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之妖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纤城绘
而之所以一直都钟爱这云雾酒,也只是觉得,它的味道,与自己现在的处境真的是像极,表面的甜,内心的苦。
蒋玉心思流转间,眼角余光无意瞄到了那个总是坐在座位上分外安静的男人,现在的他,应还是在韬光养晦中。
那般的小心翼翼,就连一直都最是精明的二皇子都被他骗了去。从未将他放在眼里,却从未想到,这个他一直以为的软绵绵的兔子,有一天会化身为最凶残的饿狼,在他与三皇子斗的龙虎互不相争之时,强势的打落他们,坐收渔利吧。
蒋玉兀的一笑,仰头便将整杯酒水全都喝了下去!
不可避免的,一滴晶莹的酒珠子,溢出那红艳的唇,顺着白净的下颚,流至那白皙纤弱的脖颈,最终划过,掩在了层层叠叠,红的糜烂的衣领之下,再也不见。
蒋玉是个美人,还是个容貌极具有张力的美人。那时候的她,一国之后,从来都是主动避及。想要逛个花园,也只有夜深无人之时。
其实,晚间的御花园因为没有了白日的喧闹,每朵花,每片叶,在皎洁月色之下,安谧而又高洁,总是分外的让人流连忘返。
那时她才会真正觉得有一丝放松。
只是她一个人的天地,没有来来往往的宫婢,没有满是脂粉香,对她总是阴奉阳违的各路嫔妃,也没有那对,她总是不断自我麻痹,却怎样都忘不了放不下的身影。
她是蒋玉啊,蒋国公唯一的嫡女,父母的掌上明珠。
就算她再怎么在乎心上之人,再怎么尊敬曾是那样可亲的姐姐,就算她做了多少心里建设,接受了自己一心一意欢喜的夫君,喜欢的那个人,竟会是已为康王守寡的姐姐。当看见了那两个依偎的身影,隔多远也可以感觉出来的,看不见的温情。
一度,她也会觉得是那般的刺眼与讽刺。
只是慢慢的,看的多了,也就淡了,学会了避让。
当夜间,听见传话的宫婢又在通报,穆连城歇在了蒋贵妃那儿,就不来了。
那时,正是初一,照例,是皇上歇在正宫里的日子。她穿着代表皇后身份的一身黄色的睡袍,正拿着一柄小巧金剪,微倾近内殿床头的那顶仍在燃烧的烛火旁。
宫婢话落,她一瞬的呆愣,手下没注意,本来只打算剪下一截的多余灯芯,好让略有些昏暗的烛火亮堂些。如今,却是整截都剪了下来,内殿顿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蒋玉转身离去的脚步一顿,停下。
一时风吹叶动,林间沙沙作响,蒋玉红艳的纱丝裙摆微微扬起,绿林红衣美人,蓦地风流。
她不说话,而身后的人除了叫住她的那句,也不再言语。
终于,蒋玉转过身,也直到这时才看清喊住她之人的模样。面前之人同她一般,红衣似火,蒋玉好歹也是五年皇子妃,两年一国之后,什么没有见识过?她一眼就认出了男子身上的衣袍,乃是江北之地只是出名的华云缎。
至于为何会说它贵重,只看这华云缎,江北一年也只能堪堪产出不足十匹。就连皇宫之中,也只得每年上贡的四匹,再多便是没有了。
就连她也是才得过两匹,足以见它的贵重。
可是眼前之人却分明毫不在意的模样,蒋玉甚至是在心底猜测,恐怕眼前之人是习以为常,那些年未曾流入宫中的布匹,听说最后都是被一个江湖之中的大门派收购了去,民间,哪怕是她身后的国公府,若是没有偌大的功劳,也是完全见识不到的。
那此人呢?
蒋玉这样想着,不禁心中生出淡淡悔意。
说起来她方才真的是一时闲暇,看着近在眼前的紫竹林,莫名便想起来那时曾在她弹奏之时吹箫相助之人。蒋玉点头,夫妻八年,她如今有些不知道如何去相处了。
“晓月姐姐,你也来了。”
顾晓月一直小心地将自己缩在南宫瑶的身边,南宫瑶与蒋玉说话,她就尽量将自己缩成一直鹦鹉,本分做自己的透明人,沉默寡言的,竟是比五皇子还要厉害。毕竟也是有区别的,顾晓月是巴不得其他人都不注意到自己,自己一个人自得自乐,而穆连城却是只需表现出自己平凡与无能便可,在外人看来,五皇子的正常交际虽然愚钝了些,却也还看得过去。
他想要的,是降低几个兄弟的防备心,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形象放在地上任人踩踏的。
惑国之妖后 第593章
再者,若是无能是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只怕是待他登基之后,想要改变着做出一番事业,朝臣们还好说,怕是大多不明众意的臣子以及百姓们,根本就不会领情的。
对此,蒋玉只能说,在掩饰方面穆连城多年努力也不是无用的。至少多年以来,穆连城如今都成年,太子和二皇子,三皇子精明一世,却从未发觉过他的狼子野心。
蒋玉的话,顾晓月听着了,却没有胆子在此时当着两位天生贵胄给落了单的蒋玉丝毫安慰。蒋玉临走时与春红换下了那件艳丽的披风,马车里并不会吹上风,倒是用不上这披风了。春红小心扶着蒋玉上了马车之时,蒋若素已经是安静坐在马车里等候了。
蒋若素出来的早,见着蒋玉落在后头,本能的不想再与她同行。只是可惜,早上他们出发之时,府里也只安排了两辆马车。一辆,她与蒋玉同坐,另一辆,则是用来携载一些备用衣物和吃食,跟随的丫鬟,也可以随时进去稍作休息一番。
虽也是府里一同派出的马车,但其规格与舒适程度,远不是能与这一辆比拟的,她没道理自降身份去受那份委屈。
见了蒋玉上来,她忙掩下了面上的愤愤不平,轻笑了声打照顾,“五妹妹。”
“三姐姐。”
蒋玉看了神色有几分倨傲,眼底还有还未来得及掩下的不平的蒋若素,也装作了没有瞧见,垂眸低声应道。
待春红麻利拿出用来临时充饥的糕点,顺便冲泡了两杯茶水,放在了马车正中间的那个黄梨木的四角小几上,便垂手无声退出了马车。她是五小姐的贴身一等丫鬟,在府里有些脸面,所以通常五小姐外出活动之时,除非提前言明了要寸步不离的伺候小姐,其他时候也是有她一辆马车可以坐的。略作清洗一番,蒋玉坐在梳妆镜前,由着春红帮着自己取下发上的步摇簪花等饰物。
自家姑娘虽然长的美丽明艳,平日里却并不喜欢如同今日这般庄重的打扮,且那样的话,就必须要有一个与之相配的发型才是好看。大大小小的步摇簪子,还有串串细碎的簪花,看着十分好看,可是,春红却是知道,每每这般打扮,她家小姐头上就最起码顶下了有些斤两的重量。
所以小姐尤其不喜欢这样,春红自是也不希望自家小姐受这样的苦,一时手下动作变的更快,却也更加轻柔了些。将挽起的青丝放下,那些犀角梳,轻轻的梳着。
园梳齿埋进那黑亮的发丝之间,无甚阻碍的游走着,一梳到底。
蒋玉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有身后那个正在一脸认真的为自己梳理长发的春红,嘴角微抿,心里因为春红的小心翼翼之举,满满都是暖意。
只因为她曾经说过不喜欢太多那些头饰重物,都固定在头发上的感觉,太重,不舒服。所以,平日里春红都是尽量依着她的爱好,发型是弄得越简单越好。蒋若素看到了赵氏眼中的坚决,便明白,二者之间,她只能选择放弃一样了。
可是她爱慕五皇子多年,此事又是哪里好选择的?蒋若素咬唇,垂着眸子,半晌才道:“娘,此事,女儿需要好好想想。”
她眼神放的悠扬,目光所及之处,是铜制的雕花镂空饕餮型的香炉,此时正徐徐向外散着缕缕轻烟,是前几日她的大伯父蒋琛从别处得来的龙涎香,珍贵无比。
普通人,或者若是她们家族没有蒋琛这个作为蒋国公的大伯父,怕是一辈子都用不上这种珍贵的香料了。
龙涎香的香气经久不散,慢慢弥散了整个清竹院。
“你今日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此时,蒋玉正逗着自开始进了学,便变的有些一本正经的蒋寄。时不时的揉揉头发,捏捏小脸,总会换来小大人的蒋寄无比嫌弃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可不管怎样,下一刻,还是会任由自己的姐姐在自己的头上胡作非为。
阿姐近年来,虽然在旁人眼中变的越来越有本事,常常是说一不二的主,但在他面前,却永远是一副长不大的模样。
唉,阿姐也好像越来越幼稚了啊。
算了,她好歹是自己的亲姐姐,虽然有时傻得很,但是他也不能因此就嫌弃她啊。晚间,陆芸看着外间燃着的有些巍颤颤的,昏黄的烛火。
“明日你便开始暗中京中的那些青年才俊吧?还是提前有个准备的好,不然我这心里头总是不放心,万一……”
今日蒋玉身上所发生的事情陆芸她开始意识到,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即使如今才堪堪豆蔻。
可是依照她蒋国公嫡女的身份,还有今日在宴会上的惊艳。就算没有去亲眼见识到,只听着京中蹿横的流言,陆芸也能想象的出,身为蒋国公的唯一嫡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露面,与传闻之中巨大的反差,带给其他人的震撼究竟有多大。
今日那所谓少庄主的事情倒是好说,听着蒋琛传回来的消息,可能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朝廷都要和第一庄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那么,不管那少庄主为什么会在宴会上帮助蒋玉,听说那少庄主平日的最是不羁的一个人,想来真的是一时兴起,见蒋玉弹奏的好,才想要合奏的。朝廷为了安抚好这个合作者,肯定不会让那少庄主第一次露面,便处于京都的风水浪尖之上。
既然如此,朝廷便会亲自出手镇压京中所传的这些流言,本就不足以为虑。
可没了这第一庄的少庄主,那其他的一些人又该怎么办?
如今的大明朝,圣上壮年已过,各位皇子年轻力盛,已经成长到了一个完全可以相互抗衡的存在。太子是一国之储,想要那皇位无可厚非,可是那二皇子和三皇子呢?幽静的绿林小道的尽头处,看着那个甚至是纤细的身影,他却一阵恍惚,觉得那道背影,莫名坚毅的让人心疼。
是的,在那一瞬间,穆连城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微微刺痛了下。
穆连城从来就不相信命中注定,可当他无意看向那个红衣女子的背影,脑海中却是显现的一片火海茫茫。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何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只是知道,总觉得那带着灼热温度的火海里似是焚烧着一样对于他来说,很是珍贵的东西。
因为,此时的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往那火海里奔去,想要伸手捉住着什么。
惑国之妖后 第594章
“那郎君呢,又是哪一支?”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一瞬之间仿了一个人的少女,“姑娘年纪轻轻,懂的倒是极多。”
对于姬长淮的话,白苹也只是笑笑。
对于大家贵女来说,这一些内容完全就是她们自小就必须熟知的内容,她也仅仅只是知道皮毛。
又有何值得夸赞之地?
不过毫无诚意说说,只看是当事人会不会当真罢了。
一看白苹模样,姬长淮便知,对于他的话,白苹根本就未当真放在心上过。
不过他也不甚在意,微微一笑,“苹姑娘说的不错,在下确为燕姬姓弟子。姑娘既是韩王朝都世家贵族,也算是有一些亲故。你大可随众人,称呼在下为长淮。”
白苹点点头,果然如此。
她猜测之中,也是应为燕国子弟。
看他出行装扮,只怕应还是燕诸公子之一才是。
只不过——长淮?
白苹不由暗暗皱眉,不为其他,只因这个字,若是如此称呼着岂非是也太过亲近?
“长公子说笑,想来小女与长公子的关系,还未到如此亲近地步。”白苹直接直言不讳道。
姬长淮听到白苹称呼,忽然笑出声。“又一次晕倒,还是被皇上亲自劈晕过去?”长孙鸿旭说的漫不经心,不过那低沉的好似无骨的嗓音,却让跪在地上的黑衣暗卫的男子好一番打个冷颤。
黑衣侍卫正要回话,长孙鸿旭却是又道,“那现在皇后娘娘的情况如何?”
“暂时还在昏迷之中,不过看太医出来坤宁宫之时的脸色,恐怕是有几分不好。”
长孙鸿旭无言,一手转着手下的青瓷花杯,让人看不透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良久的沉默,长孙鸿旭也没有继续说着什么,直接闲肆的微抬手。
手下的黑衣侍卫见状沉沉的点了下头,直接无声退了下去。
“怎么,本少主就奇怪了,你还真的是对那个早在八年前就已经嫁人了的蒋玉上心?长孙,这可不像是你。”直接推门而入的魏涯看见了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在书窗前背手看窗外闲花的长孙鸿旭,极快的皱了下眉,又是恢复了往日的轻挑,眉目含笑着道。
长孙鸿旭也不曾有几分反驳,头也不曾转过来的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那个人就是长孙鸿旭。
对于这位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身妖邪气质的天下第一庄少庄主来说,除了曾经一直都镇守庄中的严厉地教着他又不怎么亲近他的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能够让他稍微畏惧一些的话,其他人都基本上不怎么放在眼里。
凡事总有例外的,而天下第一庄少庄主魏涯的唯一例外就是这位在外界传言之中体弱多病的拥着天煞孤星命格的战王府唯一血脉的世子长孙鸿旭了。
自从遇到了长孙鸿旭之后,这位心理阴影齐全到肆无忌惮的少庄主几番挑衅,最终却仍是败兴而归,终于是在许多时候从心中认可了这个人。外界传闻几次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的战王府世子阁下。
也是唯一只有在这个在外人面前冷淡冷漠地好似一块千年冻冰,一块顽石的战王府世子面前,第一庄的少庄主魏涯才会是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邪气横生的偏又是貌美似妖性格怪异到了极点的模样,反倒是一副难得的爽朗的也是任劳任怨的样子。长孙鸿旭抿嘴不言。
顾忌的太多?
或者正如魏涯所言,有的时候真的就是如此吧。他有自己的使命,记着的却是曾经的一些在很重要的人面前说过的话。
或者自己也可以将那些话当做孩童之时的一时戏言,可是时至今日,如今的他早已知道,原以为的那个深藏在脑海深处的东西原本是最为疏离,也是早在许多年前就被他抛之脑后的东西,竟然会这么多年里一直都潜意识里的一段记忆,一句戏言而坚守至今。
也这么久了都在潜意识里的时刻影响着他的决定。
长孙鸿旭难得的顿了一下,这一下便是顿了许久。
半晌,他才道,“或许也确实是如此的,只不过,既然如今有这个能耐,也有这个耐心,何不就此赌他一把。赢了,天下在即在握,而输了话……”
长孙鸿旭忽地在之前听了一个将军与茶娘,她们的模样是不是在……一旁小心转着圈的仿若空无一人的地方?
一旁背着他一直盯着人家,并且还是坚持着书书写写,这样的矛盾,可是又好不自觉的心甘情愿着。
若是他曾经听到的那个故事,小心翼翼的背后,输了的话不过也只是求之不得。“听闻皇后娘娘已经无事从牢中出来,家中祖母一直都甚是想念,今日恰恰向奴婢家贵妃娘娘得了许可才是得以进宫一趟,想要再去瞧瞧皇后娘娘娘娘。”
一道宫门处,蒋若素的一位心腹宫女特意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她家贵妃娘娘临时给了她的还带着金黄穗子的特赦金牌,然后举给宫门处的宫廷侍卫看着,一边笑着迎上正一脸有些不耐的穿着深色的锦衣玉袍的头上还带着些不菲祖母玉等一些上佳的饰品的老太太。
身边有些两位同是贵妇一般的看着要年轻许多的两名女子小心搀扶着的人,正是蒋府的老夫人,蒋陈氏。
侍卫看了令牌,确认了各自的身份,又因为在宫中确认有人担待,但是也没有多做为难。只是确定了令牌的真假之后就很快又将令牌双手奉上的还给了过来的专门接如今蒋家的老夫人的宫女。
如今皇后娘娘蒋玉虽然是已经从天牢之中无罪释放,重归坤宁宫,可是到底曾经的她斗不过她的三堂姐姐贵妃娘娘蒋若素。而如今,贵妃娘娘蒋若素在宫中两年,一直都很是明确的存在着,宠冠后宫的天子宠妃的名头绝对是名不虚传。
而能够成为宫中侍卫,不说身份极为的贵重,可是好歹也是朝中的官宦之子,因为守在皇宫各处,实际上接触了更大的权倾朝野的大富大贵之人,所以也是许多人争破了头想要取代的位置。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纵然是穆连城是为极为开明的,且对于陈策来说,他也是确认是极为信任的。可是纵然如此,穆连城也不得不承认,在听到了陈策有的时候口中无意识会吐露出来的一些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十分中听的话。
都说忠言逆耳,穆连城觉得丝毫不假。
他为皇子之时,对于蒋国公之女蒋玉所做的事情,若非是如今的蒋玉也是一厢情愿的缘故,只怕是他的名声也并不会落得什么好处。
惑国之妖后 第595章
“娘娘,这是刚刚冲泡的蜜茶,喝一些吧。”大殿内,一位粉衣宫女手里托着托盘,上面是一个白玉茶壶,还有与之配套的白玉茶盏,其中的一杯已经被沏了八分满,淡色的茶,水波微荡。
蒋玉回神来,眉间淡淡愁,
“人已经无恙送出宫去了?中途可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蒋玉回眸看着她问。
这……
宫女抿唇犹豫了一下,看着蒋玉那双幽深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仿佛心底不管什么事情都已经藏不住了的模样。宫女心中顿时一紧,犹豫了几番才是低声回道,“只是在前去宫门处的半路上遇见了贵妃娘娘身边的细柳姑娘,说是听说陈老夫人等人要离开了,贵妃娘娘特意派她在中道侯着,在我等经过之时上前来问候了陈老夫人几三房夫人蒋赵夫人几句。”
至于那蒋若素的心腹细柳是如何问候的,蒋玉没有再继续问,而伺候的宫女也就几位有眼色的闭了嘴,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想,皇后娘娘看着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模样,瞧着也不需要她去多说些什么。所以入狱且被抄了许多家产的只有蒋家的大房一门,被强行带去天牢中是如今除了蒋玉的一家三口。蒋琛,陆芸,还有他们之间的小儿,如今已经长大了许多的儿子蒋寄。
最后连同的,一齐被抓了进去的,还有一直身为冷宫之中的浑身已经消瘦了许多的皇后娘娘蒋玉。
只不过因为诸多考虑,关押皇后娘娘蒋玉的牢房只是为单独的一间。
可是,细细数来,这位皇后娘娘除了做了一件件让人接受不能的事情,她又是有什么样的本领却叫如今本就是劣迹斑斑的她如此受皇上的赞扬与无限看中。
且最让人接受不能的是,皇后娘娘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去贵妃娘娘那里注定要受一番屈辱的拿回凤印,却不想,她却是一直静静地等待着明明就是政务繁忙的皇上穆连城亲自过来,从贵妃娘娘那里拿了凤印过来递到蒋玉的手中。
这样的一位劣迹斑斑的皇后又是何德何能?
蒋玉抬头,眉玉已经是掩下了面上的一切表情,只是沉默着现在原地。这上面的种种,皆是由他手下的那些往日里受过蒋国公蒋琛的恩惠且心底坚信蒋国公蒋琛是被冤枉的官员在这一段日子里四处奔走着才是终于整理出来的罗列了种种蒋国公绝对不可能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的理由来。
一条条,条理清晰,逻辑通顺,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说。蒋国公作为拥护穆连城登位而成为拥有最大的从龙之功之人,而唯一的女儿又是新皇穆连城的正房妻子,大明的皇后娘娘,又是大明最具身份的国丈。
按理说这样的条件,想必不管是在哪里,都不可能会有人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反而去沾染如同通敌叛国这一类稍有不慎,便是举家皆亡的行径。
又或者是,怕是连神志不清者也不会这样做法。
不论怎么说,种种条件即是表明蒋国公府蒋琛是被冤枉的,而根据他与蒋玉的约定,一旦在规定的一个月之内蒋国公的案件有转机,那他就必须一依照约定不再关押蒋家大房。
穆连城目光沉沉,却是没有在看手中的账册一眼,而是一拂手将账册毫不犹豫地挥到了桌角的一边,然后在桌面上平滑了一会儿,“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账册之间的折页随风又是翻折了几页后才是慢慢停下来,安静不动。
“出了什么事,说。”穆连城扭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沉声说道。“写了什么,你如实说。”穆连城道。
“写……写,写了……”跪在地上的男子还在犹豫着,也不知该如何还能将当时他所看到的还滴溅着血珠的墙上的仅仅只是一眼就让他全身血液几近冰冷的话。
“嗯?”穆连城微微眯眼。
跪在地上的人顿时轻微的一个颤栗,显然是因为往日穆连城给予他们的印象太过于深刻,是那个独属于暗地里的一个满腹算计的大明皇上,他们的主上。
过了几息时间,只除了上次在去了皇后娘娘蒋玉的坤宁宫回来之后才是胡乱发了一通脾气的穆连城反而是越发的平静了下来。
下一瞬,便是在书房外头的离得远一些的宫中带刀侍卫也在下一瞬同时听到一声巨大的“啪!”的一声,伴随着的,是无数碎片四处飞溅起来又落下的再一次摔在大理石地板上的零碎的声响。
一阵沉寂。
书房大殿外头的众人在无声而又压抑的氛围之中沉默的面面相觑,皆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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