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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之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我没醉只是累

    我心想南方世家自然就在南方,异人族行事隐秘,对方未必知道得真切,说个近一点的地方,让他们以为援兵将至,吓唬吓唬他们也好,于是我不动声色,硬着头皮继续强装,道:“这个你不必知道,反正就在福建,离这儿不远。”说着我向前跨了一步,摆了个丁字步,道:“废话不要多说了,柳木獐,你滚吧,不要在这里碍事。”

    这时对面的井木犴和柳木獐二人却突然都冷笑了,我心说不好,果然,柳木獐嘿嘿笑了一声,居然还对我比出一个不雅的侮辱性手势,骂道:“哪里来的骗子,差点被你骗了过去。谁不知道南朱雀世家镇守南京,周围几百里都没有我兽族存在。”

    井木犴也冷笑着道:“莫名其妙的东西,耽搁我时间,柳木獐,杀了他。”

    我一头冷汗,心说我勒了个去,兽人族都知道,我身为异人却不知道,看来我这新人岗前培训工作没做好啊,可我怎么猜得到南方世家的位置处于东边呢经验主义害死人,老话说得好,谁告诉你天字二号房就在天字一号房旁边的!

    柳木獐得了令,仗着井木犴就在旁边,也不犹豫,双手一抖,手袖中亮出两把细长的腕刺,我见状连忙右腿一踢,伸手将身上长衫的下摆抓住在腰间缠了起来,光着大腿穿着那双老布鞋,形象不是很文雅。

    柳木獐看了看我的腿,鄙视地撇了撇嘴,随即就举着双刺猱身而上,恶狠狠地向我飞扑过来。

    这家伙身子矮小,身手非常敏捷,这扑上来的速度和架势,却像极了那只陪我练武多日的四耳猕猴。

    我在那黑暗中和长右拆招多时,早已将一套十二路谭腿练得炉火纯青,见他身材架势招数几乎都跟长右差不多,此刻心下一片空白,招数随心而发,身子向着敌人的来势略微一低,让过双刺,接着伸手一抬,架住他的双手小臂,接着身子略往后一撤,右脚在极有限的空间里向上蹬出,使了一招朝天蹬。

    我这一下出招速度极快,电光火石之中连出了三个动作,柳木獐根本就是猝不及防,被我一脚蹬在了下巴上,就像一个羽量级拳击手被重量级拳王一个重重的下勾拳击中一般,伴随着喀拉喀拉的骨头碎裂之声,仰头向后便倒。

    我也有些诧异,这个柳木獐也太弱了吧,身为兽将,连我一招都接不下来。

    而且刚才他扑过来的时候,那双刺朝我的咽喉刺来,他的身形、动作,简直慢得要死。

    不对!

    不是他慢,是我的动作太快!

    这几个月在山腹洞穴中练武,竟然让我的出手速度快了那么多吗这有些违反自然规律啊,难道,是那块血红宝石,让我脱胎换骨了

    柳木獐摔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我定睛一看,只见他的下巴完完全全被我踢碎了,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我这腿力本来就巨大无比,加上超过姬铃儿的出手速度,全力一腿踢出,只怕已经不止几十吨的力道了,再加上那双可能是鬼脚七用过的特制陨铁底子抓地虎爪布鞋所造成的伤害,竟然一击之下让一员兽将顿时重伤倒地。

    井木犴也惊到了,扫了一眼地上的柳木獐,继而死死盯着我,沉声道:“论速度之快,力道之大,我见过的异人神将没有一个能达到你这个程度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击得手,不免有些得意,笑道:“不是说过了吗,我是金猴子。”

    虽然一上来就打倒了一名敌人,但我并没有什么信心能打败这个会变身成狴犴的怪物,心里巴不得他知难而退,于是说道:“你带上伤员走吧,今天我饶你不死。”说完我抱着手,右脚支在地上绕着圈子活动脚踝。

    井木犴并未答话,伸脚重重踢了一脚地上的柳木獐,骂道:“死了没有,起来再打啊。”

    都被我踢碎了下巴还打什么正在我诧异之时,只见柳木獐竟然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睛依旧狠狠瞪着我,伸出双手,托住被我踢碎的下巴,像捏泥人一样一




第四十章 是敌是友
    战九州

    少年侠气肝胆雄

    一诺千金重

    豪纵斗酒废城东

    鹰犬匆匆

    一梦黄粱辞丹凤

    明月照孤篷

    怀倥偬

    残剑吼西风

    以前我研究过,其实在现代散打技术中,为了自身最低损耗情况下给对手造成最高伤害,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而人体的肘和膝,在徒手搏斗近身短打中,可以说是最硬的武器,经常需要使用到。

    但包括那本十二路谭腿所说的武学精要,以及在自古中华的各门各派的体术之中,尤其是腿法,最忌讳的就是用膝盖击打对手,踢腿时也讲究个腿不过膝。

    这倒不是为了比赛不犯规,且不说经常运用膝盖攻击对手和击打硬物容易损害自身重要的身体关节,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你这一膝顶出,对方闪过,接着趁你收腿,关节收回之时,借力打力重击你的膝盖,这一来往往能把人打成残废。

    当年李小龙就最爱用这一招踢对手的膝盖。

    扯远了,井木犴受到我这一下致命打击,半晌爬不起来,瘫在地上成了一只死老虎,当然还不至于真的就死了。

    虽然膝盖很麻很酸痛,但看到两个高级兽将被我没费太多事就击倒在地,我还是不免有些小得意呢。

    最关键是,这一战给了我很大的信心,以前碍于自身实力不足,从来不敢想的一些事,包括去找那个疑似害死我养父的毕月乌报仇,现在也是可以提上议事日程的了。

    实力真是个好东西。

    这时已经过了午时,天色却渐渐暗下,山雨酝酿了半天,还是没有下下来。

    这二人都是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看伤势都是被我揍得伤筋动骨,短时间内对小美和牛老医生应该已构不成威胁,我没开过杀戒,这时自然不忍再追穷寇,我也不管他们是真昏迷还是在装死,大声道:“井木犴,今天我暂且饶了你们俩,识相的给我滚得远远地,敢再在武夷山区作恶,下次被我碰上,抓你回去卖给动物园。”

    说完我也懒得再理他们,转身就准备出发去找龙儿,耽搁了大半天,她在树上怕是腿都蹲麻了,不料我刚走了几步,却突然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脚下的土地,似乎传来一阵微微的颤动,而且这奇怪的颤动,竟像波浪一样,是朝着我涌来的。

    我扭头看时,那柳木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蹲在地上,双眼紧盯着我,充满了杀意,只见他双手插入泥土之中,我正疑惑,突然我脚下的土地中,一件巨大的物事迅雷不及掩耳钻了出来。

    我急切间迅速闪身躲过,可那物事破土之势不减,直冲出地面五米多高,我仔细一看,心下骇然,这从土里猛地撞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棵树!

    那棵树没有叶子,但有很多枝丫,而且枝丫上长满了很尖锐的长长的刺,就像一根根超大号狼牙棒,这玩意儿从地里突然就钻了出来,顶端到达离地面五米左右就不再向上伸展了,树冠上的枝丫全部弯了下来,头冲下,极速扎向地面,我心说不好,连忙向外冲去,可是已经晚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狼牙棒一样的枝丫倒垂下来,四面八方封得严严实实,全部深深地扎进地里。

    我没能及时逃出这棵怪树的枝丫范围,竟然像只画眉鸟一般,被关进了一个巨大的,由布满尖刺的树枝做成的鸟笼里了。

    我从枝丫的缝隙里向外看去,只见那柳木獐满脸狞笑,接着,更要命的事就来了,那些外围的尖刺枝丫,在柳木獐的控制下,正缓缓向内收拢,我只能紧紧靠在树干上,但几秒钟的时间之后,那些尖刺就延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贯不主张所谓瘦就是美的观念,但在有些极端的情况下,身上没什么赘肉,还是利大于弊的。

    眼看那些尖刺就要在我身上扎出几十个窟窿,极短时间内,我迅速调整身体姿势,把自己的四肢和躯干扭曲,尽我最大的能力和柔韧度,或抬或放,或举手或侧身,尽量把我的身体和四肢完全避开了从各个方向压过来的刺尖。

    我虽然没有被万箭穿心,可这时却似被捆扎进荆棘中一般,动弹不得,整个人被迫扭成一个很怪异的姿势,我想想,对了,就是一个“发”字的造型。

    好在那些诡异的枝丫收拢到扎进了树干,终于还是绕不开物理定律,枝丫不再收紧,自己停了下来。

    看来这个柳木獐能当上兽人族的高级兽将,并非是靠拍马屁和给领导拎包,果然还是身负异能,这一手木控之术的超能力,对得起他名字里的木字和兽将的身份了。

    这个“发”字造型的姿势让我很不舒服,但我心里的懊悔却更让我难受,虽然我的体术大大提高,但我却再一次输在轻敌上面了。

    最遗憾的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取这两个兽将的性命。

    天地间,最奇妙的莫过于生命,最坚韧的莫过于生命,然而,最脆弱的也莫过于生命。

    其坚韧者,若岩石间的小草,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土壤,也能顽强地生长,开出一朵米粒般大小的花朵。

    其奇妙者,莫过于动物,每一个生命体都是独特的,不论种类、门、纲,也不论形态大小智力高下,却都遵循着同样的基本原理,都用脱氧核糖核酸来储存遗传信息,都由最初的一个细胞,产生出六十万亿个不同的细胞,中枢神经无声地指令体内的各种血球、细胞大军,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工作任务,维系着生命的诞生、成长、衰亡。

    而其脆弱者,也莫过于生命的不确定性和相对性,在自然界的神威之下,如地震、海啸、火山喷发、泥石流,在这些自然之力面前,单体再强大的生命体,也是无能为力的。

    更别说还有险恶的人心和复杂的人性。

    我所见过的兽将中,除了星日马,我不觉得谁是罪大恶极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其实就连星日马,我痛恨的其实也是他随随便便就杀害了我的伙伴,而不是其它原因。

    所以同样的情形下,换做是我成为了主宰形势的一方,我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杀掉两个生命,尽管他们的确是邪恶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老话说得好,慈心生祸害。我的这一点圣母心,害得我深陷困境。

    这下怎么办五花大绑,周围千百根狼牙大棒环伺,我却连蓄力踢腿的空间都没有,我拼命琢磨,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然而敌人可不管我的窘境,见我失去抵抗,柳木獐一手控制着这棵怪树继续施压,一手腾出来,给井木犴揉胸口、搓脑门的,就差给他做人工呼吸了。

    这家伙明显有当骨科专家的潜质,之前能仅仅揉捏几下就把自己的下巴给治好,看来给井木犴治伤也不在话下。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井木犴翻了个身,再次人立起来。

    这怪兽吃了我一个重击,始终还是受伤不轻,这时额头碎骨虽然被柳木獐给接好了,估计脑袋依旧疼得厉害。

    井木犴身体一阵伸缩,又恢复成人类的样子,看了被困无法动弹的我一眼,一把推开还在奴颜婢膝继续给他按摩的柳木獐,向我这边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回到柳木獐的身边,一把抓起他的手,“咔嚓”一下掰断了柳木獐右手上的那一根腕刺,也不避锋刃,直接握在手中,又转身朝我走来。

    被怪树紧紧裹住的我,现在这个姿势别说闪避了,就连身子动一动都没办法,看井木犴那凶恶的样子,我不敢想象他准备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手上是刺不是刀,若是要割下我的各种部件,应该不顺手。

    我能想到最差的情形就是身上被他刺个几百下,侥幸的话,到时候我能装死,然后等他们消了气走掉,再等着我的身体慢慢自行恢复。

    算来算去只有这个办法了,看来我只能忍受酷刑了。

    就在井木犴走到离这棵刺球一般的怪树笼子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时,突然,井木犴停住了脚步,抬头向树顶看去。

    树顶有什么

    我也想知道,但我碍于身体姿势,没法抬头,再说我被包裹在树里,想看也看不到。

    但很快我就看到了,刺球树笼子的顶上,跳下来一个人。

    估计和我一样,井木犴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跑到战团中来的,也呆了一呆,但立刻便恢复了,说了声:“是你啊。”

    我望了望那个人,这人站在刺球树外,背对着我,全身裹在黑色的紧身夜行衣里,每一寸肌肤都没有露出来,但我看到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带鞘的武士刀。

    从背影的动作看,这人似乎对井木犴点了点头,井木犴应该和这个人很熟,因为从刺丛的缝隙中,我看到他原本紧绷着的肌肉,松弛了下来。

    这说明他对这个人毫无戒心。

    只听井木犴说:“你都看到了”

    那人又点了点头。

    井木犴笑了,说:“那你来动手吧,不要一刀杀掉,那样太便宜他,慢慢儿一块肉一块肉地切,以你的水平,切三千六百刀之前,他应该还没断气。”

    听了这话我差点晕过去,这人既然和井



第四十一章 虎啸山林
    大猫歌

    巡山总有风随身

    搏兔擒彘显威狞

    不得饱啖行人肉

    血口钢牙啸苍林

    我四处找不到龙儿,只得再扩大搜索范围,方圆一里地我都找了个遍,还是一无收获,这时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于是我重新回到那棵大香椿树下,开始仔细寻找。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何况之前龙儿已经被我说服了,愿意跟我去找寻那几种神药,没有自行离开的理由。

    我努力回忆着以前看过的一部纪录片里的情节,说是有个澳洲的土著,擅长追踪术,曾经有一个外来的猎人在他部落的猎场里,因为猎枪走火打死了这位土著的一个族人,畏罪逃进了丛林,这个土著凭着各种痕迹、脚印、新鲜的落叶、被撞断的树枝、以及各种反常的现象和不属于丛林的物事,在无边无际的丛林中追踪了这个猎人十八天,最终将其绳之以法。

    要知道那个猎人也是位反追踪的高手,且野外生存经验和能力都超强。

    追踪术的精髓就在于仔细观察和推理判断,并且不放过任何细节。

    我想试试能不能找到龙儿留下的一点点蛛丝马迹,快点找到她,毕竟时间只剩下九十九天了,根本耽误不起。

    源头还是那棵香椿树,我跳到树上龙儿之前坐过的地方仔细搜索,枝丫和树干上,没有抓挠或是掰扯的痕迹,深绿色的枝叶上,刚抽出一朵朵嫩嫩的椿芽,香气馥郁,也没有任何异样。

    我学着狗,用鼻子凑到树枝上闻了闻,可树上树下,到处都是香椿芽的味道,没有其它味道信息,都被遮蔽掉了。

    现在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树下没有落叶,地上如绿毯一般,满铺着矮矮的小草,小草的生命力很顽强,一般人,尤其是像龙儿这样体态轻盈的人,其正常行走姿态造成的踩踏,并不会留下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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