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盛夏听宋刚在电话里说王庆彬说死者家愿意出四百五十万,尽快查清案件真相,示意宋词,“钱要先到帐。”
也就是半个小时,宋刚的电话又来了,钱,已经转到他帐上了。
盛夏一根眉毛抬的老高,这是什么案子,让王庆彬急成这样
王庆彬手里的资料很快就送了过来,照宋词的话说,这是一桩游轮群杀案。
四天前的
第七零章 阿梅
第二天,倒是盛夏起的最晚,宋词和曲灵不到四点就到了。
曲灵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架打扮,这次倒是带了件羽绒服。
宋词跟曲灵差不多打扮,背了个双肩包,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总算有看现场的机会了,她一定能慧眼如炬,一眼就能发现出几个关键点,然后把这案子破了!
周凯到的也不晚,他这个不晚是为了吃早饭,米丽昨天说今天做茴香馅煎饺,他最爱吃这个。
吃了早饭,米丽打包带了些吃的喝的,周凯开了老常昨天租来的七座车,照例一脚油门到底,直奔游轮码头。
车子猛窜出去,宋词唉哟一声尖叫,“还有人呢,昨天小夏说阿梅阿竹,还没上车呢。”
周凯立刻一脚油门,盛夏还没系好安全带,往前一个猛扑,额头撞上前车窗玻璃,痛的唉哟一声,“周凯你会不会开车!阿梅!”
一张老态龙钟的脸突兀的出现在周凯面前,和周凯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周凯吓的一声惨叫,差点弃车而逃。
宋词在盛夏后面,也看到那张突然出现的老脸了,几乎和周凯同时,尖叫出声。
曲灵坐在周凯后面,没看到阿梅,听到两人尖叫,急忙把脖子伸向座位中间,迎上阿梅虎视耽耽的目光,两只眼睛瞪的溜圆,她是个训练有素的,光瞪眼没尖叫,嗖的一声抽出了匕首。
”鬼鬼鬼……“宋词哆嗦的说不成句,她最怕鬼。
”还能开车吧不行让老米开。“盛夏系好安全带,看着周凯。
”能。“周凯看着阿梅缩进前档玻璃,一脚油门下去,两只眼睛不停的看着前档玻璃,从左看到右,从右看到左。
“不是说,鬼白天不敢出来”宋词紧紧挤在曲灵身上,人和声音都抖成一团。
“这还没到白天呢。”曲灵悄悄把匕首放回去,她也有几分恐惧,不过比宋词好太多了。
“你才是鬼。”这声音就响在宋词耳边,宋词顿时尖叫出声。
“阿梅别吓她。”盛夏头也不回道。
“阿梅是人界巡检使,比鬼高级多了,鬼哪敢靠近咱们。”米丽冲着虚空招手,“阿梅过来坐,你和阿竹昨天半夜还没回来,干嘛去了”
“昨天是我跟阿竹认识三百七十三周年纪念日,阿竹请我吃了烛光晚餐,又去看星星去了。”阿梅一脸甜蜜,至少看起来是坐到了米丽旁边。
“咦,你跟阿竹不是正月十五上元节那天认识的,昨天离上元节还远得很呢。”盛夏在前面奇怪道。
“那是阴历,昨天是阳历。”阿梅一脸皱纹笑成了花。
宋词和曲灵大眼瞪小眼瞪着对方,再齐齐看向和米丽旁边一脸娇羞的阿梅。
“还看星星,你俩这浪漫还真是与时俱进。”米丽嘴角往下撇成八字。
“本来,阿竹说了,今天早上我们要一起看日出,看完日出,他还要作一首诗送给我,唉。”阿梅遗憾无比的叹了口气,“虽然我俩认识第三百七十三周年纪念日隔天只有一次,可姑娘的事不能耽误,阿竹也这么说。”
“你们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过三百六十五个纪念日,还只有一次。”米丽简直想喷阿梅一脸。
周凯再也忍不住,噗一声咯笑出声,这个阿梅,是个什么鬼
曲灵跟着笑的哈哈哈,这么浪漫的鬼,她头一回见。
宋词手从椅背伸过去,小心的去摸阿梅,手指头从阿梅肩上穿过去,宋词攥了下手,再搅一下。
“你干嘛”阿梅不干了。
“把手拿回去,要是让阿竹看见,得心疼坏了。”米丽一边笑
第七一章 直接问就好了啊
盛夏看了一圈,拖了把舒服的椅子坐下,从米丽手里接过袋榴莲干,摸出块咬着。
曲灵看看盛夏,再看看悠悠闲闲打量着四周的米丽,以及背着手看套房装修看的兴致十足的周凯,犹豫了下,也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到盛夏身边,伸手从盛夏手里的袋子里摸了块榴莲干出来咬起来。一边咬一边纳闷,小夏这查案子,就是找个地方吃东西么。
阿梅从盛夏身后探出头,带着几分小意,“姑娘,孙太就横在这个地方,姑娘这脚,正踩头上。”
正咬着块榴莲干的盛夏一滞,斜了阿梅一眼,哼了一声,接着咬榴莲干。
“都在。先问哪个。”米丽转了一圈,看着盛夏道。
“都在”盛夏有些意外,已经四五天了,五条命全在,这可不多见,盛夏站起来,仔细看四周,米丽也跟着,仔仔细细查看各处。
“怎么了都在不对象我房子那个”周凯反应最快,紧跟在盛夏后面追问。
“跟你那房子不一样。”米丽答了句。
盛夏已经蹲在通往阳台的厚重玻璃门前,往身后招了下手,“阿梅,孙太怎么横的”
“这样。”阿梅愉快的扑在地上,比划的十分到位。
盛夏嗯了一声,手伸到地毯和实木地板接缝的地方,摸到一半,摸了个细巧古旧的戒指出来,仔细转圈看了看,递给米丽,“你看看这个。”
周凯急忙凑过来,看清楚戒指,脸色微变。
米丽仔细看着那个戒指,眉头微蹙,“有点儿古怪,得回去再仔细看看。”
盛夏嗯了一声,站起来,转身找到卫生间,洗了手出来,示意米丽,“看看哪个最激动,就先问哪个。”
“那先问孙太吧,你来问”米丽见盛夏点头,招手叫阿梅。
血淋淋的孙太从虚空中显现出来时,盛夏一个怔神,不是因为孙太脑袋上的窟窿和流了满身的鲜血脑浆,而是因为孙太狠戾到扭曲变形的那张脸。
“你是谁”孙太凶狠而警惕的看着盛夏。
“你死了,这你知道吧”盛夏没答孙太的话,只看着她,心平气和道。
周凯还好,曲灵和宋词圆瞪着四只眼,看着盛夏对着虚空,象对着某个人一样的说话,只觉得诡异非常,宋词只觉得寒毛倒竖,后背冷汗都要出来了,拉着曲灵,几步躲到了米丽身后。
周凯挪到米丽旁边,低低道:“小夏看到了孙太也能看到小夏那个阿梅的本事”
“嗯。”米丽只嗯了一声,她也能看到孙太,孙太也能看到她。
孙太没答盛夏的话。
“你知道自己死了,知道是谁杀了你吗”盛夏接着问,“还有,你知道你儿子也死了吗”
“阿传是谁……”孙太脸上的凶狠瞬间被惊恐和悲痛击碎,“阿传……”
“杀了你的人,也杀了你儿子,你知道是谁杀了你吗”盛夏漠然看着悲痛到破碎的孙太。
周凯眉毛高挑,“她不知道她儿子死了他们,互相之间看不见”
“嗯。”米丽专心看着孙太,随口嗯了一声。
“我没看到。”孙太蜷缩成一团。
“我会替你查出来,这房间里死的还有别人,你知道是谁吗”
“雷俊,是我杀了他。”孙太语速很慢。
盛夏眉梢微挑又落回,看着神情呆滞坐在地上的孙太,耐心的等她回过神,这事儿,有点儿意思了。
“你能替我传几句话吗”良久,孙太看着盛夏问道。
“你我可以互相帮忙。”盛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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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章 没有无辜
“雷俊”看着盛夏坐下,米丽问了句。
“钟财吧。”盛夏示意米丽倒杯茶给她。
米丽从包里拿出杯子和保温壶,倒了茶递给盛夏。
盛夏接过茶,看着七窍流血的钟财。
钟财直直的盯着盛夏,盛夏抿着茶,淡然看着他,一杯茶喝了一半,才开口道:“你应该是今天火化,你那个侄女儿,是你的侄女儿,还是你媳妇的侄女儿把你的后事办的很不错。”
“我老伴儿呢”钟财淡然中透着些凄惶。
“一起火化,你侄女儿为了是买一个大骨灰盒,还是买两个小骨灰盒这事,一家人商量了两三天了,还没定下来,说你们夫妻两个感情好,买两个吧,就是埋一起,也不能算合葬,买一个吧,说怕人家说闲话,拿了你们老俩口一套新房子,一套老房子,多买一个骨灰盒都舍不得,挺纠结的。”
盛夏闲闲说着闲话。
“一个就够了。”钟财看着四周,“这是哪里你是谁真有地狱吗”
“嗯,等会儿我替你跟你侄女儿说一声,现在,你说吧。”
“都是我做的,不怪阿福。”钟财声调强硬,“先头两个是我打死的,这两个,也是我一斧头一个砸死的,都是我,不关阿福。。”
盛夏抬一只手按了按额头,娘的,先头还有俩!
“前年秋天,刚过了十五没几天,那场台风,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阿福病了有半个月了,做手术得几十万,我想钱想疯了。”
钟财紧紧抿着嘴,片刻,才接着道:“有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拖着两个大箱子,到店里要了碗仙草冰,一碗冰吃了俩小时,我说要关门了,她还不走,还跟我发脾气,说我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那么大雨让她往哪儿去。
她说是外地来的,寻亲,她包里好几扎钱,手上戴着大钻戒,钻石镯子,天黑了她还不走,有钱,外地来的,我想钱想疯了,就把她和那孩子勒死了。”
“箱子里有什么”盛夏把空杯子递给米丽。
“金条,珠宝,钱,两大箱子。”
“尸体呢”
“埋在屋里了。”
“接着说。”盛夏心里有点儿堵闷。
“阿福听人家说游轮长游轮短的,我陪她来坐游轮,阿福先看见的,那个小短命鬼的哥哥,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阿福吓坏了,本来没想再杀人,后来,我听到小短命鬼的哥跟他娘说,说我杀了人,要报警,还说他看到了,人就在船上,跟他们一层楼,不能放过,实在是没办法。”
盛夏神情有些呆滞,这个钟财,到底听到了什么,能让他以为孙太母子认出了他们,要报警抓他们孙太和儿子说杀人报警,应该是商量杀雷俊这件事吧,唉,这个阴差阳错,真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又问了雷俊几句,盛夏站起来,一边叹气,一边招手叫众人,“走吧,还得去个地方。”
“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周凯紧跟上盛夏问道。
盛夏和孙太说话,他云里雾里,还算有个云雾,到盛夏和钟财以及雷俊说话,光听盛夏嗯嗯啊啊,连丝儿云雾都没有了。
“一会儿再说。”盛夏心情不大好,连吃榴莲干的心情都没了,开门出屋,看着在门口不停踱步,差点磨薄鞋底的王庆彬,“得去趟钟财原来那家杂货店。”
王庆彬一个怔神,“查到什么了那里有证物”
“嗯,也许吧,让人带上铁锨什么的,还有,把法医叫上。”盛夏一边走一边叹气。
周凯紧绷着脸跟在盛夏身后,他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小夏既然叹气,他就不好有好脸色,先把脸绷上再说吧。
米丽推着虽然不知道北在哪里,但是十分淡定的曲灵,揪着急的上窜下跳恨不能抓住盛夏用力抖出真相的宋词,跟在王庆彬后面,下了游轮,上车往钟财原来那家杂货店过去。
盛夏和王庆彬两辆车到杂货店时,拎着铁锨铲子的刑警和几个法医已经到了,盛夏和米丽在阴暗潮湿,空荡荡的杂货铺里转了一圈,米丽指了片地方,“挖开看看,小心点。”
几个刑警撬开青砖地,几铁锹下去,就挖了个小小的人头出来。
王庆彬蹲在很快挖出来的坑边,看着法医清理一大一小两具白骨。
宋词和曲灵蹲在坑对面,宋词努力思考着坑里的一大一小,跟船上的命案有什么关系,曲灵则研究着两具白骨的姿势,放的还挺讲究的。
周凯和米丽站在门口,低低说着话,远远看着那口黑坑。
盛夏坐在外面车里,慢慢咬着榴莲干,看着在游轮上捡到的那只素银戒指,这个戒指看起来普普通通,可她拿在手里,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到底哪儿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王庆彬敲敲车窗玻璃,盛夏按下玻璃,王庆彬递了两张装在密封袋中的身份证,盛夏接过,看着其中一张身份证上孙承两个字,再次叹了口气,示意王庆彬,“上车吧。”
王庆彬上车,盛夏将密封袋递还给他。
“从头说吧,十年前,孙太的丈夫,孙氏集团前董事长孙邦的情妇阮小姐,怀了孕,隔年生了个儿子,就是这个孙承。
两年前,孙邦病危,就是前年中秋过后没几天,阮小姐应该是知道孙邦要死了,担心孙太夺走孩子拿回孙邦给她的金钱财物,就悄悄卖了房子,换成金条,带上孙承和所有的家当,约了情夫雷俊远走高飞。
阮小姐没跟雷俊说她有钱,说是抛下一切跟雷俊走,以后就靠雷俊养她和孩子,雷俊搭上阮小姐,纯粹是为了钱,压根就没打算跟她远走高飞,就没去阮小姐跟他约定的见面地点,而是守在阮小姐家小区对面,想等着阮小姐走后,溜进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正好看到孙太开着挖掘机推倒了阮小姐那间小别墅。
当初孙邦为了进出私密方便,特意挑的靠着后面一条偏僻路,和四周颇有距离的一幢,又开了间后门,为孙太直接推倒小别墅,提供了极大方便。
孙太从挖掘机上下来,上儿子孙传开的车时,被雷俊看了个一清二楚,雷俊当时吓破了胆,直接转身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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