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扑街龙
他用绳子捆住柴禾,
第八百六十六章 法(5)
薛若冰背着柴禾,回到驻地,走到谢小石原先挖的那个大坑边,将柴“咣当”往里一扔,然后转回去接谢小石。
谢小石在薛若冰的搀扶下,一拐一拐走到了篝火边,坐下来”哈哈“喘着气道:”去得时候容易的很,砍柴也很容易,没想到回来时竟这么困难。若不是冰儿,我差点累死在门口!“
陆小翠舌头吐出半个巴掌长,“你砍了多少还差点累死!”
薛若冰伸出五根手指道:“大约五担!”
“呀!”陆小翠蹦起半人多高,瞪圆了眼睛看着沙地,双手叉着腰道:“五担!你咋还没累死”
谢小石尽管已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神色庄重道:“是五担!你不懂无忧刀法时,砍三担柴就够了,懂时就要五担!你要好好学!”
“扑通!”陆小翠栽倒在地,头发乱飞,像是鸡窝,她龇牙咧嘴,“哇哇”大哭道:“我要离开这里!”
“砍那么多柴不算,关键是还要走几十里沙地把它背回来!”陆小翠一想起这个,眼睛就红肿了,面色发黑。
谢小石歇了几口气,又喝了几口水,感觉体力有所恢复了,便跳下那个大坑,解开捆在柴禾上的绳子,向上扬起道:“这绳子不错,要再来两根!”
陆小翠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飞步来到大坑边,抓起绳子上下看起来。
看了不过三四次喘息的工夫,她面色大变,脸变得青紫,咬着牙道:“你这个败家子,竟然用这样的绳子捆柴。你知道它是用什么做的吗它是用千年鲛丝,饰以金线编织而成,每根价值几百两银子!你砍多少年柴才能赚到它”
谢小石愣了下,挠挠头,哈哈大笑道:“一根烂绳子,你搞那么稀奇——”
“咄!”陆小翠啐了他一口,“什么烂绳子,用处大着呢!”她转过身,扬起绳子晃了晃道:“它是专门用来翻山越岭,爬城爬墙的,不但轻便,而且坚韧,同时拉几个人都没问题。若遇到紧急情况,用处就不是你想的!”
她嘴巴都气歪了,“哼哼”着走到薛若冰身边,将绳子交给她道:“冰儿,你把这么好的东西交给他,不是糟蹋了”
薛若冰愣了下,连连摇头道:“这可不是我的!”
她们两人齐扭头看向谢小石,眉毛拧起道:“你是从哪儿得到的它的”
谢小石张大嘴,挠着头,哈哈喷着白气。
“来历不明!”薛若冰和陆小翠互相看着,大眼瞪小眼。
正在这时,正统皇帝走出大帐,看着四周,见她们如此,便走上前来道:“这种绳子没有什么稀奇,宫中多得很!你们若想要,”他大嘴一张,伸出五根手指,但猛地想起自己已不是皇帝,便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薛若冰和陆小翠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陆小翠将绳子卷成几圈,冲谢小石道:“你私自动用公物干私活,当罚!这绳子没收了!”
谢小石身子一顿,舌头吐出半个巴掌长,连声道:“不不!”他双手拨郎鼓似的摇。
薛若冰瞥了陆小翠一眼,“你就别逗他!”她转向谢小石道:“小石头,这绳子既然这么贵重,那就别用它了!回头我另外编织条麻绳给你用!”
陆小翠头顶直冒星星,转过身来,脸黑漆漆一团,咬着牙道:“若是尊者,便是这绳子值几百两银子也不算什么,可是这一隐居,这烂绳子竟成了贵重之物,舍不得用!”
“滋滋呀!”她的牙齿咬得“咔咔”直响:“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她扬起了手,“上酒肉来!我要一醉方
第八百六十七章 法(6)
也先回到大帐,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面色铁青,呆呆看着地面,纹丝不动。
众瓦剌文武站在大帐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着头,大气也不出一声,大帐内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住了般。
过了盏茶的工夫,也先方才长出口气道:“诸位,大明新皇帝景泰,正厉兵秣马,准备报土木堡之仇,你们看该当如何”
众文武低下头,默不作声。
也先“呼”地站起身来,甩了下袖子,厉声道:“土木之战,本以为我瓦剌部可以从此一飞冲天,不料形势竟完全出乎本帅意料之外,大明朝好像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我瓦剌部却实力下降,令本帅忧心忡忡。”
阿礼不花愕然道:“大帅,土木之战之前,大明的实力比之现在要强得多,那时我们都不怕他们,怎么打了大胜仗之后,反而不行了”
众瓦剌文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互相看着,大眼瞪小眼,连连摇头。
过了几次喘息的工夫,阿鲁巴图手拈胡须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瓦剌兵精将猛,正是鼎盛之时,明军虽然实力更加强大,但是用兵不当,故而大败。
但是任何战争,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瓦剌虽然大胜,但是却损失数万精锐骑兵,尽管比大明的损失少得多,可是却令我们元气大伤,没有十几二十年,怕恢复不到鼎盛时期的样,而大明的恢复要比我们快。
而且在土木之战后,他们用兵的确不再像之前那么冒失了。所以现在的大明,比土木之战之前,更难应付!”
众人听后,无不倒吸口气,也先也震了下,频频点头。
众人转向他,纷纷道:“依军师之见,该当如何”
阿鲁巴图手拈胡须,沉吟良久,道:“还是和为上。”
众人听后,无不眉头紧皱,连连摇头道:“要讲和谁不知道啊可是他们根本拒绝。军师没听大帅说吗,他们不但不肯讲和,而且还要厉兵秣马,准备复仇!”
说到这里,他们全摊开双手,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秃鲁火得儿眼睛一亮,站起身道:“大帅!依小弟之见,还是要重兵看守好被俘的那个大明皇帝,只要他在我们手里,大明必然不敢胡来!”
随后他眼睛眨了下,上前几步,凑到也先耳边,压低声音道:“大哥,那个正统皇帝身边可有几个高手,你要防备他们带着皇帝逃跑!”随后他摊开手,无奈地摇摇头道:“要是他们跑回大明,我们可就遭殃了!”
他虽然是压低了声音,可是满帐中人听个仔细,无不频频点头道:“对!对!”
也先仰面朝天,突然发出阵“哈哈哈”怪枭似的声音道:“本帅自有主张!”
是夜,薛若冰坐在大帐内,凑在巴掌大小的油灯下,对着豆粒大小的火光,捻着麻绳。她的手指如飞梭般穿行着,上下飞舞,划出道道残影,几乎看不清真正的手指在哪里。
她用苎麻、羊毛不停地捻着,直到深夜三更时分,她才停下手来,长出口气,手上已多了根两个手指粗细的麻绳,足有几辆马车长。
麻绳纹理排列细密整齐,粗细均匀,坚韧无比。
她拉了几下麻绳,上下仔细检查了遍,方点点头,将麻绳放在旁边,打起盹来。
次日清早,谢小石起来,依旧是打水、扫地,薛若冰则生火做饭。
待饭做好后,陆小翠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晃晃悠悠走了出来,她边走边拍打着嘴巴道:“冰儿,谢大侠,我今天就要走了,祝你们好运!”
谢小石微微一笑,冲她摆了摆手道:“那好,你一路走好。不过今天我还要去打柴,就
第八百六十八章 法(7)
谢小石提了口气,健步如飞地在荒漠上跑着,在沙地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他一口气跑到了山林中,才停了下来,歇了几口气,接着继续砍柴,他双刀舞起,如同黑色的长练,不片刻工夫,地上便已堆满了柴。
他停下手来,喝了几口水,然后拿出薛若冰编织的那根麻绳,将成堆的柴捆成一团,有一个人高,柴捆活像个大车轮。
柴禾背在背上,左右晃荡着,谢小石不由脸上泛出红光,自语道:“冰儿编织的麻绳就是好用!”说话间,“咯吱吱”几声,麻绳的中间,断了几根丝。
谢小石耳朵竖了起来,脚步也放慢,待向前走了几步后,也没什么发现,不由哈哈一笑,大踏步向前走。
“咣当”声巨响,柴禾像暴雨似冲下来,四下飞散,而麻绳则断成了好几截,谢小石的头上也搭着几根柴禾,他呆呆站着,两眼发直看着前方。
站了足有半盏茶工夫,他才哆嗦了下,回过神来,弯腰拾起断裂的麻绳道:“它怎么会断”
他将麻绳凑在眼前,看了许久,方才鼻子抽搐了下,将断裂的麻绳接起来,然后捆在腰间,又把四下散开的柴禾收拢起来。
这回他改用金丝绳捆柴,直把柴禾捆得十分结实,方才背起来往回走。
他背着和昨天一样多的柴禾,走在大荒漠中,但比昨天轻松了许多。
日头偏西时他就返回了营地,比昨天提前半个多时辰。
薛若冰正在收拾营地,回头看见他,不由迎上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小石将柴禾扔在那个大坑中,转向她道:“路走熟就快了些。”随后他指着腰间的麻绳道:“冰儿,你编织的这根断了!”
薛若冰愣了下,走上前看看麻绳,有扭回头看看扔在大坑内的柴禾,不由一笑道:“我竟忘了,你背得柴禾比别人多好几倍。那好,回头我再编织根更结实的!”
她捋起袖子,往回走,边走边道:“这里的材料不太好,我会尽力收集好的材料送来。”
谢小石蹲在地上,呆呆看着断成几截的麻绳,足有盏茶的工夫,眼圈不由红了,哽咽道:“你这一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还要用那根金丝绳!”
“哇!”他的眼泪“哗哗”往下淌。
附近的瓦剌士卒不由打个哆嗦,浑身寒毛直竖。
“啪!”也先重重拍了下桌子,站起来,两眼闪闪发亮道:“好,就这么定了!”
众瓦剌文武大吃一惊,纷纷道:“大帅,万万不可!”他们围上前七嘴八舌道:“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大明的皇帝擒获,怎么能轻而易举地放掉”
他们拨郎鼓似的连连摇头。
秃鲁火得儿也道:“大帅,我还说要看紧他,谁知您竟将他放掉!太令人想不通了!你知道,一旦放掉他,那可是放虎归山!”
众人连连反对。
也先手拈胡须,微微一笑:“只有将陛下送回大明,才能显示我们求和的诚意。”他低头沉吟道:“我们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恢复元气,将正统陛下送回,可为我们争取到这些时间。”
众人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秃鲁火得儿连连摇头:“不放回他也可以的,还是不敢轻易走出壁垒与我们决战,只要我们不去主动进攻,则没有事。”
众人频频点头。
“哦——”也先脸耷拉下来,手捋胡须道:“胡言乱语,明军正在积极准备新的进攻,这且不论,我们还需要大量的物资,许多东西需要从大明那儿得到。所以和谈是上策!”
众人愣了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默然不语,目光全转向了阿鲁巴图。
第八百六十九章 长途跋涉(1)
直到半夜三更,景泰帝和众人才尽兴而归。
曹吉祥拖着疲惫的脚步,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里只点着一盏油灯,火苗只有豆粒大小,照得屋子昏黄,人影不定。他坐在椅子上,脸黑沉沉的。
周围还站着数名红衣太监,皆低头垂手而立。
须臾,有名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头垂手,站着他面前,大气也不出。
曹吉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怎么样事办成了吗”
这名太监汗如雨下,哆哆嗦嗦道:“回禀厂公,小的无能,没有从银庄那里借来分文银子!”
“啪!”曹吉祥将手中的茶碗举过头顶,猛地掼在地上,碎片横飞,四下飞溅,有的打在墙上,有的甚至飞出了屋外,他站起身歪着嘴道:“无用的东西,连点钱都借不来,要你何用!”
这名太监“扑通”声跪倒在地,连叩几个头道:“厂公息怒,小的连去银庄多次,那里的掌柜只推说银子紧张,没有钱借,所以只得空手而回。还望厂公恕罪!”
曹吉祥飞起脚踹在他肩膀上,将他踹了个跟头,然后“啪啪”拍着桌子,将桌子拍得山响,上面的茶碗、茶壶也向上跳了起来。
他恨声道:“你知不知道,咱们东厂已经欠饷了,过年都没得银子花!”
其它几名太监连忙上前道:“厂公息怒,厂公息怒!”
曹吉祥歪着嘴,“呼呼”喷着白气,道:“这我怎么能平静下来你们再去给我借,一定把钱借出来!”
那几名太监顿时大眼瞪小眼,连连摇头道:“厂公,非是小的办事不力,这钱是铁定借不出来!”
“嗯”曹吉祥愣了下,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又坐回到椅子上,斜着眼看着他们,嘴巴撮起像鹰嘴。
那几名太监道:“厂公在年前放下大话,我们办事是不拿薪水,也不动用府库分毫,这也就是说说,谁知那些人竟当真了,卡借断供,生生让我们颗粒无收,看我们笑话哩!”
“呜——”曹吉祥嘴都气歪了,拍着椅子的扶手道:“这还得了是哪些人在干这些坏事”
这几名太监凑到他耳边,叽叽咕咕道:“头一个就是‘恒泰’钱庄,他们的掌柜的,如今和江南那个姓柳的勾结上了,自以为有了大后台,完全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呼!”曹吉祥眼珠瞪圆了,厉声道:“当年前任厂公王振可没少照顾这几个钱庄,他们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嘘——”这几名太监将食指贴在嘴上,悄声道:“厂公莫提王振,现在他已经成了大逆贼,人人忙不迭地和他撇清关系,厂公怎么能拿他当话头”
“呃!”曹吉祥舌头吞到喉咙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由于和王振没有半点关系,所以我们和他们,也就成了陌生人,他们理所当然地不借钱给我们了!”
“岂有此理!”曹吉祥嘴巴气歪了。
他瞪圆了眼道:“现在哪里能弄到钱”
众人全低下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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