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美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如是如来
眼前这个虚弱躺在榻上的女子,是有那等神秘本事的。
想起方才的对待,老嬷嬷一张脸更是惨白。
僵硬着身子,一时没了动作。
春锦冷笑,“你若现在重新照料我伤好,他日必赏你个福音……”
“春锦姑娘好大的口气,”屋外,一名中年妇人冷着笑走进来,对老嬷嬷不屑道:“嬷嬷也不用听她的胡言,就是当年的端木祭司也不敢轻易说出这样的话,她又算什么人,也敢与端木祭司相提并论。也就是春锦吧,那夜将端木祭司引进那个宫殿。”
中年妇人脸上冷笑夹裹着嘲讽,一双眼阴冷冷的看着榻上不能动的春锦。
老嬷嬷闻言也是心骇莫名,这种话,她怎么能轻易出口,不晓得现在端木一族就是北唐的禁忌吗
她不要命了!
中年妇人看着老嬷嬷的反应,依然冷笑,“嬷嬷何必这般看我,难道我说错了”
老嬷嬷回了神,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
“今日也好叫春锦姑娘知道,当日端木祭司有恩于我,现如今看到害了端木祭司的春锦姑娘躺在这里,心中好生快意。”
春锦正想笑,开口要老嬷嬷到皇上面前告一状,忽见中年妇人的手中藏有利器,那冷芒晃得春锦苍白的小脸更是煞白难看,阴冷的眸子也染了三分惧意,对老嬷嬷怒喝:“快阻止她,她要杀我……”
中年妇人眼中杀机一闪,拿出手里的杀器,朝春锦大步冲了过去。
老嬷嬷暗吃一惊,想起皇上并没有交待要将春锦赐死,只让人出来养伤。
春锦到底是得皇上重用的人,不敢大意,抬起肥硕的手就挡向了中年妇人手中的利器。
“哐当!”
一声脆响。
中年妇人手里的利刃砸向了门的方向。
争夺中,中年妇人和老嬷嬷同时转头看向门口处。
只见二人争夺的利刃,正躺在一双官鞋子面前,顺着这双沉冷的靴子往上瞧,猛然对上鲁文清阴寒如冰的黑眸,吓得二人一个哆嗦。
噗通!
二人当场跪下,瑟瑟发抖。
中年妇人更是悔,刚才那番话必然叫鲁大人听了去。
鲁文清慢慢的弯下精瘦的腰身,修长有力的手拾起地上的利刃,在手中轻轻把玩了一下。
温慢的动作,更叫人心头发寒。
“鲁大人,民妇……”
中年妇人想解释一句,鲁文清已越过她跪地的身躯,站到了试图再爬下榻的春锦。
将半个身子吊在床沿边的春锦,伸出手要去抓鲁文清的官袍,也几次都没能碰到。
“鲁大人……替我杀了那叛妇,她与端木孽党是一道的,杀了她。”
“嗖!”
风声起,飒飒刀锋自他轻巧的动作下飞出去。
春锦大喜之余,嘴角咧开一记无声大笑,只是这笑还未待咧尽,就骤然一收。
瞪大了眼看着那宫中派来的老嬷嬷倒在血泊中,脸上意色被恐惧取代。
“鲁大人……您,您这是做什么,老嬷嬷是宫里派出来照料我起居的老人,您这么将人杀了,是何意”
中年妇人也被身边倒在血泊里的老家伙吓了一跳,僵着身子不敢动弹,脖子处凉飕飕的,仿佛下一刻自己的脖子也会跟着分家似的,气都不敢喘匀了。
鲁文清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床榻上挣扎的春锦,抬起手,轻又粗鲁的将人提了起来,让她靠在床栏上。
被这么一提,春锦就吓破了胆。
眼目大睁,警惕盯着一言不发的鲁文清。
他想做什么!
冰冷的利刃抵在她削尖的下巴,抬起苍白无血的俏脸。
声音冷得如同渗了冰渣子,“本官奉命来送春锦姑娘。”
春锦黑眸瞪圆,尖锐的声音在屋里叫嚣,“不可能,不可能的……皇上,我要见皇上。是谁要杀我,他人能给鲁大人的,我也可以,不,还可以给更多……”
“大典失误,春锦姑娘失了祭司候选资格,北唐地大物博,定能找到取代春锦姑娘的人。”
“不可能,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坐祭司的位置,没有人!”春锦发出胸腔的叫嚣撕裂了空气。
她不相信。
不敢相信楚禹在这种时候弃了她。
她不是他手里一枚重要的棋子吗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一定是鲁文清假公济私,鲁文清也是和端木一族是一伙的,他是叛徒!
春锦黑眸圆瞪,死盯着鲁文清,“是你,是你对不对,鲁大人也是站在端木家那边的对不对,你背叛了皇上!”
“春锦姑娘说得没错。”
清冷无情的话语炸进春锦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傻了眼。
竟是猜对了
空气因这话为之一凝,压抑着流蹿的气息。
“春锦姑娘那一夜将人引入殿,该想到今日结局。本官,送春锦姑娘一程,到了地下,替本官向端木樽月问好。”
“你……”
利刃的光芒冷煞煞的划过她的手臂处,飚起了血水。
却是没有一下子要了她的性命。
痛得春锦捂住了手臂,愣了那么一会,突然发出阴森的笑声,很有些得意:“你不敢杀我,鲁文清,你不敢杀我。”
鲁文清将手里的利刃丢下,转身,冷眸盯着还跪在地上的中年妇人。
“本官来视察过,今日这里发生了什么,本官一概不知。只是提醒一句,当日端木樽月被火烧而死,想必是死得极为痛苦的。”
中年妇人身形猛地一震,回头望去,鲁文清却如一阵寒风从身边掠了出去,从
第119章:郎才女貌(2更)
这几日,顾府的气氛十分的低沉。
杨氏这里也没敢生事,安安分分的,江氏那里有什么动静也都忍着不发,偶尔递牌子入宫看望女儿和外孙。
江相婵在宫中做了贵妃,江氏这里就更得意了。
杨氏这几日也在江氏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入宫后就将心底的那点郁结同女儿唠嗑了起来。
顾尘香听着,眉头从未舒展。
“说起这事,皇上如今专宠飞泠殿的那位,偶尔还到贵妃宫里走一会。”
可到了夜里,就往花未泠那里钻,一副恨不得天天粘着。
当初他与端木樽月时,可没这样。
顾尘香猜测着楚禹可能在背后谋算什么,倒也没乱吃飞醋。
人都接入宫了,她也看开了许多。
只要有目的,不是出于真心,一切都无所谓。
看女儿这般看得开,杨氏也是有些不放心,想起近几日发生的事,杨氏心底发了寒,声音也跟着压低了许多,“你父亲麾下有几人受了牢狱之灾,暗中靠拢顾家的,都有受到牵累。一下子,也算是斩了你父亲的翅膀了。现下的顾府,人人自危,不敢触怒龙颜。我每每梦回时,总觉得心悸不安。皇上,到底是要……”
揣摩圣意的话杨氏压住了,眼神紧紧望向顾尘香这边。
顾尘香当时听了这事也是夜不能寐,楚禹这一动作太大,叫她打心里很不安。
真怕端木一族的事重演。
楚禹当真是个不顾念情宜的无情人,要真的有了想法,就一定会做到最绝!
再有的是,春锦被火烧死在神庙,也是楚禹的手笔。
鲁文清亲自出的手,除了授了他的命令,还有谁这么大胆子敢火烧神庙!
她这几日一直在控制着不去想这些事,此时杨氏当面提起,顾尘香一张修得精致的脸容煞白如纸,扣在矮桌边的手,捏得泛了白。
隐隐间,还有些颤栗!
眼中极力掩藏的恐惧落在杨氏眼里,疼在心里。
“娘娘……是我说错了话,叫娘娘胡思乱想!如今娘娘有了皇子,不管怎么样,皇上也会顾念着情份……”
“情份”
从顾尘香的嘴里吐出讽刺之言。
杨氏赶忙道:“娘娘还收着些吧。”
顾尘香深吸了口气,眼中闪烁着不安:“母亲,回府后,给父亲提上几句,叫他近来行事,都收敛些。”
杨氏道:“你父亲是个有分寸的,知晓现在的情况。”
皇帝盯上了,再不收敛些,可不就是自个撞刀尖去了吗。
“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江贵妃那边,”杨氏想到江氏试图将小江氏重新拉上来的作派,心里边就犯恶心,“仗着贵妃是江家的,江氏又想拉着小江氏在府里算计。”
小江氏唆使人换了慕惊鸿当日送进宫的糕点毒害皇子,皇上念在顾太尉劳苦功高的份上,这才化小了处理。
否则,这就是死罪。
当时顾尘香心里边还觉得有几分高兴,事后想了想,就能清晰感觉到楚禹对此事的不重视。
本已被遗忘在角落的事,再被杨氏提起,顾尘香格外的膈应。
杨氏自知失言,忙补救,“有母亲在,不会让她们得了逞。”
顾尘香却是一声冷笑道:“母亲还是太过仁慈了,依我看,这时机算旧账最是合适了。玉姮还没许人家吧,都这年纪了,也该是寻个好人嫁了。”
杨氏一愣,顿时就明白了顾尘香的意思。
只是。
这时候对小江氏动手,不是恶化顾府和江府的关系吗
顾尘香想起这些旧恨来,心就难受得紧,眼中阴狠的光芒闪烁,“母亲要是不方便动手,女儿这里找机会……”
杨氏忙道:“娘娘安心在宫里养身子,府里的小事,母亲还应付得过来。”
“这样吧,母亲用家里的人到底是不趁手。就从凤仪宫里调几个出去,帮衬帮衬母亲吧。”
杀机在眼中弹跳,嘴角浮起染了霜色的冷笑。
杨氏到底是没拒绝。
让人送杨氏出宫,顾尘香方才冰冷的脸容此时更加阴寒深沉。
春锦的事,还是让她很不安。
且不论杨氏回府后如何使手段继续打压小江氏和那个不省事的庶女,慕惊鸿今日一早又随着顾氏出府巡庄子。
就在城郊。
奔波了一天,返回时坐在马车内看账。
顾氏靠在一边在假寐,车里的气氛很轻。
“砰!”
突然。
车子一个颠簸!
顾氏被撞醒了,眉头蹙起了一个疙瘩。
慕惊鸿手里的账本飞到了角落,此时正扶着矮桌,遇到这状况也是微微皱了眉。
“发生什么事了!”
顾氏冷声问外面。
外面的气氛突然有些诡异的安静,慕惊鸿抬手掀起了帘子。
看到花府的马车,回头与顾氏对视一眼。
马车里的王氏冷着面隔着帘子吩咐嬷嬷,让车夫将车子驾开,让了他们慕府。
顾氏看到是花家的马车,挤着笑脸正要下马车与对方寒暄,不想对方派了嬷嬷过来。
“慕二夫人,我家夫人身体不适,急着回府,就不下马车见人了。让奴婢过来问候一声,请慕二夫人和慕七小姐先行一步。”
说着,嬷嬷笑眯眯的站开,让他们先行。
顾氏听了这话,倒是不好下车去攀交了,僵着脸,挤着笑道:“尚书令夫人这是得了什么病症,如此匆忙,可要我这边帮衬一二”
“我家夫人说了,让慕二夫人和慕七小姐先行一步!”
那嬷嬷还是一脸的笑眯眯,一点也不失礼数。
顾氏也知道,王氏因着凤仪殿的事,还是有些生气了。
也罢。
改日再寻机会过府道个歉。
这件事是她的女儿有错在先。
王氏看着他们的马车远去,才长吐了一口气。
嬷嬷有些不懂了,“夫人,您不是说大少爷很是赞成这桩婚事吗”
王氏郁闷道:“你当时也瞧见了,慕七小姐在凤仪宫里说的那些话,若是我们花家儿郎如此恬不知耻的往上凑,不是让阿影难堪吗怎么,也得让顾氏上了门,过过场面,两家的面子都挂住了才好谈接下来的婚事。”
她也是为儿子着想,可别没把人娶回府就先让人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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