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扑街龙
新娘将盖头的角往上抬了抬,从抬起的缝隙中向外看了看,微微点了下头。
楚含烟咬着嘴唇,叹了口气,微微摇了下头,便退后了几步。
执事官抬头高叫道:“吉时到!请新郎新娘拜天地——”
大厅内“轰”地声响开了,人们扬手道:“好啊!好啊!快快!”如同鼎沸。
柳随风在几名身着红袍的小厮的簇拥下,来到东方雪身边。
执事官又叫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二人完成对拜仪式后,东方被人扶着进了后厅,柳随风开始给众人敬酒。
杜一平起身,喝了口酒,道:“柳公子,武林盟了空大师、玉虚道长、龙庄主及各门派掌门等,因受圣上委任,重任在身,不能前来,
第四百二十三章 战魂之鼓(3)
王振从怀中扯出个金黄的圣旨,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瓦剌也先,贼心不死,与我宣战。正是国思良才,将思用命之际。特命锦衣卫都指挥使谢小石,以一月为限,为国找回战魂鼓,将功折罪,以壮军威。钦此。”
谢小石叩头道:“小人谢小石领旨谢恩!”他双手接过圣旨,站起身来。
王振摆了摆手道:“谢大人,从现在起,这扫地的杂活,你就甭干了,专心为圣上找战魂鼓要紧!”
谢小石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是!”
王振弯下腰,冲谢小石道:“谢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谢小石冲皇宫的方向拱拱手道:“除了感谢皇上圣恩,我没什么要说的。”随后他又皱起眉头,道:“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请教王大人。这什么是战魂鼓”
“哧——”王振口中喷出口唾沫,喷出五步远,嗓子“咳咳咳”个不停,他不停地拍打着胸口,手指头点着谢小石道:“你小子,真是——行!咱家就给你讲讲!”
“这战魂鼓,据说是我大明开国皇帝洪武大帝亲手所制,传说只要战魂鼓敲起,士兵不管多累多乏,都会精神百倍地投入战斗,即使是懦夫听了这面鼓响起,也会英勇无比的。”
谢小石听了连连点头,道:“如此宝物,如何不见踪迹的”
王振扫帚眉挑起,三角眼圆睁,咬牙切齿道:“还不是朝中有人作乱,迫使成祖清君侧,发动靖难之役。它的最后一次出现,是洪武三十四年,我靖逆大军攻克金陵时,逆贼企图用战魂鼓鼓舞士气,消灭我靖逆大军,真可发一笑。这之后,这面鼓便消失了。咱家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好好去准备吧!”
说完,拨转马头,打马扬鞭而去。
谢小石冲王振拱手道:“多谢大人提示!”然后转过身去,低着头边走边沉思道:“这面鼓失于乱军之中,消失四十多年,会在哪儿”
他咬着舌头,双手抱着头,连连摇晃。
谢小石回到住处,仰面朝天躺着,连着三天闭门不出。
他时而起身在院子中,用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时而背着双手,在屋内走来走去,连着走半天,有时吃放的时候,端着碗,突然停住不动,眼睛直直看着前方,直到饭菜凉了,也不知道。
第四天早上,他身穿崭新的大红锦袍,头戴皂角帽,在京城左转右转,穿过无数条大街小巷,来到处宅院前。
这座宅院,占地两三个体育场大小,院落重重,东西两边有半箭地远,占去半条小街。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黑油漆的大门,门上有个匾额,黑底烫金的大字,上书“敕造信国公府”。
大门紧闭,门口也没有人,门前也无车马,车轮印稀稀拉拉几条,并且日渐模糊。
谢小石走到门前,“梆梆梆”敲了三下门,如同沉静的湖中投了枚石子,响声传过半条街。
过了小半盏茶工夫,门“吱扭扭”地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头戴黑色八角帽,帽顶上有个鸡蛋大小的黑色绒球,身穿灰布长袍。
他歪着眼,上下打量着谢小石。
谢小石冲他弯腰拱手道:“麻烦您进去通报声,说锦衣卫都指挥使谢小石,身负皇命,特来拜访信国公张大人!”
这人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倒吸口气,头上冷汗直冒,左右看了看,除谢小石外,没有别人,方出了口气,道:“大人稍后。”说完,转身飞似的向里跑去。
又过了小半盏茶工夫,院子里传来阵“嗒嗒嗒”的脚步声,有名八十上下的老者,飞步而来。
他头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战魂之鼓(4)
张辅又将弓送到谢小石面前,道:“谢大人只管拉,试试何妨要用尽全力!”
信国公府的几名下人,挥舞手臂叫道:“试试吧!试试吧!”
“用尽全力”谢小石呆了呆,接过弓,点头道:“国公大人,那在下就试试了。”说完,他左手抓着弓背,右手抓住弓弦,气运丹田,“嗨”地叫了声,右手猛地向后拉去。
“咔叭”声,铁胎弓身被拉成两半,弓弦也断开,向上弹起。
谢小石连退两步,看着弓,直发呆,脸上胀得通红,暗自道:“完了!又破坏公物了!”他变成了苦瓜脸。
张辅和府内的下人,目瞪口呆,舌头吐出嘴外,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张辅伸出手,摆出个“请”的姿式,道:“谢大人,里面请!请上座!”
谢小石放下拽断的铁胎弓,跟他来到客厅入座。
张辅命人上茶,然后道:“不知谢大人找在下,有何贵干”
谢小石拱手道:“在下只是向国公大人请教个问题。”
张辅收敛了笑容,面色凝重起来,坐直了身子听。
谢小石继续道:“不知国公大人,可曾听说过战魂鼓”
“这个——”张辅打个愣神,低头思考了有半盏茶的时间,方抬头道:“略有耳闻。不知谢大人问它何故”
谢小石愣了下神,暗自道:“这战魂鼓乃太祖皇帝亲手所制,鼓声响起,士卒用命,怎么张大人只是略有耳闻”随后,他点了点头暗自道:“想必此物失踪太久之故。”
想到这儿,他抬起头,冲张辅连连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随便打听下。”
“嗯”张辅倒吸口气,手捋胡须,歪着眼睛看着他,沉思片刻,道:“谢大人,是谁叫你问战魂鼓的”
谢小石打个激伶,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俺只想请教国公大人,您对战魂鼓怎么看”
张辅捋着胡须,仰面朝天,哈哈大笑道:“传闻战魂鼓乃太祖亲手所制,只要敲起它,军队就所向披靡!但依老夫所见,真是胡说八道!在军中,闻鼓进兵,闻金收兵乃是常例,只要鼓声响起,士卒哪有不往前冲的道理
便是换作普通的鼓,也有同样功效,说那鼓是战魂鼓,实在夸大其辞,耸人听闻!当年老夫随燕王靖难时,就没见那鼓有啥功效,日后攻克金陵,也没当回事!
行军打仗之要,不在于这鼓那枪,而在军心民心——”
他滔滔不绝,犹如下扳走丸。
谢小石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连连摆手道:“大人说得好!大人说得好!不知大人克复金陵后,可曾见到那面鼓的踪迹”
张辅满面通红,口吐唾沫星子,正在摇头晃脑,听谢小石这么问,他抬起眼皮,看了谢小石眼,头摇得像拨郎鼓,道:“没有!老夫不大注意那个,你去问当时的行军参谋,他专门负责收战利品的!”
随后他又道:“要说这个也先想要挑战我大明,实在有些想不开,你看天下形势——”他双手比划着。
谢小石站起身,背着手,在客厅内来回走动。
这个客厅有篮球场大小,青砖铺地,梨木茶几,两边是太师椅,下边也摆着几张太师椅,客厅的中间,还摆着张黄梨木的八仙桌,墙角摆着几个和人差不多高的长颈细耳青花瓷。
张辅说的眉毛胡须向上飘起,他摆了摆手道:“来人!上地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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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战魂之鼓(5)
在柜台后,站着个中年人,三十余岁,国字脸,卧蚕眉,金鱼眼,八字胡,鼻直口阔,身穿灰布长袍,正埋着头拨打算盘,右手的大拇指上,戴着个碧绿的扳指。
谢小石背着手走入这家客栈,抬着头,四下看看。
中年人抬头看了他眼,继续低头拨拉着算盘,嘴里道:“客官,要些什么”
谢小石走到柜台边,手搭在柜台上,边四下看看周围,边道:“我找你们掌柜的。”
中年人身子猛地顿了顿,手停了下来,怔了有两三次喘息的工夫,又继续拨拉着算盘,低头看着算盘,连连摇头道:“掌柜的不在。什么时候回来,小的不清楚,客官有什么事,只管给小的说就行了,小的会向掌柜传达的。”
谢小石点了点头,背着手,在大厅内转了两圈,然后来到后院。
这里是片空地,有足球场大小,左边搭着马棚,右边是柴房、厨房。马棚有篮球场大小,里面关着些马,占了近半个马棚的位置,马棚顶部盖着草席。
这里有枣红马、白马、土黄马等各种颜色,正就着马槽,低着头吃着草料。
在马棚的东边角,有两匹黑色骏马,油光发亮,比其它马高半个头。它们站的地方,已被打扫干净,纤尘不染,马槽也是崭新松木。
谢小石走到马鹏边,看了看这两匹乌骓马,走到马的面前,弯下腰,从马槽中抓了把,有青豆、黄豆,还有油光金亮的糟饼。
两匹马“呼噜噜”打个响鼻,摇头晃脑起来。
谢小石将饲料扔回马槽,退后两步。
马棚的边上,并排停着几辆马车,有的马车没有棚子,有的只搭着青布帘,半圆形,轿子大小,只能坐两人。
但中间的马车,却是黄花梨木打制,车厢大半人高,漆着黑漆,油光发亮,车顶是伞状,四角向上飞起,相当于两三个轿子大小,四个车轮,均磨盘大小。
谢小石看着这辆马车,嘴角向上翘了翘,他回过头去,看了看客房,两层楼,左右两边排开,占了近半个足球场面积,中间的客房,向上凸出块,比左右两边高半间屋子。
他看着中间的屋子,低头沉思到了数息,便又转身走回客厅。
拨打算盘的中年人,撩起眼皮看了下他,摇了摇头,继续拨打算盘,算盘珠子“哗啦哗啦”地响。
谢小石走到柜台边,右手搭在柜台上,侧着身子道:“你们的掌柜,可真了不起啊,有这么大份家业。”
中年人头也不抬,拨着算盘道:“大人,本店最近生意不好,手头紧。您看,这除了您,一个客人也没有。实在是——”
谢小石摆了摆手,道:“我不是来要钱的。”
中年人便不再说话。
谢小石又道:“贵店开了有上百年历史了吧。最近生意不好,可四十多年前,可好得不得了,连金陵都有生意,出入皇宫如履平地,便是皇家之物,也像自家之物样,随用随取。”
中年人猛地停止拨算盘,手指如蜜蜂的翅膀,抖个不停,他抬头看着谢小石,两眼血红,连呼吸了几口气,面色恢复如常,低头道:“客官,您说的什么,小的不懂。什么什么皇宫真是笑话了,这哪是本小店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
谢小石哈哈大笑道:“你不懂,你们掌柜的懂。”
说话间,楼梯上传来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楼梯口走下两个人。
前面的人,鸭蛋脸,柳叶吊梢眉,圆月般的眼睛,唇红齿白,面如白玉,额头有抹刘海,身穿紫红狐皮大衣,细腰束口,毛领雪白,足蹬黑色牛皮靴,正是楚含烟。
她身后跟着名青衣老者,面容瘦小,二目如电,太阳穴高鼓。
第四百二十六章 战魂之鼓(6)
他进了厢房后,冲楚含烟弯腰道:“小主,不知唤老奴来何事”
楚含烟指着谢小石道:“这位谢大人,想请教下四十多年前的陈年往事。这个含烟不是太懂,不如请王伯进来,与谢大人说道说道。”
王伯冲楚含烟又弯了下腰,道:“是。”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谢小石,拱了拱手,面无表情道:“谢大人,四十多年前,在下还不到二十岁,跟着楚家太爷,走南闯北,挣下偌大份家业。不知谢大人具体要问那件事”
谢小石上下打量了下王伯,见他面容瘦削,像是柴禾棒,面色暗红,眉毛胡子发白,两只手像是鸡爪,上面青筋树根样盘起,站在那儿,给人种若有若无的感觉。
他点点头,冲王伯拱了拱手,道:“有劳王伯。在下只是想问,四十多年前,老掌柜跟随燕王,进入旧都,都做了什么买卖。”
王伯愣了下,身子摇了摇,抬头看了眼楚含烟,楚含烟也正看着他,满脸迷惑。
王伯连连摇头道:“回谢大人,在下当年尚年轻,不知掌柜的商业秘事。但在下想,无论什么买卖,都是清白的。”
谢小石“哈哈”笑道:“很好,既然如此,谢某人只好告辞,到另外个地方去寻找答案。”说完,他冲楚含烟和王伯拱了拱手,转身出去了。
楚含烟直送到楼梯口,满脸堆笑。
待谢小石走出客栈,她又回到了厢房,对王伯道:“左护法,四十多年前,本教老教主岁燕王进入金陵,做了些什么谢大哥颠颠的跑了来,定有缘故。”
左护法王伯,拈了拈胡须,歪着头,想了半盏茶时间,冲楚含烟拱了拱手道:“回教主,那个时候,在下尚不到二十,不但不知教中机密,甚至没有随老教主进入金陵。但据属下日后得知的情况,燕王入金陵后,杀了不少叛乱分子,但那都是燕王下令干的,与本教无关,他能为谁伸冤”
“伸冤”楚含烟笑着摇了摇头,道:“现在为止,燕王所杀的那些人依旧是叛乱分子,谢大哥身位皇帝亲卫锦衣卫都指挥使,哪里会为那些人伸冤左护法再好好想想,别的事!”
“别的”王护法低下头,手直挠着脑袋,拨郎鼓似的摇头道:“别的事,那就真没了。”
楚含烟坐在桌子边,双手搭在桌子上,两眼直直看着窗外,左护法也扭头看向窗外。
对面半箭地远,也是店铺林立,酒旗招展。
楚含烟看了有半盏茶的工夫,道:“肯定有的。我去教中总部,去查查资料。”
左护法笑道:“教主,当年我飘影教,协助燕王发动靖难之役,立有惊天大功。此后独步武林,与孔雀教并称两大神教,几乎统治了整个武林。这期间干了不少值得说道的事情,引起朝廷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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