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美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如是如来
楚啇听了就连连发出冷笑,对楚禹的做法似乎有些不耻。
“想要收拢人心,又想要死忠,却又不给好处,楚禹这事办得可不地道。”
给柳疏狂的也不过是一个不讨好的祭司位,从一开始柳疏狂就抗拒接手这位置,也就说明了柳疏狂根本就不稀罕这个身份。
若非皇命,柳疏狂也不会出现在京都城。
说白了,就是楚禹拿权势压人。
柳疏狂若不肯,柳家留下来的那几个人,恐怕也是要被斩尽杀绝。
“皇命如天,皇上的话就是圣旨,柳祭司也是接了旨的。”
怅鸠接了句。
楚啇道“王妃如何了。”
“王妃毫发无损,”怅鸠再道“皇上看着不像是要拿王妃如何的。”
所以王爷您就放心吧。
楚啇对怅鸠多此一举的解释并未回应,自我陷入了沉思。
怅鸠也并不打扰。
过了半会,楚啇突然走出湖心亭,怅鸠心中好奇,不免问了句“主子可是去接王妃”
楚啇凉凉的扫了他一眼。
怅鸠马上就知道自己多嘴了。
备了马,直驱神庙方向。
怅鸠抿紧了唇,让自己不要发出不得体的声音。
王爷越来越不诚实了,既然是要去接王妃,可直接明说就是。
为何非得说自己是去瞧热闹!
心里边担心王妃,也不肯说实话。
楚啇抄着两手在前,靠在车壁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聊。
好端端的跑出府做什么
想到慕惊鸿那张苍白的小脸,楚啇就皱紧了眉头。
真是让人不放心。
“主子,到了。”
马车停止,帘子一掀。
楚啇跃下马车,朝着那边的神庙走去。
“臣弟拜见陛下。”
“你怎么来了,”楚禹敛着神情,目光幽幽沉沉的落在他的身上。
“臣弟是来接王妃回府,”楚啇坦然的看向慕惊鸿。
慕惊鸿莫名奇妙的看过来,楚啇什么时候对自己也这么关心了,恐怕是借接自己之名来探虚实吧。
又或是怕楚禹对自己做点什么不规矩的事,牵累到他啇王的身份。
“人既然来了,就进去瞧瞧再走吧,这座神庙曾经也是民间给端木家修建的好地方,”楚禹也没急着让楚啇走,反倒是让他陪同一起进庙堂。
慕惊鸿朝着楚啇的这边靠近一些,规规矩矩的,很是乖顺。
楚啇不禁在她的脸上扫了眼,没瞧出什么异样来。
小丫头还挺能装的。
“是。”
楚啇陪在身后走进去,一股天地灵气冲来,很是舒心。
这就是破了阵法后的原貌吗。
之前被压制的那股气息,刚刚散发出来,才如此的不同。
楚禹也感受到了,与之前的感觉确实是大有不同。
柳疏狂立即解释,和楚啇想的相差不大。
提到端木樽月制压阵法是为了留住一些福气,广散人间时,楚禹的脸色沉了沉。
越将端木樽月说得伟大无私,一心向民,楚禹这心里越不舒坦。
楚啇将楚禹的神色变幻看在眼里,薄唇勾动,侧目看向慕惊鸿的这个方向。
见她低眉顺眼的站在自己身边,样子乖巧得叫人觉得舒心。
楚啇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无声而笑。
感觉有人看自己,慕惊鸿抬起了头,只看见楚啇的侧容。
柳疏狂叫人将前面的神台清扫了一下,又摆上了一些供奉之物,物件齐全了。
楚啇指着那块扁,“那字不错,柳祭司就留着吧。”
字
几人抬头才发现在神台之上,蒙尘的那块小扁上面竟然写有字。
可能是之前被红布遮住了,所以进入神庙的人并没有注意。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将那块布掀了起来,数日的不清扫,使得它蒙了尘,连写上的字都模糊不清了。
“拿下来。”
楚禹吩咐一声,立即有人将那块小扁取了下来。
郑公公接过后用布抹了一下,露出了上面清隽锋锐的柳体字。
楚禹看到这字体,眸色倏然一暗。
慕惊鸿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因为这小扁是自己当着他的面写下的。
也没有什么含义,就是祝北唐盛世昌平。
上面的字体也正是这几字。
盛世昌平。
“这字……”郑公公似乎是想到了谁,也是惊得不敢大声喘气。
“拿回去。”
楚禹将小扁拍在郑公公的手里,转身出了庙堂,不想再呆在这个满是端木樽月回忆的屋子里。
几人忙追着出来,在楚禹一摆手下,急忙恭送。
神庙门前,很快就只剩下他们几人。
“柳祭司,我的任务也是完成了,”慕惊鸿也不想在此地多呆。
柳疏狂冲二人一揖。
楚啇要回头牵她的手上马车,被慕惊鸿越了过去,自行上了马车。
跟在身后进了马车的楚啇靠着她的身边坐,慕惊鸿见他特意靠近自己,抬起了那双黑眸。
楚啇嘴角含笑,使得这张脸更是绚丽魅惑。
慕惊鸿实在不敢对视,转开了视线“王爷有什么想问的。”
“可无事”
“无碍。”
慕惊鸿也没理会他指的是什么,回了句就靠着车壁闭目。
马车驶了会儿,慕惊鸿又睁开了眼,道“那天回慕府,五姐跟我说了些话,让王爷帮五姐夫在京都城谋个一官半职。”
“本王谢过五姐瞧得起了。”
“就是想要跟王爷说一声。”
没让他真找门路。
楚啇自然也不会去费这个心思。
“使团已从东面进了东岐国。”
冷不防,楚啇丢出一句。
慕惊鸿倏地看过来,一双眼珠子又黑又沉,眼底里带着几分焦急的期待。
楚啇突然冷了声,“瞧你的反应,倒很是关心那位小花大人。”
“我只是关心北唐事。”
所以你也不要曲解我的想法。
她真正想要的消息是端木家的人怎么样了。
楚啇将手架放在膝盖上,漫不经心的道“你若是实诚些,本王还可以告知你更多的消息。”
慕惊鸿扭开脸,不肯服软,“那王爷还是藏着吧。”
“啧啧。”
楚啇看她这小模样就有些来气,如若换了那姓花的来问,怕也是另一副嘴脸了。
楚啇也不急,就等着她问。
可这一等,到了晚间用过了晚膳也没等来慕惊鸿那一问。
靠躺在床榻边的楚啇翻了好几次身,还影响了旁边入睡的慕惊鸿。
“王爷若是睡不着,出门走走。”
“在王妃未入门前,这床榻可是属于本王的。”
所以你态度端正些。
慕惊鸿也是瞧不惯他高高在上的嘴脸,平静的道“刘嬷嬷说我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任何吃穿用度上全由我说了算。”
楚啇失笑,“王妃这招反客为主耍得极好。”
“对王爷来说,我是客”
“本王是客。”楚啇按了按眉心,长腿落在,站在她的面前,“本王依王妃之意,出门走走。”
说出门就出门。
屋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慕惊鸿呼了口气,拢着被褥,安睡。
“主子。”
“受伤了”
楚啇一下子就闻到了怅鸠身上的血腥味。
“一点皮肉伤。”
“屠家那边果然还是有些问题的,宫里那位秦大人暗中带人潜入东部,宫中又潜藏着屠家的人。楚禹这背后到底还培养了多少人,端木樽月跟着他身边,没有一点防备,就由着他壮大,也不怪她会落得这种下场。”
“主子,现在要拨除掉京都城的隐患,恐怕不易。屠家盘根在暗已经有许多年了,想要拔除恐要伤及自己。今夜属下再去探时被对方发现,领教了他们的厉害,若是再慢一步,属下恐怕是回不来了。”
怅鸠是想要让楚啇赶紧离开京都城。
只有在自己的地方才安全。
楚啇负手看向皇宫的方向,“楚禹此时不会放本王回封地,实在是本王那块封地太接近东岐国了。”
楚禹担心放虎归山,对他自己不利。
怅鸠皱眉,“可长期在京都城也不是办法。”
“再等等。”
“主子是因为王妃”怅鸠不敢猜测楚啇的真实想法。
楚啇闻言不语。
是为了什么,楚啇自己也说不清了。
或许,只是想要再等等罢。
“你先下去养伤。”
“是。”
深夜。
宫道处飞闪着一道轻盈的黑影,极快的翻入皇帝的寝殿。
不过须臾,蒙面黑衣人就已经跪在龙榻前,蒙着黑布的声音有些沉,“皇上,半时辰前有人探查屠府,一路进了宫墙,不过一息就消失不见。对方武功路数极为眼熟,像是宫廷侍卫。”
床榻上的人倏地起身,眼神幽幽,殿内摇曳的灯光扑闪在黄色的帐幔上,同样散着一层幽幽光芒。
“宫中廷卫。”
“是。”
“查,彻查。”
“是!那人受了轻伤,只要一查就得结果。”
黑衣人放下自信的话,转身出了皇帝的寝宫。
后半夜,楚禹再也无法入眠。
终于是行动了吗,敢在朕身边安插细作,就让你有来无回。
一掌拍在榻边,立即引起了外面郑公公的警醒,赶紧走进来,“皇上,可是又梦魇了”
楚禹撑着脑袋,摆手“都退下,朕一人安静的坐会。”
“是。”
郑公公从楚禹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疲倦,知道这一夜又难安眠了。
鲁文清拿到了第一手消息就想到了楚啇身边的怅鸠,眸光暗动,夜慕下,玄衣随风轻轻舞动。
站在其身后的那道身影手中拿着剑,等着他的命令。
“屠家若是被挖出来,皇上必然会有其他的行动,也不必打草惊蛇,下去吧。”
黑影一愣,但知道大人这么决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鲁文清一手负在身后,仰起漆黑如夜的眼,凝望着那片漆黑的夜幕。
他如今收集的证据还不够,这时机也不能做任何决定。
还得再等等。
端木樽月,你的灵魂若还在,就好好看着。
鲁文清转身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金墨兰,心惊于刚才自己的失神。
若不是自己的妻子,怕是遭遇不测也不自知。
“怎么过来了。”
“等你等得久了,事还未处理好”
鲁文清牵过她的手往屋里走。
这些日子,金墨兰也安分了不少,没再去找慕惊鸿试探什么了,原因也是鲁文清没有再有什么异常的行事。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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