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别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药
颜恺看了眼陈素商,心里还在想:“素商挺厉害的,有点像我姑姑。她既然是个如此好胜的性格,我去菲律宾的时候,可以带上她。”
不过他又想,“岳母还在世,身体又不好,素商应该是不会离开新加坡的。”
他胡思乱想,突然发现对面有视线躲躲闪闪落在他身上。
他一抬头,再次看到陈皓月。
夜晚的灯火笼罩在她身上,她那种如玉白净更突显出来。
和陈素商不同,陈皓月是长头发、大眼睛,瓜子脸,很精致漂亮,她又特别白,脸上一点瑕疵也没有,眼神也很冷静,更显得像玉。
总之,美得没什么活气。
玉人好像瞥了颜恺几次。
颜恺反思了下:“她是在看我,还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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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7章 暗恋也是甜的
颜太太完成了自己最大的心愿。
素商的婚姻有了着落,她也拿到了一笔丰厚陪嫁,将来有人保护她,哪怕她和颜恺离婚,也有钱用。
心中最大的担忧去世,颜太太整夜的做梦。
她一会儿梦到自己年幼时,站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高声喊:“徐培!”
徐培是个温柔又腼腆的男孩子,最懂女孩子家的心思。他站在树下,斑驳阳光落在他脸上,他的头发和睫毛都被阳光渡上了金芒,呈现淡淡的金黄色。
他微笑起来,整个人都在闪光。
那是她一生魂牵梦萦的人。
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女孩子,也知道他的痛苦,可她就是爱上了他,一头扎了进去,死不肯回头。
后来她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嫁给了陈定。
梦里的陈定,像只黑影浓重的怪物,还带着血腥气,将她扑倒。
她那样绝望痛苦。
她怀了长子,以为都结束了,可凌迟从未消失过。
陈定在结婚之初的那几年,真是爱极了和她亲热。她拒绝,他还以为她是害羞,只会更坚决。
等到次子陈故月满了周岁,陈定再次到了她房间时,她用剪刀刺伤了他。
从那之后,陈定一看到她就憎恨,羞辱她,甚至打她。
她之所以身体不好,是因为挨了很多的打,有次陈定狠狠踢她,肋骨断了之后,刺伤了她的肺叶。
次子陈故月慢慢长大,既会讨好陈定,又懂得维护母亲,她的日子才恢复了平静。陈定不再对她拳脚相加了,也不怎么看她。
后来她的兄长升官了。
那年,陈故月八岁,陈太太有了底气,跟陈定闹了几次,再次捅了陈定一刀。陈定却不敢捅回来,陈太太知道他是个欺软怕硬的。
从那之后,她和陈定的关系更加糟糕,陈定却畏惧她了,也学会了对她忍让和尊敬,甚至不敢反驳她的决定。
因为她哥哥是陈定的顶头上司。
抗战时,她哥哥做了日本人的俘虏。在被俘的半个月后,他被残忍杀害了。陈故月也是为了给舅舅报仇,才拼死攻击日军,最后被大炮击中。
虽然没了儿子和兄长,可她十来年和陈定相互制衡起了作用,陈定不太敢轻易作贱她了,畏惧她成了种习惯。
她这一生很苦。
所幸后来有了素商。
素商是个小棉袄,自从到了她身边,就好像渴久的人看见了水。对于陈太太的疼爱,素商接受又感激,也让陈太太觉得自己的感情没有白白浪费。
特别是故月去世之后,素商成了她的唯一。
她的一生太苦了,熬到了如今,多次经历战乱逃亡,她的身体机能熬到了极致,已经熬不下去了。
安顿好了素商,她别无所求,精神一日日恍惚。
刚到六月,陈太太就不太认识人了。
这段时间,陈素商和颜恺一直住在陈家。有次颜恺回来,身上带着很浓重的香味,那是陈皓月惯用的。
陈素商闻到了,很麻木不仁。
徐歧贞也来看过陈太太数次。陈太太清醒着,不知徐歧贞是谁,也不知素商是谁,只是拉着陈素商的手,一遍遍问“歧贞,徐培什么时候放学”
到了六月十五,陈太太突然回光返照,人也清醒过来。
那是傍晚,夕阳满天。
她对陈素商道:“外面挺暖和的,是不是”
“不止是暖和,热得很。”陈素商道。
“你扶我去院子里坐坐。”
陈素商喊了颜恺,让他拿一块垫子,她亲自搀扶着陈太太,将她扶到了院子里。
陈太太坐在树下,看着天际如烈火般的晚霞,深吸了一口气:“我好像闻到了花香。”
颜恺忙道:“妈,那是香灰莉。”
“真好闻,南京没有这样的花。”陈太太道。
她已经没力气去交代什么,或者
第1758章 闪婚闪离
“走”这个字,大概是很有歧义,因为颜恺听到之后,吓了一大跳。
他和陈素商结婚已经一个月了。
新婚当天,他差点跟苏曼洛私奔,导致后来陈素商成了个笑话。洞房花烛夜,她扇了他一巴掌。
三朝回门之后,他们就去了陈家。
从那天开始,他们俩就住到了陈家。
隔壁是陈太太,颜恺不敢轻举妄动,怕丈母娘听到了。
故而,他至今都没有和陈素商行夫妻大礼。
陈素商突然说要走,颜恺懵了下。他还以为她也重病,不久人世。
然后,他听到陈素商继续道:“我可能要跟我师父去其他地方,以后祭拜我妈的时候,才会回新加坡。很抱歉,颜恺,我利用了你。”
利用了他,利用这门婚事,让她母亲走得毫无遗憾,也毫无牵挂。
颜恺应该生气的。
他并不生气,因为对他而言,和陈素商结婚也是一时兴起,是稀里糊涂答应的,是想堵住家长唠叨的嘴。到了今天,他仍是对这门婚姻很迷茫。
再加上他没有和陈素商睡过,真要离婚,他也没什么压力。
“......依照新加坡的律法,你有离婚的自由。”颜恺道,“说到底,我没有做好丈夫的责任。你放心吧,赡养费我会给你的。”
他说完这句话,淡淡松了口气。
在陈素商之前,颜恺对结婚一直没什么概念;结婚之后,他才明白,自己不想要这样的婚姻。
婚姻原本就是两个人的磨合,会有很多的问题和困难,没有感情的基础,两个人只会彼此仇恨,越来越糟糕。
陈素商主动提了,颜恺真是放下了重担,否则他只能将她扔在新加坡,自己去马尼拉了。
颜恺当天晚上睡在沙发里。
第二天,他们俩去见了祖父和父母。
颜恺开口,讲出了他们俩的决定。
颜子清的手背青筋暴突,恨不能一枪毙了这个混账儿子。结婚这才几天,他就要离婚,连他丈母娘的头七都没过。
“......是我的主意。”陈素商站在颜家众人面前,抬眸静静看着他们,“我跟颜恺结婚,是为了讨我妈欢心。我从小跟着师父,既然没了我妈,我也要跟师父走了。”
颜老、颜子清和徐歧贞面面相觑。
小妹妹颜棹对嫂子有好感,虽然她都没见过陈素商几次。她跑过来抱住了陈素商的腰:“大嫂,你不要走!我们一起玩,我的饼干分给你一半!”
陈素商沉默着,伸手摸了摸颜棹的脑袋。
徐歧贞忍无可忍,站起身走了,把众人丢在了餐厅。
颜子清急忙追了出去。
他临走时,看了眼颜恺:“当初你们自己同意的,亲戚朋友都来参加了婚礼。如今说离婚就离婚,把你父母的面子往哪里搁你妈白替你们操心了。”
他既是说给颜恺听,也是说给陈素商听。
颜老则给颜棋使了个眼色。
颜棋反应迟钝,没看懂,倒是十五岁的颜桐聪明机灵,站起身把懵懂的姐姐和眼泪涟涟的小妹一起拉走了。
餐厅只剩下颜老、颜恺和陈素商,颜老就对他们俩道:“都坐下吃饭,先吃饱了再说。”
陈素商莫名有点怕这位祖父。
祖父看上去很慈祥,不管是言语还是表情,都是很温柔的。可陈素商就是有点怕他,觉得他心思通透,什么都能明白。
陈素商夹了个汤包,味同嚼蜡吃了起来。
她勉强喝了半碗粥,看到祖父放下了筷子,她和颜恺似有心灵感应似的,一起放下了筷子。
他们都看向了颜老。
颜老就问他们俩:“当初说要结婚,谁逼迫你们俩了吗”
小两口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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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9章 当面不相识
徐歧贞好几天都不愿意说话。
颜老给两个孩子断了案,颜恺拿到了离婚书,浑身轻松,却不敢去见他妈,当天就飞往马尼拉了。
陈素商则还留在颜家。
她要等过了她母亲的头七,再跟着师父去香港。
徐歧贞不肯见她。颜老宽慰徐歧贞:“孩子们这个年纪,你越是束缚他们,他们越是叛逆。以前子清都快三十了,我都不催他结婚。你别多心,咱们颜家的人,靠天命吃饭,没必要想着什么
后继有人。”徐歧贞叹了口气:“爸,我是自责。恺恺从小听我的话,只要我提出了,他肯定会照办。婚姻是大事,我又是做母亲的,我不替他操持怎么行仔细想一想,还是我做错了
。”
“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颜恺那混账小子的错。”颜子清握住了她的手。
颜老同意儿子的话:“的确是他的错,跟你不相干的。婚礼当天,他是打算逃走的,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他迟早得离婚。”
颜子清点头:“还是老爷子有办法。离婚就离婚,别再闹出丑闻即可。他这些年,大概是不会再回新加坡了,到时候就说素商跟着他去了马尼拉。”
徐歧贞又道:“我感觉对不起金姝。”
“这个就更加不必。”颜老道,“素商比恺恺的主意更正,她更想离婚。和恺恺相比,那女孩子冷静又世故,你若是为了她内疚,完全没必要。”
徐歧贞叹了口气。
过完了陈太太的头七,陈素商跟着长青道长往香港去了。
她走的那天,一直在香港陪伴康晗的顾轻舟和司行霈回了新加坡。
刚到新加坡,顾轻舟就带着重礼登门了。
“......我哥哥是不会结婚的,所以恺恺是我唯一的侄儿。侄儿结婚,我这个姑姑居然缺席。”顾轻舟叹气。
徐歧贞安慰她:“齐太太那边是生死攸关,咱们两家这样的交情,难道我不能体谅吗再说,你没来也好,这婚姻......唉......”
顾轻舟看她脸色不佳,是心情郁结的模样。
“出什么事了吗”顾轻舟问。
颜家和司家是至交,颜家有什么事,徐歧贞也不瞒顾轻舟。
哪怕她不肯说,颜老也会告诉顾轻舟的,他跟顾轻舟很亲近。
于是,徐歧贞就把颜恺和陈素商结婚的事,一一告诉了顾轻舟。
从颜恺准备逃婚开始,这婚就不可能太长久。
“这也太儿戏了!”顾轻舟道,“不过,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外人插不上手。我还见过比这更短暂的婚姻。”
徐歧贞又叹了口气。
顾轻舟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恺恺还年轻,你别多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也许他的缘分还没到呢。”
徐歧贞点点头。
顾轻舟又有点遗憾:“我都没见过侄儿媳妇。”
徐歧贞道:“真是不凑巧,她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家里,今天才走。对了,我还有他们结婚那天拍下的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好啊。”
徐歧贞翻出照片,给顾轻舟瞧。
那天的陈素商画了浓妆,特别是眼睛和嘴巴,都仔细修饰了。
她的单眼皮是特色,嘴巴又有点小。这两样过度妆饰,照片上瞧着就完全不太像陈素商了。
“很漂亮!”顾轻舟赞道。
陈素商的五官比例很好,只眼睛稍微减分。浓妆之下,那双眼睛和五官更协调,的确是漂亮了数倍。
“其实没这么漂亮。”徐歧贞道,“这照片不太像她。不过本人更耐看,是越看越精致的那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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