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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之妖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纤城绘

    “陛下,八年了,人生又会有几个八年去挥霍八年的时间,已足够臣妾去改变了。倒是您,是您也跟着改变了还是本就如此”

    穆连城不言,天牢里一片死寂。

    以蒋玉的聪慧,见此情此景,又怎会猜不到那个答案……

    蓦然,她想起五岁生辰,母亲对她说的那句话。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她装了十九年的愚钝平庸之人,到如今,却照样躲不过这个预定的结局,像是命里早就牵上了绳套,不过是长短之分。娘,只怪孩儿傻笨,看不透枕边人,到底,是惹您担忧了。

    “哈哈,哈哈哈哈……”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曾几何时她还在台下倨傲地评价着台上戏中的悲欢离合,不想原来这么快,这么快她便如戏中人,酸甜苦辣挨个品尝。

    笑罢,那人还未离开,一身明黄衣袍被他穿的清莠独绝,天生的贵胄。

    不,他本就是贵胄啊,高高在上的五皇子,如今万人之上,手掌天下千万人生死的国君,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又岂是玩笑。

    “陛下!”

    一声高呼,唤来了面前人晦明目光,也更坚定了她的心,然后,在穆连城惊愕的目光中,蒋玉这一生唯一一次心甘情愿的朝他跪了下去。

    二十四年,蒋玉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皇权,却从未有一次真正跪过他人。她虽非公主之流,却也是天之骄女,无忧无虑心高气傲的她,那般的自私,怎会顾及他人。

    等她真正懂事了的时候,却已这般晚了。

    “陛下,今晚,许是臣妾最后一次跪拜您了吧。臣妾无知,曾一见陛下倾心,便仗着家世不顾您的不满强自争取,八年来,您一直是恨着臣妾的吧”

    蒋玉故意停顿稍许,却一直未能等到他的反驳,眼中光泽渐暗,“原来,是真的恨啊。”

    穆连城不语。

    “那您可知,臣妾,也同样的恨您呢。”

    天牢昏暗,只有一扇窄窄的窗,可以看见外头的光亮。蒋玉只觉得这样,真像母亲曾讲过的通往黄泉彼岸的门。

    眼中渐有光泽浮动,她知道,那是她的泪,她曾为许多人的一生流泪,这一刻,却是为自己,为自己的顽固痴妄,现在也不过是在品尝自己造成的罪孽所带来的恶果。

    “怎么能不恨呢,”蒋玉低喃,“及笄之前,臣妾是闺中的霸主,何曾受过一丝委屈,谁又敢给臣妾委屈可是,自从遇见了陛下后,一切,都变了呢。”

    蒋玉回想这一生,曾经的她是何等的恣意,可是在遇到了穆连城之后,她学会了谋划,学会了忍耐,学会了自吞苦果。

    多少时日,她伏在满是兵法账册的书中,挑灯彻夜。多少次,她亲自为穆连城写下种种条约,又是多少回,她亲自以身为质,只为他能少因这些刁难皱眉。

    只是,无数的期待总是被践踏毁灭,她终其一生想要得到的,也仅仅只是他的会心一笑,或许有一天,他能够真正的接受她,认可她的。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一直都渴求的,却是另一个女子轻易所得到,也轻易丢掉的呢。

    她曾多次看到她的丈夫,那个一直在她面前冰冷的如地狱的煞神,却在那个女子面前,那个本是他的弟媳面前,卑躬屈膝,存笑讨好。

    她恍惚,那样的穆连城,眼中都盛含着阳光的男人,真的是与她多年夫妻的穆连城吗

    自当上皇后以来,又有多少宫人对她这个正宫皇后却不及那个女子的十分之一的讨好恭敬

    本是聪慧的人,又何尝不懂。

    一直,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人生八苦,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粗粗一略,竟已占了二之有一。

    “臣妾这一生,细细想来,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狂妄,便是牵扯了数家的恩怨,到如今,生生将一切演变成现在这幅不可挽回的模样。”

    蒋玉已是多时未曾喝水润过喉,说了那么多,嗓子里早已是火辣辣的刺痛,可她不想停,她是有错,可是她是人不是神,她也有怨有恨,也曾满怀幻想的有过期待,也曾有求有念。

    “怎么办,臣妾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你说什么”说了这多,穆连城终于有了动静,“你后悔了什么”

    声音依然是在她面前的冷冽,眼里古井无波,让她轻易的在那个依旧深邃无情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可笑。

    蒋玉抬头,清凌凌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八年的男人,曾经,她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啊,她用尽全身力气爱的男人。曾经的她,到底有多喜欢眼前的男人,喜欢到没有了自我




第27章 今生重做博弈人
    语气满是不屑。

    蒋玉眨眨眼,将那溢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是,贱妾确实不算什么。可今日,贱妾愿用一身这条不堪的贱命,求陛下能开恩,饶恕蒋家一门!”

    嘶哑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然,她是真的,也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用自己的性命,换取蒋家的一条生路。

    弯月的漂亮眼睛中满是大无畏,穆连城是第一次这般认真的看蒋玉。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八年过去了,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便成了如今坐拥天下的圣上,而蒋玉。

    穆连城皱眉看着这个仍旧挺直的跪在他面前的尚称得上艳丽的女子,他的妻子。

    不知觉伸出手,轻轻用拇指擦去那脸上沾着的些许灰尘,一张动人的小脸更显的绝色,可穆连城却不禁恍惚了起来。

    他想起来他一直放在心上的女子,那个虽然在容貌上比不得蒋玉,却也称得上倾国倾城的美貌佳人,虽早不复二八年华,却也相差无几,仍似少女的肌肤每每都让他移不开眼。

    可是眼前的女子,虽然容貌依旧艳丽非凡,可在这般近距离的观测下,他却很是轻而易举的看到了蒋玉那微微上挑的眉目间道道不可磨灭的细纹,那样的显眼,微微刺痛了穆连城的眼。

    他记得,蒋玉似乎是比蒋若素还要小上几岁的吧可是,在蒋玉的这张脸上,他没有看到身为年轻女子的蛮横与娇憨,看到的,也只有满是完全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沉寂与沧桑。

    穆连城看的愈是仔细,便愈是心惊。

    这个女子,哪里还有半点他曾见过的年轻瑰丽,浑身散发着朝气的少女愈是看下去,就愈是找不到一丝当年身为国公府嫡女的那个天之骄女的鲜活,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也曾在不经意间微微挑拨过他久寂心弦的,那双充满了风情的眼,如今也只剩下满满死灰。

    “蒋玉……谁给你的胆子”穆连城的声音带着深沉,还有,那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不过在场的两人都没能察觉,“你以为就凭你这一条本就在我手上的贱命”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

    到最后,穆连城已是几近怒目的吼出声。

    天牢里越发的寂静,皇上登基曾听取幕僚之言,将那些犯罪不大的罪囚都大赦出去了,现在本就没有什么囚犯,更何况蒋玉这里,是天牢的最深处,更是少人巡走。

    蒋玉没被穆连城此番模样所吓到,都说伴君如伴虎,旁人自是小心翼翼不敢惹皇上丝毫不快,而她如今这幅模样,除了一死,又还能更糟糕到哪儿去

    “蒋玉这一生酸甜苦辣一一品尝,唯死还未曾知晓,只愿陛下能一了心愿,再无二话。”

    蒋玉做的绝,穆连城自是也瞧得真。曾是那样唯我独尊的女子,如今竟是这般心甘情愿的用一己之命,换他人性命。

    良久,穆连城蓦然起身,背对着她,“好,蒋玉,你很好!”说罢愤然离去。

    “陛下!”

    蒋玉喊不回那早已离去的气愤天子,只得木然僵持在原地,穆连城,他到底是应该应了她的吧八年夫妻,她只能祈求穆连城能对她有那么一丝情分所在,不然,她又有何面目去要求穆连城放了蒋家一门,哪怕是以命换命。

    穆连城既然能放出她是惑国妖女的流言,就证明着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没打算过饶她性命。

    只是明知如此,她也要一争。蒋家原本可以在九子夺嫡之中置身事外,待到这一切尘埃落定之时,蒋家仍旧会是那个为世人所敬仰的高高在上的蒋国公府,安平喜乐。可是,一切都因为她的愚昧和无知,一切都变了。

    蒋家深陷夺嫡泥潭无力抽身,只能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全力助穆连城夺嫡大业。

    只是终究是损伤巨大,待穆连城终于大业有成之时,蒋家早已是日落西山。若是能有个十几二十几年的时间休养生息还好,蒋家说不定也能恢复从前的十之有五。只是,这场腥风血雨的争斗之中,蒋家终还是引起了先皇的不满,以及,现在龙椅上的那个掌权者的无情剥夺与残害!

    狡兔死,走狗烹。

    枉她天资聪颖,自认是饱读诗书,精通谋略之辈,却始终看不穿她一心一意支持爱慕的人,分明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这要她如何去接受一切都只是因为她,蒋家才落得了如此地步。若不是她,蒋家又怎么可能会与穆连城这奸佞小人为伍,与虎谋皮。

    每每想到,只是因为她喜欢穆连城,喜欢的固执,才会将所有的家人都置于烈火烹油之地,最终都不得善终。她便再也无法去面对往常那颗对着穆连城满满的欢喜。以整个家族人的性命为铺,喜欢穆连城的代价真的是太大了,她就是整个家族的罪人,以性命做抵都不能够洗清她为整个家族带来的罪孽。

    时至今日,她只能小心的期盼着蒋家能够逃过一劫,而她,这条命早已不值钱了。

    只是,她终是知道了,对穆连城永远都不能有期盼。

    第二日,穆连城决定以火刑来逼杀妖女,以求护国安邦。蒋玉被几个侍卫从天牢深处拖出,体力早已不支。待再次清醒过来之时,已经被指粗的铁链紧紧地捆绑在东城街口的高台之上。

    四周都是堆积的捆捆柴薪,满满当当,光是这般



第28章 暗潮云涌
    “噗嗤”

    看着那个方才还在谢莞前沉着冷静,在安家大公子面前谈笑风生的眉宇间虽带着微微稚涩的少年,这时已变得懊恼,蒋玉忍不住笑出声来。

    “蒋玉,你……”

    陈策原本还在满心想着,若是真的被三皇子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后,他应该要怎么做才能打消三皇子的怀疑。

    虽然他们的计划也在一环扣一环的开始实行起来,可是他仍旧会担心不已。他们的暗中谋划实在不宜过早让他人知晓,若是此时被三皇子察觉而横插一脚,那……

    陈策觉得,那可真是灾难。

    哪里知晓,蒋玉还在一旁这般毫无顾忌的笑话他。一时之间,又羞又恼,白皙的脸颊微微透着抹淡粉。

    毕竟是同盟,蒋玉也不好笑话的太过,只得见好就收,只是前世的那个冷傲目空一切,几乎下一秒就羽化成仙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

    以至于现在,每每瞧着陈策露出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本就有的持才旷物和羞赧,她就不自觉与脑海中的那个偏偏似冷仙的人做对比,那种反差时常让她忍俊不禁。

    “其实也没有你所想的那般严重,”蒋玉笑罢,淡定开口。

    “张广庭此人虽已投靠三皇子,却也并非全心全意,要知道,夺嫡可非说说这般简单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到时候,失利的各个参与的皇子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又更何况他们这些在后跟随的小小虾兵蟹将。”

    “只怕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吧”

    陈策听的目瞪口呆,“这,只是追随罢了,满门抄斩什么的,会不会太狠了”

    狠

    蒋玉语气渐犀,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年穆连城在成功夺位,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可就是下旨将之前那些与他斗得死去活来的兄弟剥夺了王爷称号贬为庶人,并且还十分谨慎的遣散了各府中的所有人。

    只余留一两个聋哑婆子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门口也长留几队人马来回巡视,竟是直接将他们单独囚禁在府中,并且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蒋玉心里十分清楚,若不是穆连城不愿刚一登基,就被百姓暗地指责暴君所为,也怕那些油盐不进的御史们不顾他这个新帝的威严,来个一谏二闹三撞柱,若是杀一个还好说,总不能全都杀了吧。他才刚刚登基,朝中还是人心不稳,穆连城是个聪明人,是绝对不会去做那小不忍而乱大谋之事。

    不然,依照他的性格,那些皇子,包括他们的家眷亲属,绝对是一杯毒酒了事,再无后患。如今迫于各方压力,没有对他们下狠手,而他们身后的那些人,却没有了这般多的顾忌,一句轻飘飘的口谕下达,全部是株连九族。

    领头人都没有了好下场,更何况他们身后追随的那些人呢。

    “一时的杀孽总比留下后患的好。若是我为追随者,除非是非常肯定,我所追随的人有那个能力,将来一定是他获得大业,否则,狡兔还有三窟,更何况是人。”

    “你的意思是说,那张广庭现在其实也并非是对三皇子一心一意的跟随,至少,在大事面前,他也留有自己的打算”

    听到这话,陈策也不禁有些急切的好奇。

    同时,也在心底留下深深的疑惑,就算蒋玉是国公府嫡女,就算是在蒋国公的特意引领下从小就对这些政事背后的种种弯道耳濡目染,也不该如此的了然于心吧

    她这表现的也太过自然了一些,若不是他们早已相识四年。

    他完全想不到眼前这个一脸胸有成竹的人会是比他还要小上一岁的,还尚未及笄的少女,依他看来,说是久在高宅大院更或是堂皇后宫的阴谋诡计里求存的那些娘娘们都不为过了。

    想到这里,陈策一时更显得急迫,与比他还要小上一岁的蒋玉来说,他的阅历实在是太少了,短短四年,他根本就还未真正的踏进过朝廷,官场与各个世家的无穷尽的争斗之中。在这个领域里,他就如一个还懵懂无知的稚童,迫切地希望了解他所无知的一切。

    “你以为如何”蒋玉淡笑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是在暗叹张广庭的聪明小心,还是在嘲弄他的存贰之心。

    “张广庭是个聪明人,久居官场,他比许多人都要清楚明白,在任何时刻,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天子尚在,他们就这般争夺,完全就是在与虎夺食,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

    “而如今朝中,太子虽身怀寒症,却也并不是必不可医,且皇后的母族势大,又世姻着国公府,身为正宫嫡子,未来储君,未必就会落败。二皇子与四皇子,这两个皇子同为胡贵妃娘娘所出,胡贵妃小意温柔,深受盛宠,且母家又是书香世家,门人无数,在朝中皆是举足轻重,也为劲敌。”

    停顿数秒,蒋玉才又恍神说起,“至于五皇子……”

    陈策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深宫朝堂,又有哪个皇子会是真正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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