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较量

    “他所有的档案我都已调查清楚。军统38年成立时他即参加，他谈不上有何信仰，属于干好工作没有抱负那种人。只是上天垂青他，给了他一个好脑子。”

    佐藤安健摇摇头:“还不够彻底，此人不可小觑，我有种预感，他要么为帝国建立至上功勋，要么让帝国损兵折将。我在犹豫，是杀还是留！”

    李士群为自己官位爬的更高，说啥也不想让佐藤安健把甄稳杀了。

    “作为一个特工，隐藏自己才能保护自己。如此的卖弄，岂不是向外界传递自己很有本事，怎能不令对方设防。若是真的特工，以他的智商，不会考虑不到。再说，以他身高体胖的身材不适合盗窃密电。我认为，其投靠之心是真。”

    李士群一席话打消了佐藤安健的顾虑。

    “佐藤课长，我为甄稳求一次情。”

    “我已经决定让他留在76号，不会杀他。”

    “这次求情是为甄稳的大话，现在天色已晚，棺材铺都早已关门，哪里去找憨二宝。二宝虽然憨头憨脑，吃饭时间他也饿啊，岂能还在那里。”

    佐藤安健早已想到:“我明白，不会让他难堪。”

    瘦骆驼因甄稳说自己是废物的一句话耿耿于怀，坐在车后排只盼着憨二宝随便去哪里，去到天边，哪怕死在半路，只要不在棺材铺跟前就行。

    千秋棺材铺在昏暗的灯光下竟然没有关门，但门口亦没有憨二宝的影子。

    “甄先生，还去哪里找啊……”瘦骆驼的尾音拉的足够长。

    “你在76号多久了”甄稳不答反问。

    “成立之时我就在。”

    “39年9月份成立，到现在已经接近两年，而你至今还是一个跑腿的，知道为什么吗”

    瘦骆驼叹口气:“能为什么当然是没有遇到贵人。”

    “错，你身材消瘦，没想到脑子也瘦的接近衰亡。其实，你能活这么久，绝对是个奇迹。”

    “嘿嘿。”瘦骆驼不停撇嘴。

    “下车吧，去把憨二宝喊来。”甄稳指指棺材铺。

    瘦骆驼忍不住愤怒:“喊来我哪里去喊这个破地方连个人影也没有，谁知道二宝死哪去了嘿嘿，说大话的可不是我。”

    “憨二宝要是在呢”

    “他若在，我把棺材吃了。”

    甄稳一声冷哼:“跟我下车。”

    瘦骆驼紧随着下了车，两人前后走进院里。

    院里放着两口漆黑的棺材，棺材铺老板有六十多岁头发略有花白，正提着一盏油灯俯身看着一口棺材。他长长的身影投射在院墙上，似鬼魅在墙头偷窥。

    瘦骆驼心中咯噔一下，手下意识的抓向腰间的枪把。冰冷的枪把感觉比平时还要寒冷，一阵冷风吹入脖子，忍不住打个冷颤。

    “风来的可是时候”甄稳问道。

    “这鬼风太吓人……”瘦骆驼扭头去看甄稳，这才发觉刚才是他吹的风。

    “憨二宝在那等你呢，还不过去看看”

    瘦骆驼的目光落在油灯下的棺材里，只见憨二宝直挺挺的躺在棺材里，瞬间惊的满头大汗。

    老板是个好人，只是耳背，直到两人到了近前才发现。

    “两位是找人的吗”老板颤巍巍的抬起头。

    瘦骆驼:“谁……杀的他”

    “人就在这里，劝他安心的走吧，他也不走。”老板摇摇头指着耳朵答非所问。

    瘦骆驼拔出枪顶在老板额头:“说，是谁杀的他”

    老板面色惊恐手上油灯脱手坠地，整个人站立不稳一头栽进棺材。

    “喂喂……”

    憨二宝捂着滴血的鼻子从棺材里爬出来，上前一步一拳砸在瘦骆驼腮帮子上。

    瘦骆驼原地转了一圈，痛的眼泪滴落。

    “你小子敢打我”

    瘦骆驼举枪把砸下，被憨二宝右手抓住手腕用力向身后一拽。腾腾，扑通……瘦骆驼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甄稳已趁乱将一张纸条塞入老板手中，这才去阻止冲过去的憨二宝。谁知憨二宝的力气比他大上许多，人没拽住反而被他带的一个趔趄。

    “李士群让你听我的命令。”甄稳站立起来喝道。




第5章 抢狗
    棺材铺老板出现街头没什么大惊小怪，甄稳望一眼窗外收回目光，暗暗震惊。

    老者出现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辆轿车刚巧经过，按响喇叭催促老者避让，老者竟然大意，快步走到路边。

    他在店铺里可是耳背，此刻竟然听到了声音，李士群不知情未在意，憨二宝却抓耳挠腮想不通这是为何

    憨二宝异常动作引起佐藤安健的警觉，目光随即扫向窗外，老者扭头看车的瞬间只露出半边脸。

    那是半边非常普通的脸，没有特色的面孔很难让人记住。佐藤安健过目不忘，即使过去十年八载，他也会记得在哪何时见过这张半幅面孔。

    棺材铺是让人记忆深刻的地方，憨二宝的反应佐藤安健似并未在意，而是随口说:“憨二宝，棺材铺的老板经过此处没什么可惊讶的你要用心为帝国效力，来，多吃饭菜。”

    憨二宝点头，又开始大吃起来。

    夜，漆黑，院里灯光晃动。

    李士群好似早有准备，一间大宅上下两层，院落宽阔周围有几株树木映衬。此处即是甄稳的住处，李士群临走还留下一只手枪给他防身。

    憨二宝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搬来，李士群走后四周寂静下来。

    席间佐藤安健的反应甄稳看在眼中，棺材铺罗老板的处境已经不妙。佐藤安健虽然毫不在意路上出现的罗老板，不合常理的反应更加让甄稳惴惴不安。

    酒席刚散不利马上出门，况且棺材铺的地理位置实在偏僻，即使出现在附近相离还远，被人发现也会想到他的去处。

    党组织为甄稳的安全，指定他和老罗单线联系没有旁支。他的存在，只有一二个人领导人知道。

    当初组织安排甄稳潜伏在军统，未曾料到李士群为挖掘甄稳背后使计。76号把上海军统破坏殆尽，又不时派人暗杀军统人员，戴笠是恨之入骨。

    时甄稳不停被指向泄密盗取情报之境地，以戴笠的精明将计就计，派遣甄稳打入76号。

    党组织和军统对他的指示极为相似，瓦解76号为主，情报为辅。

    甄稳抬起手腕，表针指向十点二十。

    甄稳拉上窗帘跪在地上向床下探视，他担心李士群在屋里做手脚，在暗处藏个窃听器对自己是无上的危险。

    床头床尾灯头壁画，书柜抽屉桌角旮旯，连门也未放过。两层搜索完毕，确信没有窃听器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

    甄稳把手枪别在腰间，穿好外套戴上礼帽闪身到了门外。不忘将一根头发夹在门缝上方，暗记发丝所在木纹纹络，这才转身走出大门。

    佐藤安健早已在席后安排人到了棺材铺对面一户人家，那户人家七人被悄无声息的绑在一个房间，临街的房间由日本特高课两人在监视。

    棺材铺偏僻，罗老板早已关门休息。

    甄稳停在路口，拐过路口再有一百多米就是棺材铺。他在那里迟迟未动，是因为他不确定附近是否有人监视。

    路口对面一户人家院中搭着灵堂，他直接走了过去。

    灵堂中一个妇人正在烧纸，脸上毫无悲戚之色，倒是有些许笑容。边烧纸嘴里还不停唠叨:“老不死的，这回好了，你不死，我怎么改嫁啊！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可不要怪我啊！明早就把你下葬，我可是给你买了一口新棺材啊！老不死的，还是我对你好吧。”

    甄稳不觉皱皱眉头，忽然压低声音变得有些沧桑:“怎么，就剩一口棺材了，快把他买来。”

    甄稳又变换一种口气，声音明显年轻了很多:“罗老板那就剩一口了，我这就把他买来，再做新的，最少两天。”

    甄稳的口技只学些皮毛，细听会感觉出破绽很多。但那妇女心中只盼早点嫁人，恨不得赶快把人埋葬。闻听此语，只道是有人家不幸急着去买棺材。怕耽误自己事情，纸也不烧了快步抢到门外。

    甄稳躲在暗处目视妇女一路小跑，直到她到了棺材铺前。蓦地两道黑影对面冲出，将妇女捂住嘴捆绑起来。

    甄稳暗暗点头，瞧着伸手不似76号人物，特高课的人员果然不同一般，出手到绑人竟然没有发出声响。

    甄稳远在一百米之外，即使有声响也未必听到。他的判断出在若有大动



第6章 互防
    甄稳抢出门外，十六七名日本宪兵队员已经冲过门口，一路狂追下去。

    路上行人惊慌失措纷纷躲避，甄稳不敢怠慢快步奔向日本宪兵队。

    佐藤安健拿着一封密电穿过走廊，一个很重要的军事会议需要他来宣读。

    甄稳气喘吁吁跑到楼上，见到佐藤安健大口喘着粗气。

    “佐藤……课长，宪兵队的军犬正在追咬二宝，快让士兵停止……停止追赶。事情起因，我过后向您汇报。”

    “来人，命令小岛停止抓捕追赶。甄稳先生我去开会，你随意去留。”

    甄稳无心停留，紧随派往人员奔街上跑去。

    憨二宝骑在离宪兵队不远的一户墙头上，军犬在下不停吠叫，十六七个日本宪兵端枪指向憨二宝。

    “你叫也没用，有本事跳上来咬我。”憨二宝咬着下唇弓背看军犬。

    这些宪兵队员没有会中文的，见喊叫他下来无效，三个士兵搭人梯让一个先爬上墙头。

    憨二宝竟敢当面抢狗，墙上士兵早已气炸了肺，到了墙上飞奔来到憨二宝身后，举刺刀刺向他的大腿。

    “停，佐藤课长有令，放弃抓捕。”

    命令终究慢上半拍，墙上士兵及时收手刀尖还是刺入腿中半寸。

    憨二宝怒吼一声抓住枪头向后一推，墙头士兵站立不住摔入院中。好在墙下堆放几个木箱杂物，只是摔的有些疼痛并无大碍。

    憨二宝单手向后推枪使用的是反力，拿枪士兵却是正面双臂用力，他可以动用全身力量，包括身体重量。却没有挡住憨二宝的一推，牵着军犬的小岛一雄瞧得目瞪口呆。

    “小岛君，这是佐藤课长的朋友甄稳，墙上的是他的护卫。去执行行动，这里我来料理。”

    憨二宝被送到医院包扎一番，他体格硬朗这点外伤并未影响他的走动。

    两人重新去吃早饭，饭罢甄稳叫上人力车拉着两人在附近转悠。甄稳猜测小岛一雄牵着军犬，当然是去搜寻某种东西。而目前能够衔接的事情，当然是昨晚抓到的那位妇女。

    妇女有没有问题甄稳自然清楚，可他的目的却是在军犬。

    有心相遇自会遇到，半个时辰之后，远处出现日本宪兵的身影。甄稳立马下车付完车钱，拉着憨二宝在当街茶铺坐下。

    日本宪兵还在远处，军犬已经冲着憨二宝狂吠。虽然被绳索拉的直立起来，犹自向前蹿动。

    甄稳低语“二宝，你对军犬做了什么让它念念不忘”

    “能做啥我就是过去抓住它的嘴拽着跑了百十步，你看把它气的。”

    小岛一雄喝止军犬的狂吠，他一出声军犬好似听懂立马不在汪汪大叫。

    待到近前，甄稳用有些蹩脚的日语和他打声招呼，不停的赞美军犬太通灵性。

    小岛一雄对军犬独爱，比听到赞美自己还受用。甄稳既然是佐藤安健的朋友，小岛一雄言语上客气许多。

    “小岛君，你训练的狗，简直天下第一。我自幼喜欢狗，能否教我几招。”

    憨二宝咔吧着眼睛目视甄稳，简直对会说日语的他佩服的不能再佩服了。

    小岛一雄:“甄稳先生，没有问题。有时间到我训练场来，我让你见识军犬是如何训练的。事务在身，告辞了。”

    甄稳挥手告别，眼看宪兵已经远去，憨二宝忽地想起刺他的日本士兵，伸手去抓茶壶准备冲上去砸他一下，甄稳一直注意着他急忙按住。

    “二宝，不要乱来。你若不听话，我要换人了。”

    憨二宝挠挠头坐回木椅，甄稳也无法跟他解释太多，只是拍拍他的肩头作为安慰。

    憨二宝脾气来的快去的更快，一双牛眼盯着远处。甄稳好奇目视过去，一只刚学会蹒跚走动的小黑狗，正摇摇晃晃的在墙边走动。

    甄稳马上明白憨二宝的意思，这是要打小黑狗的主意。

    甄稳不由得暗自笑笑，二宝只知道自己要狗，却不知道为何要狗

    甄稳花钱买下了小狗，这是一只笨狗，即使长大了，也无法训练成军犬。

    两人离开，憨二宝抱着小狗异常喜爱，不时的用脑袋和它顶顶蹭蹭，一副顽童模样。

     



第7章 意外
    午后刚过饭口，精神头十足的憨二宝鼾声如雷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老罗有急事相告，甄稳不得不给憨二宝的饭里下药。他快速洗刷掉碗里的残留药物，迅速打开房门走到街上。

    街上和往日相同没有异常，甄稳在街上悠闲的闲逛。绕过几条街确认没有被跟踪，身形一转进入一条偏僻的小巷。

    小巷深处一处长满杂草的大院，一边堆放着木板，这是老罗存放木材的地方。选在这里，一是偏僻，二是有意外情况老罗也会有个借口。

    甄稳瞅下手表，说:“我给他下的药并不多，只有半个时辰。去掉路上时间和留下的意外时间，只有五分钟交谈，时间越长风险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