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旧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离
胖子横了我一眼,小声说了句‘你还真够阴的’,跟着对封万三说:
大办白事,是因为阴司的律法也是不外乎人情的。鬼差来拿人,见布设了灵堂,多半是不会阻拦‘死者’擎受亲人最后的悼念,以及享受香火。这样一来,就能够拖延一段时间。
不过,岳珊的情况还有点特殊,为保险起见,还得做一些必要的措施。
封万三忙说,该怎么做尽管吩咐,他立刻让人去办。
胖子微微一笑:“烧四方钱。”
“烧四方钱。”我几乎是同时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胖子说:烧四方钱,顾名思义,就是没有特定的目标,大把大把的烧纸钱。
为的是让阴间的鬼都得到好处,这样一来,它们就不会难为岳珊,反而会因为拿了好处,尽力帮衬着本主,处处行方便。
封万三听完,立刻大张旗鼓的让人去把方圆三十里内,所有能找来的冥纸全都找来。
这时,白晶忽然小声问我:
“所谓的四方钱,烧给死鬼是假,真正目的还是为了……”
“你闭嘴吧!”我直眉瞪眼的打断了她。
史胖子看着她,脸上也多少显得有些恼火。
事实上,我在这方面虽然不如胖子懂得全面,但也知道,所谓的四方钱,说是让那些不相干的鬼行方便,其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奉行‘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为的是贿赂鬼差。
四方钱就是没主的钱,谁拿都可以,鬼差自然也可以拿。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只要鬼差拿了钱,那行事上就不得不有所滞缓。
可这种话平常可以随便说,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说出来,难保不会适得其反。
人说隔墙有耳,阴间未必就不是这样。
还是得说,这个白晶,真正牵涉到阴阳事的时候,脑子就一定会抽抽。
岳珊的事安排完,我便直奔主题,对封万三说,这趟来,除了帮岳珊,另外还有个请求,那就是我想在他经营的聚宝山庄住一晚。
我本来以为,这对他来说不叫事,可没想到,封万三竟面露为难。
半晌,才猛一叹气,“唉,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我问:“这话怎么说”
封万三使劲捶了捶大腿,“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了。其实……其实我儿子前不久出车祸死了,因为这事,我病情恶化,所以才……才有了医院那档子事。
我活回来以后,越想心里越难受。我亲自去过,知道‘那头’是受苦的地方。我命大……不,是大师您悲天悯人,救了我。可我儿子却还要在那冷冰冰的地方受罪。
我那小子,从小娇生惯养,他一个人在那边,得成什么样啊所以……所以我想来想去,就找人给
第六十四章 癞痢头
封万三和王希真的财力、势力加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家伙,光是两吨的货车就开来了两辆,其余商务车、面包车,更是排成了排。
看到这阵势,别说我和史胖子了,就连窦大宝也是直翻白眼。
“你以为是‘钱’都能流通呢纯粹瞎胡闹!”
窦大宝一边说,一边跳上一辆货车,拆开一个纸箱看了看,眉毛更是立了起来,“娘的,这东西连鬼都糊弄不了!”
见封万三一副无措的样子,我只好对他说:
“冥纸也是有讲究的,除去那些压根不讲良心的商贩整出来的‘假币’,单纯从厂里出来的冥纸,没经过丧葬铺这一环节,就等同是咱们活人使的钞票,少经过了一个流通的必须流程,都是不能用的。让这些货车去把货退了吧,其余的,我们再摘一摘。”
最后挑来拣去,虽然有一大半都不能用,但剩下的数目,在我看来,还是相当可观的。
封万三问我,剩下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他继续让人去弄。
我说够了,话锋一转,又对他说:
“那次我帮你,算是意外;这次帮岳珊,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职业。她,和我是同行。”
封万三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小珊也是阴阳先生”
我摇头,“我的另一个职业,是法医。”
封万三这才释然。
我对封万三说:“就阴倌这个职业而言,没有白干的。”
封万三一拍巴掌,跟着掏出个支票本,“要多少,您尽管开口……得了,也别那什么了……”
他随手在一张支票上签了名,撕下来递给我:“数目你随便填!”
“支票你收回去。”我摆摆手,朝着堆积的冥钞一指,“这些,我要一半!”
“你要……死人钱”
……
等指挥着人烧完纸钱回来,史胖子已经气得不行了。
趁别人不注意的当口,指着我鼻子骂道:
“我就说,小白脸全他妈不是好东西,你狗日的也太阴了!还以为谁占了算谁的,你特么居然把话跟人挑明了,竟然‘吃独食’!”
“我这不叫吃独食。”我正视他道:“我本来就是阴倌,这个行当不属七十二行,但也是拿来谋生的。我帮事主,事主给我报酬,天经地义。活人钱和死人钱,我开口,他们就得给。我拿也拿的堂堂正正!”
史胖子一怔,跟着挠头问我:“阴倌真的可以作为……作为被人认可的谋生职业吗”
我笑着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这个世界上,孤家寡人不止你一个。老实说,我能顺顺当当上完学,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都是靠做阴倌赚来的。”
我本来是有感而发,可没想到,胖子听了后,想了一会儿,忽然向我问道:
“做阴倌该怎么才能接到生意”
他的问题,让我回想起刚接触这个行业之初的一些事。
我刚要回答他,突然就见一辆面包车飞驰而来,一个急刹停在门口。
车门一开,跳下来四五个大汉,急匆匆将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抬进了院子里。
我和史胖子眼皮都是猛一跳。
史胖子道:“麻袋在动,里边装的该不会是……”
“赶紧去看看!”
比起王希真,封万三更加的霸气。
或者说,痞子出身的他,做事更缺乏底线。
两个麻袋被重重丢在院里,袋口解开,一个双手反绑,嘴里也勒着绳套的矮胖中年人率先挣扎着钻了出来。
随着封万三一使眼色,一个大汉过去替他把绳子解开。
中年人顾不得解开勒着嘴的绳套,扑到另一个麻袋旁,边慌手慌脚的把里头的人向外拉,边“呜呜”的从嗓子眼里直叫唤。
看到这人,我和孙
第六十五章 金典一门
得到封万三的同意,我把癞痢头和虎婆子带到旁边一间屋子里。
见白晶跟进来,我也没在意,让她捎带手把门关上。
门刚一关,那丑老婆子突然指着我,“咿咿啊啊”起来。
仔细一看她张开的嘴,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白晶更是惊呼出声。
这虎婆子居然只有半截舌根,看截面,竟像是被人用利器将舌头给割掉了!
虎婆子指着我“啊啊”的叫,我自然搞不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癞痢头一手扶住她,和她眼神交错了一下,回头错愕的看向我:“你怎么会有四段阴缘”
我一怔,目光转向虎婆子,不由得回想起胖子刚才说的话。
这丑怪残疾的老太婆,难道真是所谓的阴媒竟能一眼看出我有‘阴’缘
“先扶老人家坐下吧。”我对癞痢头说。
等他搀扶虎婆子入座,我才问:“老人家真是阴媒”
癞痢头脸色惨然的点了点头,“说起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年纪还小,连着几年闹饥荒,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眼看着我和我妹妹又病又饿,就快死了,我老娘为了能让我们兄妹活命,无奈之下,只能是按照老辈传下来的一些东西,做了阴媒。
那年头有钱人家还是迷信这些,我们一家,总算能活下来。你也知道,咱们外八行的禁忌多。我们虽然活了命,可老娘应了五弊三缺,不光腿瘸了,舌头也生了毒疮,最后不得不剪掉半截舌头,才能保住命。”
白晶到底是女人,心软,听他说的凄惨,不禁红了眼圈。
我心里虽然也不怎么好受,可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最开始认识癞痢头的时候,他就是个摆摊算命的,属于外八行金典一门。
我也算是走过江湖的,知道他这一门当中的一些道道。
这还没说几句,他就先自述身世,十有**是有事相求啊。
果然,下一秒钟,癞痢头忽然快步走到屋子中间。
不等他动作,我就大声道:“少来这套!你要敢跪下,我立马出去!”
被我点破企图,癞痢头愣在当场,弯下一半的膝盖也忘了伸直,模样十分的尴尬。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舔了舔嘴皮子,带着讨好的口气说:
“小兄弟,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五官周正鼻若悬胆,一看就是正气凛然。你……你就看在同是外八行的份上,帮帮我们娘俩吧。我看得出你是做哪行的,也看出封其三现在很信任你。你只要一句话,他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娘俩非得让他装麻袋里沉了河不可!”
我知道他说的不假,封万三底子本来就不干净,如今又在气头上,这种事不是干不出来。
“你也说都是外八行了,何必这么低三下四先坐下,我问你几件事,把话说清楚了,我就去找封万三说。”
我对外八行的情分不感冒,可癞痢头之前说的惨淡身世,到底还是把我的心给孵软了。
对癞痢头的话,我倒是不存在怀疑。
他早先就能算到张喜短命,足以证明他是真有些本事的。
或许有人会说,这世界真小,外八行的人这么稀有,还都让我给碰上了。
事实是,这就好比同一个职业的人,算是一个圈子。
做律师少不了和打交道;医生见的最多的是病人……
这并不稀奇。
我掏出两根烟,作势甩给癞痢头,癞痢头赶忙摆手:“我老娘身子骨不行,我戒了。”
我把两根烟又都放回烟盒,问他:
“怎么说现在这个社会都饿不死人了吧老人家都这样了,干嘛还要给人配阴婚”
癞痢头苦笑:“兄弟,我就不是那种财迷心窍的人。不瞒你说,就因为做阴媒的事缺德,不光我老娘残了,我妹妹也被人给拐走了!”
说着,他抹了抹眼角,“从我妹被拐走那年,我娘就再不给人配阴缘了。有人找上门,出多少钱我们都不干那个了。可那也得分找你的是谁!封万三是谁
关于更新进度缓慢的重要说明
写下这段的时候,我很愤怒,以至于一向很少爆粗的我破口大骂。
多说无益,我先说一下我自去年到今年今日的经历。
2018年7月26日,我和我的爱人,在南方某个城市(即城河街原形地址),狂风暴雨中,领了结婚证,成为合法夫妻。
在此之前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因为肾结石的折磨,经常入院输液。
作为一个网文作者,我不敢住院,不敢开刀,那可能意味着我以往的付出都付诸流水。
为了我和我爱人的将来,我不敢怠工。
结婚是人生大事,多数人一生只有一次。
对,就是我们的这一次,很简单,很草率。
一方面是我的家庭问题,另一方面,也是我爱人对我的支持。
可是再简单,也要有个仪式,也要亲朋好友一起吃个饭吧
在浙江湖州,我早上回家,我的家人中午通知亲朋,晚上草草办了一场简单的酒席。
当晚,因结石入院,打了六瓶盐水,甚至用了dld。
之后,我要为了我的家庭,为了我的爱人,一个人开着我的破车,两天开了1470公里到了她的城市。
跟着是继续入院,继续吊水。
我的岳父岳母对我很好,他们尊重我们简约的婚礼形式,但总要告诉亲朋,他们的女儿有主了吧
于是,在北平有了第二次简约的答谢宴,总时间,连筹备在内,3天。
过年的前一个月,再次入院。医生说,要尽快手术。
我推说,年后再说。
年后的一切,都还好,起码我这样认为。因为新婚,真狠幸福。
直到5月份,再次入院。医生说不行了,尿管堵死了,当时就插了尿管。
跟着一检查,我右肾已经超过1年半不能正常工作了,必须手术。
就这么,我带着笔记本,被逼着住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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