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旧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离
白晶蹙眉,“瞎说,从来结亲都是在男方家里,那窦大宝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成亲”
孙禄‘啧’一声,“你难道没听说过招上门女婿”
听他一说,白晶看我的眼神也有点不确定起来。
我使劲瞪了孙禄一眼,“你长没长脑子那香炉里的鸡毛,可是公鸡尾巴上的。公鸡拜堂,当然是男的娶媳妇儿了。”
“切,说的就跟你见过似的。”孙禄斜眼看着我,含糊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关注这点子事,还不是因为你和桑岚被配了阴婚在阴间娶媳妇的事,你也是只听说,没见过吧”
他从来有口无心,我们之间也是无话不能提,所以我只是又白了他一眼,没跟他呛火。
这时白晶突然问我:“你结过阴婚”
我一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心里却说:“这女人这么八卦,到底是职业病,还是先天本能”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白晶再次向我问道:“是不是一旦结成了阴婚,就注定要在一起再不能够找别的伴侣了”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刚要说话,陆小龙忽地摇着头感慨:“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咋地巴巴的看着人家娶媳妇儿,馋了”孙屠子搭着他的肩膀问。
陆小龙一脸苦色,他这会儿也算和我们混熟了,摊着手摇了摇头,“谁说不是呢一样是死,也就是那姓封的小子造化好,他死了不光有这大屋子住,还有家长替他操持婚事。一样是死,你再看看我我倒不是怪我爹娘,我就是……就是……”
孙禄抬眼打量了一眼四周,不屑的说:“这屋子还算大照我看,还不如他徐祸祸的狗窝舒坦呢!你要是想要大屋子,等回去以后,我烧栋三层的大‘别野’给你!
你要真是娶不着媳妇儿,那也不用急,我回头先给你烧个‘充满日式风格’的u盘,然后等空了,就让徐祸祸主事,窦大宝亲自动手,给你烧一妻一妾!”
孙屠子是和谁混熟了都满嘴放炮,可我在陆小龙抱怨的时候,就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是忽略了什么似的。
听孙屠子白话完后,我心里更加疑惑起来。
白晶像是看出我心有所想,问我:“你是不是想到,那个窦大宝可能的去向了”
我摇头,稍一沉吟,向陆小龙问道:“你说最近有许多‘人家’搬走,这当中是不是就包括这封家两边的邻居”
“就是啊,他家左右都搬走了,要不,姓封的哪儿来这么大房子住”
这时连白晶都
第三十八章 纸糊的证婚人
孙禄说的,正是我感觉奇怪的。
陆小龙说‘封家’的房子大,那是因为,城河镇在阳间,就是一片普通的墓园,每一块墓地的大小都是差不多的。
这姓封的家里如果很有钱,大可以去高级些的陵园,置办一块有着亭台楼阁,花园别墅似的大墓地。
怎么想,他家人也没理由在这里买三块普通的墓地,打通了让他‘住’。这说不过去啊。
我也只是感觉奇怪,因为我认为这跟找窦大宝没什么关系,所以也就没有再多想。
这时,之前的老镇长走了进来,说时辰到了,让我们去正屋观礼。
阴间结亲,到底不像阳世那么隆重。
不过,不大的小院里,屋里屋外站了几十号人,也是很嘈杂了。
可能是因为交的礼金多,又或许,是因为我们替城河镇除了二害,老镇长给了我们特殊照顾,把我们领进了正屋,在一侧给我们安排了座位。
看着正屋的布置,不知道为什么,白晶似乎有点失神。
孙禄凑到我耳边说:“这排场也有点忒小了,到底是办喜事,怎么不该张灯结彩,搞的热闹一点单是摆了桌酒席,也太敷衍了吧”
我说:“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你还真以为,鬼结亲就像电影里演的那么大张旗鼓要说不热闹,也未必,只是热闹的场面不在这儿,而是在‘上头’。”
“你是说,这会儿这姓封的家里人,也在阳间摆喜酒”
我点头,孙禄看着酒席两边的两把太师椅,忍不住又问:
“等会儿拜堂的时候,新人是不是也得拜父母高堂这俩空座,难道就是给新郎官的高堂留的”
我摇摇头,“我只是打听过一些有关结阴婚的事,具体情形如何,我也不大清楚。”
我轻轻拍了一下发呆的白晶,小声对她和孙禄说:“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那就等观礼完再说。如果能见到大宝最好,要是见不着他,等新人一拜完堂,咱就去问问老镇长,不行就再去别处找。”
白晶像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愣愣的看了当中的酒席一会儿,忽然蹙着眉头对我说:
“你说公鸡拜堂,是死鬼娶活人,那男的死都死了,女的却还活着,两人结了亲,那女的会怎么样难道要一辈子守活寡”
我也是忍不住皱眉,低声说:“我们是来找人的,别的都不管。”
白晶没再说什么,可是看样子明显很不忿。
我暗暗叹了口气,给死鬼结亲,而且还是迎娶活人,这绝对是陋习。我对此也是很反感的。
可天底下看不过眼的事,实在太多了,哪是样样都能管得了的。
白晶,甚至是孙屠子这会儿也开始有点愤愤不平的意思,可他们有没有想过,就算这件事再怎么荒诞,如果女方家里不同意,这亲事又怎么能促成
我想再叮嘱两人,千万别轻举妄动,一旁的老镇长已经高声唱喏:
“时辰到先有请证婚人入场”
话音未落,我就听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忽然传来一阵“库擦库擦”的怪声。
我下意识的顺着这声音一看,就见一个老头迈着方步,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这老头看年纪约莫五六十岁,鹤发童颜,身材很是高大威猛。身穿新做的长袍马褂,很有一副家主长辈的派头。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老头有点古怪,不光因为他走路的声音怪异,主要还是我看他的模样,越看越觉得,这老头也太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味,总觉得他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祸祸,这老爷子难道就是姓封的家长”孙禄边小声问,边下意识的搭住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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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抢婚
眼看孙屠子要长身而起,我一把按住他。
孙禄眼珠转了转,看了看我按着他的手,头往我凑了凑:
“这回咱谁都没看错那厮就是窦大胡子不假”
我点点头,“他跟我使眼色,摆明是要我们先别轻举妄动,咱就看看丫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实话,看到窦大宝这副架势,我多少有点来气。
这货平常就有点没溜,这会儿我们以为他出了状况,急得不行,他却莫名其妙来到这儿,还给鬼做起了证婚人!
这实在是特么太扯蛋了。
可既然见他平安无事,我心里也落定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找到他人就好。
人找到了,这当口急着离开也不是事儿。
只不过,我怎么又开始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头,像是忘记了什么至关要紧的细节一样……
窦大宝也和对面的老头一样,迈着方步走到正桌边,装模作样的冲老头微微一点头,一撩‘袈裟’坐在了另一把太师椅里。
“这狗日的,装腔作势个毛啊,他还真把自己当小佛爷了?”孙屠子低声笑骂。
我示意他稍安勿躁,这会儿作为主事人的老镇长又再次高声道:
“吉时到双方新人行礼”
我急忙跟随其他人的目光,看向内堂的那扇门。
就见先是一个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穿着怪异的男青年,手里扥着一根红绸带走了进来。
这青年衣着光鲜,看似旧时新郎官的打扮,只是头戴的瓜皮帽上,居然插了好几根又长又亮的鸡毛。
不光如此,他脸上竟还抹了厚厚一层白色的粉,两腮各描了一团嫣红。
乍一看,和那证婚的老头相比,他反倒更像是纸糊的一样,而且更像是纸糊的公鸡精!
跟着这新郎官出来的,红绸的另一头,自然是新娘子。
新娘顶着红盖头,看不出样貌,但古典的大红喜服下,身材却极是夸张惹火。
陆小龙盯着这新娘子,眼珠子一瞬不瞬,哈喇子都快流到脚面上了。
包括孙屠子在内,其余人的目光,也都完全集中在了这身材曼妙到极致的新娘身上。
然而,这时我却被一个旁人没有留意到的细节吸引,先是浑身冒冷汗,跟着一股子怒火打从脚底板直蹿上了顶门心!
白晶似乎一直都在留意我的反应,这时凑到我耳边小声问:
“你该不会是认识这新娘子吧”
我摇头,咬着牙说:“不认识,可我觉得,娶亲这户人家的家长,是真该死!”
孙屠子听了,忙转回头,问我怎么回事。
我眼皮一垂,声音压得更低:“你们往下看,这新娘子脚底下没有影子!她和咱们一样,不属于这里。不同的是,咱是活人,她是生魂!”
白晶往新娘脚下看了一眼,“是没有影子……生魂来到阴间和死鬼拜堂,这难道是阴婚的一部分”
我更加抑制不住愤怒:“是结阴亲不假,可这亲一旦结成了,生魂可就变成死鬼了!这姓封的人家,不光是要女方的人,还想要她的命!”
孙屠子也一下瞪红了眼,说:“那还等什么索性掀桌子,砸了这礼堂,连同新娘一块儿带走!”
我心里也差不多和他一个想法,然而这个时候,正桌上的窦大宝,却又从‘袈裟’下伸出一只手,暗暗冲这边做了个‘别乱来’的手势。
只一犹豫的工夫,新娘子已经被新郎官牵引着来到了正桌前。
老镇长清了清嗓子,先是说了一番老话贺词,跟着高声唱喏:“开始行礼,新人,一拜天地”
新郎和新娘,各执红绸一端,朝着大门口双双鞠躬。
“二拜高堂”
新郎新
第四十章 臭鼎
我说:“何止证婚人是纸糊的,你再好好看看这新郎官吧!”
说着,我走到那新郎官跟前,抬起右手,捏了个法印,向他眉心戳了过去。
新郎好像被吓傻了似的,根本不知道躲闪。
等到被我戳中,竟一下失了人形,仔细一看,竟也变成了纸糊的。
只不过,他并非是纸人的模样,而是一个比普通的香炉大了几十倍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古时候人们用来烹饪的鼎。
“怎么会这样封平怎么也变了”
这下老镇长连同剩下几个没赶得及逃走的人,全都傻眼了。
这会儿窦大宝还在咋呼:“徐祸!我刚才又给你使眼色,又打手势,你没看见啊他孙屠子憨,你怎么也沉不住气了”
话音刚落,我就似乎听到身边有个女人的声音,轻轻重复了两个字——“徐祸”
我以为是白晶,也没太在意,也是指着窦大宝,没好气的说:
“你别吵吵了,我和屠子要再晚一秒动手,你就算不死,至少也得丢半条命!”
说着话,我过去把那纸糊的鼎扶正,指着鼎中说:“你过来看看,这里头是什么!”
窦大宝又狠狠朝那个胸口被捅出个窟窿的纸人瞪了一眼,和孙禄等人一起走了过来。
见那纸鼎边缘还插着鸡毛,窦大宝一把扯了下来,边没好气的嘟囔,边向鼎里看去,只看了一眼,就是一愣。
“耶这里头的符是干嘛使的”
我一只手把鼎举起来,另一只手从鼎的底部,揭下一张黄纸。
那也是一张符箓,不过除了怪异的符文,最顶端画了个小人的形状,旁边还写了几个数字。
窦大宝接过去看了看,“这旁边是生辰八字,这好像是替身符。娘的,我倒还真没看出来,这新郎官也是假的!”
我瞪了他一眼,说:“这符文是用加了蜈蚣血的朱砂画的,鼎上插了鸡毛,两者本就相生相克,你哪能看出来”
窦大宝又问我,鼎里糊的那些符箓是干什么用的。
我说,鼎中的符文我也看不懂,不过我却知道,那也是混合了蜈蚣血的朱砂画的,而且还知道,这鼎,以及其中的符箓,是用来杀人的!
窦大宝打了个寒噤,问:“杀谁”
我又使劲瞪了他一眼,“你说谁它要拜谁,就杀谁!”
窦大宝知道在这方面我绝不会夸大其词,也知道后怕了,问我这鼎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邪门。
我说,当初因为我被配了阴婚,所以到处打听关于这方面的事。
在那期间,瞎子没少出力,帮我联系了许多阴阳行当的人询问。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无意当中通过一个远在两广一带行走的道友那里得知,这世上有一种和阴婚相关的邪物,叫做臭肺鼎炉。
窦大宝说,人的三魂七魄中,不是就有臭肺一说吗
我点头,说这臭肺鼎炉,取的就是七魄中‘臭肺’之意。
七魄中的臭肺,代表着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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