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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大人,高抬贵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药

    别说他,就是陈素商听了,也觉得难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说起来简单,遇上了伤感。

    “六叔,你不帮雪尧了吗”陈素商问。

    叶惟摇摇头:“人本就自私,我回归本性。不求谁的原谅。”

    “我不怪您。假如可以安生的话,我也想找个地方过点小日子。”袁雪尧道。

    只可惜,他没有这样的机会。

    雪竺已死,剩下的他成了唯一的拦路石。

    他的小妹妹,只要把家族的事物都理顺了,让所有人按部就班,接下来有的是时间对付他。

    顺流而下,只有死路一条;想要活命,唯有逆流而上。

    道长陪坐在雪竺身边。

    她的遗容被整理得很安详,静静躺着,似熟睡了。

    这姑娘没什么特点,既不是美艳异常,又不是聪明绝顶。有点小机灵,五官也齐整,在道长眼里,是很“普通”的一个人。

    道长的一生,总在和很多人重逢、告别,却从来没有谁为了他而死。

    也从来没有哪一次的告别这样艰难。

    “雪竺,我会替你念四十九天往生咒,你下辈子投个好胎。”道长轻声说,“有个和睦的家庭,无需大富大贵,平平安安,简单是福。”

    他轻轻阖眼,一滴热泪从眼角滚落。

    雪竺没有其他亲人了,除了袁雪尧和叶惟,以及道长师徒。

    道长帮她选了一块很昂贵的墓地,可以远眺大海。

    她下葬当天,香港下了一场迷蒙的春雨。

    湿漉漉的雨丝打在脸上,每个人都无需掩饰自己的情绪。

    “雪竺,谢谢你。”陈素商将小白菊放在墓前。

    雪竺救了长青道长,救了陈素商最亲近的人。

    葬礼之后,众人回到了半山豪宅。

    叶惟开始收拾东西。

    他把房契给了雪尧,又把身边一半的财产分了。

    他一个大皮箱,里面装着他的衣裳鞋袜,以及几张照片。

    “等我到了美国,会发电报给你。”叶惟道。

    他一刻也不停留。

    雪竺没了,这房间让叶惟一刻也呆不住。他不仅仅失去了一个侄女,而是失去了对生活和家庭的信任。

    袁雪尧拦也拦不住,索性不阻碍,只是祝福他:“六叔,您一路顺风。到了美国之后,有了好机会的话,您再成个家,别自己一个人。”

    叶惟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也想让袁雪尧成个家,可想起他们身上背负着天咒,这句话就没必要说了。

    道长亲自去送叶惟。

    袁雪尧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宛如堕入了冰天雪地。

    他曾经十年如一日在山洞里生活,习惯了独来独往,什么时候开始,他这样不适应空空荡荡的房子了

    陈素商也在收拾东西。

    颜恺已经醒了。

    他昏迷了几天,身上也有几处溃烂,如今都结痂了,




第1839章 万幸,还有你
    陈素商陪着康晗说了片刻的话,走出了病房。

    她在休息室看到了顾轻舟。

    前些时候,司行霈回新加坡去了,顾轻舟一个人支撑局面。

    她游刃有余,丝毫不见慌乱。

    “……姑姑,妈妈她能去新加坡吗”陈素商问。

    顾轻舟道:“她之前去了新加坡,情况不是很稳定。如今找到了你,她的心情很好,我给她把脉,她的确一天天好转。”

    “那您把她带到新加坡去吧”陈素商道。

    顾轻舟狐疑看了眼她:“阿璃,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可能要走了。”

    “去哪里”

    “湘西。”陈素商道,“我要跟袁雪尧回去一趟。”

    顾轻舟表情没动,神色如常问她:“我还以为,你会和阿恺在一起呢。”

    陈素商低垂了头。

    颜恺不在休息室,他下去帮顾轻舟买点水果去了。

    良久,陈素商才对顾轻舟道:“姑姑,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慎重考虑的。我问心无愧。”

    顾轻舟听出了问题的严重。

    她素来不喜欢强迫别人,故而轻轻握住了陈素商的手:“姑姑会照顾你妈妈的,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不要担心家里。”

    “可是……”

    “她知道你还活着,也找到了你,她就安心了。”顾轻舟笑道,“她的情况不会恶化的,我能照顾好她。”

    她再三跟陈素商保证。

    陈素商知晓她智谋过人,既然她有办法,就真应该没事。

    “姑姑,多谢您。”陈素商道,“这些年,你们一直在找我,也一直在照顾我妈妈,让我还有机会见到亲生的母亲。”

    顾轻舟眼眶有点热,笑道:“你这丫头,怎么突然说得这么客气我女儿要是这么煽情,必有所求。”

    陈素商失笑。

    顾轻舟就说起了司玉藻。

    司小姐从小各种手段对付她父母,撒泼打滚是家常便饭,偶然深情款款,不是闯了大祸,就是要个大件。

    “……等你妈好一点了,你们都去新加坡,你肯定能跟玉藻处得来。玉藻虽然性格跳脱了一点,做事是很认真负责的,和你一样。她喜欢你这样的性情。”顾轻舟又道。

    陈素商被她说得很是向往。

    新加坡的颜家、司家,都是她想要的家庭模样。

    而他们,原本就是她的婆家和“娘家”。

    她想到了这里,心就抽痛了下。

    她借口去洗手间,避开了。

    他们没有立刻去新加坡,而是在香港逗留了数日。

    这次的“瘟疫”,香港有十五人去世,数万人发病,但病后的恢复速度惊人,很多人很快就伤疤都淡了。

    霍钺和何微也来医院看了康晗。

    他们也说起了“瘟疫”。

    “我们家还好,我和微微没有发病,孩子们也只是昏迷不醒。”霍钺道,“叶先生给了我们符咒。”

    叶惟特意给霍家送了些符咒去,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何微又跟顾轻舟说:“医院九成恢复了秩序,病人都出院回家了。警察局也撤销了瘟疫的通告。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挺恐怖,好在伤亡不大。”

    顾轻舟道:“这不是不大,而是几乎略等于零了。”

    数万人发病,十五人去世,从冰凉的数据统计而言,是个奇迹。

    “阿璃说,是诅

    咒。”顾轻舟又道。

    霍钺和何微也觉得,应该是诅咒了,不可能是正常的瘟疫。

    几个人都看向了陈素商。

    陈素商就跟他们说了袁家兄妹之间的恩怨,以及雪竺的牺牲。

    霍钺道:“回头我要去祭拜叶小姐,她救了我们一命。”

    陈素商说好,又说:“她不是姓叶,而是姓袁,她是袁家长房的次女。”

    霍钺认真记住了。

    他是听说过袁家的,只是此刻气氛不好,他也不好对着陈素商仔细打听袁家。

    他们果然去祭拜了雪竺。

    陈素商再次去给雪竺扫墓。

    这几天,颜恺一直都在她身边,她却好像看不见他似的,既不忽略他,也不怎么和他说话。

     



第1840章 酒是愁的眼泪
    颜恺和陈素商在咖啡厅坐定。

    和一个月前相比,颜恺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没了那种从容镇定。

    他往咖啡里加了三勺糖,仍是觉得苦,嘴里和心里全不是滋味。

    陈素商也默默捧着她的咖啡杯。

    是颜恺先打破了沉默。

    “素商,你要说什么,只管告诉我,别让自己太为难。”颜恺道。

    陈素商喝一口咖啡润润喉咙。

    可嗓子还是很干,她又喝了两口。

    一大杯咖啡被她灌了下去,她说话都带着咖啡的香醇。

    “上次我们说,我可能会到新加坡来。”陈素商看着颜恺的眼睛,“很抱歉,我当时做了错误的估算。颜恺,我来不了了。”

    颜恺的脑子,像是被重锤击打了下——脑浆混成了一团,耳边嗡嗡不止。

    他死死握住了咖啡杯,手指都发白了。

    “为什么”颜恺道,“如果你很喜欢香港,我可以去香港.......”

    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已然带着几分祈求了。

    陈素商的心抽痛了下,有一条很清晰的血痕。

    她的手在发抖,可能是因为空腹喝了咖啡的缘故,血液走得有点快;也可能是因为心情。

    “不是这个原因,你知道的。”陈素商道,“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只能再说清楚一点。颜恺,我想清楚了,打算和袁雪尧在一起。”

    颜恺听明白了她的话。

    她的声音不重,可每一个字都往他心里钻,像一只只小而狠戾的蚂蚁,啃噬着他的心。

    他是个绅士,此刻应该站起身,祝福她,跟从前一样。

    他和苏曼洛也有过分手,当时没觉得什么痛苦滋味,只当是两个人闹脾气。她闹了无数次,他终于疲倦了。

    分手之后的好几个月,苏曼洛都离开了新加坡,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了她,心狠狠疼了起来,那时候才意识他失去了她。

    那时候的感受,是迟钝的、缓慢的。

    不像这次。

    这次明明都没有开始,他尚未亲口追求过她,也没有亲吻过她。

    他们俩的关系,说牢固也很薄弱。一张结婚证,可以是天长地久,也可能只是一张薄纸。

    陈素商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

    认真说起来,在这段感情里,他的过失更多。

    他还建议陈素商接受袁雪尧,怕她黏上自己。

    然而,报应来得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颜恺死死劝说自己离开,可他不甘心。

    他做了无谓的挣扎。

    他问出这句话,已然不识好歹,而且有点死缠烂打讨人嫌了。

    “他很好。”陈素商道,“他和我一样,都是术士;他第一次见到我,就很喜欢我,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喜欢过其他人。这两样,对我都很重要。”

    这话,是针对颜恺说的。

    颜恺无需怎么牵强,就能对号入座:他不是术士,他曾经有过苏曼洛。

    于是,他失去了资格。

    “抱歉,颜恺。”陈素商道,“我这次回来,是想请求你祖父,给我们正式办理离婚。我希望,不要给你造成困扰。”

    颜恺无措抬眸,看着她。

    一瓢冷水,淋在了他满目疮痍的心上,他疼得一个激灵。

    他甚至可能会对着她流泪。

    他收回了视线,仓促又狼狈起身:“好。”

    说罢,他快步离开。

    他一个大男人,站起来快赶上房子高了,总不能在咖啡馆里痛哭流涕。

    可感情和身体是不分家的,痛的时候,眼泪自己有了主见,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把汽车开了出去。

    颜恺不知道自己开到了哪里,只知道汽车跑得很快,而他的眼前的视线是模糊的。

    后来,他在一处酒馆门口停了汽车。

    他喝了很多的酒。

    他昏昏沉沉的,一点思想也没有,脑子像是被人挖空了。

    有人扇了他两巴掌。

    “他怎么跟死猪一样”他隐约听到了司玉藻的声音,“九哥,你扛住他啊!”

    “哪里是死猪死猪很容易扛的,他像烂泥。”他也听到了自己亲妹子颜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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