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萌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笙歌滟酒
田觅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哭了一会儿,直起身道:“哥哥,我把你衣服弄脏了,帮你洗洗吧。”
“不用了。”顾慎行看了她一眼,“一会儿就干了。”
干了也已经皱巴巴的了。
田觅脸颊微红,不敢说话。
沉默了片刻,还是问:“哥哥,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顾慎行脸上的表情微松:“我让叶展在县城租了房子,你先住下来。”
他让叶展去县城的时候,便想过了,他们的部队隐秘性高,不方便透露,但是上面已经有了消息,明年国家将会组建武装警察部队,到时候这边会设点。
这次他去看老爷子,金陵这边的首长跟他提过这件事,希望能从他手下抽调一两个人过来任几期教官,当时他没有答应。
如今看来,派个人过来也不错,也能就近照顾囡囡。
田觅又高兴起来,大眼睛笑得弯弯的,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谢谢哥哥!我想参加高考。”
顾慎行道:“这很好啊,我让叶展帮你找个学校插班。”
田觅又道:“哥哥,我想参加今年的高考,没几天了,现在学校都停课了吧不用插班的!”
“嗯”顾慎行有些惊讶,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日历:“今天已经二十九号了,没几天了,你……来得及吗”
田觅低下头:“我还没报名,不晓得要去哪里报……”倏然她又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慎行,“不过,我想试试!”
顾慎行略一思索,点头道:“好,你好好准备考试
第47章 不要叫我哥
不打她竟然还要被污蔑,人要作死,真是挡都挡不住!
哥哥不方便动手,就让她来好了。昨天张来娣就污蔑她跟哥哥,她没有腾得出手来收拾她,今天竟然一家子送上门来了。
她怒火中烧,一下挣脱了顾慎行的手,冲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再敢乱讲撕烂侬的嘴!就你家金凤这样的,白送我哥哥都不会看一眼!”
“侬还敢打我”张来娣跳起来,被顾慎行一把挡住。
顾慎行将田觅拉到身后,就见韩金凤哭着上前,指着田觅道:“田觅,侬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这样的怎么了什么叫白送都不要”
韩有根也站出来:“是啊囡囡,话不要说得这么绝!”
田觅从顾慎行身后探出头来:“我就这么说了,怎样!”
顾慎行拽了她一把:“囡囡,你确实说错了!”
啊
周围的人顿时露出看好戏的眼神,难道田福笙真的看上韩金凤了
田觅也不解地眨了眨眼,她知道哥哥绝对不会看上韩金凤的,哥哥连秦海棠都不理,怎么会看上韩金凤呢
顾慎行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就她这样的,倒贴田福笙都不会要!”
田福笙跟在他身边整整五年,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怎么会这么低俗
田觅蓦然笑起来,周围的人也发出一阵哄笑声,而韩金凤羞愤得脸都红了:“福笙哥你……”
顾慎行神色一冷:“我说了不要叫我哥!我只有田觅一个妹妹!”
韩金凤哭得更厉害了,张来娣越发不肯善罢甘休,这个小赤佬,让他们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就要让他求着娶自己的女儿!
“田福笙,我跟侬讲,侬欺负了金凤想不负责是不可能的!”她说得唾沫星横飞,“还有,侬还不晓得吧,囡囡早就跟金宝好了,你姆妈在的时候我们都在商量婚事了!今天的事情侬要是不给个交待,我们就去告你流氓罪!”
说完又补了一句:“侬想想吧!要么换亲,要么我们去就派出所报案!”
看来今天张来娣是铁了心要赖上田福笙兄妹了,村长咂咂嘴,正打算说些什么,沈伯娘却先他一步开口了。
“来娣,侬这大晚上的跑到我们这里闹什么奶奶她老人家得罪侬了她尸骨未寒,侬就在这里闹她的灵堂”
沈伯娘声音发寒,显然很不高兴。她刚才已经劝过张来娣了,现在张来娣又跑过来闹,就是很不给她面子。村里一起送韩金凤回去的几个妇女都知道,以后是要笑话她的。
“嫂子,不是我要闹腾啊,金凤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白白被田福笙欺负,这要是传出去,名声该多难听啊!”张来娣还是不敢得罪沈伯娘的。
沈伯娘道:“侬也晓得会坏名声,还闹得全村人都晓得!刚才侬家金凤倒贴福笙,被人家一脚踹出去已经很丢脸了,侬还要来闹笑话”
这话说得委实不客气,但凡要点脸的都要羞愤得没法见人了。不过张来娣惯会胡搅蛮缠,况且这还关系到他们家的切身利益,怎么能因为人家嘲笑就放弃呢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听见韩金宝哇的一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冲着韩金凤喊:“侬干啥掐我!我就不说喜欢囡囡!”
“我什么时候掐你了!”韩金凤矢口否认。
韩金宝哇哇哭着:“你们都骗我!我才不说喜欢囡囡!上次你们让我撞囡囡尿尿的地方!侬看看,侬看看!”他指着自己的头,“我头还破的呢!”
围观的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笑话如今已经传得村上人尽皆知了。
顾慎行的脸却黑了下来,转头看了田觅一眼。
田觅的脸色也不好看,虽然这件事是以韩家丢脸收场,可是平白把她扯进去了。
村里人茶余饭后谈论起来,可不会因为她是个小囡就口下留情。那些浑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更可况,她姆妈就是因为
第48章 我们都为你作证
四周围观的人哄堂大笑,而此时灵棚里还站在一众扎着白布带着黑袖章的亲属,墙壁上还靠着七八个纸扎的花圈。
原本肃穆的丧礼,显得有些滑稽。
韩家人竟丝毫未觉,越是人多越是不依不饶。
这时听了别人的嘲笑,韩有根搓着手,讪讪道:“不要说笑!不要说笑……”
张来娣恼羞成怒,上前指着顾慎行道:“田福笙,侬要是不答应,我们就去派出所!侬晓得流|氓罪伐我告诉侬,犯了流|氓罪侬的前途就全完了!”
“哥哥……”田觅拽着他衣袖的手更紧了,这些事情虽然不是真的,但是众口铄金,真的传到军队里,对哥哥会有不好的影响。
顾慎行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而看向张来娣,勾起的凤眼里泛着冷意:“所以,你是在威胁我逼迫我们兄妹跟你家换亲”
田觅这样害怕,他可以想见,自己若是没有走这一趟,她一个小姑娘,举目无亲,还不活活被他们逼死!
他声音里寒意更甚了:“你知道什么叫流|氓罪吗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流|氓罪了!我听说你还把囡囡和你儿子关在一个屋子里,这属于强制猥亵侮辱妇女,已经够你蹲几年了!”
他又看向韩金凤:“至于我踹了韩金凤一脚,那不叫流|氓罪,那叫正当防卫!因为当时她要袭击我!”
韩金凤听到他的话顿时急了:“福笙哥哥,我不是要袭击你,我是要……”
一阵自行车铃声在人群外面响起来,伴着村长儿子的喊声:“让一让!让一让!”
几辆二八杠自行车相继而来,几个民警从车上下来,问道:“谁是韩金凤谁是张来娣”
张来娣猛然被叫到名字,还有些发懵。韩金凤脑子里极快地转了转,姆妈怎么就真的报警了不是说只是威胁吗
她立刻大声道:“我就是韩金凤!民警同志,侬要为我们做主啊!刚才田福笙他……”
民警没等她把话说完,便道:“你们涉嫌聚众闹事、侮辱妇女、侮辱国家军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韩金凤:“……”
张来娣:“……”
围观的人群:“……”
韩金凤到底读过一些书,说道:“民警同志,你们都没有调查,凭什么就说我们聚众闹事”
民警道:“你们难道不是聚众闹事人家办丧礼,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吵闹什么”
张来娣这时候缓过神来,开口道:“民警同志,侬要搞清楚情况啊!是田福笙打了我家小囡,我们是来要说法的,不是来闹灵堂的!”
张来娣到底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刚才村长儿子带着民警过来,她就知道是他报的警。
她心里恨村长一家瞎掺和,明明上次才收了她家十块钱,这会儿又跟他们作对了。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养不熟的白眼狼!
田福笙他们再好,还能给他们养老送终不成不说帮着自己村上的人,竟然帮着两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村长一家不再帮着田觅兄妹,他们兄妹还有个什么依仗他们老韩家三代贫农,成分好,还能怕他们到时候田觅兄妹还不是任由他们捏扁搓圆!
“村长,侬倒是帮着说句话啊!”张来娣一边说,一边拿手肘拱了拱韩有根。
韩有根就道:“他沈伯,我们真的不是来闹灵堂的,侬也晓得,金凤被田福笙摔了,万一要是摔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
这时韩金凤又开始掉眼泪,她抽抽搭搭地道:“是啊,民警同志,我听说……听说有人摔了当时没事,后来就脑袋……”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脑袋里面淤血了,过不了多久就死了。”
民警看了一眼顾慎行,没等他发问,顾慎行便道:“她要是摔坏了,我出钱给她看。”
原本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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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会好好照顾囡囡
次日一大早,叶展就来了。
军用吉普车轰鸣着开到村口的时候,很多大人小孩跑过去看。
前几天来的时候毕竟天已经黑了,他们又没有大张旗鼓地进村,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时候都露出羡慕好奇的眼神来。
叶展拎着一大网兜的麦乳精、蜂皇浆和糖果往村里走,老远就听见农村丧葬班子吹奏的哀乐。
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他也没在意,大步往太婆和田觅住的小院走去。
但是离得越近,声音就越大。叶展是做什么工作的,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他顺手拉了一个旁边看热闹的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谁家有人过世了”
那人看他考究的白衬衫,黑裤子,身姿笔挺,又拎着一袋礼物,奇道:“侬不是来吊唁的”
叶展摇摇头,再走了几步,就已经看到小院里搭起的灵棚。
“这是……”
“是村长的奶奶过世了。”
村长的奶奶那不就是太婆吗那天他们来的时候就打听过了。
那天看着老太太虽然老态龙钟,但是精神头不错啊,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啊,怎么他才走几天就去世了
叶展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手里的麦乳精和蜂皇浆,他想着老太太在田觅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她,特意带来感谢她的。现在,显然,用不上了。
时间还早,亲戚朋友们还没来得及赶来。
叶展吊唁过了,顾慎行便让他去准备田觅申请高考的材料,送到乡里去盖章,然后直接交到县里去。
这个时候,报名工作只怕已经结束了,他们必须动用一些特殊手段。
叶展当然能把这件事办妥,不过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小姑娘这么急着去高考能成吗不需要多复习复习,等明年……”
“她说想试试,就让她试试吧!”
叶展:“……”
除了任务,从来也没见顾少对谁的事情这么上心过,就因为小姑娘说了句想试试,从来不靠关系的顾少就要去动用关系
他很想知道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事了,顾少对田觅的态度转变很大啊!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过如此吧
得,这不是他该问的!办事就好!
……
安葬了太婆,兄妹俩去了北山乱葬岗子,恭恭敬敬地给父母磕了头。
田觅一手拉着顾慎行,一手抚摸着墓碑,直掉眼泪:“姆妈,侬看见了吧哥哥回来了!侬怎么走得那么急呢要是多等一天,侬就能看到哥哥了!”
她哭了一阵,转头对顾慎行道:“哥哥,你跟姆妈说说话啊,她那么想你!”
顾慎行:“……”
他想了想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囡囡的!”
田觅又重重磕了头:“姆妈,我要去参加高考了,侬不是希望我当个人民教师吗我不会让侬失望的!”
……
祭拜完了父母,顾慎行问:“要不要帮咱阿爸和姆妈重新选块墓地”这个地方终年不见阳光,确实不是墓葬的好地方。
他问完又补充了句:“咱姆妈生前有没有说过要迁回去”
南北方说话的差异就体现在这里了,南方人说“咱”,一般是指我们的意思;而北方人敬称对方父母,会说“咱爸”、“咱妈”。
所以,顾慎行说“咱姆妈”是指你姆妈,听在田觅耳中,就是我们的姆妈。
田觅面容端肃,摇摇头:“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顾慎行有些想笑,又有些敬佩。
“走吧!”
清风徐来,吹散了坟前的纸钱灰,仿佛在送他们远行。
回去之后,
太婆的小院子里已经开始摆席了,这里的风俗,停灵三天落葬,要连吃三天豆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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