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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之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要

    “不要慌,围上去,我们人多,他不是我们的对手!”在经过最初的恐惶过后,强盗发现对面只是一个年纪不大、还显得稚嫩的少年,心里便踏实了不少。众所周知,魔法师的实力和他的年纪呈反比,一个年轻的学徒不比一个普通人强多少。

    闻言强盗迅速散开,从四面八方涌包抄,冲向少年。

    伊恩暗忖道,“也许可以试试练习的成果。”

    他随手将一道强韧意志的低阶辅助卷轴施加在己身,从口袋中取出已准备好的施法材料,念诵咒文。他努力将自己的意识缓缓下沉,只见手掌中心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形法阵形成。

    就在那一刹那间,伊恩仿佛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符文与虚空间透明丝线连接,线上魔法灵光明亮耀眼,火元素源源不断从中涌来。

    质量急剧地塌缩聚集,形成一个存在又不存在的奇点,随着咒语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明亮而炽烈的火焰一瞬间从那个点上爆发。一片燃烧的火云覆盖十五英尺锥形范围,蒙地将冲到跟前的强盗包裹在其中。

    伊恩却不敢放松,紧接着马上激活准备好的卷轴,七道火焰箭连环射击,霎间将漏网的强盗尽数杀死。

    有了刚才的经验,伊恩悬着的心变得平静,他又从次元袋取出一根魔杖,杖内储存五十发火球术,无需诵咒,无需标准姿势,也无需施法材料,只要激发口令即可。他连连挥手连环轰击,十几个火球轰然爆开,没几秒钟就把从他身后迫近的倒霉家伙全变成了焦炭。

    伊恩挥舞魔杖着,将存储的火球一口气倾泻干净,虽然大多数砸偏了,没有刚才出的效果好,但还是命中很多目标。

    不远处十几个强盗完全被火焰包裹,虽然他们还凭借强烈的求生本能以极快的速度往远处逃,但这终究是无谓地挣扎,浑身烈焰,只有死路一条。只过了片刻,火焰慢慢平息,尸体已经化作一段冒着青烟的条块。

    随着战斗地继续,卷轴在伊恩手中一张又一张的消失,在不到一百尺之外的马车炸成了一团火球。到处都是惨叫哀嚎和试图把身上火焰滚灭的人们。刚才还暴戾恣睢的一群人现在陷入熊熊火焰之中,发出痛哭悲鸣。

    灼热的焚风越来越强劲,还夹带着许多焦黑的木片和灰烬,刺得肌肤隐隐生痛。火焰蜒蚰爬上卷曲的树木残枝,地面在火球的肆虐下不停地震动,黑烟在狼藉的战场氤氲而上,穿过焦黑的马车残骸,如同幽魂一样的飘动着,在所有人头顶慢慢地聚集。

    “放箭,放箭!射死他!”又是刚才那个声音,只见持弓的强盗腰后仰十五度,将弓握在左手上,用右手取箭,以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勾住弓弦,右手勾弦,则箭杆在弓弣左侧。左手握弓,右手扶箭,沿水平方向朝后拉满弦,然后释放,箭急速射出,旋转着射向目标。

    伊恩本能地感到躯体一僵,那种危险的气息凛凛逼迫而来。他又快速摸出一个卷轴,同时快速念动咒语,羊皮纸化为齑粉,狂风呼啸而起,飞来的箭雨四零五落。继而一颗头颅般大小的火球从天而降,坠落在弓箭手周围。只见那火球似乎微微一缩,整个空间都跟着黯淡了一分,然后就比以往更加明亮地闪烁起来,转瞬间四分五裂,四下一片火光。火球爆裂,烈焰飞腾,火堆冒出腾腾黑烟,滚滚如龙,

    他解决掉弓手,开始对付剩余的强盗。燃烧升腾的火焰连城一道道火墙,将强盗切割成三块,橘红色的硕大火球从手中连珠发出,继续攻击着影影倬倬的强盗。

    “




第六章 对话
    伊恩继续展开一个卷轴,一道刺眼的红光之后,火球从天空降下,野猪皮的尸体残余碎渣瞬间被吞没,灰飞烟灭。

    火焰沿着山脉两侧横扫,木头呛人味和皮肉的烧焦味混杂在一起,夹着腾腾热浪席卷四方,一浪一浪的去打在活着的人的脸上,那个胖商人那顶插满艳丽羽毛的名贵的帽子掀落到地上,而他却浑然不知。

    浓烟让他们感到窒息。火星四散飞落,他们侥幸没有被拉其中,但每个人均感觉自己已经站隐隐在硫磺味的焦狱边缘。这个神秘的少年不止葬送了强盗,也炙烤着他们的灵魂。

    他们仿佛觉得自己的肌肤已经暗自缓慢地变焦萎缩,头发传来阵阵毛发的焦臭味,肺部的空气被高热炙烤,一呼一吸都是燥烈的疼痛。

    太阳被乌烟遮掩,血气染红了烟霾,底下是暗哑的光。火球把地面砸出大大小小的坑洼,新亡的鬼魂在气浪中浮浮沉沉,张着嘴,发出凄厉而无声的呐喊,但随即被涌动的烟雾、燎热的风撕扯的粉碎。

    土地被鲜血浸泡,又遭火焰烘烤,显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被蹂躏烂的墨绿色的植物茎叶的泥絮表面沾满泅湿的细泥土和小颗粒的砾石,和旁边同样沾满泥土和碎砾的苦胆差看起来差不多颜色和形状,同样坑脏的凝固,沾满泥尘,伏在微微震动的地面上。

    在灼热的炼狱之中,少年比了个手势。幸存的商人与护卫面带恐怖,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他对黑暗君主起誓!原来他是班恩的信徒,真是该死!你就甘愿和这种人渣沦为一体吗,背叛者、强盗、流氓骗子、市井无赖……各种丑陋坑脏的人聚集在你的周围,你真的可以忍受吗他们强大吗他们只会躲在阴沟中用些卑鄙的阴谋诡计暗害别人,暴露出来则个个都像小丑一样笨拙滑稽,像老鼠一样胆小懦弱,像一潭死水那样臭不可闻。噫!我黄头发的爱丽丝……”

    商人与护卫面面相觑,不安地望着少年,他在火焰中自言自语,仿佛在与某个看不见的人倾诉。如果是普通人,他们一定认为那个人是疯子。假如那个人是魔法师,他的一举一动就让人毛骨悚然。因为就算是疯子,那也是一个危险的不受控制的疯子。

    他们没有猜错,伊恩的确拥有一个非人的存在,但它并不无形物质,而正握在手中。碎魔晶克林辛尼朋那器物摩擦般尖锐刺耳的声音回荡在他灵魂深处。无时无刻不再灌输着自己的观点,企图影响并操纵它的持有者。

    “大凡过于艳丽的生物都有毒,他们存在,说明他们符合的世界需要,他们具备的就是你们必须承受的。你还可以把每一段生命看成毫无裨益的无聊的插曲,因为你们扰乱了自然万物的宁静。你们仿佛是四处流浪的流浪汉,小心翼翼防备着整个世界的排斥。制定了很多规则,约束自己的行为,就像一堵摇摇欲坠的墙越筑越高,总有一天会超出因为承受不住巨浪而倒塌。坚持总是太难,而堕落只靠引力就可以了,就好比熟透的苹果自然而然落到草地上。”

    “我不关心这些,也不想听……”尹恩连连摇头。

    “你们横渡河流,就说自己征服了河流;穿过沙漠,就说征服了沙漠;爬上高山,就说征服了高山。其实,你们既没有胜利,也没有征服,高山和沙漠不会在乎你们在他身上经过多少遍。你们的这种自我欺骗只是为了向



第七章 画像
    忽然,伊恩面向众人,那些在烟雾中、略显得扁平的身体齐刷刷一动,如一片水草。

    他似轻蔑地一笑,特地朝他们走过去,脚底下踩起来都是软软的。护卫和其他人都丢弃了铠甲和武器,这看起来很狼狈,但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穿戴着沉重的盔甲很难躲避不知从何处坠落的火球。

    “尊敬的法师大人,”那个肥胖的商人从人群中走出,捡起的帽子放在胸前,恭敬地对伊恩行礼。“非常感激你帮助我们摆脱强盗的魔掌。我是三只鼹鼠商会的亚尔弗列得,我以及我的家人永远铭记你的救命之恩。”

    伊恩面无表情看着揣揣不安的商人,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商人躬着的腰一直不敢直起来。商人感他正面对着一个比强盗更可怕和贪婪的存在,他不愿面对手持屠刀的强盗,也不愿意面对伊恩,但不幸的是,他现在避无可避,而且没人替他出头。

    伊恩不在乎商人的想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过来。是存心吓唬一下已经心惊肉跳的商人及护卫吗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么无聊。大概独自在旷野跋涉久了,特别渴望回归群体,即使是恐惧和戒备挂在脸上的陌生人也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哼,如果不是亚历克斯舍命替你挡住火球,你还能站在他面前虚情假意吗”那个矮个子射手突然充满敌意地说道,“他故意的,就算把大家都杀死,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伊恩看向那个射手,瘦削矮小,宽大的帽檐几乎遮掩住了全部脸庞,帽檐下的眼睛毫不示弱地回敬伊恩的目光,阴影勾勒出的下巴尖尖的,光洁无比。尹恩继续往下看,脖子修长,没有喉结,胸部稍微隆起,腰很细,臀部却很丰满……竟然是个女人!

    “大人,请宽恕她的无礼。她因为悲痛过度,如你所见,我们刚才损失了很多人手,这其中有我待之如亲人的仆人,还有她朝夕相处的挚友,她受到极大的刺激,现在仍然处在极端的情绪中,所以才口不择言的。”

    闻言,商人赶忙白手帕擦着额头,诚惶诚恐地替她赔罪。

    伊恩没理会商人,对着射手说道:“你们原本都会死在强盗手里,但是你们现在却活下来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因为我对付强盗了,所以你让我做更多,因为你让我做更多,所以我就该做更多,否则我便是强盗一伙的吗”

    “你不该把火球往人群里扔!”射手愤怒的尖叫起来。

    突然,伊恩暗自紧缩瞳孔,因为他发现射手的十字弩是绞好弓弦,放置好箭矢的。她的食指一直扣在机括上,从未离开过。他看其他人,妇孺躲在后面,男人身体都绷得很紧,手搭在武器上,好像随时准备暴起抵抗似的。

    “我感到遗憾。”

    “我们的人也在里面!”她握着弩柄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我说过了,我很遗憾。”

    “你…果然…”她咬牙切齿的说着。

    “住嘴!艾西丝!”

    “你胡说些什么!”

    “住嘴,你疯了!”

    身后的人纷纷厉声喝斥她,他们不愿意招惹伊恩,对她的挑衅早已经不满。而她的身体已经如同她手中的弩一样绷紧,稍微一碰,就会激烈的反应,但同样有所顾忌,下垂的十字弓终究没举起来。

    “嬷嬷,他好像呀!”突然,一个中年妇女怀中的小女孩用一种专属于她这个年龄兴奋和发现了新事物的语气激动的语气趴在妇女耳边小声的说道。但她现在还不能很好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和语气,所以在场的人都听



第八章 故人
    离开商队,伊恩循着前路慢慢前进,一旁的树木挡住了大部分洒向道路的阳光。路上总有一半的阴影,一半的阳光,阳光晒得路面又白又硬,阳光的明亮和树影的阴暗在地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夏季已经过去,但高温会一直延续到秋后的一段时间内,细小的雄蚱蜢伏在庞大的雌蚱蜢背部,尖细的腹部末端从一侧的插进雌雄末端,在干燥的路中央交配,对经过的旅者凛然无惧。山坡的草丛里,鹌鹑懒洋洋地啼着,但很快遽然停止了,伊恩一怔,很快就发现了在空中翱翔的鹞鹰。

    风渐渐小了,最后终于停止了,树叶低垂着,衰蝉凄厉地叫着,更叫人觉得沉闷,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在似雾非雾的热气笼罩着远处的草木,发散出干焦的气息,在这种天气里赶路,伊恩突然开始有点怀念先前翻越的阿尔奎米亚雪山。

    不过幸运的是接下来一段路程林深叶密,树木最茂密的地方,几乎不见太阳。伊恩行走一段时间之后,几乎辨别不清方向了,远处座巍峨的雪峰也看不见了。他只能摒弃感觉,朝着路朝一端前进。

    茂密的树林中,时不时会听到“梆梆、梆梆”连续敲打树干的清脆声响,这是啄木鸟发出的响声。一只蜥蜴从一堆枯叶上急爬过另一堆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使得林中更加幽静深邃。

    就在这时,伊恩远远看到路中间躺着一个人,头朝向他,一只手臂向前伸出,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在这个骄阳炽烈的下午,透过森林枝叶间的缝隙照射在他的身体,微尘在上方弥漫,显得异常突兀。

    伊恩慢慢靠近,轻轻抽动鼻子,很快发现那个卧倒的人身后一道长长血迹,他静静伏在那里,保持着先前的动作,手臂伸向前面,双脚缠绕的破布沾满血浆和泥土,一前一后蹬着,好像仍要继续向前爬行。

    那个人周围的血已经凝固,说明这已经发生很久了。伊恩停下来,翻过他的身体,这个接近五英尺的成熟的男人,竟瘦的可怜,手臂,小腿,腹部的肉瘦成皮革状。脸颊深深凹陷,干瘦,闭目,眼窝深陷。

    “克里斯托弗!”伊恩惊讶的喊道,这个人他竟然认识。他是克里斯托弗,那个迈尔凡特群山走出来的,执着恢复祖辈荣耀的破产乡绅。克里斯托弗半路搭他的马车,一起到达基侬伽夫小镇,在那里感到失望后计划前往长鞍镇,投奔哈贝尔家族,谋一份好前程。

    原来,他到现在他都没有出发。

    伊恩取出一只皮囊,里面贮满、冰凉的溪水。他慢慢扶起克里斯托弗,他已经半僵硬了!他捏开克里斯托弗紧闭的牙关,把清水倒进他苍白干裂的嘴唇。

    不久,克里斯托弗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细小血沫和喝进去的水立刻倒喷出来,身体无意识地抽搐地抖动。他缓缓睁开眼,懵懂而无神的张望着,忽然,他好似记起什么,浑身剧烈哆嗦,牙齿咯咯作响,显得惊恐万分。

    “醒醒,克里斯托弗,已经没事了!是我,还记得我吗”伊恩柔声安慰道。

    “你…你是…伊恩伊格纳兹……”克里斯托弗嗓子沙哑而虚弱。

    “是,是我,”伊恩问道,“是谁伤害了你”

    克里斯托弗睁大无神的眼睛,茫然半天,缓缓摇着头,“一……一个身……身上……挂……满铁……铁片……的……的人,我……不认识……他突然跳出……来、来,要钱,我没有……他就,就……捅了……了……我一刀……”

    伊恩了然,那一定是通古斯强盗团放在这个路口的把风的探子。

    “我亲…亲爱的…的朋友,我没…没事吧……”克里斯托弗虚弱的问。

    伊恩低头看克里斯托弗腹部那一道狭长的口子,皮肉翻卷,全身紫黑色污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我…我还没去长鞍镇……哈贝尔家族一定……一定会欣赏我的!我我……不能死……我还要回去,让……让那些看……看不起我,取笑我的人



第九章 送别
    “吁吁!吁吁!!”

    突然,马夫大声呼喊着,马匹嘶鸣而起,马车堪堪停住,车厢内日伊恩一个不稳,差点摔出座。

    “他妈的,你找死啊!站在路中间。”只听车外马夫怒不可竭地大声喝骂。

    “怎么回事”伊恩问马夫。还没等到马夫回答,就听一个陌生男子略带歉意和惶恐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下午好,善良的先生和女士们。我现在又累又饿,而且天黑前走不出这片森林了,你们都知道夜幕下达弥努森林有多危险吧所以,好心的先生,能不能载我一程,我到最近小镇就下车。”

    “不行,我有雇主了。”马夫断然拒绝了,“而且你刚才差点害死我们,拦车有你这样站在坡下,还站在路中央的吗”

    “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马夫提高了声调。

    “不,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男子语无伦次,气势上先弱了,讪讪地退到路边,脸上露出失望和沮丧的表情,看起来他是打算放弃了。

    伊恩打量着他,衣着褴褛,头发蓬松,沾满尘土和草木屑,不知道多久没整理过了。“让他上来吧。”伊恩忍不住和车夫说道,这个陌生人让伊恩记起了独自在荒野跋涉的艰难回忆,一时心有戚戚焉。

    “好心的客人,你心肠真是太软了,这种人我见多了,不值得同情。”

    “就一小程而已,没大不了的。”

    “谢谢这位先生,谢谢,谢谢好心的先生…”拦车的男子激动地不住对着车厢鞠躬。

    进入车厢内,伊恩仔细看着他,他虽然满脸胡子拉渣,那一双凹下去的眼睛却非常漂亮,年纪没有原本想象中的大。瘦骨嶙峋的手上拿着一顶破旧而又造型古老怪异的礼帽。他的衣服似乎一辈子都没换洗过,原本洁白的衬衫现在已成污黑,外套短小得不蔽体,裤子像几条破烂的布条拼成的。他的右脚的靴子不见了,只用破布缠绕包裹住脚掌,脚指暴露在外面,沾满泥土,像几个刚才泥土里掏出来的小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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