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扑街龙
走到后半夜,才“咕咚”声倒在地上,从腰间解下水袋,抿了几口水,又从包裹中拿出个干饼子,吃了几口,甜甜睡去。
当大漠的第一缕阳光照到她额头上时,她睁开眼睛,清澈透明,坐起身来,看了看四周,依然是黄沙漫天。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巴,又喝了口水,吃了半个饼子,起身接着赶路,依旧是从早走到晚。
如此连走了五六天,她终于走出沙漠,来到片绿草地。凉风阵阵袭来,令她心旷神怡,走在绵软的
第五百一十章 遭遇刺客(6)
她嘴唇发白,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撕亚麻布。
秃鲁火得儿翘了下大指,两眼闪闪发亮道:“好的!”
他和薛若冰翻身下马,向中军大帐走去。
大帐的栅栏外,站着几排手持长枪的卫兵,低着头,耷拉着眉毛。
秃鲁火得儿身躯一震,眉毛向上挑起,嘴角一抿:“呣”他也没说什么,径直进去了。
待来到大帐前,却见阿礼不花和几个将领,蹲在大帐的门口,双手挠着头,“呀呀”直叫,把头发抓得乱蓬蓬像堆草,阿鲁巴图则站在帐门前,左手背着,右手拈着山羊胡子,连连摇头。
他嘴里不停地发出“唉!唉!”的声音,然后仰面朝天,眼中竟蒙上层水雾。
秃鲁火得儿倒吸口凉气,忙走上几步道:“军师,将军,何故如此”
阿鲁巴图开了他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阿礼不花抬起头,两眼血红道:“火得儿大人,元帅他、他突然昏倒,不省人事了!”
“啊”秃鲁火得儿像被针扎似的跳了下,伸手掀开帐帘,三步并两步走了进去,带起了股风。
阿鲁巴图和阿礼不花也跟了进去,薛若冰最后而入。
大帐内点着数盏油灯,火苗腾起巴掌大,把大帐照得亮如白昼,大帐内有七八个人,圣教主孔雀夫人、陆小翠及两名黑衣长老在左边,右边有几名文臣武将。
也先躺在正中,面如金纸,手捂着胸口,呼吸停止,双目紧闭。
他身边站着位年过半百的大夫,身着蓝袍,眉毛、胡子灰白,他手探着也先的脉搏,侧耳倾听,纹丝不动。
满帐的人均屏息凝气,看着也先,帐内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样。
秃鲁火得儿迈步走入,众人抬头看了眼他,又低下了头,秃鲁火得儿三步并两步走到也先身边,低头看了看也先,面色大变,蹲下身来,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不由额头滚下几粒黄豆大小的汗珠。
约过了两三次喘息的工夫,他抬起头来看着大夫满脸急切道:“大夫,我大哥究竟怎么了”
大夫面沉似水,摇了摇头道:“正在检查!”
秃鲁火得儿“呼”地站起身来,抓起大夫的双肩使劲摇来摇去道:“大夫,无论如何要救活我大哥啊!”
大夫的身子被他像树叶似的摇来摇去,面色苍白。
阿鲁巴图上前两步拉开他道:“火得儿将军,稍安勿躁,大夫正在给大帅看病,莫打扰大夫。”
秃鲁火得儿一怔,松开了手,退出几步开外,手扶额头,垂头丧气道:“军师,我大哥究竟是怎么病倒的”
阿鲁巴图低头叹了口气,道:“唉!说来话长,此处不是讲话之所,我们到外面去谈!”说着,拉着秃鲁火得儿出了大帐。
孔雀夫人扭头看向薛若冰,眉毛立起,满面寒霜道:“你这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说!这些天你去哪了”她又看看也先,抿住嘴,把薛若冰拉出帐外。
阿鲁巴图低头沉思半晌道:“本来,今天中午大帅正在帐内饮酒,忽接到一情报,说是大明朝通过祭天大典,选出东厂督公王振为此次行军大总管。
这本来是好事,谁知大帅突然‘咦!啊!’叫了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任谁叫唤也没用。众人无奈之外,请来百里之外的神医,正给大帅看病!”
秃鲁火得儿倒吸了口凉气,双肩耸起,绿豆眼圆睁,摊开双手道:“这、这病来的蹊跷!”
阿鲁巴图捋着胡须,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随后又“唉”了声,低下头道:“真是可惜呀,好容易盼到了从大明那儿传来的好消息,谁知大帅突然病倒——”
他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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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遭遇刺客(7)
他红光满面道:“胡大人何出此言想我大明士卒抛妻弃子,奔赴战场,抛头颅洒热血,每月区区二两银子饷银也算多这且不算,银子早发早有好处,早点安家安心岂不更好难不成待死了才发”
说着他眼睛一闭,眼角“卟嗒、卟嗒”掉下几滴黄豆粒大小的泪珠,他歪着嘴,抹了抹眼睛,哽噎道:“想我大明士卒,为国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连这点饷银也要拖住不发士卒寒心哪!”
“咳!”胡大用跺了下脚,双手放在背后,抬着头,闭着眼睛,嘴巴上的胡须一抖一抖,他咬了咬牙道:“您老别这么说,俺老胡是个心肠软的人,您要这么一说,那就发了!发了!拿去吧!”
他甩了下袖子,闭上眼睛,手扶着额头,眼角挤出几滴眼泪,酒糟鼻头红通通的。
两名东厂太监相视一笑,拱手道:“多谢胡大人!”
胡大用突然转过身来,两眼瞪得溜圆,用手点着他们道:“银子是发给你们。但我可警告你们,这些银子你们要一文不少地发到大明士卒手中,若有哪个奸贼敢从中克扣一文一钱,我老胡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名东厂太监面色肃然,拱手道:“胡大人忠心为国,爱护士卒,咱家心里清楚!大人只管放心,这二百四十万两银子,保证一文都不会少的发到士卒手中,若有缺失,我俩提头来见!”
胡大用点了点头,挥挥手道:“去吧!”
户部库房,堆满了人。
胡大用领头,多名户部官员紧随其后,排开有小半条街长,有的人手捧蓝皮帐册,边走边低头翻开帐册。
那两名东厂太监紧随其后,身后还跟着队东厂侍卫,身着大红袍,腰挎绣春刀,排开有两条街长,除他们外,还有队粗布短褂的民工,个个虎背熊腰,每人推着辆独轮车。
车轮磨盘大小,左右两边可各挂口箱子,和当初谢小石押运银子去武林盟的独轮车一模一样。
独轮车从街头排到街尾,“骨碌碌”直响,震得地面直摇晃。
户部库房三层楼高,圆锥形顶,两个篮球场大小面积,青砖铺地,有门板大小的青石条垒成,坚实如城。库房大门有两层楼高,宽可容四辆马车并排而入。
“吱扭扭”蒙着铁皮有砖头厚的库房大门被八名虎背熊腰的大汉从两边推开,里面原本黑洞洞的,只是大门推开后,洒进了些阳光,使得里面光亮了些。
两名东厂太监用手背挡住眼睛,身子向后晃了晃,睁眼向内看去。
只见大门口立着个高至膝盖的门槛,书本厚,须抬脚才能迈入,往前走是道走廊,幽深不见底,走廊两侧是房间,左右两边各五六间,走廊有马车宽。
胡大用挥了下手,冲两名东厂太监道:“公公,可随本官进去清点”
两名东厂太监互相看了看,嘴巴咧开像黄瓜,连连点头道:“当然要进去清点,免得数目不对,又是咱家的不是!”
胡大用点头道:“对!人钱两清,免得赖账!”
他昂首挺胸,率先走了进去,来到库房内第一间房门前,掏出腰间挂着的串紫铜钥匙,打开了这道房门。
里面黑漆漆的,刮出阵阵冷风,众人点起油灯,走了进去。
这有半个篮球场大,两层楼高,左右两边各排着三四排紫檀木箱子,堆了两三层,箱子有半个方桌大小啊,长宽各手臂长,高约半个人,每个箱子上均落了锁。
四名彪形大汉抬出左边放在最上边的一口箱子,放到地下。
众人围观上来,有名户部小官上前,打开锁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三月饷银(1)
户部库房的高墙大院,站满了守卫,人人持刀拿枪笔直而立,虎视眈眈看着四方,将库房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任飞鸟也难进。
两名东厂太监带着队伍押着银子,穿过两条大街和三条小巷,来到处院落前,面色顿时紧张,眼珠四下乱转。
他们挥了下手,众东厂侍卫从两边散开,围住院落。
这是处院落的后门,一堵围墙中间镶嵌着门,黑油漆的,宽可容两辆马车并排而入。
两东厂太监四下看看,捏着鼻子,低着头,“咕咕”“咕咕”发出几声响,须臾,院内传来同样的“咕咕”声,接着门“吱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绿豆眼乌溜溜乱转。
他四下看看,招了下手道:“快进!”
两名东厂太监一挥手,众民工推着独轮车率先而入,接着他们和众东厂侍卫也鱼贯而入。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人人抿着嘴不发出半点响声,不到一盏茶工夫,众人全进了院子。
这院子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围墙两层楼高,青石砖垒成,两个人厚。
独轮车堆满了将近半个院子,一列一列排得整整齐齐。
院子周围种着圈柳树,树荫垂下看不见里面。
院子青砖铺地,正面有个两层楼的阁楼,三辆马车长,正面对着外面,后面对着里面,左边是厢房,右边是个大仓库,同户部库房类似,亦是青石砖垒成,圆锥状,两层楼高,面积篮球场大小。
周围站着圈黑衣劲装大汉,虎背熊腰,双手叉在腰间,背对着库房,盯着外面,眼似铜铃,满脸横肉。
在阁楼下后门处,站着三个年约四五十的人,身着灰布长袍,足蹬芒鞋,高矮胖瘦不一。
他们虽身着布衣,但手指爱上却个个戴着个祖母绿戒指,上面镶嵌着蓝宝石鸽蛋大小,闪闪发光,他们手拈胡须,看着门口“呵呵”直笑。
旁边还站着几位管家模样的人,双手捧着蓝皮帐册,弯着腰,低着头,眼睛上的镜片闪闪发光,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名下人垂手而立。
院子内点着百十盏大红灯笼,照得院子如同白昼。
两名东厂太监猫着腰,进入院子后,反手把后门关上,挂上门栓。
三名灰衣人摊开双手,满脸红光,脸上像开了朵花似的连跑带跳的跑了来,嘴里直叫:“哎哟!两位公公,可把你们盼来了!”
两名东厂太监冲三人拱拱手道:“不必客气!谁是‘大通’钱号掌柜谁是‘恒昌’、‘永泰’掌柜!”
三个灰衣人愣了愣,他们互相看了看,拱手道:“不才,正是在下!”
东厂太监看着他们三人点点头:“很好!咱家是奉宫内命令行事!不知三位老板可曾准备好”
三个灰衣掌柜鸡啄米似的点头:“早准备好了,就等米下锅。不知公公东西可曾带来”
两名东厂太监撇了撇嘴,一指院中独轮车道:“明知故问!你们可数好了,那是二百四十万两白银。寄存在贵钱号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来取,连本带息共是——”
中间的灰衣掌柜伸出一根手指,嘴巴鼓起像蛤蟆似的道:“三个月后,除了本金,还有利息一成,二十四万两白银,两者合计二百六十四万两银子!”
两名东厂太监点了下头,一挥手道:“嗯!好!你们去清点吧。咱家离了这院子,你就不认数了!只认本息!有什么缺少你们自己补!”
三名灰衣掌柜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三月饷银(2)
两名东厂太监怔了怔,点了点头道:“忙了大半天了,弟兄们也该好好歇歇了!”
众东厂侍卫闻听此言,互相看看,满面堆笑。
大约过了两三柱香的时间,另两名钱庄老板和几名管家模样的人走过来,冲大通掌柜道:“掌柜的,银钱对数,分文不少,且成色十足!”
大通掌柜点了点头,另一个掌柜的突然伸出右手,翘起拇指和小指道:“不管怎样,我们钱号需要最少六十万两银子!”
另一个掌柜腆胸叠肚,满脸红通通道:“我们需要两百万!”
大通掌柜跺了下脚,一拍手,两手摊开晃了晃道:“得!我这牵头的还分文没有,不但如此,还要倒贴你们!”
“哈哈哈!”众人仰面朝天大笑。
两名东厂太监眯起眼,脸上绽开朵花道:“你们怎么分配是你们的事,现在咱家可是又累又饿!”
三个掌柜连连点头:“对!对!快请公公上座!你们!你们!快去准备!”
他们一边招呼下人跑来跑去把银子收入钱庄库房,一边弯腰躬身满脸堆笑把两名东厂太监请入大堂上座,其余东厂侍卫也纷纷入席,至于民工则在院中围坐,亦有酒有肉。
酒宴摆了几十桌,俱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众人不断推杯换盏,笑语喧哗。
其中有名东厂太监抿了口酒,咂巴了下舌头,眨眨眼,冲众人挥挥手道:“咱家警告你们,这事你们就憋在肚子里万勿声张,不然啥好处也得不到!搞不好还要查你们。”
众人一激伶,鸡啄米似的点头,连声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两名东厂太监眉毛飞了起来,顿时红光满面。
这时,有个管家打扮的人迈着小碎步飞跑过来,走到大通钱庄掌柜身边,附耳低声道:“掌柜的,门外某某、某某等五六家掌柜前来求见,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
“嘶——”三位掌柜倒吸口凉气,脸色一变,雪白如纸,大通掌柜咬着牙,连连摆手道:“不见!不见!我这忙!”
另两个掌柜随声附和:“对!对!”他们互相看了看,摊开双手摇了摇道:“这点银子,我们三家都吃不饱,还来几个分肉的!”
东厂太监搛了口鱿鱼卷,嚼得“嘎吱吱”直响,满面红光,满嘴流油,他们互相看了看,连连点头道:“够味!够味!”对于三位掌柜的话,仿佛没有听到。
有名东厂侍卫伸长脖子对另一人低声道:“听见了吗还不叫我们外传,我们门还没出,这消息就出去了。”
另几人连忙食指贴着嘴唇:“嘘——”埋头喝酒吃菜。
城南五里武林盟驻地,在距离中军大帐几十步远的地方,徘徊着个人,身着紫衣,白色长靴,两眼蓝汪汪的,面如白玉,正是龙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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