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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上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海平面上

    早上挨了一顿揍,身上火烧火燎的还有些疼。这倒可以忍受。在社会上闯荡了几十年,受点作皮肉之苦是家常便饭。只是,这心里,心里憋的这肚子火气,怎么也难以抚平。自己做这种事是缺德了些,受点儿惩罚不算冤枉,光天化日之下让人家这么臭揍一顿,太掉份儿了。

    赚了这么多年昧心钱,是不是也该倒点儿霉了那些个装卸工,手掌打在身上不像是打人,像是打牲口。你一拳我一脚,活像是在大街上抓了个贼。幸亏穿了一件厚厚的背心。要不,他的骨头就零碎了。这位朱鹏宇,过去常常在电视上露个面,给人的印象,是个文质彬彬的君子,今天,他的火气起来,简直像个土匪。

    “扔进炉子里经我烧了!”这是什么话人死了才扔进炼人炉烧呢!废品王恨恨的想着,再说,我骗的是国家的钱。你干嘛这么心疼虽然说现在改制了,钢铁也不等于你家开的呀!多少年了,他就是这么干下来的。

    改革开放,不就是让人不择手段抓钱吗作为蹲了几年大狱的人,他知道,秉公守法抓不到大钱,老老实实抓不到大钱,他哥哥是矿机劳动模范,企业家一破产,连个糊口的饭碗都端上不。他呢,靠着脑袋灵活,票子挣得都数不清了。抓钱的方法并不复杂。既不需要大专文凭,也不需要经营之道。

    只要心眼儿活,胆子大,你就可以大胆地捡票子。当年,二十岁的他,刚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人们送给他的全是白眼。街道办事处安排他到废品站收破烂。这是他唯一的生存之路。那种贫贱的、让人抬不起头的日子,消磨了他多少青春的幻想啊!可是,他不甘认命,不想过这种毫无生气的平庸的生活。

    享受和占有的**催动他天天想着发财梦,一个晚上,他蹬着三轮车,把废品站收来的废纸壳送往废品公司。半路上,建筑工地的一堆碎砖引了他的灵感。他停下车,熟练的将几块砖头塞进了捆绑好的废纸壳里。于是,一百斤的废品涨出了二十斤。他把一百斤的货款一分不少地交回废品站,把涨出二十斤的钱买了酒,与那位不十分熟悉却很讲哥们儿产、义气的检斤员喝了个通宵。

    从此,新的工作思路形成了,新的前程在他眼前展开━━往废纸壳塞砖头的手段扬光大,往废布条里面塞铁块,往废铁块里面塞石头,往废塑料管里面灌水……接下来,他承包了街道的废品站,他把单位名称抹掉“废品”二字,成立了“建明物资公司”,干起了经营正宗物资的大买卖。当然,经营宗旨是不能变的。

    譬如,他往电厂送煤,一车煤里就有半车煤矸石。后来,他觉得往煤里掺石头又危险、又费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数量上做起了大文章:他的煤车开进料场,检完斤两,开完收条,并不卸货;只在料场上转两圈,原封不动开出厂去,然后再从入口处开进来,再检一次斤两,再开一张收条。

    周而复始,他的煤车最多在料场往返过八次。一车煤开八张收条,卖八车的价钱,他的腰包能不鼓起来吗当然,干这种损公肥私的事,必须把握一个原则:不能吃独食。那些个质检员,计量员,守卫、保安,都要付给好处费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鸠山队长的反面台词,成了他在生活实践中检验的真理。人生啊,都是无利不起早。行贿费用与他的利润相比,九牛一毛罢了。于是,他的建明物资公司在街道、在区里、在市里慢慢成为了纳税大户。他成了私营经济的先进人物代表,司法部门把他树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型人物。

    接着,他又用自己帐面上的零钱救助了几位失学儿童,赞助了养老院的孤寡老人,新闻记者就围着他转个不停。在一交表彰会上,市委吕副书记与他合影留念,这位当年身陷囹圄者就成了柳林市一大名人。

    本来是不道德却又阴差阳错侥幸得到的成功,使他狂妄地误认为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合法、伟大的。他就一直这样顺顺当当地做了下来。

    今天,却没料到,自己翻船翻到了钢铁厂。这种事,以他的经验,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偌大的国有企业,帐面的资金成亿成亿的流动,私营企业主骗他们几个钱不过是小打小闹,伤不了他们的元气。就算是东窗事,顶多是赔个礼,道个歉,也就罢了..。

    “当。当”两声门响,包厢小姐将门轻轻推开。

    啊!废品王看到来人,禁不住惊讶地伸了伸舌头。市委吕副书记大驾光临了。

    “吕书记,您……”废品王受宠若惊,起身让座。他邀请的本来是吕副书记的秘书,没想到,吕副书记大人却……




第571章一股凉气
    秘书却慢条斯理的说:“对。起诉他。他不是让工人打了你一顿吗你就起诉他个伤害罪。”

    “起诉伤害罪”废品王有些个没想到,心里踌躇得犯了合计。看来,这秘书是要他把他推到前台,与朱鹏宇大闹一场了,有这个必要吗他问着自己。从心里讲,自己是没有理的。虽然挨了打,认倒霉就是了。只要把二十辆车讨回来,自己赔上几万元他也认了。人呀,该跌跟头时就得认跌啊!

    可是,要是大张旗鼓地打一场官司,他就不行了,朱鹏宇是柳林大厂的知名人士。自己这种臭名昭著的小业主,哪儿是人家的对手自己虽然有几个臭钱,可是怎么的心里也要清楚,他自己更清楚。真要是对簿公堂,把事儿闹大了,还有他的好果子吃!

    为什么秘书要鼓动自己这么做这是不是吕副书记的意思他突然闪过一丝刚才出现的感觉:吕副书记要和朱鹏宇斗斗法这个吕副书记,是不是要借自己的手,去整治那个朱鹏宇他本能地打了个寒噤。

    算了,咱一个小老百姓,别掺和他们大人物的事儿了,想到这些,他摇了摇头。

    小姐的眼窝儿有些深,颧骨略高一些,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的,声音颇为动人。她的眼光不像北方姑娘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人看,而是妩妩媚媚的颇有些撩人的风致。小姐被秘书瞅得不好意思了,脸有些红。为了消除尴尬,她走上前,为客人冲了一杯热茶水,她把茶杯送到客人面前,客人接杯的时候,一只手悄悄地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下。

    “小姐,麻烦你,”客人的眼睛向她放出一股**的光:“请你出去,给我买一包‘中华’烟好吗”

    “好的。”小姐点了头,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开了。室内无外人,恰好谈密事,秘书向“废品王”出了探询的目光。

    “哦,算了,我不想把事情弄大。我想……”废品王叹了一口气,毫无焦点的视线散漫在似被劫掠过的残羹剩菜上。

    “哈哈……”秘书听到这儿大笑起来。笑声未毕,便霍然起立,冷冷地说了一声,“老兄,那你就准备戴‘金镏子’!”

    “什么,戴‘金镏子’铐我凭什么”废品王觉得头皮炸,背后嗖嗖地冒起了一股股凉气。

    秘书没说什么,只是随手拿过随身携带的小公文包,哧哧两下拉开,一卷材料露了出来。“看!”秘书把手中的材料冲着“废品王”扬了扬,“钢铁厂的律师已经在起诉你了。”

    “啊!”废品王大惊失色了。

    “除了这事以外,……还有……”秘书开始数落起他的罪状来:“你给电厂送的那些个兑了石矸的煤;给纺织厂送的那些个塞了土坯的棉花;你给水库大坝工程送的那些个不合标号的水泥……都已经被人家告到检察院了。要不是吕书记主管政法,你废品王在劫难逃!”

    “真的”废品王心扑通通的沉了下去。

    “唉,谁让咱们吕书记是菩萨心肠呢。为了落实常的富民政策,他变着法儿保护你们这些私营企业家。可是,你们却不理解他……”

    废品王听到这儿,转过身低下头去。那略略佝偻的身影,坦露出他内心的暗淡。逼上梁山了!唉,我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呢可是,丑事全掌握在人家手里,不听人家的,就是死路一条啊!干就干,大不了当人家一次炮灰。

    也许吕副书记真的对我好呢。我一年进贡他十几万,凭良心他也该保护我呀!

    “好。我听你们的。”声音从淡蓝色的烟雾中穿出。由于激动、由于恐惧,他脸变幻着的一阵红一阵白的色彩始终突破不了那一层暗淡的灰黄。

    果然没有过几天时间,一辆标志着警号的小汽车再一次的驶入了厂区.....。

    “什么,你们还要拘留我!”朱鹏宇一听,大喊起来。

    “不是不是……朱厂长,”公安局的一个科长急忙解释:“不是我们不听市长的话,吕副书记记管政法,我们惹不起呀!咱们,演演戏……”

    “演戏哼!”朱鹏宇撇撇嘴,朱鹏宇仰起脸来,看了看头上的天。

    傍晚,夕照的霞光在一朵朵灰色的云团周围镶了金色的花边,高炉里飘浮起的一股股魄蒸汽,被染成了鲜艳的绯红。

    “朱厂长……别误会。我干这差事也不容易。公安局这科长挨了骂,有些为难了:“咱们就走走过场。厂区公安处的人都是你的老部下,谁敢难为你你应应景!”

    朱鹏宇坐在那张小凳子上。面对着审问自己的老部下,觉得有些滑稽可笑。对面坐着四位审讯人,主持审讯的公安处长原是厂保卫处长,是经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另外两个警员是从经济警察刚刚转为公安籍的。还有一个女的,他从未见过面。她穿着警服,却没戴大盖帽,卖弄似的露了一头长长的披肩。

    “请问,本月四日下午,你是不是到了原料厂的料场”

    “是的。”

    “去干什么”

    “问的可笑了,我去当然是检查工作。”朱鹏宇不亢不卑的回答。

    “停停停!”哪个披肩女警察连忙制止了主问人,纠正说:“按照程序,应当先问嫌疑人的姓名、职务……等自然情况。”

    “哦,小刘同志,这些内容,我们上次审讯问过了……”说着,公安处长转身问另外两个小伙子,“是不是记录了”

    “是的是的……”两个小伙子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实际上,上次根本就没有审讯,记录本上光秃秃的,什么内容也没有。

    “我再请问,你在检查工作期间,生了什么事情”

    “我发现废品王送了假料。”

    “当时,你是不是很气愤”“披



第572章硬骨头
    这样的问话已经毫无效果可言了,最后连这个女警官也不得不放弃这个审问了。

    早晨,厂区的汽笛刚刚拉响,朱鹏宇就醒来了,他翻身下床,深深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气,心里涌起一阵连自己也想不到的充实和愉快的感觉,昨夜他还觉得窝心,给国家干活,还要进国家的“班房”!可是转眼一想,坏他的小人是吕副书记,这与国家有什么关系党内出了坏分子,廉政的官员当然要成为受害者。

    再说,自己不过是喊了一句气话,吕副书记能定他什么罪唉,管他呢,眼前,钢水合格了一件大喜事,五号炉技改方案出台也是一件大事,他没精力为吕副书记耗费心思了。

    不过,他担心的是华市长,这位市长别看年青,却有一双火眼金睛,视觉如神。柳林市的经济乱成这个样子,全是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两个混蛋造成的。别的不说,单就企业改制一件事,他们二人就做了不少手脚。据政府经济部门的朋友说,柳林的企业改制后,几乎家家都有他们的权力股份。

    不然的话,你的改制方案就通不过。两个人一个把持政府财权,一个把持市委人事权;又自封为柳林市党政班子的接班人,厂长经理们谁个不怕

    现在这华市长一系列的独立特行做发固然法令人敬佩,但是以吕副书记的精明和葛副市长的阴损,他们对华市长不会甘拜下风的,如今出了废品王这类事情,会不会成为导火索,引发他们和新市长的矛盾呢

    他相信,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新市长敢啃北辽这块硬骨头,他肯定会有能力、有智慧面对这两个家伙的挑战。自己作为部下,干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华子建呢,此刻他正在办公室坐着,屋子很静,华子建离开转椅,沿着铺设的地毯边走了几步,然后沉思在茶几后面的沙里.......一幅画面,一幅生动且又逼真的画面,近来总是频频地浮现于他的眼前:茫无边际的苍穹下,漫山遍野绵亘着一片秋天的金黄,鸟儿在高空啁啾着。大雁们排队往南飞去。浓浓的秋意里,父亲赶着一套马车,在故乡的田间道路缓缓的行驶。道路平坦,马儿识途,父亲一边拍打着他的脊背,一边悠哉悠哉地唱着乡间小调。

    不一会儿,自己便甜甜地躺在车辕内睡着了。

    兀地,天降不测风云。接着是雷电交加,大雨滂沱。泥泞的道路阻碍了车轮的转动,华子建看到前面几匹马儿嘶叫起来。它们有的奋力向前,有的则停住了脚步,还有的尥起了蹶子,胆怯地转过身来艳情在走回头路。于是,刚才还一派闲适心情的父亲猛地跳下车来,瞪大了眼睛,抡起鞭子狠狠地朝那几匹尥蹶子的马抽打过去。重鞭之下,叫起了套,马儿们撅起屁股齐心协力,这辆车便勇敢地冲过泥水,迎着风雨勇往直前了。

    一届政府,一个班子,是不是也像人们比喻的,是一套马车呢如果是的话,这个车老板必定是行政“一把手”了。如果一个地区的社会正常运转,处于坦途的驾车人自然可以悠哉悠哉地按照官场的正常规则行事。然而,假若不是这样呢假若仕途上也遇到了雷电暴雨袭击的事,假若也有马儿要跳套使反劲儿,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学父亲的样子,瞪圆眼睛,狠狠地抡起手中的皮鞭呢

    人啊,钱啊,都不好弄!最难弄的是人。尤其是那些高层次官员,稍稍触及了他们一点儿个人利益,他们就敏感地冲你难,在工作上绊你的脚。对这种事,真是让人头疼死了。

    上任大半年了,华子建觉得,钱和物的事难不倒人,没有钱可以去挣,没有物可以去生产,去购置,人的事,你说了就不算了,局级干部归市委管,市级干部归省委管,一个小小的市长,遇到那些不听三不听两的人,你是干急没辙啊!

    不过,自己也并非束手无策。真要把自己逼急眼了,自己不用你就是了!对于有的消极怠工的人,华子建就不得不用了这种方式。

    秘长小纪匆匆走进屋里,打断了华子建的思考,他对华子建说:“华市长,钢厂那面出问题了,朱厂长让公安局抓了”。

    啊!真的华子建听完,本能地吃了一惊,随后,却又迅地镇静下来。他站起来,来回的走了几步,接通了公安局长的电话:“鸿雁啊,一个大企业的领导,说拘留就拘留,怎么回事”

    “他,他让工人打了那个废品王……人家告到他头上了。”公安局长理不直气不壮地解释着。

    “那个‘废品王’,我知道,我问你,市委刚刚作出保护企业的决定,你们就抓了个厂长,这样不好吧嗯,你们知道老朱肩上的分量吗几千万的利税啊!他是给柳林政府官员和老百姓挣饭吃。你们吃他的、用他的,还要和‘废品王’这种人整治他。你们的屁股坐在哪边了嗯!”华子建心平气和,但话中的强硬却让方局长有点紧张起来。

    “华市长……”公安局长在那边沉不住气了:“一会儿,我向你详细汇报,现在,你说怎么办”

    华子建不容置疑的说:“放人!”

    方鸿雁局长也只好回答:“好,我马上放。”

    小小插曲过去了,但刚才的事让华子建觉得非常意外。

    拘留朱鹏宇这样的人物



第573章格外冷静
    等到护士推门送进药来,窗外天色已黑,路灯都亮了,该吃饭了。

    “喂,你们两个到白金大酒店安排一桌。”吕副书记指示两个年轻人:“嗯,找个僻静点儿的位置。”

    两个秘书点点头,夹起公文包,抬腿走了。

    “我说老弟,你应该上班呀!”吕副书记趁屋里没人,又劝起了葛副市长:“你再不上班,你的权力就让人家瓜分净了。”

    “可是,这口气我忍不下去呀。我要等到华子建乱了摊子,来求我去收拾局面。”

    “是啊,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有想法。”吕副书记同情地点点头:“不过,别让韦书记对你产生看法啊。咱们对付的人是华子建,你老是这样,韦书记也会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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