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砍一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面目全黑
而街道旁,有一处小院。
前面为前堂,可以做生意所用,但是鲜有开门,白白的浪费了。但想一想,这里人口稀少,不说十宅九空,但至少也有五空,路旁好多房子都已荒废,在这里做生意,哪里有什么赚头。
每天有人过来一趟,打扫一番。但看他的样子,穿着破旧,面貌苍老,身材矮小岣嵝,每次都挑着一对箩筐摇摇晃晃而来,一点也不像是这间宅院的主人,看到他的人跟倾向于认为他是这个宅院主人的老仆。
院中有口古井,按常理岛上应该不缺水,可井里却是干枯,没有半点水,用石板盖上。
宅子里家具齐全,被褥经常有人洗刷晾晒,很是干净的整齐摆放在柜子里。厨房中,柴米油盐俱备,却偏偏没人用,只是来打扫之人时常换掉,让柴米油盐一直能用。
按常理来说,这样的宅子主人时常不出现,往往会被某些人或者某些妖魔鬼怪给鸠占鹊巢,但是这间宅子偏偏没有。
这一日,快到中午。太阳在东南,光芒斜射,依旧冰冷。
霜雪融化,化作了水,一滴一滴,顺着屋檐滴落。积水汇聚在青石板上,看起来很是湿滑,青苔愈发生机勃勃。
盖住枯井的那个石板动了动,随后被挪开,里面钻出一个头来。
只见这个头双目狭长,面色不善,很是特征分明,不是鬼哭又是谁
鬼哭推开了石板,从里面爬了出来,然后又伸手进去,把南宫拉了出来,最后两人让开,大黑马从里面窜出。
南宫问道:“吴老怪说的就是这里”
鬼哭看了一下周围:“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在这里等着,休整一番,明日清晨会有人来。”
翌日清晨,有雾,霜满街头,寒冷彻骨。
一老者面带风霜,头戴斗笠,穿着破烂棉袄,光着一双被冻得青肿的脚板,摇摇晃晃,穿过萧索的街头,挑担而来。
到了门口,他摊开双手,呵出一团白色的浓郁热气,用力的搓了搓双手,一双浑浊的眼眸看了一眼老旧的大门,一如既往,上前开门。
屋内,一片昏暗。
老者身体僵了一下,手指动了动。浑浊的眼珠扫视了一下屋内,返身挑起了担,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屋。穿过前堂,从后门出,到了院中,就见到了浑身冒着腾腾热气的鬼哭。
放下担子,看着练刀的鬼哭默然无语,蹲在了院子的一角,任由寒气侵袭,一动不动,仿佛雕塑。
南宫从厨房出,一只手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只手不断拍开探过头来的大黑马。眼睛瞟过练刀的鬼哭,脸上挂起笑意,随后一眼就看到了大开的前堂后门,又看到了蹲在墙角犹如雕塑的老者,警惕顿生,连忙将饭菜端进了屋。
而大黑马留在院中,四蹄岔开,伏低了身体,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出来后,手中多了一把剑。
剑以残,但在南宫手中依旧锋利可夺人命。
她没拔剑,可随着她脸上重新被冰霜覆盖,冷冽如刀的风席卷了小院。
老者像是受惊的猴儿,闪电般从框中取出一把尖刀,“噌”的一下,就跳到了屋顶,浑浊的眼珠充满警惕的看着南宫。
鬼哭停下了练刀,抬头看向屋顶的老者,问道:“吴老大,可是你”
屋顶的老者露出了开心的笑,问道:“可是老爹叫你们来找我的”
声音很年轻,甚至可以说稚嫩,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老者发出的。
“正是。”鬼哭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说:“是吴老怪叫我们来的。”
“太好了,太好了。”被称为吴老大的老者在屋顶又蹦又跳,开兴的就像得到糖果的小孩。他从屋顶一跃而
第一百五十八章 会当绝顶
?
看着渐渐有脱离船队的迹象,船长心中焦急不已,直想破口大骂:“狗日的,摆个屁的正。”
但是他不敢,之前一次小小的冲突,让他知道了这个白衣怪人的恐怖,因此即便心头怒火冲天,也要压下怒火,只是小心翼翼的提醒。
梅胜雪遗憾的看了一眼天边红日,收回双手,回身穿过甲板,进了船舱。
甲板上,船长和所有站得笔直整齐的船员们松了一口气,同时看向船长。
船长压抑的怒火爆发:“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啊!”
码头第一酒楼中,大王子神色阴沉,而他对面,是神色同样阴沉的大将军。才过几日,这两个家伙就聪明绝顶了。其中大将军更是两颊肿胀,有一种诡异的对称。
两人看着外面满是船帆的码头,沉默良久。
大王子突然开口:“那个中原人走了”
大将军点了点头:“走了。”
“真的走了”大王子有些不敢相信。
大将军用力的点了点头,万分肯定的点头道:“真的走了,刚才殿下和我亲眼看着他离开的。”
“太好了,不是幻觉。”大王子摸着光光的脑袋,声音有些哽咽:“魔鬼,那家伙就是个魔鬼。”
这两天的遭遇,让他此生难忘。
两天前,大王子和大将军相约而行,就在街头,遇到了那个白衣魔鬼。
他一袭白衣对称,满头乌丝规矩整齐,没有半分逾越,双剑挎与腰间,一举一动都和他人截然不同,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一般人走在街上是靠街边而行,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大摇大摆走在大道正中,不偏不倚,与两边距离恰好相等。有轿子经过,他便飞跨而过。别人骂他,他也不还口,只是一眼看去,对方就停止了叫骂,呐呐不语,低头匆匆而过。
这样的举止,这样的风采,不是梅胜雪又是谁
大王子和大将军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了梅胜雪,他们不爱轿子,偏爱骑马,马儿珍贵,路上骑马,海中掌舵,这两样万岛国人引以为傲。
两人两骑,一身戎衣,并肩前往城外猎场骑马射猎。兴致一起,策马扬鞭,在大街上赛起骑马来。
可就在街头,对称白衣的梅胜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疾驰的马儿可不好停下,大王子和大将军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大将军更是扬起马鞭,一鞭子抽了过去,他们没料到,这却是他们灾难的开始。
大将军的鞭子惹怒了梅胜雪,梅胜雪不在乎自己的脸,却在乎自己的对称之道。大将军一鞭子企图打破自己的均衡之道,梅胜雪自然不会像之前的那样‘温和’了。
他一偏头,躲开了一鞭,一把拽住了鞭子,将大将军拉下马来。大王子顿时大怒,策马直撞梅胜雪,可哪知一阵天翻地覆,大王子飞了出去。
因为赛马,手下被远远的甩到身后,无人相助,他们二人自然不是巴蜀剑圣的对手,喜欢撕人的大王子从头到尾就没站起来过,大将军更是被揍成了猪头。
手下赶到,然而人多势众的他们只是被扫了一眼,就感觉到了千刀万剐的痛处。手下们纷纷惨叫倒地,一直以悍勇闻名的大将军和大王子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他们浑浑噩噩的度过了这一段恐怖的时光,等到清醒过来,才发觉,梅胜雪已经消失,只留下了他们身上那累累的对称伤痕。
骑马狩猎的计划自然告吹,大王子和大将军二人匆匆狼狈回到府邸,还没等他们琢磨到如何报复回去,当天夜里,刚好二更,梅胜雪突然出现在大将军床前,把正在繁衍生息的大将军吓得当场萎缩。一炷香后,梅胜雪离开,大将军抱着光头痛哭。刚好三更,梅胜雪突然出现在大王子床前……
拦不住,躲不了,打不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人之境
大将军又?叒叕发火了,据说昨夜有人突然闯进了他的房中,取下了他挂在墙上的宝剑,又一次将正在繁衍生息的他给吓萎了。当时他还以为那人要用剑杀他呢,结果对方拿了剑就跑了,大将军半天才反应了过来,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刺客,而是一个偷剑的小贼。
大将军又羞又怒,他愤怒的砸碎了房中的一切,作为将军府的护卫头领战战兢兢的竖着进了书房,躺着被人抬了出来,鲜血流了满地,铺成了一条暗红的道路。
将军府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后又有专门治疗阳早的旁门道长被迎了进去,然后摇头叹息的出来。
“给我找到他,我要他的命!!!”
大将军愤怒的咆哮在将军府中回荡,久久不去。
……
小院中堂内,三人一马齐聚。
“快看看这把剑如何”
南宫的手中,是一把连鞘长剑,剑型古朴,美玉云纹剑格,红如火的剑穗系着吉祥结,是一把漂亮的宝剑,属于剑中美男子,就是不知是不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不过不管如何,光凭这造型,总能让人产生几分期待。
南宫拔剑,顿时眼眸一亮。剑刃才出一寸,便绽放刺目白光,锋锐逼人,让人忍不住偏过头去,避开那耀眼的光芒。
剑刃继续缓缓从剑鞘滑出,流畅顺滑的声音如同美妙仙音。
鬼哭不懂乐,却懂剑。光听这音,就知这必是一把宝剑,只是不知,这把宝剑会好到何等程度。
一旁的大黑马同样瞪大了眼睛,它固然不如鬼哭和南宫懂剑,但征战沙场十余载,各种兵器铮鸣听了不知多少,各种拔剑之声也听了何止万次。一听这声音,它就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皮毛微微发抖,本能的战栗。它知道,出鞘时能发出这种声音的剑,必定锋利无比,在它听过无数次的拔剑声中,能比得上这把剑这样顺畅的,寥寥可数。
——霜雪——
两个铭刻在剑脊的篆文映入南宫,她忍不住惊呼出声:“红穗雪刃,碧玉祥云,是扬州江大师的杰作霜雪剑。”
听闻南宫的话,虽已弃剑用刀,可鬼哭仍然忍不住接口道:“相传霜雪剑共有三口,一口在宋皇室宝库,一口在江南随云剑林大侠手中,最后一口却没了踪迹。如果这一口是真的,那么必定是失踪的那一口。”
呛!
剑终出鞘,剑身嗡鸣,欢快雀跃。
“宝剑通灵。”南宫和鬼哭同时惊喜的叫道,鬼哭的刀便是通灵宝刀,不过因为染血太多,成了妖刀。在鬼哭入魔之时,就曾饱饮鲜血。如果不是在鬼哭手中,恐怕它早就弑主了。
南宫欣喜的用手指拂过光滑如镜的剑身,安抚着它,抚平的剑身的轻颤。
辗转十余载,霜雪剑没有染上半点血,犹如装饰一般被高挂墙上,又或者深藏宝库,虽然被保养得很好,此时依旧如新,但对于它来说,无疑是蒙了尘。落到了南宫手中,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主人了,绽放生机。
“老大,干得漂亮。”看着眼巴巴求表扬的那一张老脸,鬼哭夸奖道:“真没想道你这么能干。”
说完,鬼哭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马丹,这家伙的名字太占人便宜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他实在干得漂亮,鬼哭只是要他找一口能用的剑,却没想到他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口通灵宝剑,实在是出人意料。
吴老大一张老脸裂开大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就像得到了一朵小红花,拍着胸脯道:“还有什么,交给老大,老大好能干好能干的。”
 
第一百六十章 暴露踪迹
一处宅院中,四个人待在大堂中,愁云惨淡。
四个人,一个锦衣歪嘴道士掐着指头,嘴里喃喃自语。一个方脸汉子,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睛总是抗拒的想要闭上,脑袋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点头。一个半老徐娘手持铜镜补着妆,努力想要遮住眼眶的黑眼圈。一个干瘦老头一边喝酒,一边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死定了,死定了,这一次真的死定了……”
锦衣歪嘴道士突然掐着手指大叫道:“有了。”
“有了”一个方脸汉子啪的一下从桌子上摔到了地上,他双眼通红,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了,喃喃地说:“什么有了,道长,你怀孕了”
半老徐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发现妆画歪了,板起了脸,对准铜镜细细涂抹。干瘦老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又继续自顾自的喋喋不休:“死定了,死定了,我们统统都死定了……”
锦衣歪嘴道士眼角抽搐,用力的拍了一下方脸汉子的后脑勺,尖声叫道:“傻了吧,老子是男的,男的,你个蠢货。”
骂完方脸汉子,又对干瘦老头骂道:“死老头,你到底还有完没完”
干瘦老头没理会锦衣歪嘴道士,依旧固执的喋喋不休,方脸汉子捂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痛苦的说:“都好几天没睡觉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就要变傻了。”
“快结束了。”锦衣歪嘴道士高兴的说:“找到了,我找到他们了。”
“找到了”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干瘦老头更是直接扔掉了酒坛,箭步冲了上来,死死地抓着锦衣歪嘴道士的手道:“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锦衣歪嘴道士甩开干瘦老头的手:“让开,别碍事。”
说着,抬手取出一个龟壳,着神般的看着龟壳上的纹路,过了十个呼吸,突然又一次尖声叫道:“在东,东偏南四里处,就在郑家豆腐铺。”
半老徐娘连忙看向铜镜,嘴里念叨着:“郑家豆腐铺,郑家豆腐铺……”
镜中如水波般荡漾,三张样貌各异的脸从半老徐娘身后探出,目不转睛的看着铜镜。
荡漾的波纹越来越淡,随着波纹的消散,铜镜中显露出了郑家豆腐铺的景象。
郑家豆腐铺刚刚开门,锅内飘起了热气。一身破旧棉袄的郑家豆腐铺老板把手拢在袖子里,有气无力的叫卖着,一边回头叫自家的小孩往灶里填两把火。
街上,两人穿着斗笠蓑衣顶着风雪走来。
见到这两人,干瘦老头兴奋的手舞足蹈,边跳边叫:“是他们,就是他们,看那个高个子背上的棉被,我敢肯定,那棉被里藏着的就是那把长刀,不是我吃屎。”
没人理会干瘦老头,也没人在意他是否吃屎,而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铜镜。
铜镜中,见到有两个人前来,豆腐铺的老板有气无力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企图吸引两人的注意,最好他们能够停下来,到他的店中。
很遗憾,两人似乎没有停下来吃碗热气腾腾的豆腐的打算,而是快步离开,从豆腐铺子门口匆匆而过。
铜镜前的四人略显遗憾,如果能看到这两人的面貌,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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