要时间的啊。
尤其是外壳的控制面板部分,都是找香江那边的供应商重新开模的,你加了‘连发键’这个新设计。我们这儿试产后,发现模具精度有问题,第一批的按键测试寿命都不合格。你再逼出货速度,小心到时候不合格退货潮!曰本人对质量要求多严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是让你引入曰本式的标准化管理了么,宁可给工人多开工资,确保标准化可控,供应商准入也要抓起来顾骜免不了用后世的标准随口抱怨。
其实他也没干过实业,只是靠着多了几十年的见识职场上偶尔聊到的经验,随口支招。真让顾骜自己去管防患于未然,他也是不知道怎么干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么多事情都要抓,还有没有轻重缓急了!怎么不见你出事之前提醒我!韩婷气不打一处来,忙得阵阵肝疼。
她一个女人,打理越来越千头万绪的实业,确实渐渐力不从心了。
她的能耐,还是在务虚和开拓业务方面的手腕。实在是顾骜前期无人可用,才把她逼到这个份上。
顾骜好说歹说,远程给韩婷支了一些招,却也只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他知道,靠国内如今普遍相信人治没有标准化思维概念的人才,要彻底管好汉乐电子,没个几年打磨积淀,几乎是不可能的。
香江资本家在这方面,也不在行。历史上香江就是个金融之都,倒腾虚拟经济还行,没见过真心做出什么牛逼的实业来。
唉,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条出路:要么从曰本引进原教旨管理大神,灭绝人性下狠手。要么退求其次,从南棒或者湾湾引进管理体系。如今这个点儿,要搞好代工质量,真是没别的路可走了。
挂断电话的时候,顾骜也忍不住长叹一声,如是思忖。
曰本人的问题,在于管理服务费实在太贵,如今曰本正在广场协议前最巅峰的年代,高端人才可谓是人人暴富。要是真金白银雇曰本专家来整肃特区的工厂,高额的人力支出就会冲掉成本优势。
另一方面,虽然一家公司里的职员,相互之间薪酬理论上是保密的,但私下里肯定会八卦。要是被工人们打听出曰本管理层拿的是几千倍于工人的高薪,对工人的士气肯定非常打击。
1980年的工人,可是不怎么受得了资本家的气的,他们主人翁意识还很强,不好伺候呢。
至于南棒和湾湾,成本上差不多便宜,但政治上的引进难度也差不多大——中国要1992年也就是苏联解体后,才跟南棒建交。在此之前因为北棒的关系,大陆甚至是不承认南棒是一个国家的。
也就是说在大陆的眼里,南棒的地位跟湾湾是一样的,都不算国家。
另外,南棒的电子业倒是起步比湾湾还快一些,但都是集中在少数寡头手上,基本上不肯给别的牌子做代工——
三星电子于1969年成立,一开始造收音机,70年代后开始造电冰箱78年第一次造彩电。至于lg,至今还在搞黑白的,要不就是电扇空调洗衣机,只能算是电器行业,跟电子不怎么沾边。
盘点了一切可以查到的资料,最后没得选择,只有迎难而上,挖湾湾人的墙角了。
也不仅是为了立功,更是为了顾骜自己的产业布局,于公于私都该干。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薅湾湾的羊毛,顾骜第一反应想到的自然是台积电的张仲谋。不过这家伙如今还是德州仪器的常务副总裁,在美国位高权重没打算走,所以也就稍微想想便pass了。
再说人家是搞芯片的,在产业链的最上游,远水不解近渴。
退求其次,逼格捞一些的组装代工领域,后世大伙儿最熟的肯定是郭台名的富士康了——前世顾骜刚大学毕业求职那阵,就新闻上老是看到富士康的空虚抑郁员工连续十几桩跳楼自尽,印象很是深刻。
(当然连续跳的连续也不能全怪富士康,媒体起哄也有责任。因为觉得生活缺乏意义的人,是很容易被我是在创造连续自杀人数的世界纪录这种史诗豪迈感所诱惑,以死博出名博眼球的。其实看看10年后那些快手上吃虫吃s自残跳粪坑的小视频,就知道当初富士康那些跳楼求上新闻的人的心态了。)
死人归死人,从侧面也可以看出老郭这人治厂有方,能把人标准化成冷冰冰的机器,抹杀绝大多数质量风险。
顾骜是说干就干的脾气,有了方向之后,他立刻利用职权所能查到的资料,开始梳理郭台名的现状来——还真别说,多亏了顾骜如今在外资委的台资处,所以手头资料相对比较全,尤其是湾湾有竞争优势的重点产业,大多数企业有头脸的企业,都可以查到。
不然,在这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光检索对方的老底,就能让顾骜痛不欲生。
鸿海精密,1974年,由郭台名自力斥资30万台币成立,早期经营范围:电视机旋钮/塑料按钮。
1977年,在电视机/家电塑料按钮这一细分领域,做到全台最大,连续盈利,固定资本累计达200万台币。企业进一步扩大生产,并将经营范围拓展到所有家电的注塑外壳/结构件,自行开设注塑模具厂。
1980年,谋求东亚银行融资,增开电镀厂与蚀刻厂,进一步获取贴牌客户的电路板蚀刻和整机装配业务。但目前东亚银行尚未核准抵押贷款
顾骜稍微一梳理,就摸清了郭台名如今的日子过得好不好:这家伙也算是号人物,6年前,年仅25岁时,就能自己拿着30万台币成立一个专注于塑料外壳的小厂。
6年过去了,对方在搞注塑模具零件方面已经是湾湾很强的企业,但对电路板和贴片依然没有进展。
事实上,历史上郭台名还得再在给人做塑料壳方面熬两年,拿出更好的财报和自有资金积累,才好不容易真正爬到电子这个领域。
不过,这个现状却让顾骜很满意。
韩婷的汉乐电子,如今搞电路板和贴片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一言以蔽之,电子游戏街机的主板部分,是出故障最少的。
目前主要的故障,都是人机互动的结构件,因为开模精度加工流程,这种因素出的次品。
要是能把除了电路主板之外,其他所有附加值低的环节,统统外包给郭台名这种电子代工领域注定的大牛,那顾骜的街机质量不稳定,肯定能彻底解决。
现在的问题,是
第156章 读博士算为国争光?
听说又有自己的外交邮件还是基辛格寄来的,顾骜的第一反应是有点懵逼的。
又是请我读博士的邀请函吗?怎么会是这种时候?我都毕业了。顾骜下意识问。
我怎么知道,刘校长还在等你呢。只负责带话的米娜没好气地抱怨,你也真是的,都到单位上班了,也不把办公室电话告诉人家,太不够朋友了。害我骑车过来找你。
顾骜微微有些窘迫,他刚上班一周,确实没有把办公室电话告诉原来的同学们。他也是希望自律一点,不给人留下上班时间聊私事儿的印象。(虽然实际上他每天都会跟‘港商’聊)
不过,既然给学妹造成了困扰,安慰的话还是要说的:你可以打总机,问一下我这边的号码么。
米娜听了,嘟着嘴叉着腰,站定了数落:我也想啊——你知不知道现在都6点多了,接总机的办事员都已经下班了?
顾骜一看时间,才发现果然如此。
是我的错,回头犒劳你一下。先回校说正事儿吧。顾骜歉意地下楼,把米娜的自行车丢进伏尔加后备箱。
一路上短短十分钟车程,顾骜就在琢磨着基辛格来信的时机为何如此凑巧。
也幸亏他智商颇高,不一会儿就揣摩出一种可能性。
难道,基辛格也是跟布热津斯基一样,其实早在《外交评论创刊号出来后不久,就注意到我的存在以及我的风险了?
他只是不想‘提醒’我‘他已经注意到了我’,防止我待价而沽坐地起价,才假装等总统大选正式结束才注意到我并给我发邀请函?
而国内这边,则是刘校长要拿预测结果拿捏我,知道巴桶灰区封锁那个课题的实施,与要依赖美国大选的结果的,因此会在大选揭晓后才‘论功行赏’让我提前毕业。基辛格和刘校长这两手观望,就共同促成了如今这个微妙的时间差
顾骜越想越觉得这个揣测很对。
基辛格如果太早来示好,那么肯定会提醒顾骜:在十月份的冲刺阶段,不仅卡特和布热津斯基有可能秘密外交送伊朗人军火换取伊朗放人;里根和买克佛冷也有可能秘密外交送伊朗人军火换取伊朗别放人。
对于顾骜来说,认清这一点固然可以靠为美国不怕事大的新闻机构提供线索戳穿丑闻来挟到其中一方,要到更高的价钱。但事实上,顾骜要是真这么做,要挟到好处的同时,风险也会并存。他肯定会招到极大的仇恨,甚至追杀灭口。
所以,还不如一方假装不知道只以为顾骜在美国的投资站台这种姿态,不点破地稳住。
顾骜没有点破,基辛格也没有点破。大家都暗中不做敌对的事情,同时假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做,假装是自然而然地不做。
直到大选结果出来了,卡特彻底完蛋,顾骜也没了两头下注的可能性后,对方再诚恳地来邀请——因为从11月份到2月份,只有里根有可能秘密外交了,卡特已经出局,他想秘密都没机会了。堵死了顾骜两头要价可能性的同时,顾骜的安全性和诚意也更有保障。
说起来可能让小白觉得有点绕,但是顶级老阴哔们的脑回路大致都是这样的,甚至更绕。
想通了基辛格的邀请函为什么迟到为什么恰好在他工作后才来,顾骜下一个要考虑的,就是这个时间差的现实意义。
差了这么半个月,形势就微妙起来了。
要是邀请函在自己毕业前到,那么刘校长肯定会逼着他立刻去读书的,不毕业别想回来。他自己也不可能有选择的发言权,只能逆来顺受。
但现在,顾骜已经去外资委报到了,是在职身份。
他不可能立刻说走就走,外交学院也管不到他。
顾骜一定要交接工作获得有关领导的首肯,甚至要重新协商读博的时间。
凭良心而论,顾骜是愿意去乔治敦大学读博士的,可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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