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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看今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瑞根

    郭书记,县里要求重新审查红旗酒厂的资产,我觉得可以考虑。孔令东解开亦可鸡心领毛衣里的衬衣纽扣,有些烦躁的道:当时镇上的确有些过于草率,像正阳所提到的古窖池历史意义红旗大曲的品牌和渠道等无形资产我们当时缺乏经验,没有计算清楚,现在纠正回来也是应该的。

    沙正阳下意识的就想撇嘴。

    这孔令东大骂县里吃相难看,他自己有何尝吃相好看了?还讲不讲契约精神?

    当初确定要把红旗酒厂硬性债转股交给红旗村和东方村这个方案是前任书记和孔令东余宽生等人定下来的,郭业山来得时候基本上已经势成定局。

    他新来也不可能推翻这样一个看似对镇上利益很有利的方案,所以也只是没有反对就这么过了。

    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一个局面,甚至还要连累到郭业山自己。

    红旗村和东方村怕不能答应吧?郭业山也觉得为难。

    这出尔反尔,尤其是有镇工业公司和两个村村委会的鲜红公章达成的协议,怎么能说撕毁就撕毁?而且这协议还是当时镇上强行逼迫村上签的,现在又要强行撕毁,这未免也太

    不答应也得答应!孔令东脸色阴冷,有错必纠嘛。

    沙正阳被孔令东冠冕堂皇的话弄得都快要吐了,这家伙的强权即真理的思维模式简直可怕。

    郭业山皱了皱眉头,那县里的意见呢?就算是我们把村上这边摆平了,可县里呢?

    孔令东也觉得头疼,对村里,镇上能以权压人,那县里一样可以对镇上以权压人。

    闻一震要说通了县里,根本就不可能有南渡镇的事儿了。

    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县酒厂资产吹起来,无外乎就是一些资产报表而已,然后与东方红酒业合并之后占据主导地位,到时候哪里还轮得到你镇上说话?

    能得利的大概也就是沙正阳他们这帮干部和管理层了,县里也不傻,肯定还是要用这帮人,想到这里孔令东反而又有了一些担心。

    见孔令东也束手无策,郭业山也没指望他,这家伙对下边倒是一套一套的,对县里就抓瞎了。

    正阳,你有没有好的主意?郭业山都没有意识到每当遇到难题的时候,他现在都会下意识的征求沙正阳的意见了。

    郭书记,孔镇长,我们首先要考虑一个问题,我们能不能抵挡得住县里伸手的压力?沙正阳不紧不慢的道。

    郭业山和孔令东交换了一下眼色,最终都还是摇摇头:恐怕顶不住。

    如果确定顶不住,县里最终要让县酒厂与我们合并,那么我们就不得不考虑长远一些。沙正阳道:首先我们要告知两个村,县里对酒厂资产需要重新评估划分,村上肯定会有意见,但我相信只要我们把问题阐明,村上最终会站在我们镇上一边。

    郭业山和孔令东都同时点头,如果在县里和村上之间做选择,他们当然宁肯选择两个村,毕竟村上还是受镇上管理,主动权在镇上。

    第二,我们可以就目前东方红的资产评估做一些调整,当然要征得村上的同意,可以适当做大一些,

    沙正阳的话让郭业山和孔令东都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虽然他们对经营企业不熟悉,但是并不代表这其中的一些门道。

    第三,与县酒厂的合并可以,但要明确谁占据主导权!这是关键!必须是我们兼并县酒厂,县酒厂可以以其实际净资产入股,而且我们要把资产核实清楚,不能把无关债务都拉进来!

    郭业山和孔令东眼睛一亮,对啊,如果镇村两级联起手来,以主动的姿态兼并县酒厂,那么就能占据主动权,这样一来,镇上就占据主动优势了。

    县里不可能直接把手插到村上,村上要服从镇上,那么镇上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可县里不会轻易答应吧?孔令东有些患得患失。

    所以我们需要先和村里把意见统一起来,结成统一战线,就算是县里认为我们镇上原来的‘债转股’方案不合适,那如何调整,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他们只有监督权,而没有决策权!沙正阳提出自己的观点:只有当我们重新调整股权结构方案敲定之后,我们才会去和县酒厂谈兼并事宜。

    恐怕没那么简单,闻一震有备而来,不会这么轻易让出主导权。郭业山觉得沙正阳考虑问题太简单了。

    沙正阳沉下心来,想了想:郭书记,闻书记只代表他个人意见,镇上一样可以向县里其他领导阐明我们的想法,再说了,这涉及到两个村上的利益,不能轻举妄动,我个人感觉,县里的意图恐怕只是希望县酒厂能救活,毕竟肉烂了在锅里,至于要主导权,恐怕是他个人的想法意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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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各有稻粱谋 第六节 攘“外”必先安内
    沙正阳的话让郭业山和孔令东一愣之后都慢慢沉静下来,好一阵后,郭业山才缓缓道:正阳,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找贺书记和贾县长反应我们的想法?

    市委黄书记一行都专门视察了东方红酒业,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这本来也就是集体资产的转移,就算是有一些小瑕疵,我们可以通过正常渠道来纠正和变更,没有必要上纲上线,更不需要县里来插手干预,造成更复杂的权属异动,那可能会导致基层群众的不满,甚至影响到企业的正常经营和发展,这是我的理解。

    沙正阳说得很含蓄,但郭业山和孔令东却都听懂隐藏之意,交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两人对沙正阳的老练成熟又高看几分。

    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到企业的正常发展,尤其是年底市委黄书记还要来视察东方红酒业的情形下。

    县里再是有诸般心思,只怕都要掂量一下。

    若是把企业给折腾垮了,市委黄书记来了解到情况,县里这帮人未必能有好果子吃。

    还有,沙正阳也很含蓄而隐约的提到了,这未必就能代表县委的真实意图,有些人说不定就要出于一己私利搞些名堂出来,县委总还是应该有人能看得出这里边的门道来的。

    谁背后都有人,这很悲哀,但是却是当下的现实格局,在涉及到个人乃至小集体的利益时,这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影响力就应当要发挥作用了。

    对于南渡镇来说,要动他们的奶酪,那就不能怪他们要誓死捍卫自家利益了,无论是郭业山还是孔令东,甚至沙正阳,乃至两个村,都不会答应。

    动员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绝不容退缩。

    相较于这件大事,党政办公会上的其他事项就显得波澜不兴了,甚至连沙正阳的分管工作也在沙正阳的建议下,被郭业山和孔令辉毫无保留的同意了。

    这个时候简兴国才明白沙正阳之前所说的保留,沙正阳将本该自己分管的社会事务这一块进行了分解,社会治安司法调解和综合治理这一块工作交给了党委委员武装部长张大勇来分管,而诸如民政计生等其他社会事务则推给了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简兴国来分管。

    这个建议让张大勇和简兴国都颇感意外。

    表面上二人都是一脸不愿,嘟囔着说沙正阳偷奸耍滑,但是内心却是暗自窃喜。

    像他们两位一直挂着党委委员,但是实际上张大勇只管武装工作,除了年底征兵时稍微忙碌一些,日常民兵训练工作就太浪费人了。

    简兴国的心思也差不多。

    当一个空挂的党委委员而实际上就是一个部门领导肯定让人有些不自在,而现在沙正阳主动把社会事务这一块工作一分为二交给自己和张大勇来管理,手中事情固然多了一些,但是出成绩的机会也就要大许多,同时也能让上级组织和领导看到自己的工作能力。

    这对于张大勇和简兴国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张大勇才不到四十,而简兴国也只有四十三,两个人年龄都是倒大不小。

    在乡镇一级的党委委员和县委里边的县委常委是大不一样的,县委常委大多兼有实际职务,比副县长高一线,而乡镇中的副镇长一般说来如果不是民主党派人士或者未入党,那么基本上都会担任党委委员,而单纯的党委委员就价值不大了。

    所以在乡镇中,以党委委员身份兼任党政办主任或者武装部长,实际上就是一个部门领导,远不及副镇长所分管的工作实在。

    这一次沙正阳主动在党政办公会上把他自己分管的社会事务这一块工作交了出来,分给简兴国和张大勇二人,看似是在偷懒,但是对二人来说却是一个机会,这也意味着他们两人在实际上已经开始履行镇领导的职责,而非以往那样只是管自己那一摊子活儿。

    沙正阳的这个建议也得到了郭业山和孔令东的同意,也说明二人认为把东方红酒业牢牢掌握在镇上手里的重要性远胜于一个社会事务工作。

    这年头,啥都不及手里有钱重要,一个下金蛋的母鸡如果被别人拿走了,郭业山和孔令东是要被镇上干部戳脊梁骨背一辈子骂名的。

    有这样一个结果,对沙正阳来说也是好事,一方面他仍然挂着副镇长职务,另一方面他可以全副身心来负责东方红酒业的经营,加上镇上也明确让其今年联系挂点红旗村和东方村,他的主要工作也就更突显。

    正阳,你给我和老杨丢个实话,是不是必须要重新调整?高长松和杨文元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这镇上做事太不地道,如果换了是别人来,他们肯定要毫不客气的顶回去,这涉及到村上数百万的利益,就是他们两个支部书记也不敢轻易让步。

    高书记,杨书记,我们接触这么久,我的为人你们俩都很清楚,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和你们商量这件事情。沙正阳点点头。

    县里起了心思,在挑刺儿,实际上就是想要击破镇上和村上之间的关系,县里才好插手。当然,原来的协议有一些问题,比如老窖池的价值和品牌价值认定的确有些瑕疵,过于模糊,这也给了县里挑刺的机会,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先把我们自己内部稳定下来。

    攘外必先安内,现在外就是县里,内就是镇上和村上。

    闻一震凭什么插手这桩事儿?不就是因为当初在协议上对红旗酒厂的资产评估少了品牌的评估和对古窖池的评估没有具体明确么?

    现在就被县里抓住了把柄,以镇上的集体资产流矢为由要求重新进行评估,进而提出了县酒厂来实现和东方红酒业的强强联合。

    当初在进行这项工作时,谁也没有多少经验,更关键的是谁也没有想到红旗酒厂会发展到现在的东方红酒业摇身一变都要成为让县里都侧目而视的大企业了。

    如果红旗酒厂依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甚至哪怕像以前红火的时候,也不会引来县上的关注,问题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一个年产值数千万的企业,资产的流失这一疑问足以让任何一级部门插手介入了。

    高长松和杨文元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沙正阳所说的意思。

    他们都审视过原来的协议,甚至私下里还去请了律师来审读这份协议,的确有一些瑕疵。

    当初协议中对资产的评估认定的确没有提到红旗大曲的品牌,古窖池则只提到了古窖池厂房和地皮的价值,根本么有提到古窖池本身的价值意义。

    现在东方红酒业要打古窖池的历史价值意义,尤其是东方红陈酿以及后续开发的东方红国窖系列,都是以古窖池这一历史作为依托,那么古窖池的价值就凸显出来了。

    县里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会要推翻这个协议,进而为县酒厂介入找机会。

    那镇上打算怎么做?高长松眉毛一掀,总不能占便宜的时候就来了,吃亏了就翻脸不认吧?

    高书记,现在我们没办法考虑其他,县里提出来这个问题,那咱们就来纠正,而且越早纠正越好,否则随着公司发展,恐怕上边对古窖池和红旗大曲品牌的价值评估认定会越来越高,所以咱们应当尽早重新认定,无外乎就是让镇上的股份更高一些罢了。

    沙正阳话音刚落,杨文元已经冷笑着道:沙镇长,更高一些罢了?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一高,我们两个村的股份就少了,日后分红就要少许多,我们不能不算这个账啊。

    杨书记,我们都是站在一边的,没有你们的支持,东方红酒业搞不起来,但是我们要实事求是的分析现在形势,要找准主要矛盾,胳膊拗不过大腿,识时务不丢人。沙正阳耐心的劝说,这一次重新评估后的确权,可以找县里进行公证,这样避免日后在生波澜。

    沙正阳的话也语出至诚,实际上高杨二人也知道沙正阳是为他们好,但每一次吃亏都是村里,自然也是满腹怨气,杨文元更是扬言恐怕村里百姓要去上访。

    这年头上访的情况还不多见,而且因为集体资产原因上访更少,多是个体因为个人利益受损才会上访。

    甚至沙正阳也赞同这一做法,起码这种维权也能给县里一些压力,避免县里逼迫过甚。

    沙正阳的这个建议也得到了郭业山和孔令东的默许,如果让县里没有一点儿顾忌的为所欲为,日后在东方红酒业的主导权争夺上,镇上就会居于劣势,这也是郭孔二人不愿意见到的。

    让村上去给县里制造一点儿麻烦,施加一些压力,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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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各有稻粱谋 第七节 摘桃子
    闻一震忍不住解开衬衣的纽扣,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翠绿的榆树新叶,感受到还有些凉意的春风,心情才稍微舒畅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很不顺。

    但具体哪里不顺,闻一震自己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要算,怕是要从去年齐云山抢先卡位就开始了吧?

    应该是。

    三个县委副书记,贾国英几经周折终于蹦上了县长位置,论理自己这个排序第二的副书记该前进以为来分管党群了,可未曾想到齐云山竟然能出其不意的抢在了自己前面,这让闻一震很是郁闷了一段时间。

    他为此反思过。

    为什么市里边没有考虑自己而是考虑了齐云山?

    盘算来盘算去,闻一震觉得可能有两方面的因素。

    第一是新来的市委黄书记比起前一任书记的思路上有了一些变化,而自己却并没有觉察到,这是自己的一个重大失误。

    黄绍棠对经济工作的重视程度已经越发显现了,前几天召开的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不但市长分管经济工作副书记和几位副市长都出席,黄绍棠更是亲自做了长达五十分钟的讲话,这创造了历年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上一把手讲话时间之最。

    这说明什么,说明一把手对经济工作的高度重视。

    再看看他年前来银台调研考察对西水和红旗酒厂的态度,也能略窥一斑。

    第二个因素就是这一两年银台的经济工作,尤其是工业经济的确乏善可陈,没有值得一提的东西。

    闻一震觉得这可能是自己上进失利的关键。

    分管工作没拿出成绩来,组织怎么会考虑你?纵然上边有领导扶持你,但是到了常委会上研究的时候,你的短板弱势就出来了,有些时候领导也一样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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