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域秘境:懒惰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钰塘
懒惰就是利用这种方式,无形中控制着镇民们不能离开镇子半步。
但更可怕的,是疗生机隐藏的功能——控制记忆。懒惰不仅利用疗生机控制镇民们的饮食起居,还以三个月为一次周期,对他们的记忆进行清理和重启。时间一到,疗生机便会将镇民们的记忆刷新,这就如同一个永远循环、无法结束的游戏,因为你始终以为自己才刚刚开始。
但是也有一些意志力十分坚强的人,疗生机没有办法重新编写他们的记忆。所以懒惰会让他们沉睡的时间更加长,有的小则一两年,有的则一直都没有醒过。
因为疗生机的出现,镇民们无需再担心疾病的发生,也无需缅怀青春的稍纵即逝。岁月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变
成了定格的画面。
对一个人来说,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不懂得珍惜当下,但懒惰镇的人们已经不会后悔了。
时至今日,偌大的懒惰镇上就只剩下老许一个人还有工作要做,他得负责镇子物资的运送。
虽然懒惰镇的智械十分发达,实现了自给自足。但和其他城镇的交流和贸易,是不可避免的。一来他们需要出口镇上独有的机械,以换取金币;二来也需要进口其他的地方独有的原材料。
在莫清言给我讲解懒惰镇的历史之时,老许插了一小会儿镇子以外的事情:除了懒惰镇,外面原来还有六大镇。它们分别是:贪婪镇、暴食镇、**镇、傲慢镇、嫉妒镇、暴怒镇。七个大镇从西往东,分布在同一经线上。
虽然他只给我提及它们的名字,但我好像已经猜道它们各自鲜明的“个性”了。
可是,老许也就除了贪婪镇比较熟悉以外,其余的镇子了解也不深。毕竟在外半个月的时长,他也只能到贪婪镇附近,只是有几次和其他几个大镇也同样负责运送物资的人碰过面而已。
他这一趟回来,就在路上撞见我,顺便把我捡了回来。可以说碰到他,我真的很幸运。
可我为什么会这么凑巧出现在路上,我醒来以前的那些声音到底是谁说的
现在回想,在老许家听到的那句“喊出来”和我最初听到的那句“黑暗的深渊是自己”的声音倒有几分相似。
……
我站在会议室外的过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四周空无一人,格外的幽静。零星的烛火让人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但两头无尽的黑暗就看不清了。
他们对我说的话,在我脑海里横冲直撞。我只不过是一个毫无相干的人,直到现在我还相信自己就是毫无相干。可突然间,却要我参与他们的行动中去。
我心知,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他们这又何苦呢要是失败了,要付出的代价不更加沉重吗
正当我不断自我怀疑时,莫清言出来了,他竟然还是一脸的轻松乐观。
“怎么样小姑娘,想清楚了没”
“呵呵,我能想清楚什么”
“你出来了这么久,还没想清楚呀,需要我把刚才对你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他们对我说的话
是了,他们说的那些我之所以成为“救星”话。他不提的话,我大概也因为害怕,选择性忘记了:
疗生机的问世,让那些意志极其坚定的人意识到,懒惰要对他们做的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在基地里,只有老许是被改写过记忆。其他的人,在疗生机刚开始运作时,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记忆受到威胁,先一步实施了保护措施。
一开始,老许和其他居民一样,被
改写记忆后,忘记了那场大战,忘记了那天的惨烈景象。他的生活就好像程序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直到莫清言在他的货物记录上做了手脚,他才渐渐用自己的暗语留下一些痕迹。
等到记忆被刷新的时候,他立时意识到三个月前的记忆都忘光了。可货物记录上的痕迹是毋庸置疑的,这时他觉醒了,免疫了疗生机的记忆清理。
莫清言不只给老许的货物记录上做了手脚,他对很多居民也这样做了,但唯独老许清醒过来了。也许是因
第10章 第一次任务(1)
午后的沙漠,就如同一片金黄的大海,滚滚热浪袭来,让本来就难走的路途,变得更加艰苦。
老许、莫清言和我三人躲躲藏藏走了一路,好不容易才来到一处离懒惰镇两公里远的稍微隐秘些的地方。我们三人半身埋在沙里,各自拿着一个探测器,全方位地扫描了一遍镇里的守卫情况。
果不其然,镇上的警戒明显要比先前强了许多,镇墙上的高塔不时会射出红光,扫描镇外的情况。见此情形,老许和莫清言面面相觑,看来,接下来要加倍小心才行。
我跟着他们绕开高塔的扫描范围,来到镇子以南的一个荒地,遍地的枯树干与枯草,毫无生气可言。他们在一棵枯树边停下了脚步,用脚踢开了厚实的沙堆。没曾想,底下竟是一个井盖。
他们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移开了井盖,一条通往镇子的地道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老许抓着我的手腕,拉着我小心地走了下去。这地道两旁有明火照亮,地面也没有积尘,似乎是经常使用的。
“这个地道安全吗不会被发现吧。”我问。
“那倒不会,这个地道我们经营也有几年了。墙壁也用了反侦测的材料,懒惰的手下没有那么容易发现。”老许说道。
“那这个地道是通向哪里的啊”
“小姑娘家的,怎么这么多问题。”莫清言见我老是问问题,便拍了一拍我的头。我很不情愿被拍头,于是悄悄地离他远点。
地道其实没多长,估测一下,应该只有两三百米。很快,我们就站在地道的尽头,一扇紧锁的小门前。
老许在小门上敲了一通暗号,片刻之后,只听见小门传来一阵挪动桌子的声音,随后“咔嚓”一声,门缓缓打开了。
我设想过开门的人,应该是一位像老许和莫清言那样的大老爷们。可谁能想到,给我们开门的居然是一位仪态端庄的中年妇女。她身穿酒红色紧身旗袍,肩上披着白色的羊绒披肩,脖子上待着一条珍珠项链。
看到是这样一位儒雅高贵的女士,我顿时有些惊慌失措。他们的计划里也没写这一出啊,她的举止,我怎么可能模仿得了。更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么一位女士怎么会跟他们这些生活在弦上的人搭上了关系呢
就在这时,那位女士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赶紧进来。我才猛然回过神来,跑进了房子里。老许和莫清言一进屋就没影了,他们检查了所有的门窗,确认外面的情况足够安全后,才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
或许是瞧出了我的慌张,那位女士缓缓向我走来。只见她张开双臂,温柔地将我抱进怀里。我整个人都怔住了,这时,她十分亲切慈祥地对我说。
“姑娘,哎哟,这姑娘长得可真标志。
上次看着你送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了。”她抚摸着我的脸,继续说道,“小琼是吧上次小许说你的名字里有一个琼字。”
“姐姐,我叫秋琼。”我感觉自己的脸都涨红了,实在太害羞了。
“姐姐哈哈,这疗生机再厉害,也不能让我返老还童吧!我年纪都到那儿了!姐姐这个称谓,我可受不起。小琼,你叫我雪姨就好。”
“好的。雪……雪姨。”
“好好好,乖孩子。‘秋琼’,真是一个好名字。来,小琼,过来坐。”
雪姨牵着我的手,拉着我到客厅,让我坐了下来休息。我紧张地扫视一周,才发现这屋里的布置格外有品位,还让人有种亲切感。
“雪姨,我看这里的人不是都用那个疗生机吗人人都变成二十多岁的样子,怎么唯独您……没有变年轻呢”
“哈哈,小琼啊,我跟你说噢,疗生机固然是能让人变年轻,但前提是他们本来就年轻呀。像小许、清言他们要比我小很多,可我啊……”雪姨的神情突然变得忧伤,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我啊,都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这疗生机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偷回来青春吧。难道要将我这么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家人,变回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女那可得多难看呀!”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一边轻声说着。
“这或许就是世间的法则呀。小琼啊,我们终究没能与时间为敌。疗生机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偷了你的时间,终有一天,它会让你加倍偿还的。”
“啊,听您这么说,那我不应该叫您……奶奶吗”
“欸!你管我叫奶奶的话,我可不高兴。不许你这么叫我呀!”
“哈哈,好的,雪姨。”
……
“小许,清言,外头怎么样了。”
“雪姨,外面暂时还算安全。”老许回道。
我和雪姨已经聊了一段时间了,但老许和莫清言过了很久才放心地坐下来。他们说附近没有异动,现在来说还算安全,可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还是得赶紧行动起来。
他们两人围着雪姨,大致讲了一些这次计划的流程和细节。因为镇子和外界无法联系,他们只能当面跟雪姨讲清楚。雪姨一开始是很配合的,但听到了后头具体的方案时,她的神色立马变得不好看。她生气地骂了他们几句,然后摇着头,连说几声“不可以”。
他们两个的嘴,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要是不制止他们,他们能说上三天三夜。在他们轮番“蛊惑”之下,雪姨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了。她侧着头,眉头紧锁,用她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望着我,并十分决然地问道:
“小许,清言你们当真要这么做”
“雪姨,我们必须这样做
不可啊!”莫清言很为难地回答雪姨。
“你瞧瞧,这么好看的姑娘,要给我,我爱惜她还来不及!绝对不会让她!让她来冒这个险!芙蕖这小女娃!她懂什么!”
“雪姨,您息怒。”莫清言低声说道。
“你啊你!清言,芙蕖糊涂,难道你也糊涂吗”
莫清言虎躯一震,犹如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两手紧紧攥在一起,额头瞬间冒出冷汗。雪姨见他这副样子,也没在说什么了。只是愤怒地瞟了他们一眼,然后拉着我到她的房间里去。
“小琼啊,你知不知道这是去做什么呀”
“雪姨,我都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有多的危险啊”
“雪姨,这个我也知道。”
“唉,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唉,我真的不愿看到你们有事。”
“雪姨……”
“小琼啊,不瞒你说,雪姨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水灵、这么让人怜爱的女孩。就好像是见到我的女儿一样。说真的,我不希望你去冒这个险,我宁愿我自己去。”
“雪姨,您就放心吧。这个计划,我们已经演练过几十遍了。如果出现意外的话
第11章 第一次任务(2)
懒惰镇的大街上格外宁静,因为根本见不着一个人影。两旁的房屋整齐排列着,基本上都有三层。家家户户屋前都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都种着一颗树。那些树应该是好些年没人打理了,绿枝已经长出墙外,给这条街挡去阳光。
徐徐凉风吹过,几片叶子随风飘落。我不禁停下脚步,等它落在地上后,才重新起步。就在这时,一点金光刺进眼里。我定神一看,才发现那一点金光,原来是来自大门边上挂着的一个小门铃。
“如果有种声音能穿过世间一切喧闹,轻敲在你的心灵上,你会应答吗”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会。”
人心是最敏感的,纵使外界喧闹无比,只要你用心去听,你会听得最清楚,也感受得最清楚。而心灵的共鸣,又是最难以抗拒的。
——无论你是多么坚强的人,只要那根弦被触动了,你的心就变得“不堪一击”了;无论你是多么乐观的人,只要那根弦断了,你的心也就真的不堪一击了。
所以,人心总是敏感又脆弱的。
说实话,与智能机械打交道的这些天,它最多是让我有些惊诧,惊诧于他们对生活的各种大胆想法。但让我喜欢它,让它成为我的一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的。
然而,镇上却又一样东西让我爱得不行,那就是他们人手一个的饰品——抚心铃。
抚心铃是由附近一种特有的金属矿物“扶心石”锻造而成的。扶心石开采后,工匠便会根据个人的需要,打造出独一无二的形状。正是因为每一个抚心铃的独特性,所以也成为了他们辨别身份的一种工具。
老许的抚心铃是一根食指大小的圆柱体,顶部有一个小箭头,底部刻着一个许字。姜蔓的抚心铃也是一样大小的圆柱体,只不过顶端是一个凹进去的箭靶,底部刻着一个姜字,和老许的是一对的。
它明明是金属矿石,又怎么会叫它“铃”呢
那是因为敲击扶心石时,它所发出的声音极像清脆的风铃声,故而大家都把它当铃铛之类的看。
那它又怎么“扶心”呢
那是因为它发出的铃声,只有敲铃之人和它的主人能听到。而且无论相隔多远,无论外界有多喧闹,只要有人敲铃,铃声都会传送到你的耳边,如春风沐雨般抚过你的心。但如果你既不是主人,也不是敲铃的人,即便你把耳朵贴在它边上,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也不会有任何特别的感觉。
不过,虽然抚心铃有隔万物而如在耳的作用,但是镇民们多数没有走出过镇外。因此,他们往往把将抚心铃挂在大门边上,权当门铃使用。
有人来拜访,只需要轻轻敲一下抚心铃,屋内的主人不管是睡觉还是听音乐,都能马
上知道门外有人,自然会出来开门了。所以,他们也把抚心铃叫做“小门铃”。
老许说,祖祖辈辈产下来一个预言:“铃声响起,善恶终止”。意思是指会有一个人能使出抚心铃的神秘力量,在那铃声响起的一刻间,世上再无善恶之分,一切遁入虚空。可时至今日,也没人见证过抚心铃有任何神秘力量,也就不再当真了。
“叮铃……叮铃……”一阵铃声抚过我的心,全身的神经顿时变得酥软无比。
按照计划,我小心地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反手轻轻点在门边上的抚心铃,然后只要耐心地等主人的出现。
我全力保持着雪姨的仪态,浑身上下都酸得发抖。就在我快坚持不住时,门终于开了,只见一位头发乱成鸟巢的小伙子懒洋洋地站在门内。我心里一怔,还以为自己找错人了,这完全没有一个“机械师”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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