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之妖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纤城绘
看着我道:“昨日还要多谢姑娘的搭救之恩,今早这顿饭食便当是在下先行给予姑娘的感谢。只是,在下的仙力大都失去,若是想恢复过来,恐还需几日,这几日,怕还是要劳烦姑娘多加照拂了。”
好吧,一番话说下来,咬在嘴里的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就这样硬生生的梗在了喉咙口处,待眨了眨眼睛,反应了过来时,毫无疑问的被喉咙里的肉呛了到。
于是,自是一番不受控制的咳嗽,好不容易才稍稍好了些。但那时,我已是满脸通红,双眼泛着闪闪泪花。
想着方才听男子所说的话,静下来有些浮躁的心,在心里默默思量了一番。其实自己在昨日救回了伤重的人之时,便已想到,若是这人能够大难不死的活下来,自己无论无何,势必是要帮忙照拂个几日的,若是他熬不过去,自己也可以看在同是仙僚的份上,受累为他挖个坑,好说歹说,尸体总不能就这样放着吧?
大不了直接丢水里,也是极好的。
而如今,又经其提了提,更是不能够推却的了。不过,又忍不住咬了一口手中的香味纯正的烤肉,默默在心底赞了一声,果真是美味。
便抬头看着他道:“昨日我也只是将你扶到山洞里罢了,确是没能帮上你什么忙,见你如今模样,便可知全凭你的造化。”顿了顿,咽下嘴里的肉,“同为仙僚嘛,我帮忙照拂几日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不过是一个小仙,此番偷溜下凡,仅仅是想观览几日凡间山水,若是全用来照顾了你,那我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让自己所说的更具说服力,我微皱了皱眉,特地露出了一副为难模样。
不出意料,对方见我如此模样,果然上当,便反问道:“所以……你想如何?”
面上看着倒真像被我匡进圈套里的小白鼠,见一个相貌如此精艳绝伦的人竟然这般单纯地进入圈套,我强压下了心里不自觉升起的一丝愧疚,故作迟疑,忍痛道:“那若实是不行,我便吃亏些,这几日的饭食不妨就由你来准备了,如何?”
“这样啊!”
“嗯……就这样,这样简单就好。”
望着对方那正在沉思的模样,我不由得拽紧了衣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对方发现了我的企图,而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过,所幸还好上天还是眷顾我的,我们一个坑人,一个被坑,都十分愉快地分好了工。几日里,找寻料理归我,饭食归他做,嗯,分工明确,倒是公平的很。
后来,无意之中,我得知“先祖为上古九凤与离朱鸟之后世,至我一代,血脉已是稀缺,但还是有所优势,天地凝丹,不老不死。”
话及此,男子抚着枕于腿上女子发顶的手微微一顿,又很快恢复寻常模样,闲聊似开口,“世人皆称你九尾,其实仅只是偶见你真身,才曰九尾?”
“不,我脉单传,皆以九尾名之。”
“嗯,”男子轻笑开口,那般缠绵婉转,“世人只知九尾女貌华裳,定不想竟是与你这般妙龄女子。”
“可。”
女子歪头,仿佛盛着星光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男子的心口一窒,“思州只区区凡人,几十年华不敌你万千寿命,怎敢妄想生世相随。”あ
一道孤单的身影慢慢行走在森林中,快要落下的斜阳将他的影子拉的狭长。书生一手扯过挡路的野枝,喘着气又前行一段路程,才停了下来,摘了几片宽大的树叶铺在地上,从背笼里拿出干粮和水。
几只毛色油亮的野兔蹦跳着来到书生旁边,对着他手里的干粮细细嗅着。
书生好笑地拨开围着他的几只肥兔,“这些你们不能吃的,”说着,特意拿出了在路上摘的野果,分别放在了几只小兔的面前,小兔果然不再围绕着他,都一心吃着面前的野果。
书生摇摇头,不再说话,而是笨拙的爬上了距离他最近的大树,半躺在树杈上,就开始休养生息,这近半月来,每日都在不停的行走,他真的有些累了。
惑国之妖后 第354章
一书生立在桥头之上,远远的听见河岸处聚堆浣纱的女子一齐唱着首似喜似悲的曲调,饱含着锐利的星眸微微眯起,他抬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天,转身离开了原地。
“这雀神呐,可是我们南城的守护神女,南城千百年来都是她在守护着,从未出现过一次天灾人祸。”
“也就是说这歌谣里所颂赞的雀神九尾,是真的存在了?”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还带着丝丝的怀疑。
正在感慨的酒楼掌柜听着了这话,急的直瞪眼,“这雀神守护了南城千百年,我们怎可白白污了她的功劳,如今竟还质疑她的存在!”“自古来寻找九尾的人,要么是毫无所获,要么便是见着了九尾,却被她消去了记忆,能走出那个地方还好,只是失了一段记忆,若是不能,便要永远留在那里了。”
掌柜的说完,又看了一眼男子“噢,抱歉,小生出门游历途经至此,初来乍到只是想了解一下这雀神,若有唐突之处,还望见谅。”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错误,男子有连忙道了歉。
酒楼掌柜这才罢休,笑着接过男子递过来的几两碎银,“那客官您可是问对人了,这南城每年都有许多人慕名而来,都只为亲眼见一见这九尾啊。” 南有九尾,我心往之一道孤单的身影慢慢行走在森林中,快要落下的斜阳将他的影子拉的狭长。书生一手扯过挡路的野枝,喘着气又前行一段路程,才停了下来,摘了几片宽大的树叶铺在地上,从背笼里拿出干粮和水。
几只毛色油亮的野兔蹦跳着来到书生旁边,对着他手里的干粮细细嗅着。
书生好笑地拨开围着他的几只肥兔,“这些你们不能吃的,”说着,特意拿出了在路上摘的野果,分别放在了几只小兔的面前,小兔果然不再围绕着他,都一心吃着面前的野果。木窗被打了开来,对着下方街道上熙攘的人群,露出了一张极是好看的脸,若是细细分辨,与那上午站在桥边的书生无二异,便就是同一人。
あ可是说到这里,酒楼掌柜却是叹息的摇摇头,“小老奉劝客官还是放弃的为好。”
“这是为何?”女子眼眸狠狠一缩。
石案上静静躺着一白衣人,在女子用树叶舀水喂了几口后,才咳嗽着醒来。
“你回去吧,若是再在此地逗留,我不会再留你性命了。”
书生眉眼温和柔顺,轻启薄唇,“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自见佳人兮,心神以往。”
“你!”
“在下,顾姓思州。”
……
“先祖为上古九凤与离朱鸟之后世,至我一代,血脉已是稀缺,但还是有所优势,天地凝丹,不老不死。”
话及此,男子抚着枕于腿上女子发顶的手微微一顿,又很快恢复寻常模样,闲聊似开口,“世人皆称你九尾,其实仅只是偶见你真身,才曰九尾?”
“不,我脉单传,皆以九尾名之。”
“嗯,”男子轻笑开口,那般缠绵婉转,“世人只知九尾女貌华裳,定不想竟是与你这般妙龄女子。”
“可。”
女子歪头,仿佛盛着星光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男子的心口一窒,“思州只区区凡人,几十年华不敌你万千寿命,怎敢妄想生世相随。”
女子舒眉一笑,“世人皆说九尾无情,只因寿命悠久,其实,”她轻轻握住男子置于发顶的手,移至胸前,“到时便将这内丹与你服用,绵延寿命,与我共随。”
男子仍未舒展眉头,“听闻妖界失丹,是会……”
“我怎是那寻常妖物,失了丹,自是可活。”
“嗯。”
あ
一觉醒来,周边却再没了男子周身那淡淡的青竹香,她先是一惊,然后又慢慢平静下来,眸光黯淡,原来这都是真的,刚才所见的一切美好,不过是当年,不过是虚幻的泡影,再也回不去了……
锁链声响起,一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慢慢踱步走进来。
她一见着来人,刚稳定的心神立见崩溃,“顾思州你,真的是一游历书生吗?”
“呵。”
男子好听的嗓音在昏暗的地牢中响起,带着丝丝旖旎,“在下思州,当朝异姓端王。”
“原是王爷,那,你装作一书生来我昆仑虚,今又劫我至此又是为何?”
“救人。”
“你自是知晓,我虽护南城,却并不会那游医之法。”
男子勾起嘴角,柔柔一笑,一如往昔抚她发梢的温柔,他看着眼前被符咒困住的女子,“寻常之法你自是不会,不过,若以你天地自凝的内丹来治,自是能救。”
“九儿,你会的吧,毕竟,你是那么的善良。”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曾经的她应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她爱上的男子会这样直言取她视之生命的内丹吧?
“我,若是不给呢?”
“九儿,你会给的,”男子笃定开口,“本王已派精兵两万,围了整个昆仑虚及外围森林,你说,若本王下令放一把火,那林中万千生灵又有多少能够逃出来,嗯?”
她终于再也坚强不起来,“顾思州,你果然好狠。我想问一句,你取我内丹,是为了救谁?”
地牢中一片死寂,男子沉默良久,才道:“本王的爱人。”
“哈哈,哈哈哈……”
一书生立在桥头之上,远远的听见河岸处聚堆浣纱的女子一齐唱着首似喜似悲的曲调,饱含着锐利的星眸微微眯起,他抬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天,转身离开了原地。
“这雀神呐,可是我们南城的守护神女,南城千百年来都是她在守护着,从未出现过一次天灾人祸。”
“也就是说这歌谣里所颂赞的雀神九尾,是真的存在了?”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还带着丝丝的怀疑。
正在感慨的酒楼掌柜听着了这话,急的直瞪眼,“这雀神守护了南城千百年,我们怎可白白污了她的功劳,如今竟还质疑她的存在!”
护着,从未出现过一次天灾人祸。”
“也就是说这歌谣里所颂赞的雀神九尾,是真的存在了?”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还带着丝丝的怀疑。
正在感慨的酒楼掌柜听着了这话,急的直瞪眼,“这雀神守护了南城千百年,我们怎可白白污了她的功劳,如今竟还质疑她的存在!”
惑国之妖后 第355章
赵沛霖
一阵子,他与几人一同暗中去五皇子。
旁人他并不知道,但是他,却是实实在在地藏了藏私心。
他想要去看看,那个霸占了他心目中本该是这个大明最为尊贵的人蒋玉究竟是何样的人。
实在不行的话,他不介意为了穆连城的未来而存在一些特殊的手段。
他笑了笑,反正他是家族的庶子,到时若是追究起来,一小小庶子知道这些不是正正应该的事情吗。
且正好能为自己的那个令人无比恶心的家族顶顶罪名。
这在赵沛霖看来实在是不能再好的事情了。
“你是何人,竟然随意在五皇子府内走动。”来人一身天蓝的长摆水裙,他还没有抬头看去,半垂着头的时候,正对着面前的几分纤弱白皙的手指相互并拢着。
是一名女子,且声音柔婉却又不失丝丝坚韧,俱是好听。
他抬头看去,正见一女子正瞧着他,只是简单地配着同时天蓝的发带,鬓角处有一只小小的梅玉发钗轻巧着斜簪着。
见他看去,一时惊为天人的容颜却是未曾表现出丝毫的不妥之处。反而是因他看来而清清浅浅的微微弯了弯那双似水的剪水眸子。
绝代风华。
~~~
自小,她就知道母亲长的美,见过母亲的人都说,母亲就像是那在月亮上居住的仙人,长的都是倾国倾城,每每见过她,又说,长的是好看,可惜只得她母亲七分。
她又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柳弯眉,含情目,这般的人,连她自己瞧了,都有些忍不住心动,却只是得了母亲七分美颜。
她笑了,“母亲长的真好看。”
母亲抬眼也看了镜子中在笑的九娘一眼,微弯了弯嘴角,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贫嘴。”
她如今十五,所以母亲为她梳的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两个小髻了,当母亲将一朵小小的,还挂着一排白色流苏的花簪插入她的发心处,她欣喜的摸了摸那簪,“母亲,这是什么花?”
她站起身,在铜镜前转着,看着她的新发型。头上的簪花流苏,也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着,那样的好看。
“这是玉兰,春天才开的花。”
玉兰……
她看着头上的那朵小小的簪花,笑了。玉兰花,原来你便是玉兰,那像雪一样的玉兰。
母亲看她笑的开心,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鬓发,目光竟是那样的悠远,“九娘长大了,也懂事了。”
她停止了旋转,看着母亲认真道:“九娘再大也是母亲的孩子。”母亲忍不住又笑了,笑的那般温柔,“是,九娘永远是母亲的孩子。”
“九娘想父亲吗?”
母亲又问。
她原本泛着星光的眼神暗了下来,双手不自觉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母亲常对九娘说,父亲是爱这个家的,他从来不曾来看过九娘,只是因为他不知道九娘的存在。那,他又从不曾来看过母亲呢?”
房中的空气都忽然变得冷凝,她有些不适地抬头,却发现母亲早已泪流满面。
“九娘,不要恨他,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爱母亲,又是曾多么的期待你的到来。”
“他,只是以为母亲不在了……”
九娘没说话,母亲的话她听懂了,他的父亲很爱很爱这个家,只是她的父亲又是那样的可怜,不仅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的存在,就连妻子,也不知道竟然还在人世。
“想。”
她说着,就算她曾经以为她的父亲不是个好人,她仍然想。小时候,每每看着窗外,那一个个的小孩子向着父亲撒娇,她都真的好生羡慕,只是从未对母亲说起过。
那天,母亲在她的房间里坐了好长时间,说了很多话,一些,她有些听不懂的话。
后来,她便懂了。
九娘十六岁那年,母亲不告而别。
她呆呆的看着手里的花笺,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勿念,望安。”
那一年,母亲离开了她的生活,又同是那一年,他是那样的让她措不及防的,就闯进了她的生活。
她戴上了帷帽,本是好奇,想去瞧一瞧自家花楼的模样。
在那个街的拐角,她看到了一个人,细细一看,是一名男子,青带扎发,皂色长袍,倒是一位翩翩公子,只可惜,竟还是个风流浪子。九娘颇为惋惜的摇头,途经男子身边,只想快些过去。
“姑娘,请问这附近可有暂时歇息之处?”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是那男子在说话。
她听了心头好笑,这人莫非是有毛病,自己都来到了花楼的门前了,却还在假惺惺的问着她哪儿有歇脚之地,莫不是,放着满楼的姑娘不要,想要搭讪自己?这般想着,九娘原本要离去的身子停了下来,转过身,“公子说笑了,公子既来了这楼,有何惧没有歇息之处?”
许是男子从不曾听到会有女子说出这般嘲讽的话语,那张白净俊秀的脸瞬间变得爆红,连续红到了耳根处,望着九娘的目光也满是羞愤,“在下在此只是等待友人,还望姑娘莫要误会,折损在下的清誉。”
望及此,九娘心中又开始暗暗后悔,瞧这模样,不会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吧?可是,一个作风优良的人又怎么会在夜里出现在花楼的门口呢,也不能够怪自己吧。
她一向温和有礼,今日却如此冒失地平白误会了他人,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公子的友人是在这附近歇息吧,小女子那儿还有好些空房,若是公子不嫌弃便可去歇歇脚,就当是为误会公子的赔礼了。”
晚风吹过,带着几丝微醉的荼蘼香气,拂起了九娘的纬纱,露出了那张倾国倾城之姿。男子呆愣地看着她,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她捂着嘴娇笑不已。
“公子不必忧心其它,那儿近的很,且有着客房,还有些奴仆在的。”最终,他还是选择与她一同回去,虽已过寒冬,但这春夜也是寒凉的很。
推开小院的门,他走进来见了小院的景色,轻呼一声,赞叹道:“都说满园春色,在下一直只是听说过,今日才得见,果然是壮美的紧。”
她听了,偷偷地笑,原来这个公子还是个有闲情雅致的。
第二日清晨,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将她从睡梦中闹醒,慵懒地梳洗打扮,待最后用唇纸抿出了一抹动人颜色。她静静看着镜子中的女子,本就生的明艳,一经打扮,更是显得盛世美颜。
惑国之妖后 第356章
侍女给她讲了几个城中对她真实身份的猜测,她摇头笑了笑,不管如何,这次也不是自己善心大发。只是想着,他南下赶考,若是真的让这么多的灾民去了京都,那时若是影响了他又该如何是好。
春闺早已结束,她自那日起,便开始日日靠着窗张望,望着那条街的拐口,每一次心里都期待着忽然有一天他的身影会出现在那拐口,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儒雅的冲着她笑。
时光荏苒,却已到了第二年隆冬。
她在房间里毫无趣味地翻看着几本游记,心中的那份等待在两年之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能言语的疤。侍女在一旁加着炭火,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见她望去,忙告状般说道:“姑娘,咱们院子外这两日来了个怪人,问他干什么也不答,请他入院子,也不愿,偏生站在门外,一直朝里望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报怨罢,又低了声道:“用不用奴婢去衙门报个信,论他什么人,这般作态后也可让他吃几天牢饭了。”她笑着听完,对侍女口中的怪人也有几分好奇,这几日天冷的太快,以至于几日她都没有在窗口望着了。
待侍女出去后,她手里抱着一个红泥手炉,好奇地打开了一扇窗,向外望去。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人影还是极好认得,她看了许久,也只知道是个男子,因为一直低着头,其它的便看不出什么了。
看了许久便觉得无趣,刚要关窗,便看见那一直低着头的人忽地抬头朝她这窗边望了过来。待她看清了一直站在那里的男子的面孔之时,手里的碳炉再也拿不住,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连着滚了几圈,里面的几块炭火散落了满地,上面的碳灰震落,原本微暗的炭火又重新燃起了有些刺眼的光亮。
她再也忍受不住,忙飞奔下了楼,在离他几步远的时候,她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与他对视。两年不见,瘦了,眼底满是青色,下巴上,已经长出了细小的胡渣,这般的憔悴模样……九娘住的小院与自家的产业,那座名为花满楼的青楼仅相隔了一条街的距离,花满楼在烟花街的最角落,她的小院则在那角落的最里侧。
她戴上了帷帽,本是好奇,想去瞧一瞧自家花楼的模样。
在那个街的拐角,她看到了一个人,细细一看,是一名男子,青带扎发,皂色长袍,倒是一位翩翩公子,只可惜,竟还是个风流浪子。九娘颇为惋惜的摇头,途经男子身边,只想快些过去。
“姑娘,请问这附近可有暂时歇息之处?”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是那男子在说话。
她听了心头好笑,这人莫非是有毛病,自己都来到了花楼的门前了,却还在假惺惺的问着她哪儿有歇脚之地,莫不是,放着满楼的姑娘不要,想要搭讪自己?这般想着,九娘原本要离去的身子停了下来,转过身,“公子说笑了,公子既来了这楼,有何惧没有歇息之处?”
许是男子从不曾听到会有女子说出这般嘲讽的话语,那张白净俊秀的脸瞬间变得爆红,连续红到了耳根处,望着九娘的目光也满是羞愤,“在下在此只是等待友人,还望姑娘莫要误会,折损在下的清誉。”
望及此,九娘心中又开始暗暗后悔,瞧这模样,不会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吧?可是,一个作风优良的人又怎么会在夜里出现在花楼的门口呢,也不能够怪自己吧。
她一向温和有礼,今日却如此冒失地平白误会了他人,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公子的友人是在这附近歇息吧,小女子那儿还有好些空房,若是公子不嫌弃便可去歇歇脚,就当是为误会公子的赔礼了。”
晚风吹过,带着几丝微醉的荼蘼香气,拂起了九娘的纬纱,露出了那张倾国倾城之姿。男子呆愣地看着她,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她捂着嘴娇笑不已。
“公子不必忧心其它,那儿近的很,且有着客房,还有些奴仆在的。”最终,他还是选择与她一同回去,虽已过寒冬,但这春夜也是寒凉的很。
推开小院的门,他走进来见了小院的景色,轻呼一声,赞叹道:“都说满园春色,在下一直只是听说过,今日才得见,果然是壮美的紧。”
她听了,偷偷地笑,原来这个公子还是个有闲情雅致的。
第二日清晨,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将她从睡梦中闹醒,慵懒地梳洗打扮,待最后用唇纸抿出了一抹动人颜色。她静静看着镜子中的女子,本就生的明艳,一经打扮,更是显得盛世美颜。
她心情颇好的推开了窗,却见着那玉兰树下,竟是站了一位翩翩白衣公子,正负手立于原地抬头观赏着那压枝的玉兰。那一刻,她心中忽地一动,因为九娘想父亲吗?”
母亲又问。
她原本泛着星光的眼神暗了下来,双手不自觉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母亲常对九娘说,父亲是爱这个家的,他从来不曾来看过九娘,只是因为他不知道九娘的存在。那,他又从不曾来看过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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